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爱我又如何 上 by:写好末生【完结】

2019-02-20  作者|标签:写好末生

文案: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卑微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你心里另有其人,我还不顾一切死皮赖脸的想要留在你的身边,哪怕,你身边的温度早已不够温暖。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虚伪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你的身体早已背叛了我的一颗真心,我还依旧若无其事装聋作哑的想要和你一往如初,哪怕你的怀抱早已不再紧固。

喜欢上你,我的人生是酸楚的。

因为我明明知道如今虚假的爱情是我固执己见不肯承认你早已不爱我而强求把你留下,我还依然宁愿心痛不肯离去,哪怕你正在把我的手指一颗一颗掰开。

此文,有甜蜜,有误会,有虐心,有小三,有温情,有变态,有暖男。

傲娇受X变态无常攻的爱情故事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主角:许娇娘,白溟 ┃ 配角:李言,安素 ┃ 其它:微虐

第1章:嘴贱惹事

许娇娘,性别男,身高一米七五,身形纤细,外号娘娘,从小被人因为名字让众人认为他是的女生的事情也发生了不少,许娇娘因为这个名字,从小就没少怨过他爹,也没少被人取笑过,取什么不好,取个娇娘的,娇娘你妹啊,老子明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

许娇娘是在一个小农村长大的,许娇娘的爹许铁汉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也不懂那些什么文艺,听说,二十几年前,许娇娘的娘就叫娇娘,后来因难产生下许娇娘就去了,许铁汉是很爱许娇娘他娘的,也没管许娇娘是男是女就给许娇娘取了他妻子的名字,用村里那些人的话来说,至少留了个念想。

许娇娘自懂事后就没少抱怨过,第一天上小学,老师分座位,全班除了他都是男生和男生同桌,女生和女生同桌,唯独他和一个女生坐在一起,当他稚声稚气的举起手向老师抗议之时,老师是这样说的:“许娇娘,你是女孩子和女孩子坐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难道你还想和男孩子坐不成。”

当时,全班就一阵哄笑,三三两两的说许娇娘不要脸,小小年纪就想和男生同桌了,许娇娘气鼓鼓的什么都不说,从座位上到桌与桌的过道上,很顺溜的把裤子一脱,软趴趴的小象露了出来,把老师和一干众同学都惊懵了。

最后,许娇娘还是和那个女生坐在了一起,因为班上男生和女生都是单数,在怎么分始终都要有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同桌,许娇娘无奈,只得坐下,在桌子上划了一条三八线,他六分位置,那女孩子四分位置,并怒目警告,敢过界就用铅笔扎她,女生被吓到了,黑白分明的大眼含着泪包答应了。

许娇娘随着年纪的增加,这类的事情还是依旧发生,除了名字的原因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就是许娇娘的长相,长期下来许娇娘爆发了,拿着户口就想去所在地县公安局刑警队办理改名字,后来不知道怎么被许老爹知道了,一个老男人泪眼朦胧的把他拦下对着他哭了,说自从你娘走后,就只剩下这个名字和你来纪念对你娘的思念了云云,面对这个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已经渐渐年迈的老爹,他心软了,不就一个名字吗 ,娇娘叫娇娘吧,从此在也没有提过改名字的事情。

许娇娘真的是人如其名,一张瓜子脸,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村里的老人见过许娇娘的娘的 都说许娇娘长的跟他娘十分像,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如果这样貌长在女孩子身上,长大后绝对又是村里的一大美人,可偏偏这样貌长在了一个小子身上,那就是男生女相多劳累了。

当初许娇娘他娘夏娇娘还是那梨树上村的一朵花,年轻的时候没少男子追求过她,后来不知怎么就看上梨树下村的许铁汉,很木讷老实的一个人,村里的人都调侃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婚后两人十分恩爱,许汉更是把夏娇娘捧在心上了,凡是亲力亲为,两人生活过的蜜里调油,可惜好景不长,生活也真的很戏剧性,一年后,夏娇娘难产去了,自那之后,许汉一夕之间仿佛老了十岁,从此沉默寡言,二十几年过去了,期间也从未再娶,一心就想把那臭小子拉扯长大。

许娇娘虽然样貌长得清丽脱俗,处处透着一股文雅之气,但是你认为许娇娘的性格会是文静书生那一类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从小许娇娘就是个混世魔王,下河捞鱼、爬树、偷人家地瓜花生李子的简直是样样精通,还经常把隔壁王大婶的小狗当马骑,整得那狗哇哇叫,那些村民都不知道去找许老爹投诉过多少遍了,结果还是没用。

许老爹舍不得打他唯一的宝贝,但娇娘也没少被许老爹骂过,骂完了又耍混,所以才渐渐形成了许娇娘现在的性格,很吊丝,通常都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通过大脑过滤一遍就把不该说的话一下子尽酢貊来了,比如像现在这样:

“靠,死变态。”

这是许娇娘推开厕所门看到两个男人靠在盥洗盆边缘疯狂接吻你拉我扯情景时说的第一句话,说完许娇娘就后悔了,一道阴暗的视线瞬间锁定了他周身,那寒冽如霜的目光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渗人得可怕。

两人四目相对,许娇娘愣了两秒,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声打扰了,礼貌绅士的把门缓缓关上了。

他转身靠在门上吁了口气,对于许娇娘来说,两个大男人在厕所偷情,亲亲我我的,啃来啃去的不是变态是什么。

不,或者,依现在社会的概念和理论,应该称呼他们为同性恋亦或者GAY,虽然打扰别人的好事让人家中途刹车是他不对,可他们自己没有公共场合意识不知羞耻就在厕所天雷勾动地火干上了,说他们一句变态也不为过吧。

尼玛,还是两个帅哥,真是暴殄天物,没有天理啊,这要是放在女人堆里,得多少人踮起脚尖鼓足了劲抢着要啊,这个世界真的太疯狂了,怪不得他们办公室的美女一个两个都还是可怜又可悲的单身狗,感情好男人都搞基去了。

唉,也不对啊,从客观的因素和外在的条件上讲,他也是好男人啊,怎么就没人要呢,许娇娘不作多想,无奈的叹了口气,秉着不破坏人家好事的公德心,感觉自我良好的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开了。

厕所内,两个忘记了锁门痴缠在一起的男人已然分开,空气中也早已褪去了之前旖旎的氛围,恢复了之前的清冷。

凌萧亚看着高大男人已经在整理服装,心中黯然,口腔中还残留着他刚才狂热的味道,让他依恋,他不死心的问了一句,“白大哥,不继续了么。”

眼波流转中带着魅惑人心的媚态,嘴唇因刚才的吻显得晶莹通红,莹润洁白的俏颜上晕染朵朵玫红,如果一朵正在盛开娇艳欲滴的蔷薇。

面对如此尤物,白溟眼底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欲望,清冽沉静的双眸淡淡的那柔弱人儿一眼,平静无波说道:“回去吧,我让小刘送你回去。”

凌萧亚失落的垂下眼眸,红唇嗫嚅了几下,最终问道:“那,那你今晚过来吗?”

白溟伸手将他褪到手臂上的白衬衣拉起来,遮住了他白嫩的肌肤,语气稍微放软,“不了,今晚我有事,改天我再去看你。”

“真的。”凌萧亚一双秋水盈盈波动的眼睛带着希冀看着他,“那你到时告诉我什么时候来,我给你做饭。”

白溟微微一笑,“好,那我先出去先。”

凌萧亚带着欣喜嗯了一声,开始整理凌乱的衣衫。

白溟一走出洗手间,顿时面沉入水,迈着脚步,隐隐带着几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阴霾,和方才之人大相径庭。

长这么大,第一次听别人对他说死变态,真是好样的。

他从二十岁开始就喜欢男人,家人知道之后彻底反对,用尽各种方法要想把他拯救过来却最终以失败为结果之后对他的行为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采取了放任的态度,而作为最后的让步,就是不管你怎么放纵都好,将来一定要结婚,和一个女人结婚,他答应了,对于这种说一两句承诺就能让他们不随意干涉他的私事,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身边的朋友得知之后除了开始的唏嘘不已,以非常快的心里承受能力很果断的接受了,如今,那个小爷们不但打断了他的乐趣,居然还敢用如此龌龊低俗的词语来形容他,死变态是吗,他一定会让他知道得罪‘死变态’的后果。

他低笑两声,唇角唇扬起邪魅的弧度,如同暗夜中正蠢蠢欲动盯上了某人类的吸血鬼伯爵,正无声的策划着阴谋诡计。

许娇娘上完厕所回到吃饭包间,里面那人正干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杯白开水,目光不知望向了何处,这人正是今天生日的主角,许娇娘的好友陆羽。

陆羽长相斯文帅气,干净白皙的皮肤,浑身给人一种很温柔且平易近人的感觉,笑起来像是那海边的夕阳,温暖却不灼目,听到开门声,眸光微转,嘴角带着浅笑,“我说你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还以为你被那个可爱的妹子拐了,半路跑了呢。”

许娇娘笑笑在他旁边落座,拿起筷子就夹了火锅里的一片大白菜,吹了吹,吞下一口,“嗨,别说了,我今天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现在小心肝还扑通扑通的有点接受不了。”

陆羽表情有些怪异,他咽了咽口水,“你,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就被人强了吧。”

“咳咳咳……。”许娇娘差点没被他的话雷了个外焦里嫩,“你瞎说什么呢,在这个法治社会,光天化日之下就算有人觊觎我的美貌,内心非常饥渴恨不得扑上来,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就付诸行动是吧,怎么着,也得来个什么夜深人静,夜黑风高什么的,陆羽,你这话还有个毛病,怎么就我被强了,难道我不能强别人吗,瞧你这话说得。”

陆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个在学校跑两百米都能气喘吁吁要了你命似得,还想强别人,嘛,有理想也是好的,虽然理想和现实总是不沾边。”

身为男人,在体力方面,被人如此质疑,许娇娘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你嫌弃我是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一双眼睛已经深深的出卖你了,里面写着嫌弃还是嫌弃,怎么着,礼物不想要了,啊。”

陆羽被他逗乐了,连忙捋顺他的毛,“全世界的的人嫌弃你,我都不会嫌弃你的,你刚才看错了……”

“你的意思是我眼瞎了。”

话没说完,许娇娘打断他的话,大有一副你敢说是小爷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架势。

陆羽忍不住哈哈大笑,平时在同学同事面前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直到笑够了,才赶紧又倒茶,又夹菜的,非常殷勤。

“在您老面前,我哪敢放肆啊,你别转移话题,你那个什么的人生第一次说来听听,实在有些好奇什么第一次能让你心肝噗通噗通的。”

许娇娘哼了一声,看他真的一脸兴致,才装模作样悠悠说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在帮你庆祝生日之时,我由于多喝了几杯,突感尿意袭来……”

“说人话。”

许娇娘经典表情重现,以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不屑表情切了一声,才道:“简单的说,就是去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两个男人在那里干柴烈火的滋滋碰撞着,啧,亲得那个忘乎所以,那个急切啊,把我吓得心肝噗通噗通得。”

他和陆羽从大学开始就认识了,大学就一直同个宿舍,感情非常好 ,出来工作后也时常在一起,在许娇娘心里,陆羽就像自己的亲哥一样,一直以来对自己很照顾,渐渐形成了有什么事情也经常和陆羽说。

因此,对这些话题倒也毫不避讳。

陆羽则一副少见多怪的的说道:“对于现在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男人和男人也会有超出了友谊的爱情,现在国外不都流行这种吗,还是,你觉得那样很恶心吗?”

许娇娘在他的目光中,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把锅里已经煮熟的牛肉丸子捞到了自己的碗里才回道:“感觉有点变态,不过我又不是,所以也没什么看法。”

陆羽不置可否的笑笑,“我们之前大学里我也碰到过几对,他们的相处模式和普通情侣其实也是一样的,而唯一不同的,他们很少在大庭广众下表现出来,毕竟还要碍于世俗的眼光,我倒觉得挺不容易的。”

“我之前怎么就没发现过。”许娇娘表情淡淡,“这个嘛,身为旁观者,我觉得没什么好评价的,左右和我们也搭不上边,也碍不着我们什么事,赶紧吃啊,这些青菜都快煮烂了。”

陆羽笑着说好。

酒足饭饱后,许娇娘从口袋里面拿出一个配饰,小小的圆圆的东西,两个大眼睛,下面一个大大的嘴巴在笑,

“生日礼物来的,给你挂手机的,电话响了还会亮呢。”说着亮了亮自己的手机,一个大眼睛的圆脸头挂在手机上晃动,非常可爱有喜感。

许娇娘绝对不承认自己自己小气,之前路过饰品店看到了便买了两个,多了一个顺便给陆羽作生日礼物,用两块钱的东西换来了一顿美味的火锅大餐。

陆羽拿出手机把挂件系上,看着两人手机上挂的大笑脸,心里欢喜,带着几分调侃道:“感情我们还是情侣的,一对的。”

许娇娘笑骂:“呸,谁跟你一对。”

两人出来饭店大门,许娇娘找到他的小绵羊,带上帽子,便朝陆羽挥挥手喊道“那我先回去了,生日快乐啊。”

陆羽笑着对他挥手,待已经看不到人影,才走到一辆白色汽车旁边,开车扬长而去。

殊不知,一双如海深般的眸子将之一切收入眼底,嘴角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第2章:再次相见

晚上,许娇娘做了个梦,梦见一个男人眼睛直勾勾的一直看着他,笑的意味不明,只觉得像今天厕所的那个男人。

许娇娘突然惊醒,吓得出来一身冷汗,其实那人长相许娇娘压根不记得了,他本来就不善记住别人的长相,用一个词形容就是脸盲,用一句许娇娘的话,就是自己长得最好看,其他人长什么样关他什么事,但是许娇娘就是觉得梦中的人是白天遇到的那个男人。

太可怕了。

简直就像索命冤魂啊,睡个觉都不让人安生,许娇娘开了灯,在桌上到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喝完才躺回床上,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许娇娘起床刷完牙便开始在厨房准备早餐,许娇娘从小在农村长大,生活琐事也是非常得心应手,而且厨艺了得,许老爹经常要到外面做事,许娇娘从小虽然很爱玩,却也是对自己老爹非常贴心,从小就学做家务,久而久之,许娇娘对家务事便非常熟练。

吃完早餐,留了一份早餐放在桌上,便像往常一样,下楼到车房骑着小绵羊出发了,许娇娘在市内一家知名公司白氏集团子公司上班,本来以他刚大学毕业的资历是根本到不了这个不少人挤破头也想进去的公司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在白氏集团投了份简历,谁知道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给他去面试了,而且还好彩不彩的通过了。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这一切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他面试的时候也是表现平平,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他怎么就被录用了呢,后来直到进了公司,上了几天班,许娇娘才得知,他们那个设计部门的经理典型的就是一个神经病,对自己手下的样貌要求已经到达了一个超级变态的程度,那就是一定要美,设计的服装要美,设计服装的人也要美,故所以,整个设计部的人全部都是俊男美女

许娇娘问过他旁边的一个体态略带丰腴的美女玲姐,这样明显感觉不负责任的行为,难道公司老板都不会有什么意见吗。

玲姐埋头画着设计图,头也没抬懒洋洋答道:“只要你每个月能达到那个业绩,老板才不管呢,况且,舒经理带领的我们这个部门从来就只有超过要求,而不是达到要求,你还真当这个部门的人单单就只有样貌那么简单吗。”

许娇娘刚想说自己就很简单,就听到玲姐又接着说道:“当然,你例外,我们部门刚好缺了一个打杂的,舒经理看你貌美,于是就选了你了,所以,你别有太大的压力了。”

许娇娘瞬间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风中凌乱了,好吧,白氏集团打杂的也不是人人都能进的,至少,美貌也是他自身的一种能力,只要能领工资,管他进来干嘛呢。

许娇娘就是这么一个没出息的人,在钞票面前,男人的理想和担当那些飘渺的东西,他选择了放任一旁,他不是生活中的主角,顶多算个路人甲,每天能吃饱穿暖过得肆意潇洒,能保障他老家父亲的生活,那就已经很不错的了。

“娘娘,帮我把这份文件送到主编那里去。”

“好咧。”

“娘娘,帮我去茶间冲杯咖啡,要两勺糖的。”

“好咧。”

“娘娘,帮我把这几张文件复印了,快点,急着用。”

“娘娘,帮我把这堆垃圾扔了,放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娘娘,午饭我要萝卜牛腩的。”

“我要红烧排骨的,记得叫老板送碗汤哦。”

……

在一声声娘娘和好咧中,许娇娘上班八个小时中,接近一半是帮人家跑腿的,另外一半按照上级的吩咐设计服装款式,到了五点,准时下班,明天后天周六日,双休。

周六,许娇娘在家休息,在房间噼里啪啦玩着游戏,突然听到隔壁有很大嘈杂声响,喜欢凑热闹的许娇娘便起身打开房门,看到站在走廊的房东李大婶,和搬着家具往隔壁屋里走的人。

许娇娘人长得好看,嘴巴又甜,搬到这里没多久便和房东李大婶混的非常熟络,便笑嘻嘻问到:“李大婶,有人搬到隔壁住啦。”

李大婶回头看到娇娘,笑着习惯性的伸出魔爪捏了捏娇娘的小脸蛋。

“哎哟,可不是嘛,也是个小伙子,打算先把家具搬来,等下人就来这住了”这脸还是这么滑,这么软啊。

“哦,这样啊,那我可有新邻居了。”这栋房屋是出租屋,有人来租房也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许娇娘不以为意。

“娇娘啊,你偷偷告诉李婶,你用了什么护肤品啊,哎哟,皮肤怎么这么好啊”说完又捏了下,这水润Q弹的,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许娇娘左右望了一眼,很神秘的看了眼李婶,凑到李婶耳边小声道:“我偷偷告诉你啊,一般人我还就不跟他说了呢,我啊,纯属……天生丽质,哈哈哈哈……。”

未等李大婶回应,许娇娘赶紧一闪,门蹦一声被关上了。

门外传来李婶的笑骂声。

“你这混小子,关门小心点啊,坏了到时就叫你赔,可别怨我啊。”

许娇娘听到笑了笑,又是美好的一天啊。

林荫道上,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如今已是深秋,落叶随着秋风缓缓打着旋儿漂下,为这秋天添了一份意境,一辆白色轿车从林荫道上驶来,车子在一幢旧式公寓楼前停住,从车上走下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到眼前建筑物,勾唇一笑。

男人面貌英俊,身姿笔挺,一头黑色的中短发在阳光下折射出栗色的光泽,微风将他刘海吹起,一双宛如星辰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浑身散发着冷峻的气质。

迈开脚步向公寓楼梯走去,楼梯墙上已有石灰剥落,更显得公寓的老旧,由于是白天,楼梯道的灯并没有开,光线比较暗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踏踏的响起。

走到三楼,找到门牌号304,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房间格局简单,入眼所见的客厅摆放着浅绿色的沙发,清新不落俗套,沙发白色灰泥墙上挂着几幅风景图片,阳台上挂着几盆吊篮,阳光照射进来,显得温暖,清新,两房,一厅一厨房一卫生间,对比起之前刚来看到的,现在已经整理算是不错,生活用品也已一一俱全。

接下来……

也是和邻居打声招呼的时候了。

许娇娘在电脑旁忘乎所以的玩着游戏,嘴里喊着杀啊杀啊,突然后脊发凉,回头看了看,什么都没有,果然昨晚不应该一个人看鬼片,自己吓自己,下次找陆羽一起好了。

突然听到“咚咚咚”的声音,许娇娘背部挺直,打字声停了下来,又听到“咚咚咚”

呃,门铃在响,许娇娘起身去开门,难道是那小屁孩回来了,真的是,难道又忘记带钥匙了。

穿着拖鞋,走到房门口,打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侧脸,高挺的鼻子,优美线条的下巴,难道走到二次元世界了,许娇娘愣了下。

那人看房门开了,转过身来,一张极其俊美的脸倒映在了许娇娘的瞳孔里,男人身穿一件米色薄款针织衫,内衬一件白衬衣,下穿一条黑色长裤,搭配了一双棕色英伦风的皮鞋,整个人看起来,清贵绝伦,英气逼人。

白溟看到眼前之人呆愣愣的看着他,心里冷笑一声,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怕了,那正好算算骂他死变态的账了。

自从被人骂了死变态之后,白溟心里心里就像多了一道刺,不拔掉就不痛快,那鄙夷的口气,就像自己有多么的不堪似得,这是白溟无法忍受的他自身的骄傲,他的自尊心,即使他再怎样,也轮不到别人来置评。

而因为家里出的问题实在烦躁,想离开一段时间,要查到一个人消息对于白二少爷来说并不难,得知那人得住处,便租好屋子打算长时间好好折磨下那小子,让他知道他不是谁都能说的。

眼前之人气息大波度转变,冷气十足,许娇娘一个激灵醒过来,突然感觉眼前的人有些眼熟,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呐呐的问道:

“那,那个,你是?”

