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毒 作者:初禾(一)【完结】(64)

2019-03-22  作者|标签:初禾

  但这之后,她不再用真实ip窥视唐苏的微博,而是抓了不少“r_ou_机”作为跳板。

  她很聪明,网络安全技能一学就会。

  四年的时间里,她一直默默关注着唐苏的一举一动。

  从27岁到31岁,唐苏过得越来越好。同样的年龄,孟小琴的生活却越来越糟糕。她的妒火愈加旺盛,直至烧干了理智。

  她急切地想要毁掉这个幸福的女人,仿佛这样才能纠正老天爷的不公。

  她在“华夏年轮”上与唐苏搭上了话,承诺带唐苏去洛西拿文物。

  1月4号晚上,她在荒无一人的郊外用榔头杀死了唐苏。在捶烂对方头颅时,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老天爷,你不是不公平吗?

  我教教你公平!

  她拥有那么多,而我一无所有,那就让她也像我一样吧。

  人死了,不就是一无所有了吗!

  孟小琴挖了个坑,将唐苏埋进去,事后回味,却觉得做得不够好。

  她还没有挖掉唐苏的眼睛与耳朵,让唐苏不能看不能听;也没有毁掉唐苏的双脚,让唐苏再也不能环游世界。

  她想,还应该再杀一人。

  徐玉娇是唐苏的网友,也是位无忧无虑的白富美。孟小琴曾经看到她们在微博上抱怨,说什么工作是家里硬塞的,根本不想干。

  孟小琴冷笑,她多么想有一份父母硬塞的清闲工作啊!

  她多么想有一个富有和美的家庭、慈爱明事理的父母!

  为什么人总是那么不知道珍惜?

  她用同样的办法将徐玉娇骗去道桥路,在邱大奎家附近的荒地杀了这位“小公主”。

  这一次,她有了经验,不仅完成了在唐苏身上未能完成的仪式,还故意将避孕套的润滑油留在徐玉娇的y-in道内,以此误导警方。

  最后,她将从邱大奎家偷来的榔头清理干净,并在缝隙中留下徐玉娇的血,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榔头放回邱家窗外的工具箱。

  嫁祸邱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杀掉唐苏后,她将唐苏包里一串项链扔在邱家门口。她知道,邱国勇一定会去捡。

  但她无论如何想不到的是,邱国勇在卖掉这条项链后,会给邱薇薇买iPad,而邱薇薇会在3月13r.ì躲在巷子里拍纸帆船,将自己也拍了进去。

  这叫什么?

  因果报应?

  她对邱国勇倒也说不上多恨。邱国勇很麻烦,总是跑来纠缠,总想将她与邱大奎凑成一对。

  她怎么看得上邱大奎呢?

  选择作案工具时,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邱家的榔头。能嫁祸给邱国勇最好,就算不能,也能隐藏自己。

  中途居然还冒出一个桑田,正好当做第二个冤大头。

  自从杀害了徐玉娇,孟小琴发现自己上了瘾。这就像吸毒一样,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下一个目标。

  那天孟俊辉将内裤扔给她,她取下一根附着其上的y-in毛时,想:这一次,就一箭双雕吧。

  但她还没有来得及行动,警察就出现了。

  她不知道警察为什么会发现自己,直到看到了那张北邙山的明信片。

  她震惊难掩,不明白这张明信片为什么还会存在。

  唐苏不会珍惜这种毫无价值的礼物——孟小琴总是如此对自己说:要么已经扔掉了,要么放在哪个角落,绝对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

  唐苏去过那么多地方,有那么多礼物,怎么可能留下这张明信片?

  “我猜,是因为唐苏一直很想去北邙山吧。”柳至秦将温热的茶水递给花崇,“当年寄明信片那么盛行,唐苏却只给孟小琴留了地址,说明北邙山对她来说是特别的。但就像她跟朋友所说,北邙山现在还没有开发,想等开发之后再去。她也许很羡慕孟小琴,有说走就走、去莽莽大山的勇气。她跟徐玉娇不同,徐玉娇大学就曾徒步墨脱,她却是个乖乖女,去的都是硬件设施完善的景区。”

  “北邙山是她的念想,所以她一直将孟小琴寄的明信片放在书桌上。”花崇捧着水杯,盯着里面舒展开来的花朵,“她想谢谢孟小琴,所以打算给孟小琴寄从国外带回来的化妆品。却不知道这种举动深深伤害了孟小琴脆弱的自尊心。”

  “孟小琴时常窥视唐苏,她不知道唐苏也偶尔去看一看她那早已舍弃的微博。”柳至秦倚在桌边,“唐苏大概直到死,也不知道当年那个寄送北邙山明信片的姑娘怎么突然消失了。”

  花崇叹了口气,“人好像真的很难从原生家庭里走出来。孟小琴刚才跟我说,电视里那些明星亲子节目,很多人看到的是明星的孩子多可爱多聪明多有礼貌,她看到的却是阶级与贫富差距。她说——你看到那些孩子优秀,感叹自己周围的孩子为什么不可爱。这难道是孩子的错?有钱人家的孩子从小所受的教育就不一样,眼界、见识自然不一样,而穷人家的孩子成天就听着父母为几十块钱吵架,因忘了关电闸被罚跪,逐渐变得自卑、胆小、鄙陋,就像她和道桥路里长大的其他孩子一样。孟小琴没有走出来,杀了两名无辜的女x_ing。邱大奎也没有走出来,杀了自己的父亲。”

  “可也有人走出来了。”柳至秦说:“比如肖露。我看她现在就过得挺好。”

  “人与人之间,总是不一样的。”

  柳至秦沉默片刻,“花队,你是在可怜孟小琴吗?”

  花崇一愣。

  “曲副队说,他最不喜欢听嫌疑人的自白,三分真话,七分狡辩。”柳至秦道:“花队,你却听她说了很久。”

  花崇淡笑,“只要是我经手的嫌疑人,我都会听他们讲为什么要杀人、有什么难处。”

  柳至秦略显不解,“但任何难处与痛苦都不是杀人的理由。”

  “可杀人的事件已经发生了,不是吗?”

  柳至秦微皱着眉,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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