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连大学也没有去考,大部分时间,不,正确来说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过着眼中只有演技的日子。
无沦是在路上还是在家中,他都会好像突然想起来一样开始默剧的练习,就像现在这样不分场合地变成雕像。
“拜托你至少考虑一下场所好不好。挡在路上的话会妨碍别人的说。”
虽然这么说了,但是雕像是听不见人类声音的。
躲避着让上了楼梯,就在凛马上就要进入唯一的心灵绿洲,自己的房间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打开了。
“凛,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情拜托你?”
探出脑袋的,是怪人一家的最后一位,玲。237486
高中三年级,虽然才年仅15岁,已经作为父亲剧团的招牌演员而大为活跃。另—方面,她在高中也担任演剧部的部长,亲自撰写剧本,充当导演。
在几个孩子之中,感觉上是她继承了父亲最多的才能。
“进来吧,我要拜托你的事可是秘密。”
清澈的声音。
湿润的嘴唇上浮现的可疑笑容。
在长长的睫毛掩盖下的眼睛中,栖息着无穷无尽的狡猾。
覆盖着牛奶色脸庞和肩膀的黑发,和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更加衬托出了她好像娃娃—样的端正的美貌。
那个百分百符合美少年标准的外形,在兄弟之间也是首屈一指的。
不错。
如果她真的是“弟弟”的话。
“没问题吧?这可是你可爱的妹妹的拜托哦。”
只有在这种时候才强调妹妹的特权的玲,不管看起来多么男性化,毫无疑问也是拥有xx染色体的女人。
面对在家族中看起来最正常,但是其实内在却最特异的妹妹,凛发出了今天第三度的深深叹息。
“你拜托的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事啊。”
因为玲一向认为男性是比女性要低好几十等级的生物。
而这一点对于父亲兄弟也是一样,虽然她对父亲的才能还有一定评价,但是却认为在做人方面他是属于欠缺基本常识的最低级种类,因此也充满了轻蔑。
对父亲都是这个程度了,对于尽管在持续着不起眼的舞台美术学习。但是至今还没做出过任何成绩的凛这位兄长,她当然更加不可能有什么另眼相看。
因此玲会用这种撒娇般的声音叫凛的时候,通常都只是要把麻烦推给他。
但是……
从以住的经验凛也充分领教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无视她的话,后果往往更加的可怕。
只是下等动物的男人,居然敢违背身处进化顶点的女性,这种行为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这就是玲的观点。
过去,曾经有多少男人因为碰到了玲的逆鳞而牺牲了啊。
亲眼看过了无数惨痛教训的凛,早就得出了自己的信条。
(不能违背女王大人的命令。)
当凛不情愿地进入房间后,一张纸片破推在了凛的面前。
“啊?”
那是来自意大利本土的弗来兹歌剧团演出的威尔第创作的歌剧《阿依达》的门票。
一张足足要六万元。
但是,作为正宗歌剧来说,这个价格绝对不算贵。
对于学习舞台美术的凛来说,那是让人垂涎三尺的宝物。
“你想要吗?”
“啊?”
“今天6点开始,快点的话还来得及。”
“真,真的可以吗?”
就算有栖川家还可以划分在有钱人的范畴内,但是既然已经有了一个在舞个上花钱如流水的父亲,身为情妇之子,一直隐隐自卑的凛,当然不可能厚脸皮地去要求家里为他买六万元的门票。
都已经21岁了还靠父母亲生活已经让他觉得很不好意思了。从感觉上来说,他还是典型的庶民。
“你不是说过想看正宗歌剧吗?反正我是不打算去啦。”
“我去!”
话刚出口的同时,他就从玲的手上夺过了门票。
“谢谢,你也有体贴的时候啊。”
“这么快就发晕了吗?我有什么理由必须把这个无偿给你啊。”
“啊?”
“我当然有交换条件。”
“交换条件?”
心早就已经飞到了《阿依达》那里的凛,当然不可能留意得到玲好像在打什么鬼主意的狡猾笑容。
“我希望你代替我去。”
“啊?”
“也就是说,不是我一个人看,我旁边大概会坐着送这张票的男人所以我希望你假扮成我的样子。”
“什么?”
“就是例牌的那个啦。想要看看有栖川良桂的男性化女儿的夸张家伙。”
“哦……”
凛点头表示明白。
因为听说演剧界鬼才有栖川良桂的女儿拥有不输宝冢男角的外表,而想要接近玲的家伙,一向是前赴后继。
简单来说就是纯粹的好奇心。
而把男人只看成活动肉块的玲,当然不可能回应这种邀请,所以大多数场合下都是凛不得不去充当她的替身。
“可是……假装你,我可是男人。”
“那又怎么样?你不是比我有女人味得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