第3章:噩梦成真

白溟看许娇娘眼神清澈如水,盈盈波光中还倒映着他的身影,神情呆然得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兔子,面带疑惑,恰到好处。

感情他记了这个人这么久,这个人却压根没有把他当一回事。

这是第一个见过他,却能把他忘得那么彻底的,他是否应该在好好‘奖励’他一番,不然实在对不起特地为了他而纡尊降贵搬到了这个偏僻落魄的旧公寓的自己了。

他目光冷冽,嘴角似笑非笑,用手撑着门板,身体猛然向前靠近,一张俊脸距离许娇娘不过几厘,罢了,还一副纨绔子弟姿态向他脸上吹了口气。

许娇娘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被一个陌生男人调戏了,恼怒之余,下意识地后退,下巴却被一只大手捏住,耳边响起一声冷笑。

“怎么,这么快就忘了,需要我提醒你吗?”

许娇娘想要挣脱,双手握住那只手,却怎么也掰不动,下巴却被那人捏得生疼,顿时火气来了。

“你谁啊你,谁认识你啊,你手赶紧放开,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许娇娘有些不淡定了,他没想到,开个门都能被人袭击了,而且还是个道岸貌然的伪君子。

长得人模人样的,性格却如此变态,白白浪费了上天赐予他的这么一副好皮囊。

白溟气定神闲,完全没把那威胁放在心上,就他那小身板,还能翻出什么风浪不成。

“还炸毛了,我就不放你又能怎样,嗯?”

许娇娘被气乐了,“神经病吧你,帅哥,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见都没见过你,啧,你手先放开,痛死了,还能不能让我好好说话了。”

白溟笑得春花灿烂,可就是不松手。

他欠扁说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能记起我,并且向我好好道歉,或许我还会考虑一下既往不咎,怎么样。”

“行行行,我想想,你让我想想行吧,前提你能先放开我啊……”最主要,你别靠我那么近行吗,从他唇中吐出来得烟草香气息时不时的飘入了他的嗅觉中,这体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震撼力太过强大,让他心里有点反胃。

虽然对方看起来真的是贼俊的了,对比起他这个美男子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可问题是他不好这一口啊。

“那不行。”白溟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等下我放开你,你跑了怎么办,现在就给我想,想不到我就不放。”

许娇娘差点没呕出一口血,他是真打算他放开了之后直接开溜的,这人性格阴晴不定,蛮横霸道,脑子倒还挺好使的。

“我不跑行了吧,哥们,你放开我先行吗,咱们有问题好好说,好好解决,身为男人就该有男人处事的一种风范,style知道吗,你看看现在我们这画面怎么回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非礼我呢,多影响市容,你说是吧。”

白溟心中低笑,你这小爷们倒挺有直觉的,我就是想非礼你,不是以为,不过这话目前还不适宜说出口就是了。

他身体又往前贴近了几分,声音清越中又带着丝丝低沉以及暧昧,缓缓如流水,“给我想,想不到我就不放,我的风范就是凡事我自己做主,别人的想法与我何干,在说了,我们这画面在别人眼里一定会很赏心悦目,绝对没有影响市容之说,所以,你别多想了。”

许娇娘嘴角抽了抽,他现在确定以及肯定,这人一定是个变态来的,让他想,他是绝对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了,他对这人真心没有一点印象,这变态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可他在乎,他还要在这里定居呢,要是让左邻右舍误会什么了,他就是跳进黄河也只能洗出一身泥沙出来了。

他决定在劝说一下,“哥们,你当真不放?”

“不放……”

一道劲风陡然袭来,白皙的手还没打到那人,却被对方的另一只大手握住,想挣脱却也挣脱不了,操,手劲怎么那么大,许娇娘秉着人不放我我就自救的想法,本想来个出乎意料,让对方猝不及防下意识放开桎梏住他下巴的手,未想,对方却如此迅速反应过来,反倒迎击得他措手不及。

在这一点上,许娇娘不得不佩服对方,身手灵活,反应,准确性,比他略胜一筹,说时迟,那时快,他伸出另一只手毫无怜香之意快速朝着眼前之前的俊脸拍去……

下巴突然被松开,另一只手却又被抓住,整个人被一股力拖到门边嘣的一声贴在墙上,一道高大的身影欺身而上。

许娇娘背部被撞得生疼,我的腰啊,忽地意识到一个男人贴着自己,瞬间觉得鸡皮疙瘩,非常尴尬,一个用力挣扎起来,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偏偏那人还一副看戏的模样,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对方软硬不吃,不由气呼呼的破口大骂:

“你有病啊你,放开我,你个死变态。”幸好走廊上没人,不然被人看到,那他一世英名就没了。

此话一出,周身的空气似乎都冻结起来了,许娇娘缩了缩脖子,典型的别人一凶就怂了的人,口气也弱了不少,支支吾吾道:

“你 ,你想干嘛,是你先惹我的,还不准我反击啊” 他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心脏蹦蹦的跳,后面两句却故作大声说话来掩饰内心的焦急。

白溟看他一副怂样,心里好笑,他都还没怎样呢,就怕得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双眼红通通得,软软的头发贴着白皙的脖子,给人产生了一种想保护他的念头,真是疯了。

“死变态吗,我是变态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拖进房里做了你,你已经第二次这样说我了,现在想起来了吗?”

他忽然笑起来,刚开始被人一说,他是真的生气了,但是此时看到被他压着这人的一副惶恐模样,心里明白,可能这人就一时的口直心快,不过既然敢惹他,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许娇娘被眼前的人的笑容晃到了,思及刚才那人说的话,什么第二次说他了,立即反驳道:

“我什么时候说你两次了,刚是你自己先惹我的,能怪……”不对,刚一直就觉得这人熟悉,脑子突然灵光一闪,本身大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是之前在荣华饭店厕所的人”不可置信的惊呼。

“记性还不算太差……啊……”

话音未落,突然肩膀一疼,兴许没有想到许娇娘突然发难,身体被一股力推开,反映过来时,听到蹦的一声门被关上了,动作简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许娇娘脚底抹油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间,跳到床上,用被子把整个人蒙住,心情才慢慢平复,想到什么,抽自己两嘴巴,让你嘴贱,现在来寻仇了吧,这下该如何是好,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来,只能祈祷不要在遇到那煞星了,不然他这日子天天提心吊胆也没法过了。

门外,白溟摸下了肩膀位置,那只炸毛猫居然敢咬他,下口还挺重的,突然失笑,有意思,不过,再烈性子的人,只要他想,就一定能让他乖乖被自己收服。

如果许娇娘知道因为这一口,导致他以后受了更多的罪,打死他也不会这么干了,不过后悔也没用了,因为世上没后悔药。

自从白溟出现后,这天许娇娘都不敢出门,怕遇上那阴魂不散的,打了个电话给那小屁孩跟他说声今晚没做饭,叫他自己在外面吃,顺便帮他打包份打卤面。

在电脑面前玩着植物大战僵尸,过了不久,突然开锁声一响,许娇娘脸上迸发出光彩一扫之前的忧郁,一路蹦跳到门口。

那人身材高挑,穿着个黑色长外套,一条修身牛仔裤,长长的刘海遮挡了半张脸,手里提着个白色袋子,在门口换了拖鞋看到许娇娘来了,便把袋子转交给他。

“谢啦,钱回头给你。”

那人进来看到乱七八糟的客厅,服装杂志,书籍,吃剩的披萨,桔子皮,一只土黄色的大头狗公仔,眉头促起,便又走过去整理。

“哎哎,不用你来,我等下吃饱了再弄。”许娇娘看到他又在收拾了,吃着东西,含糊不清。

那人仿佛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把垃圾倒入垃圾桶,把杂志书籍放在客厅旁的小书架上,拿抹布擦好桌子,再把那条大头狗公仔,扔进许娇娘的房间里,用橡皮筋扎起头发,露出了如玉般莹润姣好的容颜,去阳台收好衣服,准备冲凉。

许娇娘贼笑,又无视他,嘿嘿,让你无视好了,不用我收拾更好,是你自己要收拾的,我可是提醒你了。

与他同住的溟叫李言,一名在校大三学生,当初许娇娘在寻找房子的时候,觉得一个人租一间,有些浪费,房租也贵,许娇娘也有些犹豫,恰好房东李大婶说前几天也有个在校学生想租也是觉得一个人住太宽了,现在还留有他电话号码,可以打电话问下,是否愿意同租,许娇娘对这里还算喜欢,周围坏境也不错,幽静,便决定看过对方是个怎样的人来决定。

两人见面后觉得都没什么意见,便搬到了一起,几个月过去了,两人也渐渐熟悉,虽然李言还依旧沉默寡言,许娇娘也不在意,一般情况,晚上两人都会在家一起吃饭,偶尔两人还会一起走一段长长的路出去吃个宵夜,相处模式平淡,却也不影响两人已经是朋友这个事实。

李言洗完澡出来擦拭着湿发,许娇娘正抱着他那只大头狗坐在沙发上有滋有味的看着电视。

“隔壁搬来了一个人。”

不提还好,一提起,许娇娘浑身就打了个哆嗦,故作若无其事的哦了一声。

李言把擦了头发的毛巾晾在客厅外面的阳台,回来又接着说道:“我回到门口时候正好碰到他出门,他说有空可不可以来我们家拜访一番。

“哈?那你答应了吗?”

许娇娘不淡定了,什么拜访,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要是真让他进来了,还指不定会发生什么让他倒霉的事呢。

李言对于他过度的反映有些诧异,却也点点头,“答应了。”

许娇娘懵了几秒,抱着大头狗就在那里捶打着沙发大喊,“啊,完了,我要完了,他肯定不安好心的,李言我实话告诉你,我跟那家伙有仇啊,今天他还威胁我要把我做了呢,而且他搬到隔壁,肯定是因为我之前骂他了,现在来报复了,我肯定活不长了,你不能给他开门知道吗,那家伙太恐怖了,为了我的人生安全着想,绝对不要给他一丝一毫接近我的机会,我不想英年早逝啊,我还有个五十多岁的老爹要供养呢,知道吗?”

李言对上他期冀的眼神,走在他旁边坐下,不置可否,只是淡淡说道:“你想多了,我这里有两张蓝月庄的免费劵,明天要去吗?”

许娇娘一听,哟呵一声,把大头狗一扔一把接住,扭头看着他乐呵道:“肯定去啊,可以泡温泉,而且那里的提供的餐点很好吃,去那里的票都要花上我三分之一的工资了,不过上次公司聚餐不用我出钱就是了,话说,你哪里来的票啊,还免费的。”

李言目不斜视的回道:“一个有钱的同学给的,多了两张,就送我了。”

“哇,你同学真大方”许娇娘忍不住唏嘘,“那我去准备下。”

刚走几步,他回头,指了指大头狗,问道:“我能带它一起去吗?”

李言白了他一眼,“滚。”

第4章:被非礼了

翌日,阳光明媚,凉风习习。

许娇娘带着安全帽骑着小绵羊唱着敢问路在何方,载着背了一个棕色背包的李言潇潇洒洒的行驶在蓝天白云之下的柏油马路,任风儿拂过他们无瑕的容颜之上,吹散他们额前的发丝。

“许娇娘,你能不能别唱了,你已经唱了十遍了。”李言终究忍不住抗议。

许娇娘哈哈大笑,扯开嗓子在风中喊:“我就唱怎么了,在这阳光和煦宽广的蓝天之下,在这仿佛要连接到天边的无尽马路上,闻着两旁绿色如茵的广阔草地散发出来的青草香,如此诗情画意的场景,难道不应该高歌一曲吗?”

李言几不可闻的切了一声,“你这是高歌一曲吗,你这分明就是制造噪音污染我的耳膜,唱十遍你不累不觉得口干舌燥吗?”

许娇娘咂巴了几下嘴巴,“被你这么一说是有点渴,幸好我有准备,背包里我放了一瓶水,还有一根吸管,麻烦你把吸管插入瓶子里递到我面前谢谢。”

感情这家伙早就留了一手,李言一听差点没一巴掌拍到他脑瓜子上,“你没手没脚啊,还要我伺候你。”说着,还是从背上拿来了背包,找到了他之前在网上用他臭美的头像定制的瓶子,和一根吸管。

许娇娘理所当然得欠扁,“我手脚现在不正在开车么,不过举手之劳而已,那么小气干嘛,怪不得你找不到女朋友,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李言把带着吸管的瓶子伸到他面前,“喝吧你,废话那么多,你这话有资格说么,是谁想看个电影还要找我去的,想去商场买件衣服还要拉着我的,感冒生病了还要我照顾的。”

许娇娘喝足了才说道:“那是因为我对感情不随便,宁缺毋滥懂不懂,不然想做我对象的早就排到长安街了,瞧你说的,你以为每日三餐给你做饭的是谁啊,下暴雨了,千里迢迢给你到学校送雨衣的又是谁啊,你论文没写完,大中午烈日炎炎给你送饭的又是谁啊,还不是小爷我,有我这么好的舍友,你该知足了。”

李言被他无与伦比厚颜无耻彻底打败,许娇娘的这些好,都是有前提的,他记得有一天下课,在教学楼门口,在他看着天空中倾泻而下的漂泊大雨而举足不前时,身穿雨衣的许娇娘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非常热切殷勤笑嘻嘻的把他藏在怀中的雨衣递给了他,并让他把单车锁到学校,他载他回去,明天也一并顺路送他到学校,那个时候,他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许娇娘从来不会干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回到家里,许娇娘还很厚道的让他先去冲凉,说别着凉感冒了,晚上做了几道比平常丰盛的菜,给他又夹菜,又添饭的,晚饭过后还包揽了他平时最讨厌做的事情,洗碗。

他闲来无事,便回到房间,拿来他刚买不久的笔记本电脑准备上网,可那电脑无论他怎么折腾就是开不了机,当他捣鼓了许久,甚至准备去店里找卖家的时候,洗完碗的许娇娘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依旧笑嘻嘻的,说他用他电脑时,因为起身想要喝水,却不小心拦到了正在充电的电线然后把他新买不久的电脑当场摔得死机了。

这就是许娇娘所说的千里迢迢在暴风雨中给他送雨衣的事实,而,许娇娘之所以会烈日炎炎给他送饭,也是因为许娇娘贪吃网上订购了饮料和烤鸡披萨,过程中又一不小心碰到那黄橙橙的饮料把放在桌上他辛辛苦苦写的论文一泼,直接葬送了。

李言第一次见到这么贱的人,贱得让他……

他干脆不提以前,说来说去,许娇娘总能找出各式各样的理由,他敢肯定,如果他提了当初他所做的坏事,他一定又会义正言辞指控他没点男人的宽广胸怀,又或者怎么那么记仇,怎么就不记得他的好之类云云。

“还有多久到?”

