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缠烂打 作者:于典【完结】(4)
“你说,我定能做到。”清砚哑声道。
“当真?!”
璧琉忍不住偷笑,对上清砚狂怒的目光,赶紧收住了嘴角。
“咳咳咳,我死前只求能许身于你。”
清砚漆黑的双眸又深又沉,似乎压抑着汹涌的情绪。
璧琉无比忐忑,连连咳嗽,努力摆出奄奄一息的神色。
“你说的,定能做到。”他戚戚然望向面如寒霜的那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清砚从喉口里滚出两声笑。
“好,我成全你。”
他猛然扣住璧琉的手腕,手一震,手下衣袍尽成齑粉,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肤。
身体募得裸露在空气中,璧琉一颤,惨叫道:“等等!”
清砚在他的臀上胡乱拧了一把,看他浑身战栗,满脸惊恐的模样,到底是于心不忍,脱下外袍刚准备罩上去,又听他大吼道:“我们要双修了!你们不许偷看!”
清砚:“……”
四周游走的陌生妖气倏然消散。
璧琉面色酡红地转过脸,羞赧道:“我们继续吧。”
说着也忘了继续装死,主动提起圆润红润的肉臀慢慢磨蹭清砚的胯间,他努力回想春宫图上的种种姿势,选了一个不那么复杂的动作,张开双腿趴在地上扭动腰肢。
“你用力点也没关系,我承受得住。”
清砚万万没想到小妖能放荡到这种地步,一时间骑虎难下,表情越发冰冷,然而下身在璧琉的撩拨下竟是迅速火热了起来,涨得生疼。
“你不要忍耐,树精说第一次见红很正常。”
璧琉见他双眼死死盯住自己的股间,身体却迟迟没有动作,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
“这样会不会容易点?”
“你闭嘴!”
清砚额角冒起青筋,泄愤似的用力揉捏他饱满的肉臀。
璧琉眼睛一亮,捉住难得的进展,抓紧时间发出练习许久的浪叫。
“啊,妾身好舒服。”
清砚气极反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既然如此,休要怪我。”
他伸出食指扣进肉鬮里,发现那里早已- yín -水泛滥,软若春泥,清砚一面暗骂猫妖性- yín -,一面不受控制地被那- yín -穴吸引。一只手指不够,甚至想扒开臀瓣仔仔细细地看个分明……
清砚依旧板着脸,眼角却染上了薄红,呼吸已是沉重了几分,落在璧琉的眼里简直是最鬮情的媚药。
一条猫尾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轻轻巧巧地勾住清砚的手腕。“官人,我还要。”
清砚咬牙道:“闭嘴。”
他解开裤带,下身一送,那硬挺的物件直刺入内。
璧琉咬住手背闷哼一声,嘴角泄出断断续续的呻吟,他听说鬼都是阴寒至极的,为何他的身体会如此炙热。
此时璧琉情动,清砚也并不好受,紧致的甬穴包裹住他,陌生而又强烈的快感几乎要逼疯他,那是平生从未体验过的失控感。
璧琉细小而隐忍的呻吟同他的尾巴一般,挠的人心痒难耐。
清砚喘上一口粗气,握住他的手,撑起他的下巴,指尖在他的嘴角摩挲。
“竟然如此不堪,不若叫出来。”
让他说话煞风景,总比惹得他心乱强。
璧琉立刻听话地张开了嘴:“官人,妾身还要!”
清砚重重一挺:“……以后不许看杂书。”
璧琉惊叫一声,层层快感波涛般席卷他的周身,脑中一片空白,再无空想黄本上的内容,凭着本能迎合清砚的动作。
“快、快点……不、慢点。”
清砚嫌他聒噪,索性将人翻了个身,捞起一条腿架在腰侧,俯身冲刺地同时吻住了喋喋不休的朱唇。
璧琉与他唇舌相交,下身湿津津地连在一起,迷迷糊糊的只剩下一个念头。老树精说以身相许是天下一等一的快活事,果真不假,他只觉这滋味甘甜无比,恨不得天天许给清砚。
清砚望着他眼神中的痴迷,心下一动,挽住他的腰身抱入怀中,两人胸膛紧贴,身体交缠,几乎同时射了出来。
璧琉舔舔上唇,食髓知味道:“我们歇一歇,再来一次吧。”
清砚心中亦有此等想法,然而他绝不会说出来,让小妖捏住了他的软肋。于是他紧了紧喉咙,道:“不知羞。”
璧琉攀住他的肩膀:“我恋慕你,想要以身相许有什么好羞的。”
又拿这句话来迷惑他。清砚眼神一暗,覆身过去。
璧琉对上他眼中的暗火,慌道:“说好歇一歇的,歇一歇。”
清砚一字一顿地回应他:“容不得你做主。”
“喵!”
说歇没歇,说一次也不是一次。
到了最后,璧琉精疲力竭,大事已了,竟然没心没肺地躺在地上昏睡过去。
清砚用外袍包住他,将人拦腰抱起,站到破损的茅舍前念下几句咒语,顿时墙垣重建,茅草归位,屋舍恢复如初。
清砚抱着璧琉,走进去,将他放到榻上。
这小妖醒来准会说些恩怨已了,两不相欠的话,哼,世上之事怎会如此简单。
清砚当即咬破指尖,食指在虚空中描画,血气汇成一道金光窜入璧琉的眉心,繁复的符咒在他脸上一闪而逝。
“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小猫了。”
清砚对“我的”二字甚是满意,在口中反反复复咀嚼了好几遍,越念越认为理当如此。
他挠挠璧琉的小耳朵,捏捏璧琉的小鼻子,只觉得无一处不透着满意。
心满意足之际,一股熟悉的气息窜过,短暂的好似错觉,清砚却是神色凝重,满目杀气。
他竟敢出现!
