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律日离开的第二天就来了十几个大汉,一见龚弃就凶神恶煞的要赶龚弃走。原来,龚家因为生意上的事急需钱财周转,便卖
了这几座山头,估计龚家已经忘了山上有二少爷这么个人存在了,所以也没派人来提前通知一声。这十几个大汉便是买家那边
的人,说是来勘察山形,以便计划开发。
龚弃一听知道自己是无法再在这里住下去了,想着要离开两人共同生活过的地方,且到时律日来找自己的找不到怎么办,不愿
离去的心情十分强烈。那些人可没给他考虑的时间,连收拾行李的时间都不给,最后只匆匆的用布包了几件衣服(两件是自己
的,两件是龚律日留下的)。
站在山下望向山顶,心中茫然无措,好一会深思才重新运转。想到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了律日的孩子,一定要找个地方活下去的
信念就强烈起来。他想到了味香楼,以前打来的柴多数都是拿到味香楼去换钱的,在那里也算认识了两三个人了。到味香楼一
问,也算是幸运,厨房刚好缺个打杂的帮手,忙的时候工作量会大一点,也不是很重的工作,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也不会对孩
子造成影响。老板是个心善之人,见他一个独眼少年无亲无故又无处可住,便许了他工作,分了见空置的柴房给他住。
龚弃熟练的掰菜洗菜,绝不耽误。吴妈工作之余偶尔会转头看向垂着头认真工作的少年,露出慈祥的微笑。早年她也有过一个
天生有眼疾的儿子,可惜那孩子命不好,才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就夭折了。如果那孩子还活着的话也有龚弃这般大了,吴妈见到
龚弃就有一股亲切感,一直对他多有照顾,也算是一种情感的寄托了。
味香楼只做吃食的地方不做住宿,所以一到晚膳时间基本上就可以关门休息了。
厨房的工作结束后,龚弃、吴妈、苏师傅(厨师)、赵师傅(厨师)、赵晓武(给两位厨师打下手的少年,赵师傅的儿子,将
来是要继承赵师傅的衣钵的)照往常的习惯收拾了些菜头菜尾,由两位厨师出马弄了香喷喷的十几个菜,几个人坐下来开始吃
晚膳。
这是经过老板允许的,味香楼老板是个顶好的人!
龚弃在这做了一个月了,虽然住在简陋的柴房里,但吃住都比以前好,脸上也多了几分血色,衬得原本白皙清秀的脸自有一股
诱人的神韵。
“阿弃怎么了,老趴青菜啊?来吃块鱼。”吴妈一脸慈祥,夹了一块清蒸鱼放到他碗里。
龚弃看了一眼碗里的鱼块,努力压抑着一闻到这腥味就想吐的冲动。他今日一直都有些不舒服,不过,穷人家的孩子,这点小
异样挨挨就过了,他也没放在心上。饭一上桌他就觉得没胃口,闻到鱼腥和油腻味的时候还犯恶心。但他不想扫了大家的兴,
便硬撑着吃点清淡的青菜了,这会吴妈亲自给他夹菜,他怎好拒绝,便笑了笑道,“我没事,谢谢吴妈。”
夹起鱼片放到嘴里。
可是。
鱼片刚触到唇,脸就白了,鱼片掉到桌上,筷子“啪”的一声搁到桌上,人已经飞奔到屋外了。
第七章
“阿弃……”吴妈脸色一变立马搁了筷追出去。
其余三人也放了筷子追了出去。
四人一出门就看到龚弃蹲在门外吐得肝胆具震。
吴妈慌慌张张的说要请大夫来,让赵晓武快去。
龚弃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光了,白着脸,忙阻止赵晓武,“阿武,不用了。我没事,只是些老毛病,我自己有药,吃了就好了
。”
“胆都要吐出来了,怎会没事?”吴妈一边扶着他帮他拍背一边心痛的道。
“我真的没事,真的。”龚弃拍拍吴妈的手,保证道,但,他那苍白的脸色让他的话听起来没什么说服力。
吴妈知道他的性子,轻叹一声,“回房去歇着吧,呆会吴妈给你端些清淡的粥来吃。”
龚弃微笑着点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虚弱。
在吴妈的陪同下回到简陋的柴房,趁吴妈去给自己端粥的空挡,龚弃抓紧时间拿出一瓶药丸倒了一颗服下。这瓶丹药是龚律日
走之前留给他的,说是调气补身的丹药,对身体很有益处。那时龚弃接过药后半开玩笑的问,“这丹药对身体真有益处,不知
怀孕之人能不能服用?”
“你怎么问这个?”龚律日有些疑惑问,随即又戏谑的抚摸他的小腹,笑着道,“难道这里已经有小宝宝了,怕乱吃会伤到小
宝宝?”
龚弃嗔了他一眼,“我是男的。”虽然他心里面很想小绿给的那粒丹药真的有用。期盼着自己肚子里真的已经有了两人的孩子
了。但,他不能把这种想法告诉他,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
“难道我还不清楚你的性别吗?”龚弃继续嬉笑着,手却越摸越情色了,“谁叫你要那样问。”
“嗯……”龚弃经不住诱惑呻吟出声,忙按住那人的手,“你还没回答我呢。”
“谁都能吃,孕妇吃了对大人小孩都有益处。”一把把人搂紧,“别说这些,我饿了。”嘴被封住了。
……
想到这,龚弃脸颊泛红。低头轻抚着腹部,也许这里面真的已经有了小宝宝了。他看过有关妇人孕子方面的书,一般妇人在怀
孕两个月的时候就会出现孕吐现象了,自己的反应就很像。
这时吴妈端着清淡的稀粥进来了,龚弃没什么胃口,为了心中希翼的可能,硬逼着自己吃完了。
吴妈看着他吃完,细细的交代一番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白日做工的劳累加上身体上的不适,躺在硬搁的木板上,想着那个人现在在干什么,过得好不好,会不会有危险,他,有没有
想自己……昏昏沉沉的就睡过去了。
一觉到天亮。
醒来得比平日迟,但还不至于会误工,身体有些虚软,硬撑着起来洗漱,然后开始一天忙碌的工作。呆在味道混杂的厨房里,
龚弃胸闷气短,一度差点忍不住吐了出来。硬撑到晚膳时间在众人担心的目光下勉强吃了一小碗稀粥就回去歇着了。
宝宝,乖点,不然宝宝就要饿肚子了。
龚弃躺在木板床上轻抚着小腹,如是想。随即又觉得有些慌乱失措,如果只是自己身体上的毛病呢?那……他知道龚律日的身
份不简单,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大户人家最看重的就是子嗣。他爱龚律日,也相信他一定不会因为自己不能给他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