“快啦,还要半个钟的样子吧,如果不是为了帮你省车费,我至于嘛我,我开车不累啊,你知道要花费我多少精神力吗,还敢嫌弃我唱歌难听,我还不是怕你在路途中无聊吗。

李言:“……。”

到底是谁说反正路也不远干脆自己开车的,到底是谁一听到去蓝月庄还有早点提供,连早餐都不做了,睡到自然醒后就拉了他出来的,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他绝对会从背后狠狠的踹他一脚到那所谓散发着青草香的草地上,直接吃草吃个够。

半个小时候,两人终于抵达了一处青山脚下,把小绵羊在车位上锁好,踏上了一条两旁均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从山上蜿蜒而下的青石台阶,行至几分钟后到达了一座古式典雅的庄园,一道檀木做成的拱门,上面歪歪斜斜的挂了写着蓝月庄的牌子。

两人进了庄园,把免费劵递给了里面身穿古代服装,长发由一根簪子轻轻挽起的古典美人,待美人验过票,带着优雅浅笑说希望你们游玩愉快之后,许娇娘就拉着李言先去用餐的地方,把他爱吃的东西装了几碟子,放在一张木桌上,吃得十分心满意足。

李言坐在他的对方,察觉到周围有意无意的目光,低声道:“你就不能吃饭在盛吗,偏偏要盛一大桌放着。”

许娇娘边吃边说:“你不觉得这样很方便吗,不用来来回回的,而且可以把喜欢的都一起吃,干嘛,你有意见啊。”

李言看他嘴巴塞得鼓鼓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写着不服来战,一个二十几的男人居然跟个毛没张齐的小毛头一般又忍不住想笑,提醒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久没吃过饭了,没看到周围有人看你啊,平时在家也就算了,在公共场合你倒是斯文点啊。”

许娇娘一听,前后左右各自扫了一眼,非常气定神闲道:“他们是看我帅,男的妒忌我,女的爱慕我。”

天啊,这到底是自恋到了什么程度啊,李言嘴角抽了抽,“吃完饭,我去打台球,你自己自由行动,走的时候电话联系。”

“可以,上次很多我都玩过了,这次也不想去了,我去后面花园坐坐,感受下天地间纯净清新的灵气,陶冶下自我的情操,午间正好在阳光沐浴过的青草上进入休眠状态,待恢复满格精神力补充好了营养,就去温泉中身心放松,之后载着你在满是星星照耀的黑夜中带你回家。”

李言无语,“以后跟我说话记得说人话。”

许娇娘对着他耸耸鼻头,埋头专心填饱肚子。

两人吃饱后,就各自到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庄园后山,一片万紫嫣红的花海旁边,许娇娘嘴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躺在大树下面的草地上,闭着双眼享受着阵阵微风带来的舒爽,哼着歌,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许娇娘睁开双眸,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满是烟雾弥漫的仙境之中,忽见一处凉亭中坐着一位手持琵琶如同画中仙一般的女子对着他招手勾唇一笑。

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他忍不住脸上赧然,心跳骤然增快,却还是走进了凉亭中任那女子无骨般柔软的身躯紧贴着自己,纤纤玉手绕过他的脖颈,任由她泛着致命诱惑的红唇贴上了他的。

“唔……。”

女子细细咬着他的柔软富有弹性的唇瓣,而这样似乎另她不是非常满足,最后主动撬开他的贝齿,长驱直入,不停的搅动着他口中的每一寸地方,吸取着他口中的空气和温热,仿佛要把他整个人都融化一般,撩拨着他的身躯,被她玉手摩挲过的地方,每一寸都在欢快的跳动,好闷……快要……喘不过气了……。

许娇娘呻吟一声,蓦地睁开了双眸,就对上了近在眼前一双带着戏谑的眼睛,而那人正和他唇对唇在接吻,带动着他的温热与他共舞,猛然深深一吸,让他的全身泛起一阵阵的颤栗。

这难道也是在做梦,如果是的话,那也一定是噩梦,他一定是脑子魔障了,才会梦见了那个死变态在非礼他,而他竟然有感觉了。

“啊……。”

许娇娘尖叫一声,惊慌失措一个用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坐起身,做梦,做你妹的梦啊,这明明就是现实中真真正正发生的事情好么,不然他被他吸过的舌头怎么还麻麻的,甚至还能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男人的一柱擎天正顶着他的身体。

“靠,死变态,你居然非礼我,呸呸呸,脏死了,呸。”

白溟被他猝不及防的推到一旁,看他一副被什么肮脏至极的东西碰过一般,十分厌恶的用衣袖拼命的擦着那令他非常满意绯红色的唇,眸光一沉,伸手握住他纤细的手腕,沉声道:“在擦,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许娇娘对上他阴沉冷冽的目光吓得一个哆嗦,任他握住自己的皓腕,没出息的不敢动了,两人互相大眼瞪小眼的,沉默半晌,许娇娘忍不住爆发了。

他挣脱开他的手,“呸,有本事你就剁了试试,你不是变态你非礼我干嘛。”

“当然是看上你了。”

“你是想报复我吧,就因为我说了你一句。”

“原本是想报复你的,现在是看上你了。”

“小爷我看不上你,别来烦我。”说完,他就要起身离开。

白溟手疾眼快拉住他的手一扯,又让他跌坐回原地,许娇娘屁股被撞得生疼刚想破口大骂,一扭头就对上一双如沉沉夜色下一口泛着幽幽冷光井水的双眼,顿时噤若寒蝉。

白溟非常满意他的乖顺,“许娇娘,我现在给你三个选择,第一,乖乖的做我的人,第二,强迫你做我的人,第三,你为你自己所说过的话付出严重的代价。”

许娇娘闻言心中怒火滚滚燃烧,想让他堂堂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大丈夫,屈居在他一个男人的身下苟延残喘,做梦,他宁愿高风亮节死,也不愿没了尊严寡廉鲜耻的活,他把他都当成什么人了,他是那种被人逼迫就屈膝投降的人吗,他许娇娘……好吧……

“第三个,代价是什么?”

白溟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宁死不屈呢。”

许娇娘在心中啐了他一口,你懂什么,当遇到自己完全无法匹敌之人之时,识相的妥协,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他老爹辛辛苦苦把他养大容易吗,又岂能因为一点小事就把自己夭折在这里了。

“第三个,很简单,我强迫你乖乖的做我的人。”

话音刚落,许娇娘脸上都龟裂的几分,挂着虚伪的笑容咬牙切齿说道:“死变态,小爷我就宁死不从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别太过份了,我不就说了你一句死变态吗,你至于这样玩我吗,我又不是同性恋,你有病啊你,有病就尽早去医院治疗,你跑到我这里发疯干什么,我又不是医生,治不好你这病入膏肓的病,唔……。”

他妈的,又亲他。

许娇娘弱不禁风的单薄身体又被白溟压在了身下,双手被桎梏在了头顶,在他犹如蚍蜉撼树的反抗中,锁住了他不断的侵犯着他的领地,由唇,在到白皙纤细的脖颈,渐渐往下,许娇娘慌了,这个死变态该不会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侵犯他吧,那他干脆死了算了。

“妈的,死变态,你放开我,你要是敢对我怎样,我就报警告你,让你坐牢,我还诅咒你祖宗十八代,让你生娃没菊花,让你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娶个老婆还是个变性人。”

白溟身躯一顿,猛然醒悟,他居然差点失控了,真是疯了,抬眼对上身下之人已经发红带着害怕的双眼,和他微微颤抖着的身体,深吸口气,按捺下心中的那股邪火,放开了他,翻身躺在了草地上。

许娇娘得了自由,顿时如蒙大赦,此时不溜更待何时,二话不说踉踉跄跄爬起身脚下生风一路狂奔,跑至几十米时,突然脚下踩到绿油油的青草一滑一个趔趄,跌了个狗吃屎,后方传来一阵爆笑,他非常顺溜若无其事般的爬起身,一路边跑,边吐掉嘴里吃到的草屑,大声的喊了一句死变态。

白溟听了也不恼,总有一天他会让他改口的,到时再来算他这笔死变态的账。

第5章:最佳坑友

许娇娘跑到庄园后门处,骨碌碌的大眼往后面严阵以待瞄了许久,确认后面的人没有追来,才松了口气,疾步左拐右拐的到了娱乐场所找到了台球室。

一进门,许娇娘就一眼看到了中间那桌右手持杆左手五指分开紧实地贴在球台上,头发用橡皮筋扎起,目光如炬的看着一颗八号黑色球,右手使力出击,把八号黑球击入了球袋,整个动作非常利落流畅,周围顿时发出一阵掌声。

许娇娘不懂台球,但是看周围一波的围观者和那热烈的掌声,他也能意识到万众瞩目般的李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要是现在就让打得正尽兴的李言跟着他回去好像非常不厚道,一时间,许娇娘有些踌躇。

在他的举棋不定中,李言目光透过人群看到了他,把球杆交给了身旁的一位球友,走了过来问道:“找我有事?”

许娇娘沉吟片刻,比起置身于此,需要面临随时可能遇到那死变态失去清白的潜在危险,李言少打几桌台球应该没有大不了的,这样想着,他咬咬牙一狠心道:“李言,我们回去吧,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个跟我有仇的也来了,他还对我那个……反正,我们回去吧,那个人太恐怖了。”

李言闻言剑眉微蹙,他和许娇娘的两张票正是他口中那个人给他,昨天傍晚回到门前之时,那个人刚好开门,得知他是许娇娘舍友之后,非常友好的表示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许娇娘现在对他闭门不见,为了让两个人的误会解开,特地送上两张门票让其带他去玩,因为怕许娇娘抵触,还特意叮嘱了不要告诉他是他给的票,没想到他也来了,只是……

“他对你哪个了。”

许娇娘俏脸一热,红晕隐匿在了昏黄的灯光下,眼神微闪,磕巴道:“反,反正就是很鸡皮疙瘩的事,你别管了,那人就是个变态,神经病来的,要不我们回去吧,我看见他我就渗得慌。”

李言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半晌,才平淡无波说道:“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们有什么仇。”

许娇娘有些不可置信,这家伙平常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对他置若罔顾的态度,如今倒会关心起他来了,内心小小感动了一番,就把之前在饭店厕所的事情说了,只是为了不让李言多想,把其中一个男人换成了女人。

听罢,李言嘴角微抽,得,还是这家伙自找的,如今仇人找上门都搬到隔壁来了才想着逃之夭夭,恐怕晚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直接和对方干净利落的做个了断,换取以后各自一方的安稳,只是对于许娇娘这个缩头乌龟,别说做个了断了,恐怕只会像老鼠遇上猫一般能躲则躲,能逃则逃,到时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许娇娘,我劝你自首吧,现在回去跟他说清楚,认个错,也许就没事了,你现在躲也不是办法,他都搬到隔壁了,你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时间拖得越久,万一他耐心没了,对你就越不利,懂吗?”

“才不要。”许娇娘撇撇嘴,“你就一句话,跟不跟我走。”

李言被最后那句话汗了一把,什么也没说,转身就到了台球旁跟几个人说了什么,从台球室一旁的物柜里取了背包,又到回来说道:“走吧。”

许娇娘嘿嘿一笑,非常哥们的搭上他的肩膀,爽朗道:“李言,我果然没看错你,为了兄弟就是仗义,其实当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两个就应该是天下无双,绝无仅有的最佳舍友,相处之后我就发现了,虽然你沉默寡言,但是我们两个还是挺合拍的,对吧,为了挺你的这份义气,今晚给你做一顿丰盛的。”

李言唇角弯弯,不置可否。

两人勾肩搭背信步在九曲走廊往蓝月庄大门方向而去,身边有了人,许娇娘一颗怂胆也壮了不少,脑子自动把之前那不愉快的一幕过滤掉了,和李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晚上要吃什么。

要走到蓝月庄大门,途中还需要经过很多休闲场所,其中就包括餐饮区,两人途经餐区,阵阵香味从门口扑鼻而来,许娇娘扭头看着餐厅内满目琳琅,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一一排列着的无一不让人食指大动的食物,咽了咽口水,脚步倏然顿住了。

李言被他一停,也跟着停了下来,一撇头,就对上了那双贼亮的眼睛。

许娇娘把他拉到了一处,低声道。

“李言,我想过了,我觉得我们身为男人,不应该那么懦夫,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岂能不战而逃,我们应该临危不惧,英勇向前,直击敌人要害,让他知道我们不是随意能够欺凌的,而是有血性怀着一腔滚滚热血的铮铮男子汉,你说对吧。”

李言看他讲得那么正气凛然,白了他一眼,“说人话。”

许娇娘对于他的不配合高傲切了声,“我们还是吃完饭,泡完温泉在回去吧,回家做饭也挺麻烦的,而且现在回去,不是白来了吗,虽然那票是免费的,但是也不能浪费了,要知道,咱们中国人的传统理念,那就是浪费可耻,你还是学生,平常做兼职不易,我只是普通白领,工资收入微薄,还要养家糊口,我们能省则省,你说对吧。”

李言非常无语,能找些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湮灭他那无可救药的小气和懒惰的人恐怕也就只有他面前的这个奇珍异兽了。

“你不怕那个男人来找你麻烦了。”

许娇娘秀眉一挑,一副理所当然,“不是有你在吗,在说了,这大厅广众之下,他能对我怎样,还能像之前那样把我……还能怎样不成,放心吧,有事我会找你的,你快回去打你的台球吧,我在这里吃点东西,我饿了。”

李言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说道:“现在快三点了,六点钟我们就回去,还有,既然你自己决定留下来,如果期间那男人又来找你,别再跟我说要回去,也别来打扰我。”

“不找你,绝对不找你。”反正车钥匙在他手上,到时他走了别怪他不仗义就行。

李言伸出手,“车钥匙给我。”

“干嘛。”

“怕你跑了。”

“我擦,你成精了吧你,我脸上有表现得那么明显吗,我不走,我等你行了吧。”

“不行。”李言直接了当,摆明了不信任他的人品,“拿来。”

“我在你眼中就是那么没信用的小人吗,我说了会等你的了。”许娇娘心中打着小九九,就是不肯交钥匙。

李言一看他模样,哪里猜不出他的心思,别人之间兄弟情谊是,对方遇到危险,理应不顾面前阻碍,不顾困难重重,顽强不屈,坚持不懈解救兄弟于危难之中,许娇娘的兄弟理论是,你要死自己去死好了,千万别拉着我,万一你被坏人抓住了,被威胁了,千万不要向我求救,因为我已经转身跑掉了。

比如现在,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万一真遇到什么突发状况,许娇娘百分百狗急跳墙不顾他人直接临危跑路了,他之前就上过他的当。

“不交就不交,那我现在回去了。”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哎……”许娇娘连忙拉住他衣摆,非常伤感道:“李言,我没想到,在你心中,我是一个如此不被信任的人,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要这样质疑我高贵的人格。”

“别装了。”李言毫不留情拆穿他的戏言,要是他在上当他就是SB,他仍然记得,在一个周末夏日,他们俩一起去外面饮料店吃冰沙,到了店里之后,他在一个角落位置上等候,许娇娘前去点餐,当时店里不忙,许娇娘就和那帮他点餐的女店长聊得如火如荼,笑的暧昧至极,后来,许娇娘去上了一趟卫生间,之后就没回来了,而他等待许久刚想去卫生间寻找,那个二十岁左右的店长突然就走了过来挽着他的手臂,说已经定好电影票了,她这就关门下班。

当时他完全懵了,心里隐隐有些年头冒出来,原本想要拒绝,可那女店长满脸希冀和高兴的模样让他无奈之下只好跟着她看了一场电影,期间才了解到,许娇娘为了那二十几元的饮料钱把他出卖了。

他在许娇娘眼里,只换来了两碗水果冰沙,这个事实,让他内伤了许久,回去之后,他质问起此事,许娇娘还死性不笑嘻嘻的问他约会怎样,说为了他的终身幸福他有多努力云云,当时他就直接抓起沙发上的土黄狗扔了他一熊脸。

更有一次,因为他单车坏了,没有骑车去学校,许娇娘打电话跟他说,他下班顺路接他,结果他等啊等啊,期间在打他电话无人接听的情况下,等了一个多钟许娇娘才打电话问他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饭都做好了。”

他差点没被他气得吐血,回去一问,他依旧笑得纯真,他说:“我忘了。”

类似的事情,在他和他同居半年多,就没少发生,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他这次打死都不会在相信他,装可怜,装委屈也没用。

“钥匙,和我,你自己选一个。”

许娇娘把头一撇,哼了一声,才从牛仔裤口袋那出一串钥匙心不甘情不愿的递到他手上,“没良心的家伙,拿好,别丢了哦。”

李言接过,放入背后的书包里面,径自往原路返回,许娇娘在他后面扮了个鬼脸,这家伙,居然不信他,他人品有那么差吗,真是。

第6章:互相搓澡

许娇娘进了餐厅吃着美食喝着饮料,不经意转眼间忽见角落坐着一个大约二十岁,身穿森女系天蓝色长裙,外披一件白色长款外套面容干净娟秀的齐肩黑发女生,正在安静捧着一杯饮料目光不知望向何处而发呆。

他握着叉子的手一顿,心跳蓦地漏了一拍,纯然,洁净,空灵,缥缈,这种清新系女生正是许娇娘喜欢的类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和这种女生在一起很舒服,有种被洗涤了心灵的感觉,再焦躁的心在她温柔的一笑间都能化成清凉,平淡。

许娇娘在大学期间曾经就暗恋过这种类型的女生,在他一切准备就绪找她告白的时候,悲催的遇到了在校园后面花园中正在对别人告白的她,而她告白的对象就是他的好朋友,陆羽,那一刻,天旋地转,山崩地裂,鬼使神差下,他跳出去,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他揽过陆羽帅气的脸就吧唧了一下,然后嗲嗲说了声,人家想死你了,把目瞪口呆的陆羽带走了。

后面的女生哭得泣不成声。

许娇娘发现自己挺坏的,他心里有点难过,但一想到,万一陆羽答应了,那他岂不是要每天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好朋友好兄弟在他面前秀恩爱,光想想,他就像踩到一条毛毛虫一般恶心,所以,只能对不起陆羽了,尽管陆羽后来跟他说过,他不来捣蛋,他也是准备拒绝她的。

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在如此地方,如此时间,如此场合,遇到一个如此清新佳人,实属不易,许娇娘深吸一口气,心中略定,检查了自己的穿着,抹掉嘴角边的糕屑,咳了两声,刚站起身,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肌肉男阔步走到了那女生身边,笑着问道:“亲爱的,久等了吧。”

尼玛,许娇娘身体僵硬,瞬间晴天霹雳,让他更震惊得还不止如此,那个女生,回头笑容温柔,说道:“刚一会而已,不用太着急,我又不跑。”

那声音,居然是男的,许娇娘在心中咒骂一声你大爷。

难道是因为遇到了那个变态,所以他身边遇到的人也尽是变态了吗,要是他真走过去了,那后果,光想想,他就浑身鸡皮疙瘩,颤抖得不能自已。

许是许娇娘目光太过直白,肌肉男察觉,猛地回头,一双虎目凶狠的瞪着他,恶声道:“看什么看,小心挖了你眼珠子。”

许娇娘被吓得浑身一抖,悻悻然坐下,把头一撇,假装若无其事埋头吃东西,那长裙男生,看了许娇娘一眼,突然失笑,这个帅哥,刚一直盯着他瞧,他可是知道的,可惜,身材太过瘦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

他起身对着肌肉男道:“以后可不许这样说话,我吃饱了,回去吧。”

肌肉男连忙笑着应是。

许娇娘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阴暗,心里流了一摊子的泪,吃了会美食,渐渐的也就把这事给遗忘了,差不多五点,他到了男士浴场向工作人员拿了浴袍浴巾,把随身物品和衣服锁好,才吹着口哨下身卷了一条白色浴巾踏进了一个露天温泉浴池。

从室内踏入,古香古色的围墙砌了三面,四周墙角处已然点燃了油灯,用石头堆砌而成的一个圆形温泉内烟雾飘渺,池内没有规则的凌乱放了几块大石头,许娇娘伸脚试了试水温,感觉刚刚好,才放心的把整个身躯沉浸在水中,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呼,真舒服啊。”

他享受着水温透过他的毛孔传达到他的四肢百骸,和这独此一方的宁静,温泉是露天式的,一仰头能看到渐渐变得暗沉的天色,一轮淡淡的弯月已经挂于上空,朦胧中带着缥缈。

“又快到冬天了,”他不禁感叹,接着又带了几分怅然,“不知道爸在家怎样了。”

“睹月思人了吗?”

一道低沉带着些沙哑声音传来,把渐入佳境的许娇娘吓了一跳,连忙拍拍胸口,哗啦一声站起身左右观望,最后才看到一个石头后面趴了一个男人,露出了结实宽广的后背。

“哥们,你吓死我了,无声无息的,你怎么也这么早就过来了。”

男人依旧趴着,淡淡回道:“闲来无事,便来了,倒没想到有人跟我一样早,没打扰到你赏月吧。”

许娇娘重新坐下,拨弄了几下水,说道:“没打扰,我也做不来赏月这么高情趣的事情,突然有些感概罢了。”

男人淡笑,“月亮就这么高高挂着,想看就看,哪还用得着什么情趣,哥们,相逢即是缘,看在我们都来那么早的缘分上,帮忙搓个澡如何?”

