小倌馆之死心替身 作者:奴玉【完结】(6)

2019-03-22  作者|标签:奴玉

  「实?实──」

  杜实整个人倒在聂习弈的手臂上,不论聂习弈如何摇动、叫唤……阖上的眼睛再也没有开启。

  自杜实逐渐冷冰的身子中不断溢出的鲜血…令他头一次知道什麽是全身发寒。

  不可能…你不可能…就这麽……

  压抑不住心中的惊讶,聂习弈将手探向苍白的脸庞上……停住。

  还有气息!

  「快!快去找七潾过来!」

  聂习弈一面对著一旁不知所措的仆人急吼,一面用双臂起怀里无反应的身子。

  「舒月,快将s-hi布拿来。」

  他交代著舒月,并轻轻地将杜实放上床铺……

  忽地──一阵熟悉的馨香溢满他的呼吸。

  他撇头一看,眼见的是…满布床被的红艳花瓣。

  「一刻花……」

  聂府里最毒人的毒花,怎麽会出现在祺的房里?

  接过舒月递上的s-hi布,他轻拭杜实嘴角乾去的血液,怎麽想都想不透所看到的不寻常里隐藏的真相。

  「舒月…是你负责照顾实的生活起居,你定是知道实拿「一刻花」的用处…不要瞒我,你说…」他口气凝重的问道。

  「这…公子他是…是…」舒月迟疑著不知道该不该说出。

  曾经…公子他求过我,千万不能将他服食「一刻花」的事透露出去,尤其是少爷。

  因为他想让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单纯重病。

  可是最了解公子心情的我…知道……公子嘴上说是因为不想在迷糊中活过最後一刻,可是他心里却是想著要早点脱离这个世界…所以才会服食『一刻花』,增加身体的负担。

  这全是因为习弈少爷…带给公子太多太多的痛苦了,多到…公子难以承受…去面对…..

  如今…我该说吗?

  「公子他服食『一刻花』。因为公子是想…想要……早点安息……」考虑过後…舒月还是咬著牙将事实说出。

  公子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可是…我这是因为想帮你呀。

  服…食?!闻言,聂习弈手头擦拭的动作停顿住……

  你想死!?看著苍白如一的脸庞…他无言的问道。

  你们都一样…恨不得离我远远的。

  祺是…你也是?

  眉头蹙紧无言间…聂习弈的双手抚上没有热度的脸颊,修长的手指缓缓画上光洁的眉间、挺立的鼻梁…还有那一夜主动吻他现以苍白的唇瓣…

  …最後…落在他左颊的红印。

  你知道吗?你们是多麽的相像……每个地方都几乎如出一辙。

  可是…你曾经给过我一个连祺都不曾给过的誓言……你说会一直待在我身边。

  但你的一直…很简短,我记得自你说出後还不到三个月…你就要自己坏了你的誓言!就跟祺一样──离开我身边!!是因为我打了你!?还是因为那只是你耍我的谎言!?

  呵!别开玩笑了!

  你以为你会如愿吗!?你以为你可以跟祺一样有机会逃跑吗?

  不可能!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永远永远都只能待在我身边,你别想和祺一样跟一个该死的人私奔离我而去!

  在我将你自糜烂的「小官馆」里救出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只属於我。

  一切…一切…都是我的!他的手握住床被上…前一晚主动握上他的骨感的手…脑中偏执的想法让他使力紧紧抓著不放。

  我不会放你走!永远也不会!那怕是阎罗王要抓你走…我也不放人!

  「我不会让你跟祺一样离开…永远也不会!」薄情的双唇…吐出一字字的坚决。

  聂习弈的坚决令一旁听的一清二楚的舒月不禁黯然拭泪……

  公子…你听到了吗?

  直到最後…你还是无法走出代替祺少爷的y-in影中呀……

  ★ ★ ★ ★ ★

  「哇──搞什麽呀……怎麽一摊血啊?是那个不怕死的家伙在表演吐血啊……神经!」

  门口出现一名蓝衣的华服公子,他模样吊儿啦当的提著一篮看不出是什麽东西的篮子,走进房内。

  「七潾公子。」舒月上前接过来人手上的篮子,恭敬的弓身。

  少爷找来只有他请的动,聂府特地培养的解毒师,来替公子治病……

  当真…对公子没有任何情份?

