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之间 作者:青执为枳【完结】(23)

2019-03-21  作者|标签:青执为枳 情有独钟 因缘邂逅 民国旧影

  活生生像是委员长出行。

  陈镜予眼不见为净,直接指着靶子问:“比一把?”

  我眯眼看去,暗自测算了一下,距离在打击范围之内。

  “输了怎么办?”

  陈镜予挑眉,大概是想不到我会这么猖狂。她轻蔑道:“任罚。”

  我瞥着嘴摇头,“太轻敌了你。”

  陈镜予不等我说完就拔枪,单手拿着勃朗宁连- she -,直到子弹全打完。

  小霍数着靶,眉开眼笑地报数。我眉一抽,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陈镜予打完后就潇洒地装枪,接着往后象征- xing -地退后一步,环胸看我,“请?”

  请就请。我掏出勃朗宁,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后憋气。

  我的老师曾说过,数学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法则,所有的事物都可以用数学公式来解决。

  - she -击当然也可以。

  风速风力、弹道后坐力,不同的因素会构成不同的角度,当你能一一修正这些角度时,那么最后只会构成一个中心十字。

  最内圈。

  我甩了甩被震麻的右手,退掉弹夹换上新的。小霍目瞪口呆地报了靶数,我挑眉,笑她道:“现在是谁赢?”

  陈镜予眯着眼睛看一眼靶数,“打得不错。”

  我喜滋滋地说:“我在重庆受训时军事技能次次第一,伏龙芝的教官都夸我来着。”

  “夸你弹夹换得好么?”

  诶这个嘲笑的口吻是怎么回事。我低头看一眼弹夹,好好地待在它该待的地方上,“有问题吗?”

  陈镜予拿指尖轻轻敲敲她腕上戴的表的表壳,“超过十秒。鬼子的三八式.步.枪.- she -速765米每秒,十一年式轻机枪弹头初速756米每秒,至于重机枪,7.7毫米口径的九二式倒是对你有利,不过不是因为- she -速,而是它老卡弹夹。”她露一个讥讽的笑,“你觉得你能在密集的子弹网中精确又冷静地算出弹道风力,避开并且还击吗?”

  我不能,阿基米德都不能。

  陈镜予拿手弹我脑袋,“用了些技巧就得意洋洋,上了战场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我没敢反驳我是后勤技术人员,战场根本轮不到我来上。

  “那你教我?”

  “教倒是不必,现在子弹紧缺,你还是给后勤多留点杀鬼子吧。”她站到我身后,一说话呼吸就喷到我耳旁,“你能够在撤离时自保,我就谢天谢地了。”她自身后握住我的手,手一滑就贴着我的指节握住枪托,“你的站姿和握姿都没问题,你虽看不上军统的手段,但必须要承认他们教你教得很好。但是战场上枪弹无眼,在撤离时就更加混乱,你不能靠警卫护着你,在死亡面前谁都有可能腿软。你只能依靠你自己。”

  她握着我的手使力,胳膊汇了一条直线,骨节分明的手常年裹在手套下显得异常白皙,“反击是次要,最重要的是活下来。像你的- she -击手法,那简直是给鬼子立了活靶子。”

  我心里突然一紧,她这话说得太平淡,就像是在交代后事遗言一般,我这人爱多想,想及此就赶紧转头去问她:“但是你在我身边啊。”你会保护我的。

  她的眼深邃如海,突如其来下还来不及隐去常年待在军队的戾气,我靠她靠地太过近了,她的呼吸都能感觉到到。我的心砰砰跳起来,原本还是有限循环小数,现在跳得厉害,成了某个无限增长的函数曲线图。

  她愣了一秒,眼中非常熟练地起了柔意,她轻笑,说:“陆安,我是要上战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啦。最在意的那门课成绩出得最早,没挂科,万幸。

靠前抽了两天复习,考试前一晚失眠到三点,早上六点起床去祸害好友,好友说“你加油啊,你老师对你那么好,你不能挂科啊!”TAT更紧张了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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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收藏涨了好多啊,谢谢夜砸团子经年苏打以及阿及的友情投雷,还有達宁的20瓶营养液,啦啦啦~10瓶营养液。刚刚看一眼后台,阿及居然也给了嘤嘤嘤等你开新文我就写长评给你。经年小号的那5瓶营养液也非常感谢。

感谢名单宣读完毕。

卖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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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能求一波评论么?第一次写抗战文(虽然披着狗血爱情的外套),还是非常紧张的,生怕自己写不好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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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意外的话,17号会开《执笔裁音》,这本在20章以内完结。

第15章 第十五章

  民国二十九年五月,国民革命军第八军和第十军合并为李玉堂第十军,全军调往湖南整训。陈镜予接到调令任第十军预十师高级参谋,军衔升至中校。五月中旬后,我也被调了过去。

  陈镜予来城门口接我,衣装整洁一如我刚来长沙见到的她。

  我笑眯眯地跟她挥手:“Surprise~”

  “我看我这辈子是摆脱不了你了。”她无奈地笑着摇头,“连我上战场你都要跟着我……”

  “那我们就是当真有缘了。”我截住她的话,一板一眼地补充着。

  她拍一下我的帽檐,“贫嘴。”后而挥挥手,示意小霍去提我的行李,自己则拉着我上车,直接坐在吉普军车后座。她拉我上车时手紧紧抓着我,轻声问我:“陆安,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高兴。”

  我扬了笑出来,顺着她手上的力往她怀里倒,她顺势接住我,搂着我的腰。我在她耳边说:“该高兴的。”

  该高兴的是我们能在一起。该难过的是我从安全明亮的军部落入了战场泥沼——纵使这不是她所愿。

  我的下派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像我坐在重庆不能第一时间得到第九战区的电码一样,我待在军部也永远不会译出地方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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