泡温泉,许娇娘觉得最享受的就是有人帮忙搓澡,可惜李言那小子不来,让他遗憾不久,没想到有人送上门来了,许娇娘自然欣喜。

于是,他爽快道:“行啊,我帮你搓个澡,不过作为交换,你也要帮我搓下。

男人也十分干脆表示没问题。

许娇娘起身淌着水哗啦啦绕过了石头的走了过去,行至男人的背后坐下,目光所到之处能看到男人露出了被湿漉漉头发挡住了一大半的完美侧脸,被温泉熏染得有些通红的脖子和渗满了密汗匀称强韧的后背以及劲瘦有力的腰身,这身材,让他羡慕妒忌恨。

“哥们,你练过吧你。”

“是啊,被你看出来了,” 男人说着,伸手拿起脑袋旁边的毛巾递给了他,许娇娘接过,双手互相拿住一头,拉成直线使力的在男人的背上搓来搓去。

“你练了多久啊,有腹肌吗,你说要练成八块腹肌要多久啊。”其实他一早就想去健身房,练强壮一些,省的一些人老说他小身板,奈何就是懒,也有点舍不得那笔花费。

男人笑了,轻轻的听在许娇娘耳里就有些取笑他的味道,他略带不满,“笑什么,这问题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那意思,”男人解释道:“只是觉得你的问话像一些读书的女学生,当看到高大的男同学胆大的就会直接问人家,你有腹肌吗这样的问题,然后那男同学说有,那女生眼睛就会亮的照人。”

他一解释,许娇娘更不满了,搓背搓得更用力了,就差没搓下一层皮来,他反驳道:“你这话啥意思,说我像个娘们一样是吧,有腹肌了不起啊,说到底,你们练好了身材,很多目的还不是想去勾引美女,得到她们的青睐,人家是没有,因为我勤勤恳恳上班工作,养家糊口,存好钱,将来让自己爱人能够过上好日子,再说了,我就算没腹肌,在女人堆了也是十分的抢手,因为我长得够俊,人也务实,懂得过日子,你不知道,现在这年头,像我这样勤恳顾家的男人都少了,你懂不。”

男人笑的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一会,在许娇娘快要炸毛时,才憋住笑意安抚道:“懂,我健身就是为了健身,没有为了勾搭美女,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你这种观念,我也很喜欢,给人很踏实的感觉,你不用太过妄自菲薄,坚持你自己就好,真的。”

许娇娘脸色稍缓,他嘴角微翘,“你这话可真的。”

“真的啊,”男人嘶了一声,“哥们,你可否轻一点,你动作太猛了,我顶不顺了。”

许娇娘放轻了动作,心里稍微有些抱歉,“怎样,感觉还行吗,你别说,除了我老爹,我还没帮人搓个澡呢。”

男人扬了扬唇,舒服的眯着眼,毫不吝啬的赞扬道:“嗯,力道刚刚好,位置也很到位,很舒服。”

“那是。”许娇娘有些得意,他转了个话题道:“哥们,怎么称呼你啊,都已经帮忙搓澡了,等下连个名字都不知道,感觉太过奇怪了。”

“白溟,三点水的溟,你呢?”

“许娇……,”一脱口,许娇娘赶紧打住,目光看到墙角灯光,想了想,才道:“许,许亮。”

“许亮……,”男人细细咀嚼着,在许娇娘有些愧疚,在考虑要不要直接说出真名任他取笑的时候,他好听的声音再次传来。

男人说道:“挺好听的,明光烁亮,和我名字刚好相反,一暗一亮,挺互补的,说不定,我们在这里遇到,还真的有点命运的安排。”

许娇娘不赞同道:“溟字,海也,干嘛要解释为暗,海多好啊,宽广,敞亮,一望无际的,很多人都喜欢海,你家人给你取的话,一般情况,应该是希望你能像海一般自由自在,心胸宽大能够海纳百川,你觉得咧。”

刘海遮住的无瑕脸颊上,男人眉目舒朗开来,“或许吧,听你这么一说,第一次觉得自己名字好听点了。”

许娇娘有些骄傲,他感叹道:“人生本就该如此,要往好的方面想,像我一样,我就凡是很看得开的,这样的人生才有希望。”

男人不置可否,“跟你一起生活一定很有意思,我都有点想找你这样的舍友,说不定我的人生真的会被你照亮了。”

跟他生活有意思吗?许娇娘想到了那老是面无表情着一张脸的李言,他甩了甩头,李言那小子在背后指不定怎么评价他呢,但是绝对不会觉得有意思就是了。

“别人可不一定和你这样想。”

男人挑眉,“怎么,你舍友嫌弃你了。”

许娇娘笑道:“这倒没有,是个沉默寡言的家伙,不过长时间和他相处了,倒习惯他的模式了,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关键时刻,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男人硬邦邦的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许娇娘不明所以,干脆哼起了小曲,把男人当做了一件不会动的雕塑,左搓搓右搓搓上搓搓下搓搓,干得十分卖力,随着时间流逝,就渐渐的力不从心,双手开始发酸,力道越来越小,最后干脆把毛巾往男人背上一拍,有气无力说道:“不行了,手软了,换我了。”

“可以,你转过身去。”

第7章:踹你丫的

许娇娘看到对方那么干脆应承,当下心生好感,转过身游到背后一块圆滑的石头上眯着眼趴着,浑身神经放松,可谓毫无防备。

白溟拿起之前他用过的毛巾,淌到许娇娘背后,星目深邃,昏黄的光线混沌着缥缈的热气,让原本俊美无俦的他多了几分邪气,特别是那嘴角噙着淡淡猥琐的笑容,虽不影响美感,却还真的生出几分变态之味。

他拿着毛巾动作起来,目光的焦距却一直停留在许娇娘身上,男生女相,女性的媚态融合在了男性的坚韧之中,时而妖娆,时而清冷,纤瘦带着柔弱之美的身躯,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染得如同盛开的朵朵桃花般粉嫩,软软的湿发贴在线条完美的颈间,闭着眼眸如同猫儿一般慵懒的模样,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挑战着白溟的理智。

不知何时开始,他的指尖总是有意无意触碰到许娇娘的肌肤,那弹嫩顺滑的触感非但没有满足到他的心猿意马,一腔热火反到越演越烈了。

他开始考虑着要不要趁此难得一次且还是许娇娘自己送上门来的机会,将他一举拿下,吃干抹净,如果其中滋味令他满意,他倒不介意收了他。

这几年,难得遇见一个不主动倒贴反而避他如蛇蝎之物之人,让他觉得甚是有趣,这小爷们,性子够烈,嘴巴够贱,人长得够美,和他之前所遇天差地别,这场追逐,无关情爱,只因他白溟不想输。

沉浸在自己意氵壬和举棋不定中的白溟,忽略了许娇娘明显变得僵硬的身躯,以及一双攥得死紧准备蓄势待发的拳头。

又来了,那种眼神,充满欲望赤裸裸的目光,曾经差点带给他毁灭性人生的他最憎恨且永难忘记的眼神。

高中的时候,许娇娘是在他们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就读,那时候的他心态还如同冬季初下的凯凯白雪般纯洁且不谙世事,他性格开朗,成绩还算优异,且样貌不俗,身边好友也非常之多,只是造化弄人,他的外貌在给他带来好的人缘的同时也为他带来了肮脏不堪的灾难。

在一个炎炎夏日的午后,整个学校进入了午休状态,在他准备回宿舍休息的时候,恰巧遇到他们班的体育老师,说正好遇到他有事请他帮忙,他非常热情的答应了,跟着那老师来到了他在学校附近所租的出租屋内,门一关上,在他意料不及情况下,那老师就换上了一副令人恶心的面孔向他扑来,十六岁的他力量完全无法与那高大强壮的的老师匹敌,如果不是他咬伤捂住他嘴巴的手趁机大喊引得隔壁房间的一个大婶前来营救,他的人生,或许,在那一天就结束了。

自那之后,许娇娘性格没变,可内心却对任何人都保持着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疏离,面上无论相处得多好,却没有人走进了他的心里,直到上了大学,遇到了他们那一届号称阳光暖男第一人的陆羽。

纵然时光已过许久,他对那个老师的轮廓也早已模糊,但是他没有忘记那种目光,那种带着掠过性的目光,就如同在身后伺候着他那人,亏他还想和他结交,却不想又是一个道岸貌然的伪君子。

许娇娘眯着的双眸凌厉的睁开,他蓦地快速回身,在男人猝不及防意料不到之下,大喝一声,虎虎生威的拳头就结结实实的在落在了男人肩膀处,让其吃痛闷哼一声。

许娇娘抬头,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披着一副什么模样人皮的畜生,对他产生了那样变态的心理,亏他还好心帮他搓澡,真是过河打船工,好心没有好报。

“我靠,死变态,怎么还是你。”

许娇娘被吓得目瞪口呆,心知自己斗不过这尊大佛,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二话不说,起身开溜,白溟硬生生被揍了一拳,又岂能让他得逞,大手一伸在他起身之际抓住他的肩膀,奈何许娇娘未穿衣服,皮肤滑溜得跟泥鳅一样,竟顺着他得背部滑了下来,人没抓到,却勾来了一块白布,顺带看到了两个白白嫩嫩翘起来的山丘,鼻血差点没喷出来。

许娇娘定住不跑了,平静的低头往下一看,在缓缓抬眼,啊了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回身就去抢那快白布,山丘过后,又来了个前面的小象,冲击力太大白溟一激动没稳住,被许娇娘一把抢过手中的白色毛巾,再一脚踹到了温泉里,白溟头部浸入手里,呛了几口,等起身咳嗽了几声之后,温泉中已然只剩他一人,而那个给了他一拳,又揣了他一脚的罪魁祸首已经逃之夭夭了。

许娇娘下身卷着一块毛巾一路狂奔,无瑕顾及过道上来来往往前来泡温泉的同类目光,跑到浴场前台拿了钥匙到一旁柜子其中一个方格上面哆嗦着开了锁,拿了自己的衣物把钥匙还回了前台,再到换衣间换了衣服,又跑回了台球室。

驻足举目观望,李言已然不在,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得知了其位置,才跑到餐厅,而李言正坐在一个位置上慢条斯理的吃着东西。

许娇娘箭步走了过去,在他对面坐下,伸手握住他正夹着炸鸡块的手,哭着脸恳求道:“李言,我们回去吧,那变态还在这里,我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我都快疯了,你别吃了,我们回去行吗,回家你要吃啥,我给你做呗。

李言摆开他的手,把鸡块送入口中,不紧不慢地嚼动,直到一口食物咽下肚,才说道:“你之前不是说在大庭广众之下又有我在你不怕吗,为何,为何现在又着急了。”顿了顿,他狐疑看着他,“还是他对你怎么了。”

“没,没有,肯定没有啊,那小子就是想报复我而已。”

许娇娘在那仿佛要看透人心的目光中连忙反驳,心中却懊恼得要死,作为一个正常性取向的有为青年,却被一个血气方刚且身材高大又孔武有力的男人盯上了,他心情能美好那就怪了,他虽然不是GAY,但是一些常识还是了解的,经过一天两次相遇的了解,那男人分明就是盯上他的菊花了,光一想那场景,他就浑身鸡皮疙瘩耳鸣口苦心烦失眠捶足顿胸夜不能寐心有余悸了,现在他只希望那个男人能够一觉醒来就把他这个小小的人物给忘了。

世界何其之大,美男何其之多,他要祸害别人他不管,只是别来祸害他就行,他八代单传,家里的老爹还指望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呢,要是真让那男人得逞了,许家这一代就断在他身上了,让他日后到了地下有何颜面去见他的列祖列宗和他那个竭尽了性命只为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娘亲。

只是……

面对这个他目前唯一能诉苦的人,却有苦不能言,只能打落牙齿混着血往里吞,那么羞耻那么不堪且关系到男性尊严难以启齿的事情,让他怎么能说得出口。

李言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并未安抚,不知不觉加快了手中的动作,不一会,盘子已然空空如也,抽出桌子上纸巾擦了擦唇,站起身说道。

“走吧。”

许娇娘咧嘴一笑,这家伙……平时总是不苟言笑,关键时刻还是挺义气的嘛。

外面天色已经暗沉,道路两旁的路灯也执行起了它的使命,为来往的路人照亮了道路,两人下到了山脚,取了车子,戴上了安全帽,在夜色寥寥中,往原先的道路返去。

这一次,许娇娘安静的专心开着车,没有鬼哭狼嚎,夜里冷风袭来,湿掉的头发阵阵冷意从脑袋上直达脖子,他不禁缩了一缩。

如今,他只期待可以早点回到家里在冲个热水澡,一想到那变态洗过的水又被自己洗过,他担心身上会生出变态细菌,还是小心为上好。

李言看他冷得直缩脖子,低头看了眼自己只穿了一件长袖,沉默着不说话。

三分之二的路程后,车子突突声突着突着渐渐的戛然而止了,如同激昂正酣的交响曲突然要死不活的熄声了下去,许娇娘坐着不动,企图发动引擎,几次之后仍然停顿在原地。

他拍了拍车头,恨铁不成钢道:“喂,小绵羊,开什么玩笑,还没到家呢,你没油也要让我骑回去在说啊。”

李言认命率先下了车,说道:“走吧。”

“走什么走啊,走路起码还得半个多小时啊,现在天色这么暗,这条路又这么偏僻,万一遇到了抢劫怎么办,”许娇娘苦着脸继续发动,可车子就是不动。

李言无语的看着他,“你有空在这里做无用功,还不如早点下来走路回去,车子没油了,你再怎么开也没用,除非……。”

“除非什么?”许娇娘扭头看他。

李言不咸不淡答道:“除非,有车子在前面拖着我们回去,不过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小,你还是赶紧下来我们一起牵着回去吧。”

许娇娘恍然大悟一拍李言肩膀,“你真聪明,那我们在这里拦车吧。”说着,他竟然真的下了车,把车子停在一旁,走到路边开始等车。

李言原本是想劝他赶紧认命走路,不想弄巧成拙,看着那垫足张望的许娇娘,他硬生生忍住想揣他一脚的冲动,走过来劝解,“许娇娘,你是今天闻青草香闻多了导致脑袋长草了吗,在这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带你回去,且不说非亲非故的……”

“喂,停下,停下,喂,好心人,帮帮忙,停一下。”许娇娘直接无视他,对着前面骤然而来的灯光,挥手大喊,李言看他不理,干脆不说话,就等着他撞铁板,未想……

那,一辆黑车轿车果真在他们面前停下了。

不会吧,这都能拦到,许娇娘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李言有些不敢置信。

许娇娘得意洋洋的瞧了他一眼,意思很明显,怎么样,被我拦到了吧。

李言嘴角微不可觉抽了抽,就算你拦到,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帮忙,或许是看到有人呼喊,停下来看个究竟而已,现在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轿车车窗滑了下来,许娇娘弯腰着想凑上前说话,一张俊脸带着似笑非笑映入了他的眼帘时,他堆了满脸的笑容立马僵住了。

车主手肘撑在车窗边缘,微微探头看着他非常友好的道:“哟,这不是亮亮吗,有什么可以帮你的,我很乐意效劳的。”

许娇娘暗骂一声亮你妹,若无其事一扭身,走到自家小车子旁边,对着李言喊了一声走路回去,就牵着小绵羊,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李言看了白溟一眼,走到许娇娘旁边,一路往前走。

车子慢悠悠的行驶在他们旁边,白溟看到状况,不免心情大好,让你揍我,让你揣我,现在遭报应了吧,想着,他不忘添一把火喊道:“亮亮,是不是车子没油了,你车子可以放我车顶,我载你回去如何?”

许娇娘:“……。”

白溟再接再厉,“亮亮,不用那么见外,怎么说,我们也到了能互相搓澡好哥们这份上了,看到你有难我岂能不帮忙的道理。”

李言扭头看了许娇娘一眼,神色复杂。

许娇娘察觉李言看他,连忙解释,“什么眼神啊你,别听那白痴瞎说,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李言淡淡的哦了一声。

白溟看到他们两个互动,心中不爽,变本加厉,“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不小心把你澡巾……。”

“你闭嘴。”许娇娘大喝一声,阻断他的口无遮拦,“跟你很熟啊,不用你帮忙,要走就赶紧走,废什么话。”

“亮亮,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白溟有些委屈,“你是嫌弃我帮你搓背搓得不舒服还是怎么着,居然对我这么大意见。”

话题又绕到了他最不想提的搓澡方面,许娇娘不禁恼羞成怒,“你胡说八道什么,如果我知道是你,我一定退避三舍,绕得远远的,我都说不用你帮忙了,你能不能别在这里碍眼了。”

白溟习性不改,“亮亮,我真的不是故意扒掉你澡巾的,你就这么不能原谅我。”

“死白溟,你大爷。”许娇娘一声怒吼,想也没想,就脱下一只鞋子朝他方向扔去。

白溟哈哈大笑,开着车子扬长而去,鞋子因用力过猛,顺着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坠落到了一片黑暗的草地上。

许娇娘懵了,半晌,他机械的看着李言,指了指那鞋子方向,说道:“怎么办,鞋子不见了,我刚买不久的,花了我差不多一百块呢。”

李言也一直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

许娇娘弱弱的开口,“帮我一起找找行吗,改天,改天,我请你吃水果冰沙。”

“然后又为了二十几块钱把我卖了。”再说了,这天气,谁想吃冰沙。

“那你想怎么样?”许娇娘是不敢一个人去找的了,黑黑的草丛里,谁知道有没有蛇之类的东西。

李言想了想道:“给我做一顿萝卜酿。”

“成交。”

于是,两人拿着各自的手机,开了照明灯,走到马路对面草丛,花了十分钟时间,找到了许娇娘的鞋子,才又推着小绵羊,一步一步走回了家里。

第8章:变态缠身

翌日。

早晨的阳光从窗户照射进来,为室内增添了更加明朗的色彩,如今已是深秋,阳光温暖又不显得毒辣,沐浴在阳光下更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惬意而舒心。

微风吹进,淡蓝色的竹子窗帘随风荡漾,房间格局简单,一张米白色的床随窗而立,床头边放着一张米白色书桌,桌子和白色墙壁连着,放着一排各式各样的书籍,一本白色的笔记本电脑,手机,一个青蛙闹铃和凌乱的几张设计图,床的对面放着一个米白色衣柜,一入房间便能深刻的感觉出房间主人是一个喜欢浅色调调的人,简单,淡雅。

许娇娘窝在他那浅色碎花的棉被里头,整个人缩成一团,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眉头紧蹙,似在睡梦中也依旧十分不安。

一阵哇哇叫的闹铃声把睡梦中的人儿吵醒,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细长白皙的手,摸到那只青蛙闹铃按掉,室内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会,许娇娘睁开睡眼惺忪的眼,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脸色有些不好,顶着一个鸡窝头,便到浴室里刷牙洗脸,之后又到厨房做早餐,两份煎蛋,两份火腿,两份三文治,从冰箱里拿出大瓶牛奶倒了两杯放在桌上,便一个人先吃了起来。

周一,一个星期中最讨厌的一天,一个好不容易在周末放松过后又必须进入严谨状态的日子,吃过早餐,背着背包,到楼下停车场牵来了小绵羊,系上帽子的扣子,发动引擎,行驶在了两旁梧桐树下。

“哧……。”

许娇娘一个急刹车连忙双脚踏地稳住身形,刚想破口大骂,待看到那身穿长款黑色外套突然走到路中间对着他似笑非笑的是那个死变态时,到嘴的脏话没出息的咽了下去转而弱弱的开了口。

“你,你要干嘛,我请你让开行吗,我要去上班。”

白溟看他那怂样,心中就忍不住一乐,笑着一步步接近,心道这个惊慌失措的小爷们昨天有那个胆敢骂他打他踹他,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今天不会放过他吗。

“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撞你了。”

许娇娘带着车子一步步后退,眼看那一步一步的逼近的男人,丝毫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就要到达他的跟前,连忙哭丧着脸妥协:“兄弟,我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我不就说了你一句死变态吗,你要是不服,我让你骂一百句也行啊,我虽然长得是好看得有点过分了,但是我跟你不是同道中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行吗,我还上有老,下有小,还要靠着那一位微薄的工资养活全家,迟到的话两百全勤就没了,拜托你,让让道行吗?”

