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和玉折兰相顾看了一眼,才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
“天帝有请您到云天宫一趟。”
天帝找我?
夙夜满腹疑惑的来到云天宫,天帝正悠然自得的与空气下棋,并没有被北海一事影响到。
“坐吧。”天帝翻转桌子,棋盘被收起来,取而代之皆是人间小吃。“朕听闻你在北海吃了不少苦,也救了不少人。上次渡霜的册封大典上本想好好夸夜儿一次,没想到夜儿却因伤来不了确实可惜。”
夙夜听到天帝这么语重心长和自己说这些,颇为受宠若惊,只连连摇头:“没事,我不在乎这些。”
“朕给你记一笔功过,夜儿可要好好把握。”
“谢……天帝!”小凤凰手心悄悄冒出冷汗,他不敢直视天帝,生怕被那双能洞悉万物的眼睛看透内心。
“参见天帝!”
身后有人恭敬喊了一声,声音耳熟,夙夜好奇回过头。
是夙妄止。
他很久没见到夙妄止了,自从成亲一事闹得僵硬之后,他和夙妄止便十分心有灵犀的各种避而不见。
夙妄止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长得文质彬彬,举止斯文有礼。
那人叫朝仪,朝家排第九的幺子,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朝歌的亲弟弟。
夙夜很快别过头,他们夙家和朝家向来为了天书残页暗中吵得不可开支,如今看见夙妄止带着朝仪更不是滋味。
他和朝仪岁数差不多,又是同辈,自小难免被夙家拿来做比较。朝仪自小学习天赋比他好太多了,明明就比他大几十年,修行进步惊人令他望不可及。
他善于攻心,若是不幸落入他名为心战的圈套,光凭三言两语,总把败局扭转乾坤。
朝家有九子,除了朝歌极为出色之外,他的哥哥姐姐都不如他闻名。
夙妄止也注意到夙夜,不过他比夙夜自然多了。
夙夜松了口气,看来夙妄止不知道他进过凤凰枭,整个人绷紧的那根弦放松了几寸。
“你来了?朕等你好久了,朝仪也来了啊?朕好久没和你对弈,来几盘看看谁生疏最快。”
“我听夙长老说天帝这几r.ì来都在与不同人下棋,恐怕朝仪对于天帝而言,连对手都称不上了。”
“他就是无聊了,想和你下很久了,一直和我唠着带你来,无奈你最近又因为渡劫做准备。”
夙妄止和朝仪有说有笑,仿佛当他不存在。
“我先离开了。”
他匆忙的起身从二人身旁走过。
夙妄止改变了目标,打算放弃他了。
因为他的不成熟,扼断了夙妄止对他的期待,还有一手为他铺好的路。
不可以,是他的就必须是他,一件都不能从他手里拿走。
夙夜边走边想,没多久在一所府邸停了下来。
府邸荒凉无人,却是他曾经住过的地方。一抬头才发现,原来牌匾早就被自己亲手烧了。
推开门,里面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一切都很熟悉,又感觉空气d_àng漾着陌生。空旷的庭院,萧索又清冷。他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不知道除了这里还能去哪里休息,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容身,却哪里都容不下他。
小凤凰睡得不好,他梦见了许多人。
幸运的是,这次没有渡霜。
晨光熹微,随着几声鸟鸣,绵绵的困意被y-in寒的s-hi气取代而之,夙夜扬走被子,直起身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是时候去北海看看朝歌走了哪一步了。
等夙夜赶过去北海时,天帝已经坐在龙宫里和龙王商议。他逮住敖棽问了几句,算是大致了解情况。
恬如死了,她的莲芯被朝歌硬是从身体里挖了出来,所以恬简才会跟着昏迷。
敖安整天抱着恬如的尸体喃喃自语,谁若是靠近他半寸,他都会急了眼的提剑相对。
还有一个人。
夙夜一边去找渡霜,一边讨厌自己什么时候养成了个不好的习惯。
他走了大半个龙宫都没有看见人,那么,只剩下一个地方那个人在的可能x_ing会比较大。
断桥尽头处立着一人。
原本该是瀑布如珠的飞溅下来,此时倒成了涓涓细流仿若卷帘顺流而下。
夙夜这次没有走过去。
渡霜一动不动的看着水中央,而他也默不作声的看着他。
生怕他过去打扰了,接下来都不如此时安安静静看他更好。
偏知那人伤心极了,他只拥有一个十步之外的距离去与他难过。
夙夜,这回你可真是无法无天都不行了。小凤凰难得扬起一抹苦笑在心里自嘲自己,相当于是石头碰石头,他被磨得光滑了。
片刻,那人终于舍得发出一点动静,待他转过身时,夙夜脚都麻了。
渡霜是显然没想到夙夜会在这里,那暗纹不动的眸光晃了一下,略过一缕不可思议。
“我吵到你了吗?”夙夜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那个……我不是故意走到这里的,我这就走。”
“无妨。”渡霜这次反而不介意的朝他走去,“一起回去吧。”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啊,恬如死了。
也把他的情绪带走了。
两人并肩而行,却各怀心思。
作者有话要说:
一边打本一边更文,赢了!接下来每个人的发展方向非常明显,人设会很明显的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