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先生第二天就打电话来，“情况怎么样了？”
“还好。”
从这两个字里听不出来太多信息，蒋先生皱了下眉，再问的详细一点，可是孔翎的回答翻来覆去的就是那几个字，他顿时不耐烦了，也起了疑心，“昨天晚上到底怎么样？你给我说实话，你不给我讲我也能打听出来。”
孔翎：“那你就去打听吧。”啪的一声挂了电话，让那头的蒋先生目瞪口呆。
肖总没有让她等太久，只是隔了一天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名师出高徒，孔小姐果然厉害。”他远没有电话里口气那么平静，拿到资料的速度很快，孔翎的履历几乎是一目了然，找不出来漏洞，但是却更让他惊讶，“我现在我才发现，我还是小看了孔小姐。”
除了先天而生的智力、身体、相貌，气质，眼光，谈吐这些全都是要靠后天的环境培养的，有钱人家和没钱人家教养出的孩子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差距，孔翎能读S大不算什么，这样的天才每年都能出几个，而孔翎那天给他的感觉一点也不像是那样的底层出身，他在看到那份资料之前都在想孔翎是不是哪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胆子够大，没想到孔翎居然是那样的出身。
他并不是看不起那样出身的人，反而正是因为孔翎这样的出身，让他高看了几眼，这样的出身还能长成现在这模样，可见她厉害到了什么程度，“哪天有空出来喝杯茶？”
S大的上层圈子就这么大，谁不认识谁，孔翎跟在肖总跟前没两天该知道的就知道了，很久没有联系的沈友庭打电话过来表示惊叹，“大小姐，你真是一次比一次厉害。”攀上院长算什么，有是师生情分在，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但是肖总那是谁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要巴结的存在，沈友庭能凑到他跟前都要被他爹大肆夸奖，现在孔翎成了让他另眼相看的人！
我的天哪，这也太牛了。
知道点消息的都这么认为，对孔翎的能力佩服的五体投地，他们根本不会去想孔翎是靠着r_ou_体交易攀上的肖总，而是八卦她到底怎么说动了肖总，据说她现在都成了肖总的与御用女伴了，走到哪带到哪，喜爱之意就明晃晃的表露在脸上。
但是对其他不太了解孔翎而言，这就是被麻雀变凤凰的典型，不知道哪个祖宗坟头冒青烟居然被肖总看上了，明华集团这两天每个人眼神交接都能写出八百字的感想来，因为这位一直公事公办再风流也兔子不吃窝边Cao的肖总把这位孔小姐带到了明华大厦了！
孔翎第一次来的时候，造成了整层楼的轰动，每个人都努力让自己目不斜视，绝对不要乱飘，也没人大声喧哗，但是你走在过道上都能感觉到那种暗潮汹涌，孔翎走到肖总的办公室就打趣，“看来肖总的员工都很活泼。”
肖总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样子，“事情你了解的差不多了，你说下来该怎么办？”
他问这话当然不是为了征询她的意思，这种事情早就决定好了，还不是他可以掺和的，纯粹是好奇，孔翎现在百分之一还没到手，当然要顺着他，想了想，“找报纸爆出去，只放出一点消息，让对方以为你手里的资料不多，至少瞎猫碰上死耗子，对方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澄清，然后这个时候可以放上证据，这样的套路来个两三次对方的公信力就破坏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放大料，他们再解释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这样对方的股价一定大跌，他们是在松子国上市，如果您手里的料更多一点，直接崩盘也有可能，这个时候您完全可以大肆收购股票——”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慢慢摇了摇头，“这个最好不要太明显。”
这几天的交流足够让肖总知道绝对不能拿她的年龄来看她，单是听这几句话就能听出她的狠辣之处，而且肯定行之有效，“怎么说？”
“您不是想入股聂氏？他们这样已经成立几十年的大集团，职工荣誉感和对聂氏的归属感非常强烈，您这么大张旗鼓很容易就暴露你才是主使人的事实，这对你未来掌管聂氏造成一定阻力，可以换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孔翎忽然一笑，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肖总，我还不是你的员工，这么压榨我这个未成年人好意思？”
肖总心道你这个小狐狸真的一点都不肯吃亏，不过他是真的被勾起了好奇心，“你说了才能折合成报酬，不说怎么估价？”