白溟闻言停下了脚步,恰巧一阵风吹过,如儿童嬉戏一般撩拨起了额前飘逸的刘海,两旁的梧桐树叶也随风翩然起舞转了个漩在他的身旁落下,一个人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在路中间站着,却另整幅画面多了几分唯美之境。

一个好看的人,放在哪里都是一副美丽的风景,许娇娘莫名的就想到这么一句话,如果对方不要在对他纠缠不休并对他怀有那龌龊的目的,或许就连他,都会为之惊艳几分,可偏偏这个人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性格还小气得要死,就因为他无心说了他一句,就如同一头饿狼盯上了猎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可怜的他,白天提心吊胆的生怕菊花不保,晚上还因白天留下的阴影导致晚上噩梦连连,这样下去,他就是不被他逼疯,也得被自己吓得进精神病院了。

如果上天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在他打开厕所门的瞬间,他一定会默默的把门关上,顺带放一块此处维修中的牌子,让厕所里的两人彼此缠绵,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白溟看着他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心情甚悦,却故作平静道:“你确定要我让开吗,你难道不想要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吗,如果你说是,那我今天就先给你让出这么一条小道,顺便锁上你未来的康庄大道,你觉得如何。”

如何,如何你妹啊,这话分明就是威胁,哪里还有商量的余地,许娇娘心中愤愤不平,面上却干笑几声,“兄弟,凡事好商量,这样吧,今天我还要上班,你先让我去上班,我家就在你隔壁,之后回去好好商量行吗?”

“两百块吗?”白溟从外套口袋拿出了个黑色皮夹钱包,从里面抽出了四百块,挥了挥说道:“全勤两百,另外两百车费。”

车费?许娇娘傻傻问道:“什么车费?”

白溟不作答复,径自向他走来,许娇娘恍然大悟立即明白过来,赶紧往后撤退,眼看前面那人越走越近,他急忙喊道:“我才不要载你呢,我这车子,太,太小了,载不动你,你从这里出去到马路,那里时常会有计程车经过的。”

“然后呢,你让我放着现成的车不搭,花时间走路去马路旁等待不知何时经过的车子,你觉得我会有这么傻吗?放心,我不会嫌弃你车子小的。”

眼看这样下去,车子就要退回停车库了,许娇娘干脆停下直接了当说明,“谁管你嫌不嫌弃,是我嫌弃你,这是我的车子,我不想给你坐,也请你不要在纠缠不休了,你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的日常生活,这样下去,我也绝对不会向你妥协的,我只会越来越讨厌你。”

白溟置若罔闻走到他的身边,在他怔楞中,一个跨步就坐在了车子后面,把钞票塞到他的口袋,顺带环绕住他的腰身,感受着他瞬间僵硬的身躯,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处吹了口气,轻笑道:“亮亮,去你上班的地方就行,你要是敢撇下我,你就试试。”

许娇娘完全傻了,他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个死变态居然完全没当一回事,那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身体热度,耳畔轻吐着的呼吸,腰间勒紧的双手,无一不在提醒他被这个男人非礼了而且还威胁了,妈蛋,他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着就当被一块狗皮膏粘了好了,发动引擎,把握好方向,任由对方得逞,载着变态上班去。

途中。

许娇娘:“兄弟,你手能不勒那么紧吗,我快喘不气来了。”

白溟:“不紧啊,已经很松了,看来你呼吸道不是很好,改天去医院做个检查吧。”

许娇娘:“兄弟,你脸不要靠我脖子那么近好么,我怕痒。”

白溟:“你没头盔给我,我脸被风刮得厉害,只能贴住你脖子了。”

许娇娘:“兄弟,你别在挤我了行吗,我前面快没位置了。”

白溟:“我第一次坐摩托车,我没安全感,贴着你比较放心。”

许娇娘:“兄弟,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你就放过我行吗?”

白溟:“可以啊。”

许娇娘:“真的。”

白溟:“是啊,你让我上一回,我就放了你。”

十几分钟后,许娇娘阴沉着一张脸到了白氏集团底下停车场,把车子锁好,无视身边的狗皮膏,走出停车场外,步入了白氏公司的玻璃旋转大门。

进入了大堂,白溟仍然跟在他的旁边,许娇娘一张脸更黑了,对着他没好气道:“我要上班了,你不要跟来了行吗。”

“我没跟着你。”白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一改之前的无赖形象,目光沉静如海般深不见底,带着一股疏离,浑身散发着果断沉稳之气,气宇轩昂,清贵绝伦,和之前他所接触之人可谓判若两人。

人格分裂,许娇娘脑中惊现四字,他不愿多理,他更是乐得轻松,最好把他当做陌生人,不,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现在是,以后也是。

行至电梯门口,七八个人正在那里等候,其中和他同个办公室的一个美女秦紫也在其中,许娇娘笑着和她打了招呼,未等到回应,一行人却对着他颔了颔首,正觉得莫名其妙之际,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未曾多想便跟随大众走了进去,白溟也身在其中。

许娇娘看了一眼白溟,心中疑惑他为何在此,同时和站到一起的秦紫两人嘀嘀咕咕的说着周六日去了哪里,不一会便到了四楼,两人并肩走出楼梯,仍在电梯中的白溟看着他们的背影,面沉如水。

如往常一般,许娇娘的工作模式依旧没变,兼职着自身工作的同时就是秉着一颗助人之心随叫随到满足着各位俊男美女的一些小要求,端茶倒水打印复印,时间恍若流水,忙忙碌碌中已然到了中午。

许娇娘拿着单子正在打电话叫外卖,肩膀突然就被人拍了一下,把他吓了一跳,一回头看到是那死变态,顿时竖眉喊道:“白溟,你别再阴魂不散缠着我行吗?哈,老板,我不是说你,对,还有一个要酿豆腐,记得配点辣椒酱,看在我们经常光顾你家的份上,给我送个南瓜饼呗,真的,那太谢谢了,记得快点哈。”

电话挂断,一个抬头,发现留在办公室东倒西歪躺着的几人皆站起身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他,许娇娘不明所以,问道:“你们看着我干嘛。”

白溟站在他身后冲着众人做了个摇头的表情,众人个个都是人精,立马会意打着哈哈,连忙摆手,表示没事,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了。

白氏集团老板白锦的弟弟,白家二公子,白氏子公司的总裁,是一个同性恋的传闻,如今整个公司上上下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他的毫不避讳,从被派委到公司上班不到一个星期就和公关部的一枚小鲜肉凌萧亚传出绯闻,一传十,十传百,如今不到一个月,就早已人尽皆知,这消息让女的捶足顿胸,男的表现不一。

如今他纡尊降贵跑到了他们设计部怕是二公子已经喜新厌旧盯上他们组的许娇娘了,这下又有好戏上演了,依凌萧亚的性格怕是迟早会找上他们设计部了,不知到时二公子是守新欢呢还是护旧爱那就不得而知了,他们只知道的是,以后再也不能那么毫无顾忌的使唤许美人了,虽然许美人可能不会计较,但是一旦成了二公子的人,不看憎面也要看佛面,他们又怎么会这么作死赤裸裸的去打他的脸呢。

许娇娘可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看到周围有人,晾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敢对自己做什么,底气足了不少,说话也少了几分顾忌,只见他回头对着白溟一脸不快道:“你怎么还不走啊,我们等下要吃饭了。”

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另办公室的几个同事纷纷在心中为他捏了一把汗,许大爷,如果你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谁,不知道还不会这么嚣张得瑟,估计到时肠子都可能悔青了吧。

白溟顿时手痒痒的,越看那小爷们,心里就觉得越合胃口,让他不由自主握住他的许娇娘手腕,拉着他就往外走,许娇娘一惊又哪会让他得逞,一手就抓住办公桌的上面的边缘,屈身贴着办公桌,怒目而视喊道:“你干嘛,我告诉你,你在对手动脚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就因为嘴贱说了一句话,他的初吻被他夺了,身体也被他看光了,他还想怎样,在得寸进尺,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白溟眼中带着笑意,柔声诱劝道:“跟我出去吃个饭而已,如果你去了,你第一次见我说过的话我可以当做没发生过,怎样,还需要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下吗?”

“此话当真?”

许娇娘有些犹豫了,如果吃一顿饭让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还他之前悠闲轻松的日子,这笔账,倒也算划算,只是,就怕这死变态翻脸不认账,到时这顿饭他不就白吃了吗,呸呸,他才不是白痴。

白溟很认真的点点头,“此话当真,如违此事,天打雷劈。”

此话一出,个别忍不住的窃笑出声,许娇娘俏脸一红,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办公室还有人,扭捏道:“那,那你放开我先,我自己会走。”

白溟得偿所愿,也不敢太过了,放开了他的手,嘴角噙着笑容走在了前面,许娇娘咳了几声,跟他们说了,让他们把他的饭菜吃了,才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后面。

第9章:糊你熊脸

两人到了一家环境优雅的西餐厅,定了一个包厢,点了餐,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个人位置隔着一张玻璃桌可谓泾渭分明。

白溟脱了黑色外套穿了件白色衬衫打开了领口翘着二郎腿慵懒坐在沙发上双手搭在边缘尽显悠闲自若的状态,许娇娘正襟危坐,小心拘谨,目光飘忽不定,在这隔离了外面世界的包厢内略显不安。

“你很怕我?”白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我长得有三头六臂血盆大口不成,让你怕成这样。”

“才没有怕你,只是不习惯和陌生人吃饭。”

许娇娘连忙反驳,心中却在腹诽,你那目光跟头狼一样泛着绿油油的光死命盯着他看,他能不怕吗,万一你兽性大发把他关在这隔音效果超凡的包厢内为所欲为把他拆吃入腹,那他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活生生任你欺凌了。

白溟一脸不赞同,“亮亮,我们这关系还算陌生人吗?亲过摸过看过了,你就不能不要这么见外么。”

“你恶不恶心啊,你说话能不能正经点,还有,别叫我亮亮。”许娇娘真心觉得这人也腻厚颜无耻的了,他都表现得讨厌他要死了,他还眼巴巴死不要脸的凑上来,跟他自来熟。

白溟耸耸肩,一脸无辜,“亮亮,从一开始,都是你觉得恶心而已,”他觉得有趣都来不及呢,怎么会觉得恶心呢。

“你……,”许娇娘又被气到了,干脆不理他,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柠檬水,压下心中的火气。

白溟眯着眼看着他,语不惊人死不休,“你那杯水,我喝过的。”

“咳咳,咳,”许娇娘不信,“胡说,我的水放在我面前,怎么可能被你喝过。”

白溟坐直了身体把圆形玻璃桌转了一圈,抬眼看他,“因为,这桌子会转啊。”

许娇娘瞪大了双眼,“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自己有水干嘛喝我的。”

白溟含笑吟吟:“我觉得你的看起来比较好喝。”

“你有病。”

“相思病。”

“有病就吃药。”

“我的药就是你。”

“你……。”

许娇娘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干脆把头一撇,不多作理会,为了能摆脱这个变态,他忍了。

“亮亮,你为什么老是这么大动肝火呢,” 白溟把自己面前的那杯柠檬水递给到他面前,柔声道:“这杯没喝过的,你消消气。”

许娇娘的确渴了,他狐疑的看了白溟一眼,“真的没喝过?”

白溟认真点头,“真的没有。”他只是舔几下了而已,说得上是原封不动。

许娇娘还是看着他,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白溟一脸诚恳,任他打量,最后许娇娘还是拿起来喝了。

白溟得逞了,笑得一脸暧昧不明。

许娇娘被他笑得一阵发毛,“你笑什么?”

白溟理所当然说道:“和你在一起很愉快啊,如果你退后一步,不要那么排斥,我想,我们会相处得很愉快。”

许娇娘白了他一眼,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如果有人觊觎你菊花,你还能愉快的和他相处,我一定对着你三拜九叩首,大呼一声,陛下威武。

他生怕他反悔道:“说好了,这次和你吃饭,我说了你死变态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哦。”

白溟爽快回道:“可以。”

许娇娘得到了肯定这才略微放下心来,这个男人今天早上同他一起搭乘电梯,恐怕也是他们公司里面的人,他真怕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这个变态恶性不改,时不时跑到他们部门骚扰他,那他日子肯定没法过了。

他不想离开这个公司,只能委身来此和他商量妥协,好在,结果还算尽人意。

白溟看他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在他来不及抓住的时候已经一闪而过,消失无踪。

许娇娘喝了半杯水,才心满意足放下,把自己缩在靠近门口沙发的一边,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显然对他还有所忌惮,甚至已经做好了,有任何突发情况就直接跑路的准备。

白溟失笑,“亮亮,你不用那么拘谨,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花姑娘遇到了鬼子一样,表情都写脸上了。”

许娇娘看他变得如此好说话,当下直白说道:“我是个爷们,偏偏被男人惦记上了,换做一般人都会怕吧,今天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说清楚,我们两个是完全不同一个世界的人,以后大家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井水不犯河水,所以,这顿饭吃完,你过你之前的人生,我过我之前的小日子,可说好了。”

白溟有些怔然,低笑一声,喃喃道:“不同一个世界的人吗?”

有一瞬间,许娇娘突然有种错觉,仿佛被一种不加掩饰毫无隐瞒流露出来渗满了整个包厢从而流传到了他身上的悲伤感染到了,等他细细感受之时,那种感觉却早已荡然无存。

也许,真的只是错觉而已。

两个服务员开门走了进来,把香味十足的食物端了来上,说了句用餐愉快后就离开了。

许娇娘早已饥肠辘辘拿起刀叉把他面前盘子里牛排切成一块一块刚想沾着酱汁吃盘子就被一只修长的手夺了过去。

“干嘛呢你。”

白溟把自己没有切过的那一份牛排再端到他的面前,别了他一眼,“没干嘛,你重新切就行。”

“娇气。”许娇娘瞪了他一眼,只得认命重新切过,一手用刀叉叉着一块块牛排沾着酱汁吃,一手拿着勺子舀他的泰皇炒饭吃,左一口右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白溟微微蹙眉,“亮亮,你吃饭怎么这么不文雅呢,跟个饿死鬼一样,你慢慢吃,又没人和你抢。”

从小养尊处优生活在凡事要讲究礼仪优雅环境中长大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如此粗俗用餐的人。

许娇娘两颊鼓鼓嚼着饭,不服说道:“我就喜欢啊,要你管,吃饭还要循规蹈矩不成,我想吃什么还要分先后顺序不成,再说了,又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难道不是应该自己怎么舒服就怎么来吗,难道吃个饭还要看别人的眼光不成,那样你累不累。”

白溟有些怔然,从小到大,深处一个豪门世家,还是在父母都是商业联姻毫无感情的一个家庭中,任何方面他双亲对他们都是严格的,包括用餐的时候,都是要食不言寝不语,要做到如何优雅,如何高贵,从来就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长期以来的习惯哪怕如今已经搬出了那个窒息的家里脱离了他父母的掌控却还是让他一成不变,根深蒂固。

或许,他也可以变得再随意一些,把吃饭当做是享受而不是只是每天的一道程序,那样,他的人生会不会变得更加鲜活一些,有趣一些。

白溟拿起了一只勺子,伸手舀了许娇娘盘里的炒饭,一口牛排,一口炒饭,和着吃,味道貌似还不错,再次伸手时,盘子被许娇娘护在了怀里,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你干嘛吃我的,我还不够呢,还有啊,你学我干嘛,我这人就这样了,这是个坏习惯来的,你不要学,好好吃你的牛排吧。”

白溟咬唇,这小爷们,怎么就那么可爱呢,真是越看越稀罕,想也没想,一个俯身,双手撑在桌上,身体向前头微微一侧,在对方意想不到之下,蜻蜓点水般啄了下他的唇离开,依旧注视着他。

“亮亮,跟了我吧。”

许娇娘怔住了,看着这依旧近在迟尺英俊的脸庞,注视着他满是认真深情似乎要把自己卷入那幽深漩涡中的眼神,坐着的身体倏地后退,不作他想就把手上半碟炒饭毫不客气的盖到了他的脸上,金灿灿的炒饭顿时糊了白溟一脸。

千均一发之际,许娇娘把凳子一推,转身就想要逃跑,说时迟那时快,在他转身之际,后领已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许亮亮……。”白溟喊得咬牙切齿。

完了,许娇娘心中咯噔一声,一面扑腾着,一面拼命的想要挣脱拽着他衣领的束缚,可白溟身强力壮体型高大,哪怕半弯着身体,身形纤弱的许娇娘也没有办法挣脱他。

许娇娘开始恶声恶气的大喊,“放开我,放开我,死变态,是你不按常理出牌,能怪我吗,这是你自找的。”

白溟冷笑:“第一次有人敢拿盘子盖我满脸饭,许亮亮,我不好好‘奖励’你一番实在对不起我这人生的第一次”

许娇娘尖叫一声,身体脱离了他的掌控被一股大得出奇的力气一拽,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一道身影已经压了上来,把他双手压制在了墙壁之上,一个脸上满是饭粒油渍的脑袋就凑到了他的脸上蹭了十几下,直到满意了,才抬起头来看着他。