  「我说啊…我在睡一顿饱,你没事叫人来干什麽啊?」走到聂习弈所在的床铺旁边,七潾白了他一眼後,眼神停在那苍白的人儿上。

  唉…这麽快就不行!杜实啊…杜实…你当真不想活了?

  「救他。」看著眼前的人,他只有短短的这一句…

  许久…七潾都没有回应,他歪著头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难得落寞的聂家少爷。

  心中有些兴趣想知道他是为了谁落寞的……

  「我不救!」实根本不想活了!他何必当施害人让实继续活著受罪……

  不多说什麽…七潾转头就走。

  「站住!我说救他!」聂习弈忿然起身,拉住离去的七潾。

  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解毒师,这府里多的是这样的人可以代替,若不是因为他精通药理根本用不上他。

  「他根本就不想活,我为何救一个空壳!」七潾的态度不在轻浮,反倒是眉眼直竖的回嘴。

  常与实接触的人都知道他不想活的原因。只有他…唯一与实有过最亲密关系的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实活著的苦、痛,实会变成现在这样也全都是因为他!

  他又凭什麽来决定实的生死。

  「谁说他不想活…我就要他活!若他死……我也不活!」

  话出…房内没有一个人不震惊。

  「他死…我也不活……」聂习弈重复著自己说出的话…不知所以然……

  是什麽原因让他说出这番话?是什麽……难道是因为不想放他走的不肯吗?

  聂习弈苦思这原因…连自己都无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公子…你有听到吗?舒月欣慰的看著没有动静的实。

  哼!说的真是牺牲…比的上实的奉献吗?

  看著眼前失神的家伙,七潾恨恨地白他一眼,说:「好啦!救了!」

  既然他会这麽说…也许…也许是心里对实有著情份吧!

  实…尽管你已经被伤了多次,但…也许你还有机会…

  别怪我让你活著……

  忿忿推开眼前碍眼的物体,七潾上前掀开实的衣襟……

  「啧!怎麽更瘦了!你是不是人啊…不给吃还玩弄他的身子!猪啊你!。」

  看著苍白如雪的胸膛上那点点青淤…七潾将不舍转为愤怒,开口不停的骂。

  骂的他身後的聂习弈,铁青著一张脸。

  「实他服食『一刻花』多久了?一次的份量是多少?」七潾一面从怀里拿出一瓶药瓶一面将实身上的衣物脱去,并问著舒月。

  「公子他…」舒月略看了聂习弈一眼…见他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她叹说:「公子他…服食『一刻花』约有三个多月了…一次都只服一片花瓣……」

  三个月?「不对呀…『一刻花』的花瓣毒x_ing不比茎部强…熟毒的人都清楚!若是不大量服用…毒x_ing会慢慢自身体散失……三个月的时间够实将

  毒x_ing纷纷排出。体内所剩的毒素…不会影响身体甚多。可是为何实的身子骨却越来越糟糕呢?」

  「再说…实的身子虽然本就虚弱亦受风寒……若加上『一刻花』的毒x_ing,却是严重的呕血昏迷剩个半条命…这崮中原因到底是……」

  七潾疑惑著…一面将检查的动作往实的下身去…

  他发现…实的腹部有著明显的瘀肿,双膝还有新的皮破……「这伤势怎麽一回事?」

  七潾严厉地回头瞪著聂习弈,显然是在问他。

  「我刚打了他……他撞上了琴座……」短短的一句话…聂习弈说的毫无任何感情,像是再述说一件平凡不过的事。

  「你这畜生!!」

  七潾耐不住窜上的火气,冲上前─就是对聂习弈一阵拳脚伺候,可惜武功高他太多的聂习弈都轻松躲过。

  打不到那可恨的人,七潾气昏头之下,便从舒月手上将自己带来的篮子,丢向聂习弈,然後一阵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怒骂:

  「你真是狠毒…实他做了什麽事可以让你不顾他身子状况打他!?你难道不知道他的身子就像初生婴儿般不堪一击?!」

  实腹上的瘀伤,不用细查…用眼就可以看出里面淤满的坏血!加上他刚吐了一摊血…要他不死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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