清砚向气息消失的地方追去,行至途中,脚步一顿,他咬咬牙,生生折了回来。
熟睡中的小妖毫无所觉,咂巴着小嘴,美梦香甜,时不时嘿嘿傻笑出声。
清砚在他脸上啃下一口,璧琉吃疼,眉头一皱,下意识地挥了挥手,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清砚看着他流下的口水,禁不住笑了笑,又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虽然无人看见,仍是羞恼地重新板起脸。
手中决动,布下一层结界。
清砚对熟睡中的小妖轻声说了句。
“等我。”
璧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独自躺在榻上,身上盖着清砚的外袍,他回忆着方才的种种,脸色一红,抱着外袍滚了好几个来回。
他做到后面意乱情迷,书中技巧全抛在了脑后,也不知能不能令清砚满意。
万一不满意,以后不想跟他双修了,可就大大的不好了。
滚着滚着,璧琉忽觉不对,变出衣物穿好,跑出茅屋,四下张望,然后颓然地坐到了地上。
周围完全没有清砚的气息,看来他已经走了。
“早知道不那么早许身了。”
报完恩,人就没了。
璧琉抱紧怀中的外袍,冰冰凉凉,一如清砚。
“我都没使出十八摸,这次许身能不能作废啊?”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璧琉盘起腿,释放妖力,憋足了气试着感应清砚的方位,却是徒劳无功。
——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
清砚一向是言出必行的。
璧琉顿时泄了气,茫然无措地站起身,绕着茅屋转了几圈仍旧不见清砚踪迹,最后只得回了瑶山。
瑶山上妖怪少,趣事更少。他一回去便遭到了大家七嘴八舌地围攻。
“你们真的双修了吗?”
“你事成了吗,怎么回来了呀?”
“有没有被写到话本里?”
璧琉有气无力地答道:“双修了,事成了,没进话本。”
“为什么?”年纪最小的喜鹊飞到他的肩头,抖着翅膀问。
“事毕他就离开了。”璧琉失落道。
小喜鹊思忖片刻,道:“一定是你许身许的不够多。”
“还不够多?我许了整整三次!”璧琉瞪大了眼睛。他都许得腰酸腿软了。
“才三次,”小喜鹊道,“我看话本里人家小姐许身都是许一辈子的。”
一辈子……
璧琉念着这三个字,心头一片悸动,对妖来说一辈子是很长很长的时间。
小喜鹊看他神情恍惚,以为他是怕了,恨其不争道:“报恩要有觉悟,不然妖怪千千万,你凭什么被写进话本里呀。”
璧琉喜上眉梢,拍拍小喜鹊的头道:“你说得对,报恩要有觉悟。”
小喜鹊不明所以,只见璧琉原地打了个转,嘴里念着“我这就去告诉他许身是要许一辈子的”,而后兴冲冲地奔下了山。
她的好友小蛇消息慢了一步,赶过来时正巧看到璧琉渐远的背影,扭头问道:“来去匆匆的,他在做什么?”
小喜鹊摇摇头:“谁知道。”
璧琉下了山,热乎劲过了,才想起来自己根本寻不到清砚,左思右想还是得用旧办法,守株待鬼。
等一等,总能等到的。
他回到茅屋,认认真真地理了理衣服,梳了梳头,甚至现回原形,把猫毛打理的柔顺漂亮。
清砚回来我定要他眼前一亮。璧琉心道,然后再跟他说我们有一辈子那么长呢。
璧琉想着往后的日子满心欢喜,若是清砚不同意,他就死缠烂打到他同意为止,反正他面皮厚最不怕被拒绝了。
光是想想清砚不情不愿又无可奈何的表情,璧琉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做好了长久等待的准备,没曾想这天夜间便有了异动。
荒郊野岭,杳无人烟,凛凛冷风中一抹幽暗鬼火格外惹人注目。起初璧琉以为是清砚回来了,迫不及待迎上去,愈接近愈发觉不对,清砚的气息阴冷却无狠辣,这股幽火则戾气非常。
璧琉停下脚步,戒备地瞪向前方。
一个白衣道长,自黑暗中缓缓走出,幽深的火焰凝聚在他的掌心,映在脸上尤为阴森可怖,全无仙风道骨可言。
“谁敢挡我的路?”
“臭道士,又是你!”
两人同时出声,眉宇间的神色却是截然不同。
璧琉面上气势汹汹,然而内里正盘算着如何脱身,他刚下瑶山便不幸遇上了这阴毒的道士险些被捉去炖药。实力远逊于人,三十六计走为上。
道人眯起眼睛,手中鬼火愈发幽亮,空气变得浑浊而凝重,压得璧琉几乎喘不过气来。
“区区百年修为,本不入我法眼。”道人冷笑道,“不过,算你走运,能为我所用。”
说着一道暗火迸射而去,直逼璧琉面门。
璧琉微弱的妖力根本无从抵挡,危急之际,眉间一道金光闪现,凭空飞射出血色咒符同那暗红相撞,溅出点点飞星,在空中消弭无迹。
“怎会……”
道人错愕一瞬,璧琉趁机反向逃走,疾奔数里,目之所及皆是参天巨木,黑夜里犹如憧憧人影。
璧琉心下无措,闷头往前跑,耳边传来桀桀怪笑。
“天助我也,清砚欠我的,就先从你身上取回来。”
听到清砚的名字,璧琉不由乱了步伐,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张口回击道:“是你欠了清砚的,他才不屑你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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