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夜未眠 三、四 by:藤村紫【完结】(48)

2019-02-24  作者|标签:藤村紫


这里是充满英国风格的饭店一室。
“我要冰块和冰枕,还有茉莉花茶。”
门虽然没有打开,但从里面迅速地传来“是”的声音。
永泉听得懂日文,原本是受伤男人的第二秘书,在五天前升格为第一秘书。
一树不知道前任第一秘书的下场如何,只知道那个男人在五天前企图射杀主人,也就是卧底。
朝心脏击出的子弹在主人的仓促躲避下贯穿了右肩。卧底立刻就被抓住交由永泉处理。饭店的房间也是他订的。
回到寝室的一树把房间稍微整理一下,对著凝视自己的男人微笑。
“永泉待会儿就把冰枕送过来。”
男人的目光停留在身旁紊乱的床单上。一树无言地把皱褶抚平,接着又把枕头上的凹痕复原。男人叹了一口气。
“真不敢相信……我身旁竟会有人睡。”
“我也是。让我只穿一件内裤陪睡的,你是第二个。”
另一个是远在日本的弟弟的恋人池谷忍,此事一树当然没有必要说出来。
“陪睡吗?”
男人没有再说话,一树也跟著沉默起来。
他取下男人额头上的毛巾,拿到浴室洗好再回来拭掉他额上的汗迹。
“……抱歉……把你牵扯进来。”
一树摇摇头要他别在意。
这时,永泉带著医生进来。
医生打开带来的黑色皮包拿出针筒开始注射。
永泉则把茉莉花茶放在窗边的桌上,招呼一树过来。
“谢谢你。”
端著热烫的茶杯,一树的视线从床上移开。
他不太想看到男人注射麻药的样子。
那药性虽然没有到会上瘾那么强,但是昨晚药力褪去的时候,自己被男人紧抓住的肩膀上,有几处小小的结疤。
“昨晚睡得好吗?”
“……还不错。”
看到一树的微笑,永泉也轻扬嘴角。
这个比一树稍矮的男人身材适中,却是个精通武术的练家子。他全名叫做冯永泉。
发型三七分、修剪整齐地服贴在颈脖处,他最常做的就是西装打扮。看起来虽然秘书架子十足个性却绝不闭塞,还会经常说笑话让主人开心。
潜入咖啡厅也可以当个称职服务生的他反应相当灵敏。年纪也比主人大,今年已经三十一岁。
看到医生正在包扎伤口,一树走到隔壁的客厅去。
这个房间的玻璃不但防弹,还加了就算有人在对岸用望远镜也看不到室内的特殊装置。
客厅的窗帘跟寝室一样也是双层。
这个房间是这家正对香港本岛湾岸饭店的蜜月套房。
一树已经在这里住了五天。
因为现在正在接受医生治疗的男人,坚持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到明天、离开日本就已经一个礼拜……”
那一天,一树跟那个叫真麻的男人约在涉谷道玄坂的店里。
听到他说握有自己四年前在饭店被轮奸的照片时,一树并不感到惊讶。
虽然那时城堂已经跟女伙伴说好要把那些照片解决掉,但当时一树就隐约知道没有这么容易。何况叫真麻的男人也认识樱庭。
比起自己照片和底片的处置,一树更想见到的是这个认识樱庭的男人。
他轻握住已经不痛的右肩。
“……幸好不是毒气。”
在道玄坂见到一树的樱庭忽然向他喷洒某种气体。心想光天化日之下就比较没有戒心的一树,之后还被施打了一剂神经药物。
当时已经失去意识的一树当然什么都不记得,但是在新宿的饭店里醒来时,是隔壁的病人把事情告诉他。
“没想到……连他也成了目标。 ”
他……慧娴在藏起一树之后,出了饭店随即遭人射击。
用消音枪射击他的是之前的第一秘书所雇佣的杀手。
“算是被自己人背叛吗……”
“日月。”
一树想起男人昨晚的呓语。
慧娴已经派人调查卧底是谁派来的。
不,或许调查早已结束,只是一树不知道而已。
但有些事他是知道的。
他知道慧娴会直呼母亲的“名字”。
还有,就是连一树的保镖们都不知道,“慧娴”及他的母亲“日月”都好像不是本名。
“就算是最信任的部下,也不可能直呼老大母亲的名字吧?”
由此可知那可能是代号。
而且,香港跟日本现在取名字已经不分男女的状况不同。
没有父母会替儿子取一个女人的名字。“日月”怎么看都像是男人的名字。
会为女人取男人名,男人取女人名的理由。一树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混淆敌人的视听吧!
他会这么想是因为四天前, 在这个房间里发生了送兰花盆的事件。
在日本被射击的那一天,只决定遵守一半医生所交代事项的慧娴,在当晚已经到了九州,准备坐船前往香港。
一树也跟着同行。本来只需几个小时就能到达的香港却花了两天的时间。
不满要做的事情太多的慧娴,不管看在谁的眼里都知道需要好好休息。
那两天让一树好好地观察了永泉这个人。
他是一个临危不乱的男人,经常召集同伴在甲板上练功。
在乘船途中就换了直升机避人耳目地到了饭店。
到了香港的慧娴却无法休息,在换上永泉准备的灰色西装后,足足有三天没有出现在饭店里。
为了不让一树离开饭店,永泉开出每天送上樱庭消息的条件,三餐也都在饭店里解决。
就在这时,一束包装得非常漂亮的紫色春兰送到房间,室内立刻香气四溢。
一树刚开始还以为是慧娴送的。
既然由饭店服务生送上来,必然事先经过保镖检查之后才放在客厅的餐桌上。
一树虽然看不懂花束中所附的卡片内容,但是从“痊愈”和“日月”几个单字,大概可以猜出是慧娴母亲送来慰问的。
然而,回来的永泉看到那张卡片先是大叫了一声“日月”,随即叫人把花束收拾掉……。
一旁的慧娴没有阻止他这么做。
日月是城堂的老情人,一树听城堂说过两人虽然没有结婚却有了孩子。
当时听城堂说年纪应该跟桔梗差不多。但慧娴怎么看也不像个学生。
城堂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也是在儿子出生几年后才知道这件事。或许会有一些认知上的误差吧!还是慧娴太会隐藏自己的年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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