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岛 作者:滚滚不会滚【完结】(13)

2019-03-16  作者|标签:滚滚不会滚 花季雨季 边缘恋歌 甜文

  “下次记得告诉我。”

  姜怀玉冲岑茉狡黠地眨眼。

  “我才能把利益最大化。”

  姜怀玉心中早已死去的想法再次被点燃,有了岑茉父亲的存在,她可以更加理直气壮又无所畏惧的开始她的调查与反击了。她早在最初就联系上了一个受害者,但对方碍于主任的权力和学校的压力,拒绝提供任何帮助。

  如今,在权力对抗权力的情况下,姜怀玉只觉得看到了希望。

  又觉得有些感叹。

  这就是现实人生,其实纯粹理想主义没有死去,要么苟且偷生,要么借力打力。

  姜怀玉重新捡起了调查,并且联系上了之前的受害者,约好了下周末上门采访。岑茉本来没打算同姜怀玉一道去的,因为她一不在,咖啡厅的甜点就没人接手了。但老天爷大概就喜欢一惊一乍,以至于突然把岑茉他妈突然送到咖啡馆来。打破了一切计划。

  姜怀玉打量着面前的女人,蛇纹皮包,白色西装外套,内搭茶褐色绸缎衬衣,阔腿裤,黑色高跟鞋。戴着墨镜,口红勾勒得恰到好处。

  她微微抬着下颚打量着周遭,姿态高傲。

  然后姜怀玉就听见岑茉喊了声,妈。

  也看见吴泉转过来翻了个白眼,又扭过头去极其虚伪地笑着喊了声阿姨。

  关尔摘下墨镜。

  “这就是你的店?”关尔眼底全是狐疑。

  岑茉点头。

  “能赚多少?当然要是你听我的学了金融——”

  岑茉感受到客人们的目光都聚集了过来,像是刀,把她割得血肉模糊。

  她扬声喊了句:“妈!”

  关尔冷笑,“长脾气了啊。跟了你那个出轨的爸,就是不一样。”

  岑行之的出轨是关尔人生最大的污点,更关键的是,岑行之的出轨对象只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人。

  岑茉咬牙,姜怀玉在吧台下握住了岑茉左手,开口:“阿姨,这是公共场合。”

  言下之意,你不嫌丢人?

  关尔盯着这姑娘,姜怀玉已经把头发染回黑色,显得她更清冽了几分。

  “阿姨,喝点什么?”吴泉笑嘻嘻。

  关尔盯着自家女儿,“跟我出来。”

  吴泉有些担心,姜怀玉更是紧张,岑茉反而冷静了下来,温和地笑笑,反握了下姜怀玉。

  接着发生了什么吴泉和姜怀玉都不知道,只是最后岑茉一个人回来了,脸上红了一片,是巴掌印。

  “- cao -他妈。”吴泉骂人,转身去找棉布。

  姜怀玉也生气,但看岑茉眉间虽然萦绕着愁意,却也带着轻松和解脱。

  “怎么了?”

  岑茉摇头,说没事。

  又说,我没妈了。

  姜怀玉把岑茉抱住,想,她俩都没妈了,那就相依为命吧。

  岑茉一点也不难过,反而如释重负。从小到大,关尔喜欢的,就是她该喜欢的,关尔想要的,就是她该得到的。关尔控制着岑茉,想要借此在她身上来挽回自己脱轨的人生。摆脱一切污点。

  可岑茉长大了。

  “同- xing -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你一个变态?”

  “妈——”

  “别叫我妈了。”

  “好。”

  好,是我对你最后一次妥协。

  岑茉想哭,倒不是为失去了关尔而难过,她早在父母离婚那一刻,就失去了作为母亲的关尔,留下的只有

  暴君。她为自己而难过,难过脆弱而幼小的自己不懂得反击,默默承受着关尔给的一切暴力。难过她以前没有能力。

  可是她现在在姜怀玉的怀抱里了。

  她从前没有的一切,将会在此开始。

  最漫长的台风已过,岛上迎来黎明。

第8章 遇岛

  由南到北,改变的不只是方向。

  岑茉第一次到北方来,好奇地张望着,形形色色的人群在春天也裹着长而挡风的衣服,神色匆匆。但也有像她一样的人,带着迷惘和新奇的眼神。雾霾很大,岑茉根本看不到天,仿佛厚厚的塑料铺在了头顶。

  姜怀玉推着行李箱,岑茉赶紧小跑过去帮她分担。

  俩人打车回到了姜怀玉爷爷家,老人住在四合院里,下午四点,不在家。姜怀玉给岑茉说,八成是去巷子里遛鸟了。四合院不算大,但承载了姜怀玉近乎一生的记忆。从她父母出事后,她便来这生活了。

  岑茉瞥见墙壁上用粉笔画的身高线,又抬头瞅了眼正准备进屋的姜怀玉,悄悄地往墙上靠,抬手默默比划了两下。

  嗯,她比十四岁的姜怀玉高。

  岑茉偷笑。姜怀玉现在可比她高了快一个头,北方的水土真真是“拔苗助长”。

  姜怀玉收拾好屋子,见岑茉半天没进来,推开木制小窗户轻唤了一声:“岑茉!”

  啊!

  岑茉朝姜怀玉跑过去,“来啦!”

  她的影子落在地上,被拖得又长又慢。院子里的树绿了好些,姜怀玉生出恍然如梦的错觉。仿佛一生就会在这慵懒的阳光下如此过去。

  “喜欢吗”姜怀玉问岑茉,半敛眼睑的模样温和如同月光。

  这个屋子里,放满了各种老唱片。

  白虹和周旋摆了一排,岑茉踮脚去看,她喜欢唱片上泛黄的海报。姜怀玉笑着从背后环住她,在她之前伸手取下一张唱片。

  “想听听吗?”岑茉在她怀里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都是我们家老爷子的。”姜怀玉讲,放开岑茉,把黑胶唱片从盒子里取出,又放在唱片机上。东西很老了,色泽暗淡,但依旧可以完好的使用。

  同电子设备放出的音乐不同,唱片机转动起来,好似把时光重返,会有个身着旗袍的女人,卷发盘起,额前几缕碎发随着身子晃荡。两腮点樱,唇若玫瑰,眼尾上翘的弧度能勾到人心窝。她就手执轻扇啊,站在话筒前,吱吱呀呀的唱,带着戏曲的腔调,引出的韵味好似深巷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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