“放开我,死变态,现在你满意了吧,大家扯平了。”许娇娘怒目大喊。

白溟看他一脸滑稽,气呼呼的,心中好笑,机会难得,又哪里会放过他,这小爷们居然敢把炒饭盖到他脸上,不收点利息怎么对得起自己,虽然这小爷们现在一脸狼藉,不过他不会嫌弃他就是了。

唇与唇相贴,在许娇娘睁大的双眼中,白溟温柔的咬着他的唇瓣细细品尝,唇齿相依,男性的气息飘入了他的嗅觉中,让他非常不适应,心里怪怪的,刚想挣扎……

“别动,不然我就做了你。”

此做非彼做,许娇娘突然明白这变态第二次见面跟他说的做了他是什么意思了,当下不敢动了,只是闭上了眼,心里默念着就当被狗添了。

“牙齿别咬着,放松。”

“才……”直到龙舌进去了他的口腔卷着他的温热嬉戏,辗转厮磨,许娇娘才发现自己上当了,在推又推不开,跑又跑不了的情况下,干脆任由那人折腾,左右已经被他亲过一次了。

灼热的气息不断的伴随着他加深,带着不容抗拒传递着丝丝绵意,许娇娘从开始的清醒,慢慢变得意乱情迷,身体放软,白溟的吻带着缠绵带着一股魔力不断的侵蚀着他的意志,大手放开了他,伸入了他的衣服,摩挲着细腻滑嫩的皮肤,直到舒服得呻吟出声,许娇娘才猛然清醒,睁开双眼不可置信的推开了白溟坐起身。

“我……我……。”

白溟添添唇,在桌上抽出纸巾擦了脸,促狭的看着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个所以然来,这小爷们害羞的模样真是可爱,一想到刚才他没有拒绝他,他就十分高兴,这是不是代表对他其实也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反感呢。

“亮亮,你刚才有感觉了吧,你的身体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我有什么不好,温柔帅气又多金,怎样,现在有没有跟我一起的想法了。

许娇娘呸了一声,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站起身走到桌边抽出几张擦了脸,双颊褪去了之前的酡红,才回头看着他一本正经说道:“你别多想了,我是个男人,被人撩拨几下没感觉的就是性冷淡了,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同性恋,现在我跟你吃过饭了,我跟你之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了,以后也别缠着我了,感谢你的午餐,我走了。”

白溟笑了笑:“第一次的是一笔勾销了,可是第二次第三次见面的呢,你骂了我,打了我,还踹了我,这么帐还没算呢。”

许娇娘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拉住门把的手一顿,咬牙忍住想要往那个小人脸上踹几脚的冲动,不作留恋的走了出去,把门关上,阻挡住了门里那人炙热的视线。

第10章:烦人邻居

许娇娘去餐厅卫生间洗了把脸,一回到公司,办公室的几人皆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八卦着他和白溟之间的关系,许娇娘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就简单回答了邻居关系,这无疑让一干同事更加认为他们关系不浅了,二公子为了佳人都特地搬家了,这离抱得美人归的日子还远吗。

当天下午,许娇娘的工作陡然轻松了许多,还让他莫名其妙了一番为何他们如此客气了。

下午五点,许娇娘准时下班,去停车场牵了车子刚驶出门口,白溟正在路边叼着一根烟,神情懒散,一看到他,就拦在了他的面前,重演了早上的一幕。

“你有病啊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白溟随手把烟头往不远的垃圾桶准确无误一丢,面色平静命令道:“载我回去。”

许娇娘看路上很多白氏公司下班的员工都往他们这边方向看,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心中懊恼那死变态无赖,却也只能让他上车。

回去的路上,白溟倒也没有像早上那边随时揩油,而是中规中矩的坐着,一路无语到了公寓停车地,许娇娘刚把车锁好,李言就牵着单车走了进来,淡淡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白溟,就让许娇娘等他一下。

许娇娘微微讶异,嗯了一声。

李言把车子放到许娇娘小绵羊的身边锁好,从车篮里拿出一袋子食材,说了声走吧,跟许娇娘并排走在了前面,两人直接无视了后面散发着冷气的人。

走在阴暗的楼梯上,李言突然开口道:“晚上做咖喱饭吧,我突然想吃咖喱饭,我买了食材。”

许娇娘回道:“可以,不过你要帮忙洗菜切菜,碗你洗,今天轮到你洗了。”

李言说了声好,目光有意无意的看了后面一声不吭的人,唇角微不可觉勾了勾,转瞬即逝。待上了三楼,开了门和许娇娘走了进去,把门一关,白溟被隔离了在外咬牙切齿。

厨房内,李言在一旁削着土豆,看了一眼系着围裙正在切洋葱的许娇娘,漫不经心一问,“你不是说隔壁那人是个死变态吗,怎么今天早上你却载着他。”

许娇娘停下动作扭头看他,有些尴尬,“你都看到了,我也不想载他的,他直接拦在我前面,不载他他就不走,而且那人貌似还是我们公司的,我擦,今天真是衰到家了,那死变态……唉不说也罢,说多了都是泪,这洋葱好辣人。”

李言放下了土豆,轻轻推开了他,“我来切,你去削土豆。”

许娇娘一脸感动,拍拍他的肩膀,“行啊,李言,良心发现了,我切了那么多次洋葱,终于见你站出来了,今天没受什么刺激吧。”

李言不置可否,切着洋葱,余光瞄了几眼许娇娘漂亮的侧脸,什么也没说。

两人麻利的切好菜,许娇娘拿着铲子一脸专注的在热气腾腾的锅里翻滚着,李言倚在门框上看着他,“那家伙,你打算怎么办?”

许娇娘摇了摇头,本想把更多的烦恼向他倾诉,又怕李言察觉那死变态对自己的不良目的,到时两人相处也会变得尴尬,闷了半天,最终故作沧桑的叹了口气。

“能怎么办,只能躲着他了。”

李言微微敛眉,“怎么躲,他都搬到隔壁来了,而且,他好像就是为你而来的,怕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一说到目的,许娇娘菊花就一紧,他不确信道:“这不可能吧,就因为我说了他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他就特地找到我的住处,大张旗鼓租到我们隔壁,甚至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呵呵,不可能不可能,谁会这么——无聊啊。”

越说,他越不确定,那死变态,好像真的挺无聊的,原本还以为,白溟只是巧合租到那里,现在想想,还真是有可能为他而来,因为白溟什么时候不搬,怎么他骂了他之后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了。

越想,他心里就越不安,作为直男,一个喜欢软妹子的正常男人,真的没有比自己被一个男人盯上更糟糕的感觉了,更可怖的是那男人还是他在力量上完全无法匹敌的人,如果白溟真的铁了心和他耗到底,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下意识的询问李言,“那你说,我怎么办,他又没对我作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报警报不了,根本无可奈何。”

李言敛眸思索,好一会才抬眼道:“以后你上班顺便载我去学校,下班再来接我,这样可以避免你和他更多的接触。”

许娇娘翻着菜,听到答案,不禁一乐,打趣道:“你说这么多,感情目的就是这个吧,我说你怎么会关心我了,你就是觉得冬天快来了,骑自行车老冷老冷的了,就打主意到我车上了。”

李言神色如常,“你不愿意就算了。”

许娇娘扭头看了他一眼,正色道:“也不是不行,问题是很多时候你上课时间,跟我完全不搭边啊,万一我晚上加班聚会什么的,你不是又得自己搭车回去,你不是还有兼职吗,你不骑单车去也会有很多不便,为了避开那变态反倒另你诸多不便,完全不值,虽然那死变态脸皮腻厚,就像苍蝇见到屎一般,我呸,怎么把自己骂进去了,反正我不搭理他就是,久而久之,那变态就会走的了。”

李言嗯了一声,“有事可以找我。”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许娇娘把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咖喱端到客厅桌上,舀了两半碟子晶莹剔透泛着清香的米饭,在把金黄色的咖喱往上一浇,一道咖喱饭就完成了。

“李言,吃饭啦”

李言从房门走了出来,头发还透着股湿气,显然已经冲了凉。

两人面对面坐下,许娇娘舀了口饭吹了吹,刚送进嘴里,裤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谁啊?”他嘀咕着拿出了手机,一个陌生的号码,按了接听键。

“喂,哪位?”

电话那头响起一声低笑,“亮亮,和我说话的时候怎么不见得你有那么温声细语了。”

许娇娘一听,立马不淡定了,那死变态怎么有他的号码?

“喂喂,喂,能听得到吗,喂,这破手机怎么回事啊,妈蛋,回头一定找那个无良商家赔偿,喂,怎么听不到啊,再不说话我挂了哦,喂,能听到吗。”咔一声,电话挂了。

李言忍俊不禁,他坐在对面他都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怎么可能听不到,看他一脸趣妙横生的在那里演戏,着实有趣。

“除了想你,除了爱你,哦~我什么什么都愿意。”

许娇娘干脆把手机丢到一边不理,电话铃声一遍又一遍响起,他也权当音乐听了,享受美食的时刻,他说什么也不想和那变态有任何接触,谁知道那煞星一来又会发生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十几遍后,手机铃声戛然而止,只是——

“亮亮,我知道你在屋里,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呢,你难道还在为今天中午的事情跟我闹别扭吗?”

许娇娘听着客厅阳台处传来的喊声,心里将白溟来来回回骂了几遍,生怕他说出什么叛道离经的话,放下勺子就疾步走到了阳台。

小区阳台设计是凸出式的,长三米,宽一米半,三面围建了铁栏,一出阳台,就可以非常清楚看到隔壁左右两家阳台处衣服飘飘的情形,许娇娘没事想培养一下高雅的情操,还特地去花鸟鱼虫市场买了一些花草来种,经过半年的培植,整个阳台花花草草占据了半壁江山,倒也真有几分诗情画意。

此刻,晚上六点多钟,外面天色早已暗沉,只能看到远处零零星星的路灯,和周围公寓从屋里透出来的灯光,许娇娘来到阳台开了灯,一阵冷风袭来,只穿了一件短袖的他就浑身打了哆嗦,举目望去,左边阳台上,一张麻藤编织的上面覆盖了一层玻璃的藤桌,上面放着散发着烟雾袅袅青瓷茶具,换了一身家常衣服的白溟正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品茶,看到他的目光,还对着他欠扁一笑。

许娇娘看到他就没好气,走到铁栏处冲着白溟压低声音道:“白溟,你有完没完,你说话能不能正常点,我和我舍友在吃饭呢,让他听到了,他怎么想,兄弟,你放过我行吗,我跟你真的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你在这样,别怪我发飙了。”

白溟仿佛完全没把他威胁当一回事,脸上笑容更大了,他指了指阳台晒衣处,调笑道:“我猜,那条小黄鸭四角内裤一定是你的,没想到亮亮内心还挺幼稚的,不过,尺寸好像小了些。”

“你的才小。”许娇娘回斥了他一句,赶紧就把晒衣架上的小黄鸭内裤收起来,扔到阳台处一张躺椅上,转身严峻说道:“白溟,我现在很郑重其事的跟你说清楚,我不是GAY……”

“我知道啊,”白溟直接打断他的话,拿开茶盖优雅的饮了一口茶才接着说道:“你是GAY的话,我至于这么费力吗,如果你是,你看到我,还不直接扑过来。”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整天在我身边阴魂不散的。”

客厅内李言的目光频频望来,许娇娘只得回头对着他一笑,示意他没事。

白溟放下茶杯,不疾不徐起身,镀步走到栏杆处,眼里透着丝丝危险的光,“我说了,我看上你了,如果你让我上……”

“你想的美,”许娇娘连忙截断他那厚颜无耻的话,“这是永远不可能的,劝你死了这条心吧,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说完,他转身就要走。

“你走一步试试。”后面泛着冷意的威胁声传来,许娇娘没出息的顿住了脚步。

白溟失笑,“身体别那么紧张,我饿了,把你做的咖喱饭端一份过来,之后,我在考虑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过来,我就在这里放声大喊我对你做过的一切,想必你屋里那位也很感兴趣,你自己决定吧,别有侥幸的心理,给你三分钟时间,你没来,后果自负。”

许娇娘咬唇又将白溟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面上却不动声色走进了屋。

李言看了他一眼,依旧沉默着,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直到许娇娘进去厨房又拿了一个碟子出来在盛饭,他才问道:“许娇娘,你干嘛。”

许娇娘干笑两声,“那变态说他还没吃饭,闻着香味,哀求了许久说给他碗饭吃,看他那么可怜就给他碗饭吃吃。”

李言面无表情把碟子拿过来,平淡无波说道:“我去送。”

“别。”许娇娘又夺回碟子,他生怕那死变态看到不是他送就没脸没皮闹起来,那他以后还怎么跟李言相处,好不容易两人熟悉了,他也不想再换舍友重新开始了。

看到李言目不转睛看着自己,许娇娘打着哈哈,“呵呵,我跟他熟一些,我去吧,你吃饭吧,不然冷了。”

许娇娘端着咖喱饭,出了门,来到隔壁,敲了门。不一会,白溟就开了门,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进来吧。”

“不了,诺,这是饭,你自己端进去吧”一进去,还指不定又会发生什么事,他才没那么蠢,做出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

白溟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他,径自转身进屋了。

许娇娘心中暗骂了几句,咬咬牙跟了进去,把碟子往桌上一放,就想走,却被白溟拉住。

“妈的,你放开我。”许娇娘愤怒的甩开了他的手,对于这个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侵犯他,他也早已忍到极限,白溟的再次触碰,一下子点燃了他心中的导火线,让他口不择言的发泄出来。

第11章:哀兵之策

白溟神情微冷,他是稀罕这个小爷们,甚至他越拒绝,他就觉得越有挑战性,可以让他享受追逐狩猎的乐趣,可如今面对这小爷们一副厌恶的神情,好像他是臭水沟里面散发着臭味被苍蝇钉食的腐肉一般,一股火气还是蹭蹭蹭的上来了,他白溟有什么不好,多少男的女的想要倒贴他连到门槛都进不了,这小爷们偏偏还不知好歹,居然敢嫌弃他,这个认可,让他非常不爽。

于是,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就要走到门边的许娇娘一个用力拽了回来,嘣的一声就把他推到了墙上。许娇娘后背被撞得生疼,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被来人堵住了嘴。

“唔……。”

白溟惩罚式一般对着他又啃又咬,没多久许娇娘嘴上就被咬得出了血,许娇娘满脸愤怒,眼眶发红,拳打脚踢胡乱一通攻击着白溟,白溟置若罔顾,大手一伸,死死的禁锢着许娇娘的双手,单腿跨入许娇娘两腿之间,摩擦着,这无疑让许娇娘感觉到了更多的羞耻,一狠心,就狠狠咬上了已经伸进了他嘴巴里面的舌头。

“啊……。”白溟吃痛放开了他,许娇娘趁机一推,把他推开了两米远,气喘吁吁满脸愤怒的看着他怒吼,“白溟,你不要太过分了,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再这样,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口腔里面传来的痛楚直达脑海,白溟嘶了一声,往地上啐了一口血水,在白色瓷砖的地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许娇娘心下一慌,生怕自己下口没轻没重把人家舌头咬坏了,那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这死变态不是更加赖着他了。

虽然心有歉意,当下情况,许娇娘也绝对不会做出道歉之事,说到底,还是这人自己自找的,他好心给他送饭,还对他又推又咬的折磨他,这能怪谁,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该对他存有那龌龊的心思。

许娇娘心想,依白溟阴晴不定的性格,被自己咬得血都出来了,怎么也得闹腾一番,甚至直接把他撂倒在地,拳打脚踢以泄他心头之怒都有可能了。

却不想,白溟只是眼神悲痛的看了他一眼,一米九的大个儿,眼眶泛红,水雾氤氲的,张着嘴巴疼的直抽气,佝偻着身体走到了沙发处坐着,拿了杯水漱着口在吐到了垃圾桶里。

这下,许娇娘不知如何是好了,一直很强势占着主动出击位置的白溟突然软弱了下来,沦落到了他原先的那一方,让他一时之间适应不过来,只得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处境非常尴尬。

白溟漱完口,干脆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一角,口中嘶嘶个不停,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活像被人遗弃了大狗,整个人蒙上了一道落寞的忧伤。

许娇娘注视他良久,到底还是不忍心,走到他面前,呐呐问道:“喂,你没事吧。”

白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嘶了一声,摇摇头,表示没事。

许娇娘到底有些愧疚,“要不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吧。”

白溟拉住了他,摇头,张着嘴说道:“我没事,过一晚就好了,你忙的话,你先回去吧。”

许娇娘虽然平时嘴贱又喜欢耍浑,可一颗心却不坏,把人家伤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事,他还真有点干不出来,可留在这里吧,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踌躇之间,白溟音色不清的开了口。

“亮亮,我这两天可能做得有点过了,其实我也没想别的,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所以想接近你,虽然我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但那份心就如同一个小伙遇上了喜欢的姑娘的心是一样一样的,不然我知道你排斥我,我又何必死皮赖脸的贴上去。”

一段话掺杂了些许伤感,些许无奈,些许忧愁,一下子就把他之前无赖的形象颠倒了过来,变成了一个求爱不得而黯然伤神的忧郁美男子。

许娇娘一颗心也微微松动了些,虽然被男人喜欢有点那个,可多少还是有点满足了他那所谓的虚荣心。

从小到大,他自诩长得一表人才,才华横溢,身怀理想,可要死的就是没有一个女孩子向他表白过,这是他最想不透的。直到上了大学,他很苦闷的向陆羽提出了这个问题,陆羽笑着给了他一个理由,说什么长得太好看了,那些女孩子都自惭形秽配不上他,这个理由虽然不怎样,却让他得瑟了一番。

可直到他出来工作,他开玩笑的问他心中有意的秦紫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结果秦紫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你,小胳膊小腿的,长得跟娘们一样,被风一吹就倒的男人我才没兴趣。还有啊,跟你走在一起的话,你胸前垫两个苹果,别人绝对会认为你是我妹妹呢,那多膈应人。”

许娇娘瞬间打击得体无完肤,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史无前例的怀疑,如今,妹子没被自己勾引来,倒勾来了一个男人,这都叫什么事啊。

面对白溟的告白,许娇娘别扭极了,要他接受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别说家里不肯,他自己也不好那一口啊,总不能因为第一次被人告白一个得瑟大手一挥就把人收了吧,想了想,还是决定婉转的拒绝。

他语气略微生硬说道:“白溟,我真不喜欢男的,说句实话,我不排斥同性恋,但是那是事不关己的情况下,一发生到我身上,我就觉得恶心了,别把心思浪费在我身上了,纯属浪费时间,我的信念是很坚定的,我绝对不会喜欢男的,你还是找别的男的去吧。”

白溟清俊眉目中仿佛蕴含了一池春水,直勾勾的看着他,“你不试着接受,又岂知其中的乐趣,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绝对会给你带来你前所未有的体验,只要你试着踏出这一步,我就不会让你后悔,如何。”

许娇娘有些不耐烦,“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啊,我又不是GAY,如何你妹啊如何,对我来说,我就喜欢娘们,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娇柔可人的,你看看你,块头比我还大,跟你一起,我不就成了娘们了吗?”

