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美国当农民_唐师曾【完结】(6)

2019-03-10  作者|标签:唐师曾

  什么”。于是有了“田中”、“松下”、“山口”。“至于名字,就一二三四往下

  排。但老大不能叫大郎,那是我的忌讳,只能叫太郎。老二不能叫二郎,那是武松

  的忌讳,只能叫次郎。”于是有了田中太郎、松下次郎和山本五十六。

  武大山珍海味吃腻了,想起当初海上漂流吃生鱼,就让御膳房做鱼一定要生,

  想不到大受欢迎,生鱼片遂成为国菜。

  因西门庆经常到自家和潘金莲上chuáng,害得武大没处睡,只好睡在地上,日久天

  长养成习惯。既然国王都睡在地上,臣民也只能睡在地上,铺张席子,就是所谓

  “榻榻米”。

  武大在中原曾被称做“三寸丁谷树皮”,有些自卑,到日本怕被人看不起,下

  令凡是比自己高的男子一律处死。许多家庭为保住儿子,就将儿子的腿打断,结果

  国民粗矮而且罗圈腿。武大因潘金莲而痛恨女人,下令女人只能在家伺候丈夫,而

  且要跪姿伺候,以示惩罚。漂亮的女人全部处死,所以日本的丑女极多。

  武大当了几十年国王,无疾而终,弥留之际留下遗训,要子孙后代找西门庆报

  仇。子孙们日夜操练,跑到少林寺偷学几招功夫,为了纪念国王武大郎,取名“武

  氏道”,后来因为日本人文化程度低,加上该国只有假文字,结果传成“武士道”。

  又因为武大赤手空拳得天下,这些功夫又被称做“空手道”。

  最近,武大后人看了台湾毛片儿《金瓶梅》,就怀疑西门庆藏到台湾,加上CCYV

  播放的《水浒》由台湾演员王思懿扮演的潘金莲似乎是个正面形象,还每天在huáng金

  时段“人人都为礼品愁,我送老爹海狗油”。为海豹鞭壮阳药做广告,更确信一对

  狗男女躲到台湾一带,于是一帮矮人爬上台湾对面的钓鱼岛。

  我的迷彩军用背囊,引起联邦调查局的怀疑

  听着香港老兄的武大故事,笑得我前仰后合。尽管明知其中牵qiáng附会,但作为

  一介身受日本军国主义迫害的文弱布衣,面对不思悔改的“武运长久”,就是真有

  过激行动也未尝不可,更何况仅发几句牢骚。况且讲故事的老兄早已由香港移民美

  利坚,美利坚《宪法第一修正案》天字第一条就规定言论自由。倒是我自己对反右、

  文革心有余悸,担心因言获罪,适应不了美国式的自由民主。

  恍惚间似乎怎么也弄不懂时间了。从北京起飞后,每向东飞一个时区我就把表

  向前拨一小时,飞越国际日期变更线又得往回倒拨。我从北京起飞时是北京时间1996

  年9 月11日上午9 :00,“911 ”是美国通用的报警电话号码,也是我直接接触美

  利坚的开始。从这天以后,我对美国的许多看法开始改变,一个真实神秘的国家清

  晰地呈现在我面前,取代以往的传闻和偏见。风雨飘摇我再次体会到人在空中身不

  由己的感觉,平添时光飞逝、地老天荒、红颜易老、沧海桑田的感慨。

  一梦醒来,波音飞机正歪着膀子盘旋,脚下是以好莱坞。迪斯尼闻名的洛杉矾。

  洛杉矾是一座三面环山一侧向海的港城,沿落基山脉西坡委蛇排列的一堆小城集合

  成太平洋东岸的最大城市。洛杉矾国际机场——如传说的那般宏大、壮观之余,给 6/94 首页上一页4567891011下一页尾页

  人以小虾米游西湖的感觉。

  店大欺客。立足未稳,我就一头雾水地被请到一边,一位生来一张扑克脸的官

  员对我的来去格外关心。事后从《时代》周刊上知道,我之所以受此“殊荣”,是

  因为我的全部行李仅为一个巨大的迷彩军用背囊,而联邦调查局一直怀疑亚特兰大

  爆炸案的肇事者用的就是这种双肩背囊。大概看我凛凛一躯满脸正气,先生们旋即

  迅速恢复了我的自由,连我的大背囊都未打开。可不久前我的好友、肯特大学物理

  系的胡晓东虽与我案情相仿,但因态度蛮横,被机场扣了24小时才重见天日,而我

  的表哥亦遭此厄运而发誓再也不去美国。

  我表哥于永清原是西安音乐学院教二胡的,可弃艺下海,一来二去,在深圳开

  了公司。财大气粗后自然放眼世界,1996年11月18日晚为开拓业务到了美国。那天

  晚上,他身着一套昂贵的名牌西装,皮鞋锃亮,墨镜背头,手提密码箱晃下飞机,

  可还未来得及神气活现,就被一只撑船大手礼貌而坚决地请到了一边。警官当即命

  令表哥当众打开密码箱做常规检查,结果一开箱就跳出齐刷刷两万美金。围观的所

  有美国人如临大敌准备卧倒,因为美国人花五分钱也常用信用卡,从没人见过哪位

  旅客随身携带这么多现金。按美国人的法律和思维逻辑,随身携带数万美元的独行

  客,不是走私军火,就是贩毒。加上我那周身上下名牌行头的表哥虽然生意走向世

  界,可掌握的语言还停留在中国。财大气粗的中文与惯于当世界警察的英文刚一jiāo

  锋,天雷勾动地火,我表哥就被铐在地上。再往下的细节我表哥死活不肯说,看得

  出其屈rǔ不亚于签订《南京条约》割让香港时的满清政府。

  美国移民局权力很大,它有权怀疑任何抵美旅客的合法签证,在被怀疑者的护

  照上盖个血红的大印“作废”,再将其递解出境。由此说来洛杉矾机场对我已是宽

  大至极,女移民官并没有像传闻的那样qiáng令我出示返程机票,可以往的所有传闻都

  说没有返程机票会被拒绝人境。排在我前面的一位女士就因持B -2 探亲签证而又

  没有中国回程机票,被移民局的几位大汉带到一边谈话,瑟瑟发抖哀婉可怜。轮到

  我,可我下巴底下一头金发的女移民官连头也没抬,就在我护照上砸了个半年的印

  记,又把我的护照扔出来,快捷得让我不知所措。一旦事情顺利得出奇,有备而来

  的我倒觉得一万个不舒服。原本准备替受迫害的国人申冤雪恨,结果一切安静得令

  我无法忍受。满腔豪情一肚怒火就是找不到发泄的借口,只得闷闷不乐地走出机场。

  二伯仙逝,我成了唐氏农场推一的唐姓男人

  我那家住洛杉矾的姐夫已在机场门口向我招手。这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姐

  夫像我一样也是个瘸子,正右手策杖徐徐而来,而且瘸的也是右腿。我姐夫当年台

  湾大学毕业,按规定在军中服役,因天性耿直得罪官长被发往台中站岗。台中多雨

  且军务繁重,我姐夫夜夜穿着湿军装和衣而睡,日久天长转为风湿。台中军医乃是

  初中毕业,根本不通医理,为止痛每天给我姐夫打可的松,痛是缓解了,我姐夫的

  骨质也的确疏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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