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喔?”忍心不在焉的回答,心里正想着另一件事。
“你可真命大!算是捡了一条命了!不过就算你不小心没了这条小命,我也会帮你讨回来的啦!”
“咦?我那么有价值啊?”听了谅平的话,忍笑着回答。
“怎么办呢?干脆把伤口附近的头发剃掉好了,不然实在包不起来。”
爱面子的忍拼命摇头。伤成这样子已经够不幸了,如果还要把头发剃掉,简直就是对忍的二度伤害。
结果,谅平跑到附近的便利商店,买了些纱布和绷带回来,才得以帮忍好好包扎。
上班的时候,忍因受伤而包扎起来的样子,变成众人视线的焦点。
“怎么啦?怎么回弄成这个样子呢?”一天之间,类似的问题不知被问了多少次。
“也没什么啦,不小心从楼梯上掉下来,就摔成这副模样了。”每当忍一边这么回答着,一边故作难为情的笑着时,大家也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
“那你可要多保重喔!”对方一定会表达一下关心之意。
“嗯,谢谢您的关心!”忍低着头、鞠着躬说道。
通常来询问忍伤势的对话都是如此结束的。
折磨着忍的,不只是头上大大小小的五个伤口,连背部和腹部也常常突然抽痛起来,忍只能默默忍耐着,继续工作。
从明天起,医院就要结束一般门诊,医院中的病人也会因而骤减,大概只会留下一些住院的病人而已。
明天也是忍今年的最后一个工作天。
后天就是除夕了,免不了要来个大扫除。然后是为期三天的新年假期。
本来可以悠悠闲闲的度过假日的美好时光的,但是由于安藤说过“最好有觉悟”之类的话,让忍心里有点忐忑不安,不知安藤又会使出什么伎俩。
当忍结束工作准备返家时,才踏出医院大门,就发觉有一部白色跑车紧迫在身后。
忍正猜测来者何人时,就瞄到藏在车窗后安藤的身影。
忍停下脚步,车门也跟着打开来。一滑入跑车里,安藤就斜眼瞟了一下忍的头。
“太显眼了!”
“没办法啊!没把头发剃掉,还算不幸中的大幸咧!”忍才说完,就后悔自己的出言不逊。
不但没有使用敬语,而且还油腔滑调的,这下又要被修理了吧?忍胆战心惊的想着。
不过安藤似乎不在意那么多,也没有因忍莽撞的言词而露出特别不快的脸色。
不舔皮鞋、不挨揍就不行,讲话没大没小倒是可以?怪!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要去哪里?”忍并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想搞清楚状况而已。
“到了你就知道了!”从急促的口气听得出来,安藤相当不耐烦。
于是忍一路上都三缄其口,车内一片静默。好在还有CD音像播放着一些轻音乐,气氛才不至于太僵。
不只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的缘故,还是由于身体的疼痛,从未有过晕车经验的忍,此时胃里却翻滚个不停。忍不得不拼命压抑自己想吐的感觉,一边又默默祈求赶快到达未知的目的地,好结束这一场要命的车程。
车子驶过繁华的市中心,穿越几条大街,进入一座知名大饭店的地下停车场内。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停妥后,安藤就急促的命令忍。
“下车!”
虽然忍还想在车上多呆一会儿,休息一下,但是安藤想必不会答应这样的请求。
忍虚弱的爬出车厢,跟在安藤身后有气无力的走着。
“进去!”忍听从命令,进了电梯。
忍靠着豪华电梯中光亮的壁板,稍事喘息。
当一楼的表示灯亮了的时候,安藤又下达命令,“出去!”
忍走出了电梯。
忍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像只狗一样,归归服从安藤而已,所以静静的等待安藤下一个命令。
“在这里等着!”
安藤才说完,就径直走向柜台处。忍靠在电梯旁的墙上,身体的不适感并未因下车而减轻。忍环顾这饭店大厅,试图借此转移注意力,让身体暂时忘却疼痛。
“过来!” 安藤不知何时回来的,又再次对忍下达命令。
两人又进了电梯,这次电梯停在二十五楼。
“到了吧?”
电梯门一打开时,忍开口问安藤,确认指令。
安藤什么也没说,走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左转,走到位于走廊最深处的一扇门前时,安藤停下了脚步。
安藤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开了门进入房间。
“进来!”
这是一间以橙色系和鹅黄色系为基调的房间,又两张床和柔和的灯光。这种场景让忍不由得回想起和女人上旅馆开房间的事。
安藤在一张床边坐下,动手脱下衬衫。忍正想着自己是否也应该和安藤一样宽衣解带时,安藤指了指靠里面的那张床。
“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