白溟心想,对我来说,你不就是个娘们嘛,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就专门为我白溟打造的,总有一天会把你吃干抹净一滴不剩,在俘虏到你之前,演下戏作为生活的陪衬也算了乐趣之一了。

“亮亮,如果你想做主导那一方,我也可以接受的,只要你跟答应跟我在一起。”总之先把这小爷们骗到手再说,到时到了床上还不是凭个人真功夫真本事决定,就他那小胳膊小腿的,也注定只有被压的份。

许娇娘不可置信看着他,还真有点被吓到了,脑中不由自主就意氵壬出了这人屈身在自己身下的场景,顿时脸上发热,支支吾吾道,“你,你说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溟一看,有戏,连忙趁热打铁站起身抓住他的手深深款款说道:“我是认真的,为了你,受这点小委屈算什么”

总之,你快点上勾吧,想尝你滋味好久,别让我久等了,这年头变态那么多,还指不定这个可口的小爷们被那些披着人皮装得人畜无害的禽兽先下手为强了。

许娇娘伸手打掉他的爪子,蹙眉后退几步,“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我看你说话也挺利索的应该没事了,那我先走了。”

“许亮亮。”白溟按住了他肩膀,旋即看到他脸色又不好了,才连忙放开,“明天载我去公司,行吗。”

许娇娘驻足,看了他一眼,以毫无商量的口吻道:“不行。”

“为什么?”

“我跟你不熟。”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起,两人循声望向门口。

许娇娘走到门边开了门,“李言,你怎么来了。”

“看你那么久没回,我来……你嘴巴怎么回事”

许娇娘添了舔伤口处,毫不在乎道:“没事,走路不小心磕了下。”

李言目光阴沉看向屋内的白溟,拨开许娇娘跨步走了进去,对着白溟的俊脸就是一拳,这毫无征兆的举动吓了许娇娘一跳,赶紧上前拉住了他。

“李言,你干嘛呢。”

李言冷眼看着白溟,转头看着许娇娘时眼神已是一变,“不过是教训下一些不知廉耻的登徒子罢了”

许娇娘心里咯噔一声,听李言这话,他都知道了?

白溟被揍得一个趔趄,嘴角渗出了一点血迹,用指腹擦了擦,压下心中那熊熊怒火,对上许娇娘略带歉意的目光,微微一笑,“我没事,你舍友好像对我有什么意见,不知道是否误会了什么。”

李言眸光微闪,说道:“我没误会什么,你强迫我朋友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我自然要为他讨回公道。”

白溟似笑非笑,“是吗,看你刚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别人染指了你心爱的东西一时接受不了而勃然大怒了呢。”

一只情敌出现,而且还是跟他小爷们同居的舍友,披着一副道岸貌然的外皮,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俘获他小爷们的芳心,没门。

首先,怎么也得让他的小爷们意识到他身边有只狼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免得那二愣子不知不觉被人拐走了。

然而,想象很美好,现实却是打击人的,此话一出,李言还没反驳,许娇娘就不赞同的对着他斥责道:“你胡说什么呢,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啊,请你不要侮辱我朋友,你说话简直不可理喻,李言我们回去。”

李言淡淡嗯了声,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跟在了许娇娘背后。

白溟一时间心中非常不是滋味,怪怪的让他有些难受,他看着许娇娘背影提声说道:“亮亮,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可信吗,那家伙就是对你有意思,你不要上他的当?”

许娇娘顿住,回头看着他,一字一句道:“白溟,你自己心理有问题就不要认为别人也跟你一样,我和他住了几个月了,我还不清楚他的性格吗,平常都对我爱理不理,甚至有时候都懒得看我一眼,我是聋了哑了瞎了吗,我有我自己的判断,我的朋友还轮不到你这个认识我两天的人来置评。”

门嘣的一声关上了,一股挫败感顿时油然而生,白溟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子就往地上一摔,杯子应声而裂,在寂静空荡的房间里面显得格外突兀。

以他在这个圈内混了那么久,难道还分不清一个人的性向吗,那长毛怪分明就是对他的小爷们有意思,那小爷们居然不信他,还说他心理有问题,光想想,白溟就觉得心里堵了一口气,上不来又下不去,浑身的不舒畅。

白溟打了电话给司机,让他载到了他之前为凌萧亚安排的住处,把长相美艳带着一股媚态的凌萧亚压到身下好好发泄了一番才作罢。

爱的途中,他把他身下之人想象成了许娇娘那小爷们,不断的折腾仿佛要把他融进自己骨子里一般,把凌萧亚做得嗓子都喊哑了才放开了他。

看着躺在豪华大床上衣不蔽体浑身充满了氵壬靡之气的人儿,白溟拿了床单给他披上,刚起身,手就被拉住。

“白大哥,今晚留下来吧。”

白溟回头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说道:“不了,改天再来看你。”

凌萧亚不舍的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闪过一抹哀痛。

第12章:许小秘书

一个多星期了,自从上次给白溟送了咖喱饭开始,许娇娘就一个星期都没有看到他了,这把许娇娘乐得心里都开了花。

那天晚上回去,许娇娘就全盘托出把白溟对他的心思和李言说了,李言听后就不咸不淡的跟他说了声有事帮忙就叫他,俨然一副朋友的姿态,许娇娘才松了口气。

自从白溟胡言乱语一通后,许娇娘虽然不相信,可脑子里到底还是受了点影响,可李言除了那次失控之外,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清冷,一如往常能跟他说两句绝对不说第三句,吃完饭洗完碗就呆在一旁看书或者和他看看电视,没有一丝的变化,这才让他放下心来。

要是李言真对他有些想法,他夏天的时候经常穿着一条裤衩光着膀子走来走去那还不得扑过来了,许娇娘把往事一幕幕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受了白溟查毒居然产生了这样不该有念头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日子回归正常,许娇娘又过上了千篇一律早九晚五的日子,白溟的来了又去并没有对他的生活产生了什么影响,就如同湖中投进了一颗石头,除了一开始泛起的微微波澜,不久后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许娇娘,我们设计部容不下你了。”

经理办公室内,舒经理对着前来的许娇娘劈头就来了这么一句话。

许娇娘懵了,“舒经理,我可是哪方面做的不好,可否提出来,让我心服口服的离开。”

他怎么也想不到,早上刚上班舒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是为了炒他鱿鱼,一时间,心里竟是满满的苦涩。

来了这里快半年了,对这里和一干同事也产生了一些不舍的感情,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叫他离开,到底还是有些不甘。

舒经理一双美目注视了他许久,在许娇娘被他看着一阵头皮发麻时,才喃喃说道:“长得是别有一种风味,难怪被那小子盯上了。”

许娇娘不明所以,“舒经理?”

舒经理往转椅上一靠,指尖敲着桌子,淡淡说道:“许娇娘,你今天开始不用到我们这里上班了,去总经理那里报到吧,他雇佣你当他秘书了,月薪增加这个数。

许娇娘看着那三根手指头,不可置信道:“三百?”

舒经理恨铁不成钢的白了他一眼,“你有没有点出息了,加三千,小伙子,好好干吧,千万不要哭着回来就行。”

小伙子,许娇娘看了看年纪和他相仿的舒经理,嘴角抽了抽,可一想到不是被炒鱿鱼而是升级了,心中又一阵高兴。

“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了,最后,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舒经理挑挑眉,“说吧。”

“舒经理你是男是女啊,他们让我猜,说实话我这段时间我一直没猜出来,啊。”

舒经理二话不说把桌上的纸盒子就朝他扔了过去,许娇娘堪堪躲过,一个笔筒又飞了过来,连忙开门落荒而逃了。

许娇娘抱着一个纸箱子在一干同事声泪俱下的道别中,心里揣着疑惑,来到了十一楼总经理办公室,敲了门在一声似曾相识叫他进来的声音中,他轻轻的推开了门。

“嘣……”

纸箱倒地,许娇娘翻了个死鱼眼看着坐在办公桌旁对着他似笑非笑的白溟,暗道一声,艹尼玛。

这上天是在玩他吗,好不容易生活上摆脱这死变态了,工作上又把他推到了这死变态的身边,还秘书呢,那他还有人权吗,还不活活被这死变态欺压死了,不带这样的。

“我不做了,我辞职。”

许娇娘搬起纸箱,就要往外走,白溟连忙起身,箭步走到他身前拉住他。

“亮亮,你确定你要因为你私人原因而放弃这份好工作,你不是一直想接你父亲到这座城市里面来享福吗,这就是你的态度吗?”

许娇娘扭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

白溟直接坦诚道:“我调查过你,我喜欢你,自然想要了解你的一切。”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要想捂暖这块水火不进的硬石头,不下点功夫怎么行。

许娇娘都懒得和他说了,这死变态哪里懂得人权这个东西,摆开他的手,刚要拉门,白溟就挡在了面前,神情冷冽。

“亮亮,别逼我,我对你纵容是我稀罕你,但是千万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别的不说,我白溟要把你变成我的人而让你哑口无言绝对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你确定你还要走出这间办公室吗。”

许娇娘眼底闪过一丝惧怕,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这样的白溟他还是第一次见,如同王者般散发着凛然的气息,带着不容置喙和一股子狠意,和之前对着他耍无赖的人大相径庭让人心寒。

怎么办,该迎击而上还是暂时妥协曲意逢迎,许娇娘脑袋转了一圈,决定坚持发挥了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伟大品质,脸上晃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非常狗腿子的伸手拍拍白溟肩膀上那看不见的灰尘,笑道:“白总,我开玩笑的呢,这么好的工作,我哪舍得走啊是吧,能跟在白总身边沾沾您浑身散发出来的睿智光辉,乃是我此生最大的收获啊,我对这方面还不了解,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白溟心里狂笑三声,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总算总结出这小爷们的性格了,你软他就硬气,你一硬气他就焉不拉几,典型的贱爷们,他喜欢的贱爷们,咳了声,“还不到你位置上收拾好东西。”

许娇娘哎了一声,非常利索的到办公室内一个规模较小一些的办公桌收拾好,把一些办公用品一一摆放好,打开了电脑。

白溟拿起桌上的电话,“梁心,进来一下。”

少顷,一个身穿职业装踏着高跟鞋非常有女强人气质的二十几岁的女性走了进来,恭敬的喊了一声白总。

“这几天,你先带一下他,让他尽快熟悉他的工作。”

梁心应了声是,转头看向许娇娘,许娇娘连忙起身,颔了颔首,“你好,我叫许娇娘,以后请多多关照。”

梁心点头,“跟我来吧。”

一个上午,许娇娘就跟着梁心上上下下转来转去熟悉公司的业务以及白溟行程安排和平时该注意的事项以及他日常生活中的一切,其中还包括白溟的一日三餐和衣服搭配等等莫名其妙的。

“梁姐,我怎么感觉我这是在给他做私人保姆了啊。”

许娇娘性格除了贱还嘴巴甜,人又长得好,还没几个小时呢,梁心这个整天一张扑克脸的被公司员工号称铁面女包公的第一大秘书就被他收买了,一听他的提问,脸色都柔和了不少,“可以这样说啊,我们两个一主外,一主内,你就主要负责白总的一些内部事情,当然,公司的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去执行的,你想学习的话,我很多都可以教你,不过首先你要把白总的内部事情做好先。”

许娇娘哦了一声,突然觉得自己就是来凑个数的,心情顿时恹恹的。

梁心察觉他的情绪,安抚道:“小许啊,你不要小看这工作,一件大机器的运作,还不是需要靠那小小螺丝钉的支持,你管理好白总的一切,让他心情美美的上班,提高工作的质量,我们才有钱赚啊,简单的说,现在你职位比我还大呢,白总管理公司,你却管理白总,听起来是不是很高大上。”

什么高大上,说到底,还是一个私人保姆,许娇娘叹了口气,不愿意拂了她的好意,还是跟她说了声谢谢。

梁心看着许娇娘,突然有点于心不忍,这孩子耸拉着脑袋的时候太惹人怜了,好好的一颗大白菜就要白他们白总这头猪拱了,心中不禁同情了他一把。

可同情归同情,上头吩咐的事情还是要执行的,白总看上这小孩了,她身为他的属下,她不但不能劝阻,还只能助纣为孽,在一旁火上浇油把他看中的人一起坑蒙拐骗到手,亏她的名字还是梁心,干了这些事,她还有良心吗。

她也不容易啊,果然工资高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为了她的家庭,她的小孩,她也只能拼了,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只要能帮白总完成任务,说一些小小的违心话又算什么。

“小许,今天就到这里了吧,等下就午饭时间了,白总的午餐就靠你解决了啊,我要去忙了。”

说完,她就踏着高跟鞋风一般的飘走了,许娇娘看着都生怕她不小心摔倒,她却一路稳妥妥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中,让他不禁感叹一声能穿高跟鞋的女人真强大。

许娇娘回到办公室,白溟正在低头看着文件,那认真严肃的模样,配上那英俊不凡的面孔和浑身散发着男人气概,别说,还真让人心动,关键除了他。

认真的男人是最帅气的,这句话果然不假,连许娇娘都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了,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家世好的纨绔子弟,却不想,还是管理着一个大公司的老板,这点,从男人的能力上来看,却也是另他佩服的。

但是也就仅仅是佩服而已。

许娇娘在他的位置上坐下,翻看着一些文件。

临近十二点,白溟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呼了口气,转了转脖子,揉了揉眉心。

“过来,帮我揉揉肩,累死了。”

许娇娘正在熟悉资料,头也没转答道:“白总,这不是我工作范围。”

“嗯?”

许娇娘不情不愿的起身,走到他背后往肩上使劲一捏,一声惨叫响起。

白溟回头瞪他,“亮亮,你这不是帮我按摩,你是想掐死我是吧。”

许娇娘把他的头搬回去,笑道:“白总,您说笑了,我只是有些激动,力道没把握好,怎样,现在行了吗。”

白溟闭着眼,舒服的嗯了一声,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舒服,一看那小爷们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心里就乐翻了天,小样,任你使出一百零八班武艺,也别想逃出我白溟的手掌心。

第13章:兄友弟恭

许娇娘足足帮他按了十来分钟,一双手又酸又乏力,心里更是咒骂了白溟千百遍,看他一副差不多睡过去了还没叫他停,干脆胆子一横,直接撒手不按了。

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还想继续劳役他,真是黑心的老板。

白溟睁开了眼,一脸神清气爽,看了一眼一脸怨气就想走出门的许娇娘喊道,“你去干嘛。”

许娇娘面无表情回道:“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要去吃饭了。”

白溟挑眉,“难道小梁没有跟你说过,你还要负责我的一日三餐吗?”

“那我现在就去帮你打包行了吧”

“不行。”

许娇娘怒了,“那你想怎样。”

白溟起身走到他身边,直接揽过他的肩,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许娇娘挣脱开,一脸不愿,“白总,我的工作里面没有规定还要和你一起共进午餐吧,你给我点私人时间行不行,我是你的员工,不是你圈养的宠物,不是你想带去哪就带去哪,我也有我的自由……。”

白溟一张俊脸倏地冷了下来,许娇娘顿时被吓得不吭声了,唯唯诺诺的站着不动。

“现在还要和我去吃饭吗?”

“吃,能和白总一起吃饭简直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还求之不得呢。”

“那现在走不走了。”

“走走,白总您先请。”

许娇娘望着他的后背,做了个鬼脸,才闷着跟在了他身后。

两人刚出了公司门口,许娇娘电话就响了。

白溟停住了脚步,看着他接了电话。

“喂,陆羽啊。”

“我在公司门口呢”

“还没吃饭呢,正准备出去吃。”

“你要请我吃饭啊,好啊。”

一记眼刀子飞了过来,许娇娘假装没看到,“你在哪里啊,就在我们公司对面?”

许娇娘观望了几下,果然看到对面马路站在一颗树下的陆羽正对着他微微一笑。

“陆羽,你过来啊。”

白溟黑着脸,明知故问,“那人是谁?”

许娇娘看着陆羽过了马路,漫不经心回道:“我同学加好友。”

许娇娘四年大学生活,可以说是陆羽手把手温柔细心照顾着过来的,小到帮他洗内裤,大到在他高烧不断生病期间守了他几天几夜,最后许娇娘好了,陆羽却病倒了。

在相处方面,两人几乎没有吵过架,因为不管是陆羽的错还是许娇娘的错,陆羽总会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把许娇娘的毛捋顺,照顾得妥妥帖帖。

四年间形影不离,陆羽仿佛把他当成了弟弟般照顾,许娇娘把他当成了自己大哥般亲近,两个人抱着不同的目的成了如家人般的关系。

许娇娘曾经说过,他的人生中,有两个不可缺的人,一个是他老爹,一个是陆羽,哪怕缺了一个,都会如同断了他的手脚般痛苦,如此可见,陆羽对他的重要性。

大学毕业那会,喝醉酒的许娇娘心中实在难过,不想离开陆羽,还抱着他的大腿哭了一晚说要跟他过一辈子,最后还是一帮同学合力分开了他们两个,弄得陆羽哭笑不得。

如今,许娇娘找到了工作,陆羽也到了他爸爸的公司开始学习管理,虽然两人分别各一方,但隔三差五两人还是会一起吃个饭,闲聊一些生活上的烦恼苦闷或者一些乐事。

许娇娘见到陆羽来,自然高兴,陆羽还没走到他们跟前,许娇娘就先走到他身边,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好不熟络。

白溟脸色更黑了,如同锅底。

陆羽看到了白溟,旋即目光转向许娇娘。

许娇娘会意,有些不情愿回道:“我老板,白溟。”

陆羽放开了他走了过去伸出右手,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你好,我叫陆羽,不知道你们刚好要出去,不介意一起吃个饭吧。”

白溟笑着回握,“我叫白溟,多个人也多份热闹,这附近有家粤菜馆不错,不知道你们口味如何,如果没问题那就去那家如何。”

陆羽笑道:“可以,我无所谓,待我问下先。”

转身问许娇娘,“盘子,有没有什么想吃的,白溟先生说去粤菜馆,你觉得怎么样。”

许娇娘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白溟疑惑道:“亮亮为什么叫盘子?”

陆羽同样疑惑道:“谁是亮亮?”

许娇娘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陆羽转弯过来,“白溟先生,你为什么叫盘子为亮亮?”

白溟反问:“那你为什么叫亮亮为盘子?”