其实这两天肖总带着她辗转宴会她已经赚到了，这和院长带她的是两个圈子，一个是金融，一个是实业，能和肖总交际的地位都不太差，在宴会上流出消息已经足够她回本了，这个时候也不能太斤斤计较，很爽快的的就说出下面的话，“其实您可以和人合作，谁都知道聂氏不可能倒下，想要趁机入聂氏的人一定不少，聂氏高层也会有心理准备，只是入股和入主概念不同，入主意味着聂氏必须更名，他们的抗拒会比前者多很多，不过嘛，世界上有个词叫斯德哥尔摩候群症，应该是这个名词没错。”
“虽然还是有差别，但是原理差不多，一个差的选择和一个很差的选择，只要脑袋很清楚都不会选择后者，您只要给他们一个更差的选择就行了，比如——”意识到肖总脸上笑容又变的公式化，她知道自己又猜对了，“一个喜欢发放垃圾股的董事长和一个可以把聂氏变更好的董事长，只要他们不是智障，绝对会欢天喜地的恭贺您入主聂氏，到时候您不但可以拥有聂氏，管理起来受到的阻力会降到最低，毕竟是您把聂氏从沼泽中拉起来，您就是聂氏的救世主。”
“看从古到今的战争，师出有名和师出无名对士气的影响很大，就是结果相同，过程也不会相同。”
结果都是入主聂氏，把聂氏更名为肖氏，但是你是主观设计聂氏入圈还是当救世主从天而降挽回大势受到的待遇肯定不一样。
肖总听她说完，吐出一口气，发现自从认识了孔翎，他这么叹气的频率越来越高了，他以前觉得自己是年轻力壮，正值壮年，现在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我家安窃听器或者是针孔摄像机了？”
说出来这句话他的那点复杂情绪才算好一点，“说吧，你又是从哪里看出来的？或者你又是从哪里分析出来的？还是我又泄露了什么关键信息？”
能让肖总露出这样的表情和情绪，孔翎可以自傲了，“没有，您没有说什么东西，都是我猜出来的，因为这样做才是最划算的，如果我猜对了，只能说我们两个思考问题的角度很像。”
肖总心道这才有问题，他都奔四十了，孔翎还没成年，思路撞到一块去这也太可怕了，人家都说他年轻有为，他以前也这么认为，现在却开始怀疑了，他狐疑的道，“真的没有？”
“真没有。”摊了摊手，“看来我和您的想法不谋而合，今天您让我来明华，之前又考察了我一次，那现在您下定决心了么？毕竟您都准备开始动手了，再不给我个准话，我就要跳槽了。”
肖总：“能把你买下来的话，一亿我也不嫌多，但是你这是要去当股东，百分之一不多也不少了，万一我的对手什么时候笼络了你，关键时候你投票给了我对手，我岂不是哭都没地哭去？”
孔翎要的价不高，他不缺这些钱，但总要考虑x_ing价比什么，孔翎也知道，这几天一直在陪他，见缝c-h-a针的展示自己，之前那个问题应该就是最后的考察了，“所以？”
第95章 095
“所以为了你将来不会倒戈相向, 我必须要笼络住你才可以。”肖总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文件夹递给孔翎，“这个文件你可以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满意我们可以再修改。”
“你现在才大一，准备读研读博么？”拿起来一支签字笔在手指头来回转,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接着去读，你现在的能力已经足够出色了，如果准备工作来明华如何？我们明华都是从基层做起。对你我可以破例。”
“毕业还有三年, 肖总不觉得现在说太着急了么？”合约上拟定的正是那百分之一的股份，并且承诺将来如果动用一些原始股, 孔翎有优先购买权，并且价格会低于市场价, 优惠的不可思议, 用肖总的话说他现在就是在笼络她。
“对于人才当然是越快越好。”肖总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现在我就可以给你安排个职位, 我的助理怎么样？薪酬从优, 你大四也要实习是吧？来我们公司不正好, 你的实习鉴定我一定给好评。”
但是任凭肖总说的天花乱坠，孔翎也没有松口，倒不是肖总给她的条件不好, 而是不符合她的职业规划, 她更喜欢投资, 用小额的投入换取大额度的回报，这样实打实的管理她没多少兴趣。
而在肖总看来孔翎这样的人才简直是十几年都蹦不出来一个，如果进了明华将来一定他的得力干将, 不过就像是他说的，现在才大一，急什么。
签署了这份秘密协议之后，肖总丝毫不手软的对聂氏下手了，就像是孔翎说的那样，先是放出了聂氏资金流可能断裂的消息，几笔投资的追加款项非常有可能不能及时到位，这种消息官方一定回第一时间出来澄清，不然会打击投资者的积极x_ing，果其不然聂氏立刻就出面澄清，紧接着那家报纸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聂氏的最近几个投资项目进行不畅的证据，聂氏和火烧眉毛一样的立刻又出来灭火，他们这边刚坐下，那边媒体就掐着点把证据全都曝光了。
孔翎几乎是全程参与，在前期准备已经足够的时候，她所谓的参与也只是看着肖总拿出电话打了几通电话，就那几通电话决定了聂氏高层的彻夜加班。
聂氏是在松子国上市，那边刚一开盘，股价就开始雪崩一样的下滑，这些都代表了聂氏的市值，报纸上网络上全是聂氏的消息，聂氏几乎是焦头烂额，公信力在前面的几轮中遭到了短时间难以挽回的损伤，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多少人相信，在S市很快就跌停了，抛售的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