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色_周中【完结】(83)

2019-03-10  作者|标签:周中

  陶小曼一扬头,自信地说:“谢谢。本女士一向海量。再说,今天的喜酒是不会醉人的。”

  陶小曼继续与其他饭桌上的人碰杯,表现得十分活跃,一时喝得兴起,就来到刘玺昆、余常功、汪俊民所在的“酒豪”桌敬酒。就在大家以为他们喝得高兴的时候,突然,陶小曼使劲把酒杯一摔,趴在饭桌上失声痛哭。汪俊民立即劝道:“小陶,不要哭了。喝点醋就会好一些。”

  此时的陶小曼如丧考妣,哭得越来越伤心,醉眼朦胧地对汪俊民叫道:“汪叔。我心里委屈呀。呜呜呜……大家都误解了我呀,我陶小曼从来都没有在领导面前说过谁的坏话呀。我不是什么参谋长。呜呜呜……”

  汪俊民觉得实在好笑,但是,作为监管局里年龄较大的老同志,不能看着她继续丢人现眼,就说:“小陶,别难过了,你的为人大家是清楚的。冷静点。”

  听了汪俊民的劝说,陶小曼喝了些醋,情绪稳定了一些。汪俊民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待在这儿了,借故走了。

  “酒神”余常功喝高了,就说:“小曼,喝多了吧?”

  陶小曼本来就不服人,现在喝了八九成,被余常功一激,又犯起犟劲来,不屑地说:“怎么,不服气?喝!”又给自己和余常功倒了一大杯。两人一碰喝了个底朝天,同时一扬手,酒杯摔得粉碎,互相chuī嘘道:“海量!海量!”

  陶小曼仿佛找到了知己,又失声痛哭,边哭边说:“余哥。还是你了解小妹,我到底得罪了谁呀?他们为什么反对我呀?我真冤枉。”

  余常功舌头发硬道:“我……我听……听说,你的绰……绰号是参……参谋长。”

  陶小曼用餐巾纸擦了一把眼泪,伤心地说:“余哥,你怎……怎么能相信这些呢?我和局……局长谈的都是供应办的工……工作嘛。我如果是……是打小报告,就不是人生的,是畜生。呜呜呜……”

  侯石嘉和王延静、王忠义他们这边也喝得高兴。他们认为,王延静能够出任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纪委书记,说明市委也是充分考虑了新组建的大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班子组成中力量的平衡,对原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起到制衡的作用,在党组会议上不至于形成侯石嘉身陷重围的境地,这样监管局的相对独立性才能得到保证。这也是监管局在不利局面下的胜利嘛,起码,在党组会议上侯石嘉不再势单力薄,有王延静的照应,侯石嘉有了一个缓冲的地带。这样,也就避免了上次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党组会议带给侯石嘉的尴尬。侯石嘉觉得要靠自己的智慧巧妙地与他们周旋,保证自己在监管局的利益。

  侯石嘉心情很好,也就放开了量与王忠义喝个痛快,王延静也不再拘谨,不时陪上一杯半盏。他们起初看到陶小曼如此大方也真佩服她,后来听到吵闹声,还以为他们喝得高兴,也就没有当回事,反正大家难得醉一回嘛。可是,后来,听到痛哭声,觉得问题严重,他们一起转过头来,看到如此失态的陶小曼,侯石嘉觉得,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万一陶小曼说漏了嘴,那对谁都不好。于是,侯石嘉就对王延静说:“王组长,你过去看一看,让人把小陶送回去吧。”

  王延静立即走过去对陶小曼说:“小曼,听大姐的,冷静点。”

  陶小曼立即扑到王延静怀里放声大哭道:“延静姐,我冤枉呀。我陶小曼比窦娥还冤呀。我没说别人什么不对呀。”

  王延静使劲拍了拍她的脊背说:“我知道。陶小曼是好同志。”立马叫过几个女同志架着陶小曼走出餐厅。

  陶小曼的哭闹让侯石嘉原本高兴的劲头顿时全无,他真恨监管局给自己难堪的人,对钟维民缺席竞争上岗会议十分恼火,觉得无论怎么样都要把能源处处长一职给陶小曼。现在,他真为自己当时故意打马虎眼,批准台立淮竞争上岗而走的这步棋后悔,同时,也想好了对付汪君伍反扑的计策。侯石嘉觉得要做到万无一失,还得找自己的老上级——雄jī市小诸葛前总工会主席商讨对策。

  ·8·

  第七章 秦关恩怨

  1

  钟维民正沉浸在香甜的梦乡,时钟“嘟!”的一声把他唤醒,想到上夜班的妻子还在工厂紧张地工作着,于是,他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了chuáng,洗漱完毕,走进厨房给孩子准备好早餐。

  父子俩有说有笑地吃着早饭,融洽的气氛使他们胃口大开。儿子吃了一个荷叶饼夹jī蛋,喝了一口凉开水,说声:“真舒服。”

  看到孩子舒心的样子,钟维民会心地笑了。他又给儿子倒了一杯酸牛奶。儿子愉快地喝完酸牛奶,用餐巾纸擦了嘴,背上书包,与爸爸说声“再见!”就高高兴兴地上学去了。

  收拾完餐具,钟维民拿起拖把开始拖地板。

  他一边拖地一边想:今天,监管局要实行竞争上岗。虽然,侯石嘉局长希望自己放弃竞争,但是,国家既然给公务员们提供了公平竞争的平台,就是择优选拔人才。无论怎么样?我要利用好这个平台,不能放弃展示自己才华的机会,要让大家知道,钟维民是顶天立地的真汉子,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愚弄的。如果他侯石嘉要一意孤行,那么,我就是不当办公室主任,也要做一次演讲,让人们认识一个能力非凡的钟维民,让他们今后觉得放弃我是一个错误,否则,我将遗憾一生。

  他要jīng神焕发地出现在演讲台上,全方位地展示自己。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走进书房,而是拉开衣柜,拿出参加重要活动的礼服西装,特意扎上结婚十周年时妻子送给他的“金利来”领带,穿上昨晚妻子擦拭gān净、保养一新的“鳄鱼牌”皮鞋。细致地穿上这套考究的西服,梳理好头发,再喷上摩丝定型。打扮一新后,来到穿衣镜前,钟维民满意地点了点头,套上披风,满怀信心地走出家门,他要迎接自己人生的又一次考试。

  看到上班的时间还早,他推上自行车沿着泾沩路慢慢前行。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自己的演说词,尽管稿子早就成型,也已牢牢地印在脑海里,但是,追求完美的性格使他一再推敲每一句话……

  钟维民目视前方,骑着自行车向前方驶去。突然,不知什么东西猛地碰了一下他握车把的左手,把思考中的钟维民吓了一大跳,自行车也猛烈地摇晃了一下,幸亏他身手敏捷,迅速握紧手把,右脚使劲一蹬地,自行车牢牢地停住了。下了自行车,钟维民定睛一看,一辆红色的125摩托车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风驰电掣般冲向前方,司机一身皮装打扮,摩托车后面的载人架上坐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孩子吓得紧紧地抱着男子的腰,生怕自己摔下来。钟维民凭借良好的视力,清晰地看到摩托车号为“雍DZ1796”。

  司机好像在有意表演自己的车技,摩托车在各种车辆中间穿行,横冲直撞。看到这种情形,钟维民不由得为车上的人捏了一把汗,心中说:这司机是怎么回事?开车怎么像耍杂技,就是飚车也不能在大街上嘛。现在可是上班高峰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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