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狐缘(出书版)by 朱雀恨【完结】(5)

2019-02-23  作者|标签:

  「好个聪明的美人,叫我如何不爱你?」杜震威将顾言雪的手指压到唇上,轻轻一吻:「这单买卖,于你有益,对我无损,有什么不好呢?再者......」说着,他挪到了床上,贴住顾言雪的耳郭低语:「那件事,快活着呢,包你喜欢。」

  顾言雪推开他的脑袋:「好,你我一言为定!只是,你这彩头,事成之后才能来领。」

  杜震威呵呵一笑,与他击掌为誓,回身取了酒杯,筛下两盏美酒来:「饮了这酒,你我便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顾言雪望着他,一动不动。

  「你不信我?怕我下药?」杜震威长叹一声,拿了杯酒,一饮而尽,举起另一杯,也喝了一口:「这下你总放心了吧。」

  顾言雪这才端起那酒杯,饮尽了残酒。这酒入口绵醇,到了丹田却惹出一片火海,且越撩越痒,越撩越麻,便似有千只万只蚂蚁在咬,一口一口,细细小小,专啃要害,绝不致命,却叫人如入疯魔。

  顾言雪脸红得都快滴出了血来:「你下了......什么毒?」

  杜震威额间也是一片热汗,挨了过去,死死抱住他:「这酒我也喝了,你说是什么毒?告诉你,这可是催情的好东西......」

  「为什么?我都答应了。」

  杜震威心火难禁,「哧啦」一声,连撕带扯,剥去了他的衣裳:「你不信我,我也不敢信你。你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吗?风头过了,你还会认帐吗?」说着猛地掰开他两条腿,折到肩头,挺身便上。

  顾言雪二目一闭,咬紧了嘴唇。

  却听那杜震威狂吼一声,直跌下床去,按住胸口,连连翻滚,指缝间鲜血长流,拖了一地。

  顾言雪跳下床,杜震威瞪住他,眼中几乎喷出火来:「骚狐狸!你好狠!明明来了劲......我看你怎么挨?等着臭和尚收拾你吧!」

  顾言雪踩住他腿间,连踢几脚。杜震威痛得昏死了过去,人形渐褪,皮毛滋生,显出了原形。

  顾言雪也有些顶不住了,腿脚发软,周身燥热,皮肤像要裂开一般。他深深吸了口气,抓了件袍子胡乱披上,推门而出。

  顾言雪下了楼,从后院的角门出了客栈。

  这白雾客栈造得极巧,紧依山势而建,后院接着山脚,恰如一条出镇的秘道。顾言雪沿着小径一路狂奔,不多时便来到了林外的一片空地,黑黝黝的夜色中,一汪寒潭放着幽光,不等走近,清新的寒气已迎面扑来。

  顾言雪甩开衣袍,终身一跃,扎入了寒潭。

  冰冷的潭水扑面而来,暂时压下了燥热,顾言雪扬眉舒气,刚要浮出水面,潭边响起一声厉喝:「不要!」

  「扑通--」

  随着飞溅的水花,一个温热的身子扑了过来,自身后紧紧地抱住顾言雪,将他拖上岸去。顾言雪又惊又怒,反手一击,正中那人面门。

  那人一手捂脸,另一只手却紧紧抓着顾言雪的胳膊,不肯放松:「有什么想不开的呀,不至于寻死吧?」

  顾言雪大怒:「谁要寻死?你才寻死呢!」

  那人「咦」了一声:「难道,你是来洗澡的?不会吧,这么冷的水!」

  顾言雪挣开那人,双腿一蹬,潜入水中,半晌于寒潭中心浮出,将乌发向后拢去:「我像会淹死的人吗?」

  「你......」那人惊呼,「你是顾言雪?」说着游到顾言雪的面前,兴奋地打量他:「真是你!怎么可能?你不是受伤了吗?」

  顾言雪心里一惊,对面是张年轻的面庞,晶亮的眸子璨若星辰。顾言雪记得这双眼睛,也记得这个人,他是明天人肉宴上的佳肴,好像叫做裴鹤谦。

  「你怎么会来?」顾言雪的眸子冷如冰凌。

  也许是夜色太深了,顾言雪眼中的寒意,裴鹤谦全未觉察,仍笑了道:「我睡不着,在后院闲逛,逛着逛着,就到了这里,恰好看见你跳下潭去,还当有人寻短见呢。」说着,他缩了缩肩膀:「这水好冷。」

  裴鹤谦的衣裳被潭水浸透了,紧紧贴在身上,顾言雪下意识地盯住他,这少年有一个漂亮的身子,胸膛结实、臂膀强健,那薄衣下的小腹、双腿想来也不会差。原来,人这种东西,也可以这么动人心魄。

  顾言雪脸上一热,一道火线从下腹烧到指尖。水是冷的,心却是烫的,唇边便是水,可他不想喝,喝了也没用,这不能解他的渴。

  「你病了?脸好红。」裴鹤谦凑上来,碰了碰他的额头。

  裴鹤谦的手上都是水,凉凉的,指头在额上贴得久了,却透出点温热,软融融、麻酥酥,直暖到心窝里去。

  彷佛受不住这腻人的肤触,顾言雪抓开了他的手指,偏又舍不得放,十指交迭,渐至交握,两人靠得极近,四目相对,顾言雪的眼睛里慢慢起了层雾,烟水迷离,溺得死人。

  「我......」裴鹤谦涨红了脸。

  顾言雪微微一笑,对着他的眼睛轻轻吹了口气。

  裴鹤谦甫一闭眼,唇间便覆上两瓣温软,滑腻的舌头度了过来,抵死缠绵。

  裴鹤谦骨头都酥了,控身不住,抱着顾言雪沉到水中。冰凉的潭水冻住了呼吸,却冻不住缭乱的手指,四下里一片黑暗,水波浮荡,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指底的肌肤,火烫、柔腻、实实在在。

  吻着、啃着,纠缠着,两人渐渐到了潭边。裴鹤谦探出手,摸了摸潭边的巨石,那石头常年浸在水里,生了层厚厚的苔藓,滑溜软腻,并不硌人。裴鹤谦这才抱起顾言雪,将他按在石上,俯下头去,吮住他胸前的一点樱红。

  顾言雪仰面轻呼,如丝的媚眼越加迷离,伸出双臂,勾住了裴鹤谦的脖子,洁白的身子随着裴鹤谦的动作时而绷紧、时而轻颤,所谓春色无边。

  裴鹤谦心驰神荡,只觉得恍恍惚惚,如在梦中,不由得问:「我们这是......在做什么?」

  顾言雪抚着他的眉,粲然而笑,忽地腰肢一挺,缠了上去。裴鹤谦只觉脑中一阵轰响,甘甜的嘴唇迎上来,吞没了他的疑问。

  细碎的呻吟回荡在潭边,温柔的律动渐趋狂野,两人彷佛沉到了深深的池底,头顶是千尺碧涛,再没有萧萧林木、连天风雨,只有酥麻的快意,滚烫的、温软的,一波一波,卷过来、推过去,叫人晕眩不已,欲死欲狂。

  【第二章】

  夜浓如墨,雨已经停了,风却冷得紧,小刀般一下一下割着肌肤,顾言雪挣扎着坐了起来,身旁的少年伏在石上,甜梦正酣。

  按着额角,顾言雪向潭中望去,黑幽幽水面上,浮着片轻薄如云的东西,顾言雪知道,那是自己的衣裳,适才二人情热如火,这衣服早就扯破了,就是捞回来,怕也不能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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