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景 作者:巫子是鬼【完结】(2)

2019-03-22  作者|标签:巫子是鬼 花季雨季

文案:

寒风喧嚣的夜晚,我逃出了家。

内容标签: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雨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一

  冬日。

  寒风喧嚣的夜晚,我逃出了家。胡乱地收拾了一下行李,急得连外套都没有穿,我就拖着行李坐上了最后一班的公交车。

  去往火车站的路上我只能发消息给亲如姐姐一般的人——李露露,她比我大9岁,很照顾我。我和她说了事情的缘由,她立马发给我一串省外的地址,说是可以住在那儿。我没有丝毫犹豫,买了票,乘上火车。离开了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没有任何留念。我惊讶于自己的坚决,可能不会再想回到这个地方了吧,毕竟是怀着逃跑的心情离开的。

  下了火车,外面白皑皑一片,听路人说这次雪下得太早了。我又坐了长达两个多小时的客车,等我迎着大雪拖着沉重的行李找到李露露提供给我的地址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我很饿,肚子在抗议,又没有多余的钱,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面前这栋屋子的主人上了。

  多么可笑,未来在一个陌生人手中,犹如任人丢来丢的玩具。我讨厌现在的自己。

  这里是三层的独栋房,外表简约干净。有一个小小的院子,从外面只能看见里面种了一颗光秃秃的银杏树,瘦瘦的枝条上盖着一层厚厚的雪,好似随时都会断掉一样。抖掉肩膀上的雪,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雪,但不管是大雪还是小雪,我都十分讨厌。

  据李露露说,屋子的主人是李露露的发小——一位27岁的幼教老师,因为过于懒惰所以现在在家里开设儿童补习班。我是第一次见李露露有发小,有点好奇对方的- xing -格,在我看来,能当李露露这个深井冰的发小,那么十有八九也是个深井冰。

  敲了两分钟的门,屋子的主人才出来。是一位头发乱糟糟的女子,穿着又红又土的睡袍和奇怪图案的棉拖,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谁啊?”女人语气并不友好。

  “我是李露露的朋友……”我这么说着,其实一点都不想称李露露为朋友,对于我来说与其说她是朋友,倒不如说像是远方表姐那种感觉?我还想再解释一些,但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心里琢磨了一下合适的用语,又对将要站着睡着的女人说道:“李露露说这里可以租房,所以我……”

  “哈?你说什么?”女人一脸莫名其妙,她挠挠头发,睁大眼审视我几秒,就把我带进了屋子里。

  通过和她的几句交谈中,我得知她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在昨晚听李露露说今天中午会到她家串门。果然,李露露这个人,除了画画之外,她就没有干过一件靠谱的事情。屋子的主人叫何暮景,身为发小的她对李露露更加了解,听我报出李露露的名字后,她很快就认定整出的幺蛾子的人是自己的发小。要是在平时,我肯定无比赞同她的想法,但是很遗憾,这次整出幺蛾子的人是我。

  何暮景给我倒了一杯热茶,我用已经冷得没知觉的手捂住了杯身,很暖和。她又端出一盘甜点给我垫垫肚子,我表示感谢后,不顾形象吃了起来,再喝一口热茶,我觉得自己活过来了。而何暮景在我狼吞虎咽的时候给李露露打电话,我不清楚李露露跟她说了多少我的事情,但从她时不时冒出的脏话可以看出李露露又在作死。

  我喝完茶何暮景也正好被李露露挂了电话,她生气地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摔,看了眼我面前的空盘子,语气和粗鲁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还要不?”

  我点头又摇头,感到窘迫。

  她窝在沙发上,用棉拖踢了踢客厅桌子,“桌上有一把客房的钥匙,二楼有个门是金色门把手,你就住那间吧。”

  我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她不耐烦的样子我以为她不会答应。“谢谢你。”我发自内心感谢她。我不可能白白住在这里,得马上找一个兼职,我的存款可付不起房租。斟酌一下,我与她协商:“房租的话可不可以下个月再付,我会马上找到兼职来付房租……”

  “你要找兼职?”她突然来了精神。

  “是的,怎么了……”

  “你是什么专业的?”

  “我……我没有上大学……”说到这我惭愧地低下头,高中没认真学,高考成绩小学生看了都会发笑,我也不想复读。前面的五个月都在打工,为了存钱报漫画培训班,本来就因为这件事和家里人吵过不止两次,更别说又因为那件事被赶出家门。

  暮景听到我这样说眉头微皱,她又接着问:“你几岁?”

  “18岁。”

  “成年了啊。”她这话说得- yin -阳怪气,我听得不舒服,她打了一个响指,说:“房租你做家务代替就行了,今天下雪,孩子们不来上课,正好我这缺个人手,等下教教你该怎么管孩子。”

  我花了三秒来消化这话的意思,事情顺利得让我不敢相信,没想到她会直接给我一份兼职。我无法回报她,打从心底感谢她,同时也为之前认为她是奇怪的人而感到抱歉,我再次对她鞠躬,高声道:“谢谢你!何姐!”这是我对她的尊称。

  从那天开始,我就在这间屋子里生活了。每天早上去菜市场买菜,包好一日三餐,何姐星期一三五晚上教孩子们跳舞,二四六则是教钢琴。不得不说,何姐梳好头发真的像个和蔼的大姐姐,平时看起来毛毛糙糙的,在孩子们面前倒是一直带着温柔的微笑。

  我的工作除了家务,还有一项就是在何姐教课的时候一旁打下手,以及清理教室——其实是两间空房间,都在一楼,一间安上镜子当做舞蹈室,一间摆着钢琴和电钢琴当做钢琴室。

  我很快适应了这里的生活,不知不觉,一个月就过去了。我的手机,除了何姐和李露露还有诈骗推销电话就没有人打进来过。我早在安定下来的第二天给家里发了消息报个平安,爸爸说了难听话后就再也没有理我,妈妈偶尔会发消息,内容都是一些劝我“改邪归正”的字句。我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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