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光荣还是梦想:我的人生笔记_石钟山【完结】(29)

2019-03-10  作者|标签:石钟山

  2006年3月于北京

  第59章 悲壮的英雄——《中国血》序

  在中国近代历史中,中国军队远赴境外作战,在我的记忆中一共有两次,一次是我们都熟知的志愿军赴朝参战,另外就是中国远征军赴缅甸作战。作战的目的都是为了抵御外寇,保家卫国;不同的是10万中国远征军赴缅作战的是国民党的部队。

  当我了解了这一段历史后,我被那场战争的悲壮和残酷惊骇了,整整10万人的军队,最后死里逃生的不足3万。我最初创作这部小说的动机,就是被这种悲壮打动了,许久,我都被这种悲壮震憾着,为了这10万远征军同是中国人。为了国家,为了把侵略者早日赶出自己的家园,他们背井离乡,唱着豪迈的军歌,承载着正义出兵缅甸,每一次战役他们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有很多。在《中国血》这部小说中探讨的不是这些,我着重描写了他们的种种境遇,以及人性的回归。我试图通过这一支小队伍,折she出10万大军的命运。

  一个武文弄墨的军人,被几十年前这样一支军队感动着,震憾着,有一点是相通的,那就是作为一个军队的责任感。在我创作生涯里,我一直崇尚英雄,以抒写英雄而感到自豪。我承认我的骨子里埋藏着英雄主义的情结,这种情结时常让我激动不已。于是我开始了创作这部小说。当有人听说我创作这样一部小说时,有人为我担心,怕我犯政治错误。我领会他们的好意,内心里也嘲笑他们的神经过敏。这是一支中国军队,如果他们还在的话,说不定就是我们中哪个人的祖父或祖母。他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身体里至今还流淌着他们的骨血。他们是一群铁骨铮铮的男儿女儿,他们为了保家卫国,洒血异域。在缅北的丛林里,至今还飘dàng着他们的孤魂,我时刻惦念着他们,景仰着他们。我为能走近他们,书写他们而感到自豪。

  历史是不能被忘记的,忘记历史就意味着背叛。

  中国10万远征军,是悲剧中的英雄,我向英雄们致敬!

  第60章 关于兄弟的话题

  兄弟如手足。这是古人说过的话。

  文学作品里,最让我感动的是《三国演义》里“桃园三结义”中的刘备、关羽和张飞三位英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就凭这份侠义,就让人热血沸腾。刘、关、张是文学作品中的人物,他们的柔情和侠义是那个年代发生的故事。至今,这样的事仍感染着我们。

  还比如,像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话,也是老人说过的,当然这是指冷兵器时代。

  从古至今,我们这个民族,以及我们的文化观,都在一直称颂着友情和亲情。无疑,亲情是文学中不朽的主题。时代几经轮回,发生了沧海桑田的变化,而我们的感情和审美,仍然驻足于传统。这是我们民族的幸事。我不敢想象,没有了亲情和友情的社会是个什么样子?

  关于亲情这一主题,一直在我的心灵里缠绕着。用什么样的方式,去表现我们最传统、也是最现代的亲情式的情感,始终盘亘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一部文学作品在诞生之前,早就有一粒种子埋藏在作家的心间了。遇到合适的阳光、环境,自然就会冒芽儿,最后就成了一棵大树。这棵树就是完成后的作品。

  我认为,一部作品的最高境界就是要打动人。我在创作《天下兄弟》这部作品时,力图做到这一点。小说中叙述的三兄弟,只是大千世界中微小的侧影。也许真实的生活中,还有比我小说中更为感人的故事,但是,我没有碰到。我只能在我的想象中完成我的创作。

  创作是靠想象完成的,然而想象又是在现实生活的基础之上。在我的生活,我的耳、目、心所能涉猎的关于亲情的故事,每天都在发生着、打动着我们。但那是生活的,不是文学的。

  《天下兄弟》是生活的,也是文学的。我相信,有幸读到这部作品的人,会被作品中的兄弟感动的,并唤醒沉睡在心底的良知和亲情。让我们的现实生活,一如兄弟般温暖。这就是我想在《天下兄弟》这部作品中想说的话。

  第61章 战争 人性 爱情

  《战旗如画》这部作品在《啄木鸟》杂志连载,在编辑者的jīng心策划下,同时配发了一组评论,让我心存感动。作为一个写作者,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被评论家和读者所关注。我的作品很少有人说什么话,原因不外乎有以下这么几点:第一,是自己的作品太一般,没引起评论家的重视,这一点非常合乎情理;其次,有的作品也一般,但非常被评论家“重视”,原因不说,大家也明白。我这个人从写作到现在为止,一直抱着顺其自然的心态,听说过许多评论家的名字,有的也在某种场合很荣幸地谋过一两次面,但都是淡淡之jiāo,只甘愿当这些评论家的读者。有时候,读到某位评论家言之凿凿的评论,被深深折服;更多的时候,读到一些出自大名鼎鼎的评论家的作品时,我的脸都有时发红发热,生出许多虚汗来。我能理解这些评论家的苦衷,大家都不容易,都想混口饭吃,从那以后,关于对某部作品的评论文章,我就很少看了,匆匆地看一眼题目,和题目下显赫的名字,仅此而已。不是不想看,是不敢看。

  《啄木鸟》的编辑者组织了几篇关于《战旗如画》的评论,编辑杨桂峰通过电邮发给我,我心怀忐忑地认真拜读了,受益匪浅。在这里,向三位老师和学长,致以深深的敬意。桂峰编辑嘱我写点什么,没有文体限制,于是就写了如上一些琐话。如对某位评论家老师有得罪的话,我深表歉意,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言归正传,看了这几位老师、学长的评论,我深受启发,思考了一些以前没有想到过的问题,这些问题,不仅是写作上的,更重要的是对人生、人性的思考,的确受益;但对军人和人性的话题,我想说一说自己的理解和想法。

  我一直不赞成对作家称谓的细化,比如说,我经常被冠以军旅作家的称谓。大家都知道,文学即人学,军人首先是我们人群中的一分子,因为职业的不同,他们被称为军人。但别忘了,军人也是普通人。真正能称得上职业军人的,在我们部队的序列里应该说少之又少。人并不是因为穿上军装而就成为了军人,应该是骨子里的军人情结,才决定这个人是否是真正意义上的军人。我在武行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国人应该说是很熟悉的,在穿着军装的这些人中,有许多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军人,市民气或者农民气都太重了,正如知识分子的队伍里充斥着许多假冒和伪劣一样。我觉得是否是军人,首先看他的职业,更重要的是他的灵魂深处的内核。

  在《激情燃烧的岁月》这部电视剧播放到现在,仍有许多热心的人和我探讨军人的问题,以及军事题材作品的出路问题。这类题材的作品并不鲜见,为什么没有引起广泛的共鸣?众所周知,一个是创作者的艺术观念问题,另外还是一个生活态度问题。艺术观念决定生活态度,也就是说,怎么去看待生活。也许我这两者解决得好一点,于是有了“父亲系列小说”,然后又有了《激情燃烧的岁月》这部电视剧。创作“父亲系列”小说的最初动因是觉得还生活以本来面目,替父辈们说些公道话,其实就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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