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的人鱼 by:波塞冬【完结】(42)

2019-02-24  作者|标签:波塞冬

"你们……要出逃?!"看着手中的纸片发了一会儿呆,旁亲追上去挡在他前面,"这就是不要红再待在这里……的意思?"由吾立刻卡住他的脖子,把他逼到火车壁上去,"不会对别人说吧?你。"被卡着脖子根本说不出同意的话来,只好不断地翻眼皮。

"没有异议,那就是默认了。"说完,手一松,旁亲就像一个大麻袋一样嘭地掉到地上。

寂静的雪原上,只有旁亲一个人躬着背一边咳着一边发着牢骚,就不该趟这趟浑水的,要不然现在还在和亲爱的小三(队上的巡逻犬)躺在被窝里看电视呢。

第二十八章:洗浴

床前的暖暖的微光照亮了被子里的人的脸,消瘦的苍白的脸,最近,红都不怎么能睡着,无数的烦人的事情窒在胸膛里,一时间觉得自己像个小丑,表演着滑稽剧,一时间又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是遵循着自己的心的,没有什么值得介意,可是又怀疑,这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现在连最信任的人也蔑视我呢,别的人,谁都可以蔑视我,唯独你不能。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嘲笑自己也太看重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了,毕竟,一个外来人总是会和本地人有地域差异的,那是没有办法完全消除的不是吗?他们这里的人,都不肯相信爱情呢。

"又睡不着吗?不要瞎想。"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红听在耳朵里心里面就微微地酸痛起来,故意把被子拉上去蒙住头。

"这样会呼吸不顺畅的。"被子被强力地拉下去了。

由吾倾侧着身子隔着被子贴在他的身上,声音低低的,"隐藏着的自卑心,冲动又不可理喻,满脑子浪漫的想法。"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说:"还是你是一只独角兽?干净,清洁,誓死保持高贵的自尊。"红一边听得他这么缓缓地说着,一边眼睛越睁越大,满心的火气都被他说出来了,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推他,由吾知道他现在没什么力气,就顺着他的意被他推开到脚边,红披散着头发从掀开的被窝里出来,"你这么说是有什么不满吗?整天哀哀怨怨,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依顺的样子其实是明白我是受你制约的吧?" "哈哈哈。"看到红突然地又这么的有精神,由吾不禁大笑起来,"嗯,你想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那边红心里还在怨恨着,这边由吾已经放松了心情想来逗逗他,托起他的脚掌,轻吻着脚背,绵延着向上,留下一路湿湿的痕迹,直到被施过刑的膝弯,反复地舔吻。

红一时之间被他这样奇怪的举动吓住了,不断地抓着床单试图后退。

"我只要拥抱就足够了,对你的不是那么浮浅的感情。"如此地说着去压住红的反抗,衬衣上撩到手肘,压住他的手亲吻着,慢慢地亲吻着,仿佛在亲吻耶稣的圣像。

混蛋,一边说着只要拥抱就足够一边动手动脚的人……

红死死缠住被子,瘦长的身体和被子拧在一起,"今天无论如何不让你……"由吾也不说话,微笑着轻轻地拉住被他裹在腰里的被子,缓慢地拉着,他知道红喜欢这样的撒娇方式,继续说着玩笑的话,"你可以大胆一点的。"由吾已经顺着他的大腿开始摸他的那里,原本就已经有感觉了,被碰到自然是很大的刺激,这让红忍不住低低地叫出来。

"不要忍,我也很喜欢和你玩这种游戏。"由吾此时心里眼里统共就一个红,躺在床上的,瘦骨嶙峋的红。

喜欢和你玩这种游戏……这句话一传入红的耳朵里,立刻就把他弄怔愣住了,隐约记起的是早目的话,和女人是做爱,和男人就是玩玩了吧。

这种时候本不该想起那个人妖的,早目死去了,自己的耻辱也就随之洗刷干净了,可是他所说的话还是忘不掉,果然,天母人或多或少都是这样吗?这种事情仅仅只是游戏,可惜,我没有办法接受的,那样……

愤怒和情欲对男人来说几乎是一样的,被由吾撩拨得性起的红,就那么没有什么章法可言地用拳头砸,用手拍还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差用牙齿咬了。

"这又是怎么了?"由吾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抓不住他乱挥的手,只好把他整个人紧紧箍在自己怀里,让他动弹不得。

红只是呼呼喘气,还在不甘心地死命挣扎,"你们天母人一个个都去死,死干净!"前一刻还好好的,一下子就变成这样,真是难以理解,由吾还想要过去制住他的狂乱,可是面前的红作出一副负伤的野兽被猎人围截的凶狠表情,眼睛又变成血红色的了,知道自己的靠近只会让他更加歇斯底里,只得慢慢转身走到门边,把他一个人关在没有旁的家俱物品的房间里。

竹一直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跟着由吾,在他看来,没有行动能力的红并不用担心他出什么状况,只是那个像是大少爷一样的由吾需要注意,他不像是会安安静静地让他们把人送到流放之所的样子,这时看到由吾从他和红的房间里走出来就迎上去问:"他不愿意吃东西吗?"由吾淡淡地道:"他很好,不要去烦他。"等脚步声完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竹盯着紧闭的门,觉得自己怎么也不能忘掉对门里面的那个人的恨,以前对他的同情都如幻影一般像是假的,明明是可以毫不留情地把一匣子子弹完全打进别人身体里的人,哪里需要同情。

因为接连一个月的大雪封山,他们一行人没有办法继续前行,要在规定的日期内赶到神叶原,就只有放弃火车,等到下一个村子再想办法,也许可以弄到货车。

由吾表示如果要一群人结队往神叶原赶路的话,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在怨兽出没的严冬,怎么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饥肠辘辘的野兽的地盘上。

"您也知道,这是命令。"这就是包括红在内的流放到南边的犯人们的执行官的回答。

由吾听到他这么说脸色很不好,但是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他们停驻的村子太小了,只有一些普通的马车,无奈之下只好买了马匹,以马代步。

由吾对这样的安排倒不是很满意,几个人都在路上骑马的话,会不容易带红逃走,因为是在野外,天母的野外都是怨兽活动的地界,丝毫没有安全可言所以大家都随身带着武器。

竹和另外几个人都是骑马,只有由吾为了陪着红而和他一起坐马车,红的腿尽管养好了伤还是不能动一下,不然新生的骨刺就刮得肌肉生疼,马车里堆满了松松软软的靠垫,简直不像是押送犯人而是王孙公子的出行。

软软地依偎在厚实的怀抱里,红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苦闷,说着负气的话却还是不得不依靠他,真是讽刺。早目,纯说的都不错,在现世界他还是个普通公民,到了天母,尽管是同类,他却什么都不是,把他带回天母这件事,既不是找回失散的同胞,也不是看在母亲的痛苦请求的份上,只是要维持天母延续了几百年的生存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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