许娇娘嘴角抽了抽,“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在绕口令呢,这么没营养的问题有什么好讨论的,赶紧吃饭吧。”

陆羽莞尔一笑,边走边跟着白溟解释,“我和盘子大一第一学期认识的,那个时候在食堂和一个同学因为一些问题争吵,那男同学看不惯我的态度,恼怒之下就把装着饭菜的盘子扔过来,偏偏力度太大,没扔着我,到飞到盘子脸上去了,所以,纪念相识,就给他起了个盘子的绰号,白溟先生为什么叫盘子亮亮。”

白溟含笑看了眼许娇娘,“亮亮让我这么叫他的。”

前面走着路的许娇娘差点一个趔趄,回头就不快道:“我什么时候让你这样叫了,明明你自己乱取的。”

“是你自己说你叫许亮的。”

“那不是忽悠你的嘛。”许娇娘脱口而出。

白溟一张俊脸顿时乌云密布,许娇娘怂了一下,装作没看见,转身若无其事的走在前面,反正有陆羽在,他才不怕。

陆羽忍俊不禁打着圆场,“白溟先生,盘子性格就这样,你别见怪。”

白溟输人不输阵,“我知道,我了解他的。”

三人到了那家粤菜馆,定了个包厢,点了菜,白溟就询问要不要喝酒。

陆羽看他有那么个意思,碍于他的面子提出来了自然不好拒绝,点了两瓶红酒纯属凑凑那个氛围。

许娇娘一听有酒喝就两眼亮晶晶的,工作快半年,还真没喝过酒,其一是因为一个人没意思,其二是因为啤酒他不喝,贵的呢他又舍不得买,今天有人请客,那自然也得小酌两杯才行。

陆羽察觉了,为了不让他重蹈覆辙再次抱着他大腿死活不肯走,给他点了一瓶凉茶,许娇娘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抗议道:“陆羽,你把我当小孩呢。”

陆羽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就你这酒量还想喝酒,你说说你这四年来发了多少次酒疯了,每次一杯就倒,抱着人家大腿鬼哭狼嚎的,下午你还得上班呢,别闹。”

许娇娘气鼓鼓的看着他,一脸不满。

陆羽当哥一般的把这孩子带了四年,一看他那可怜样当下就妥协了,“下次吧,行了吧,我把我爸酒窖里藏的好酒偷一瓶给你。”

许娇娘这才笑了出来,勾肩搭背直说好哥们。

白溟看着两人的互动,内心波涛汹涌,忍住了弄死那个专门勾三搭四的小爷们的念头,跟着笑道:“你们感情真好。”

陆羽笑笑,“大学校友,同个宿舍的,每天都一起,日子久了就像兄弟了,最主要我们性格挺合得来的,性格比较互补吧。”

许娇娘在一旁点着头,嘟囔道:“不像某个人,就会压迫别人”

陆羽坐在他的旁边,自然听到了这话,孩子哥紧张了,连忙问道:“盘子,谁压迫你了,我不是叫你有事跟我说吗,谁欺负你,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这副情景在大学期间也没少出现过,能语气温柔说着狠话还没有一丝一毫违和感的恐怕也只有陆羽了,每次陆羽一问,许娇娘就非常顺溜一脑子全说出来了,只是,这次……。

他刚想脱口而出,对上白溟带着威胁的目光,把头一撇,干笑两声说道:“没事,哈哈,我就随口说说。”

他现在在白溟底下做事,要是口无遮拦的在别人面前骂他,他以后的日子也别想好过了,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只能向陆羽隐瞒了。

除了许老爹,没有一个人能比陆羽更了解许娇娘,那孩子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都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只是他不想说,他也不会强迫他。

又来了……

白溟最受不了的就是,感觉全世界都跟他的小爷们熟悉,唯独他一个被他塀弃在外,而且他的小爷们还不待见他,跟别人站在了一个方向对着他同仇敌忾,那滋味,怎么想,怎么挠心。

“陆羽,放心吧,亮亮现在在我公司上班,个人能力又好,就算有人欺负他,我也会第一个站出来护着他的。”

许娇娘一听,差点没把今天的早餐外加昨天的隔夜饭吐出来,这死变态,真是表里不一,还护着他呢,欺负他最多的就是他了。

陆羽笑道:“那麻烦你了,有事还请你多多关照一下。”

白溟心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关照’他的,如果被你知道我惦记上了许亮亮那个人,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这番话,想归想,面上却做了保证,“这个好说,他是我的员工,责无旁贷。”

许娇娘内心嗤笑一声,暗骂他不要脸,还责无旁贷呢,责无旁贷的压迫他,威胁他,想要吃干抹净他,这死变态就会瞎扯,说谎脸都不红一下,堪比城墙还厚,还非得用大炮轰炸才行。

三人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很快饭菜就被端了上来,还有两瓶红酒,服务员退了下去,许娇娘就拿起筷子开动了。

白溟倒了两杯红酒,递给了陆羽一杯,看着许娇娘只能坐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们,试探问道:“想喝?”

许娇娘看了陆羽一眼,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下午还要上班呢。”

白溟一看他的小爷们喝个酒还要征询一个外人,心中一股小火苗蹭蹭蹭的就上去了,拿起桌上的一个空杯就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喝吧,你喝醉了,我准你下午不用上班。”

许娇娘有些犹豫,“这样不好吧。”说话间,又看了陆羽一眼。

第14章:趁醉打劫?

到了这个地步,陆羽再阻止的话就显得有些过了,对上他期冀的双眼,温声道:“既然你老板准你下午不用上班,那就喝吧,下午我送你回去。”

许娇娘咧嘴笑了,刚拿起杯子,陆羽就按住了他,“吃点饭先,不要空着肚子喝,不然又闹肚子了。”

许娇娘高兴的应了声好。

白溟突然发现陆羽这个人实在太碍眼了,好像他的小爷们是他的私有物一般,更可恶的是,他的小爷们还特别听他的话,在他面前柔顺得像一只可爱地小绵羊,一想这是他从来没有过得待遇,白二少爷心里顿时不平衡了。

“陆羽,你对他太好了,感觉就像亮亮的妈一样。”

白溟说这话就纯属是想膈应他的,却不想陆羽接着他的话笑道:“可不是吗,他就说我像他妈呢,大学那时候,还整天黏着我,叫我陆大妈呢。”

好吧,没把人膈应到,倒把自己膈应到了,白溟摸摸鼻头,看了眼正在和食物奋战的许娇娘,突然心痒痒的。

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那小爷们啊。

“盘子,这个不能吃,你刚吃了牛肉,不要吃芹菜,不然会肚子不舒服的。”

许娇娘夹芹菜的手一顿,筷子一转,就夹别的菜了。

白溟额头青筋微微跳了跳,“为什么不能同时吃,难道同食相克?”

陆羽笑道:“不是,只是,他不能合着吃。”

白溟傻傻的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吃着饭的许娇娘头也不抬,就接了一句,“陆羽非常有做妈的潜质。”

“咳,咳。”陆羽被红酒呛到了,许娇娘伸手帮他顺着背,怪嗔道:“陆大妈,你激动什么呢,小心呛死你,快点吃饭吧,不然凉了。”

陆羽好不容易顺过了气,对着白溟歉意笑笑,“让你见笑了,这盘子就喜欢胡说八道,在一起时间久了,自然也就知道,之前在学校的时候,每次打饭菜,有牛肉有芹菜的话,吃完就会肚子痛,屡试不爽,次数多了,就知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白溟看他更不顺眼了,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很温柔体贴又细心的人,长相也好看,更主要的是他的小爷们似乎很依赖他,一副把他的小爷们当弟弟的模样,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装得人畜无害想要逃过他的火眼金睛从而拐骗他的小爷们的其中一员。

就像那长毛怪一样,不行,惦记他小爷们的人太多,得想个机会让那小爷们搬出来再说。

白溟边吃边在心中打算着怎么把小爷们骗到他住的地方去,而陆羽肚子也饿了,吃饭吃得正香,两人一不留神,等他们两个反应过来,两瓶红酒已经空空如也,许娇娘满脸通红傻傻的笑着打了个嗝。

“好喝,嗝……。”

陆羽赶紧放下筷子起身扶住他肩膀,拍拍他的脸,“盘子,喂,还清醒吗。”

许娇娘嘿嘿直笑,待确认面前之人,突然就抱着陆羽腰身哭了起来,“陆大妈,你终于来了,我这几天遇到了个死变态,他压迫我,威胁我,还说要做了我,我好怕啊,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走,我不走了,你别离开我啊……。

陆羽轻柔的帮他顺着背,轻声安慰,“别怕,我在呢,那死变态要是敢对你怎样,我就灭了他,行了吧,我不离开,我带你回去……”

白溟脸又黑了,起身绕过桌子,双臂从许娇娘腋下穿过就要拖他起来,却被陆羽阻止。

“白溟,你吃饭吧,我带他回去,这顿饭我请了,改天有空咱们在聚。”

白溟顿了下,却还是把叫喊着死命不肯撒手的许娇娘拉了起来,把他翻身靠在自己肩膀上,一副义不容辞说道:“陆羽,亮亮的东西放在了公司,我先带他去办公室休息一下,之后我再送他回去吧。”

陆羽凝眉,“这不妥吧,太麻烦你了,他发酒疯很恐怖的,还是我带他回去吧。”

白溟揽住许娇娘纤细的腰身,心里色心又起,却一本正经说道:“在怎么说,他也是我员工,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顿我请吧,哪天有空,你过来,我们三人再聚如何。

陆羽担忧的看了许娇娘一眼,最终才道:“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白溟轻轻松松的吧许娇娘背在背上,任由他捶打着把口水鼻涕眼泪糊了一肩,打开包厢,和陆羽一起去前台结了账。

“陆羽,那我先带他回去了,放心吧,亮亮也是我朋友,我会照顾他的。”

陆羽依旧满脸担忧,“那好吧,他喝醉脾气不好,你别介意,如果方便的话请你煮些醒酒汤给他喝下,不要去药店买药,药店的药他不吃,那麻烦了。”

经过白溟再三郑重保证,陆羽送到了他们到公司门口,才离开。

白溟背着许娇娘进了大堂,在众多员工八卦的眼神中,乘电梯直达十一楼,进了办公室内间,把还在那里发疯的许娇娘放在了床上。

“啊,死变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这个神经病,我掐死你。”

白溟看着躺在床上闭着眼双手乱抓,长腿乱踢还不忘带骂他的小爷们,不禁失笑,进了浴室,放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毛巾,端到了床边桌上。

拧干了毛巾,坐在床边,轻柔的在许娇娘脸上擦着,床上的人儿许是觉得舒服,手脚也不乱动了,闭着眼乖乖的躺着,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亮亮,小爷们,我白溟也就第一次这样照顾过一个人,舒服吧,醒来了态度记得对我好一些,没良心的家伙。”

白溟把他一张脸整理干净,把脸盆端进浴室倒了水,挂好了毛巾,才出来,坐在床沿替许娇娘脱去外面的西装,皮鞋,给他盖上了被子。

一套动作完成下来,白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傻不拉几的,床上的人儿,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两颊酡红,散发着醉人香味,一瞬间,白溟心跳加速,眼睛移不动了,目光直直的看着那毫无防备且非常乖顺的人,喉咙滚动了下。

上还是不上,上了是小人,不上是傻逼,想了许久,白溟决定至少浅尝下味道先,人都已经躺在自己床上了,如果什么都不做,事后,他绝对会后悔的。

一步一步的接近,眼看就要到达跟前,床上的人突然大喊一声,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旋即在他的目光中,床上的人突然蒙着被子滚来滚去,一边叫嚣着死变态,死基佬,老子要灭了你什么的,滚了十几圈,一个始料未及,在白溟的惊呼中,整个人摔到了地上,所幸地上铺着毯子,卷着的被子也厚,摔到地上也不疼。

于是在白溟的眼光中,一条浑身白色露出了黑色脑袋的毛毛虫,在地上滚来滚去,边滚边骂,足足折腾了差不多十分钟才累倒停下呼呼大睡了。

白溟被他骂了半天,心中是又气又好笑,最后只能自我安慰,至少这小爷们醉后还能记得他,这不也说明自己在他心中有些分量吗,他突然有些后悔没把刚才骂人的话录音下来,回头让这个表里不一,阳奉阴违的小爷们好好听听他自己的骂声。

把醉鬼打横抱上床,把他从被子脸翻出来,又拿了热毛巾替他擦了满头的大汗,坐在床边,看着被窝里睡着正香的小爷们,他心里一瞬间感觉心中被什么充盈得满满的,仿佛只要看着他就能另自己感到满足。

他轻轻俯身,用手撩开床上人儿的刘海,在他白皙光滑的额前印了一吻,这一刻,岁月静好,温情满满。

直到回神过来,他才发现他做了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恢复了淡漠,起身走出了门外。

夜色降临,霓虹灯初上。

许娇娘迷迷糊糊的醒来,眨了眨有些酸涩的双眼,入眼一片漆黑,只能透过窗户看到那微微的光亮。

晚上了?

这里不是他住的地方,他在哪?

坐起身,一阵晕眩传来,连忙让身子靠在床背,伸手往旁边摸索着,开了灯,白色的灯光让之前还身处一片黑暗中的他感到刺眼,连忙用手背挡住,待适应了光线,才放下手来。

目光所及之处,一切都是陌生的,他起身下床开了门,外边依旧昏暗,可通过落地窗外的灯光还是让他分辨出了此处。

他怎么会在办公室,陆羽居然没把他送回去,不,陆羽绝对不会丢下他一人的,除非是那死变态从中作梗。

“喂,白总,在吗?”

空荡的房间内无人回应,在一片昏暗中除了只能听到大街上细微的车辆声,别无其声,一瞬间,那仿佛整栋大楼就剩下他一人的恐惧感倏地袭上了心头。

“喂,死变态,在吗?在就出个声啊。”

仍然无人回应。

他不死心在喊了一遍,“死变态,你在不在啊,你敢整我你就死定了。”

依旧一片沉寂。

曾经看过的恐怖片中一幕幕办公室闹鬼情景浮现在他的脑海中,长发白衣飘飘,黑洞洞流着血的眼睛,发出森森阴笑的血盆大口,忽的一下,飘到了你的背后,在你的肩膀处拍了一下。

许娇娘啊的尖叫一声,转身进房把门一关反锁三步并作两步跳到床上用被子把整个人蒙住瑟瑟发抖。

越想不想,脑子里面浮现的画面就越多越恐怖,许娇娘很喜欢看恐怖片,特别还挑一些影评比较恐怖的来看,看的时候津津有味,现在却无比懊恼自己当初怎么会有这个无良的嗜好,如果不看,他就不会想,如果不想,他就不会这么害怕,这样他就可以自己一个人在又黑又空荡的地方行走,就不会担心搭电梯的时候突然搭到了负几层再也上不来。

许娇娘蒙着被子,都感觉背后阵阵发凉,似乎有一双凸出的眼睛直勾勾在盯着他的背后,它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等着他露出头时,伺机将他拖走。

第15章:天生小受

到了夜间,温度逐渐下降,许娇娘卷着被子都驱散不了他心中的凉意,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变,让他肢体开始发麻。心里咒骂着白溟,把他平生所学的脏话统统将他骂了个遍,企图用这分散他那恐惧的注意力。

良久,隔着一扇门,他听到了外面办公室有人开门的声音,旋即脚步声响起,许娇娘闭着眼缩在被子里汗毛竖起,一动不动。

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间门把被人拉住,发现打不开之后,随后一道声音传来,“亮亮,你醒了吗,开门。”

有人来了。

一听是熟悉的人,许娇娘顿时如获大赦,起身跳下床,开了门,在白溟以为他会投怀送抱时,许娇娘已经劈头盖脸对着他吐了一脸唾沫星子。

“你心肝怎么那么黑啊,啊,故意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想吓死我是吧,居然将一个喝醉酒的人随随便便扔在一个地方,你还有没有点责任心了,亏你还说得那么好听,我还是你员工呢,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你是不是看我不顺眼很久了,所以找了个机会,就想报复我啊。”

“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人了,现在原形毕露了吧,陆羽没送我回去也是你从中捣乱的吧你,真是小肚鸡肠的阴险男,伪君子,恶小人,我以你为耻。”

白溟站着不动任由他气势汹汹一口气骂完,抹了一把脸上的唾沫星子,下楼买东西之前,他甚至乐滋滋幻想过,当这小爷们知道他如此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会不会一感动得直接给他一个拥抱或者一个亲吻,怎么也没想到,一开门会被他骂得体无完肤,恶贯满盈。

“看你还没吃完饭,去下面给你买了些吃的。”白溟把手中的袋子提到了他面前,语气有些不好。

许娇娘看着那袋子一愣,刚还一副恨不得踹白溟一脚的模样,此刻脸上堆满了笑容,态度转变之快让人叹为观止。

他笑着接过,“刚和你闹着玩呢,你吃过了没有啊,要不一起?”

白溟脸色稍缓,哼了一声,暗骂一声臭小爷们,才率先走了进去,两个人在一张小桌子上和和气气吃了一顿晚饭。

两人首次平心静气的共同在一个地方相处,安安静静的吃了一顿饭,白溟莫名的就有些感动,就像一个人一直以来都是带着厌恶嫌弃的态度对待他,突然有一天放下了成见和他心平气和的相处了,让他有点受宠若惊的同时不免自嘲自己怎么这么容易满足了。

吃完晚饭,下了楼,到达了停车场,白溟就要求他来开车。

“你会开这车?”许娇娘指着他的小绵羊。

白溟凝视了许久,才淡淡说道:“不会,不过这个应该很简单,我试试吧。”

许娇娘一听连忙阻止他伸向车子的手,不赞同道:“兄弟,你开玩笑吧你,你不会开你还要载我,你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置宝贵的生命于何地了,还是我来吧,我怕被你载的话,有命来没命回去了。”

“你不能开,你现在还浑身酒味呢,要是被交警查出来了,你想被安个酒后驾驶的罪名被罚款啊。”

白溟说着拉开了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钥匙,跨到车子上,发动引擎,握住方向把,车子行驶了起来,在许娇娘担心的目光中,摇摇晃晃了几下之后在停车场绕了几圈就稳妥妥了。

“现在可以了吧,上来吧,放心,如果遇到什么情况,我一定护着你。”

许娇娘略带迟疑,“你真能行?”

白溟反手拍拍后座,“上来,怕什么,我总不能把我自己也搭进去了。”

许娇娘踌躇几秒,一咬牙,还是带上了安全帽,坐上了车。

车子发动,一个惯性,许娇娘身体后仰连忙抓住白溟,惹的白溟哈哈大笑。

“抓住了哦,不然抛下去了别怪我。”

许娇娘带着几分不满道:“开慢点,我爹可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呢。”

白溟笑道:“知道啦。”你现在可是我的完美目标呢,哪能不注意你的人身安全。

车子行驶在马路上,街边的夜景缓缓而过,夜风带着冻人的凉意渗透了衣衫直达皮肤,许娇娘缩了缩脖子,把衣领竖得更高一切企图来挡住那无孔无入的冷风,但是效果甚微。

白溟从后视镜里察觉,提高了音量说道:“冷就抱着我。”

许娇娘撇撇嘴,嫌弃道:“才不要呢。”

“你就这么怕我吗?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冷就抱着,矫情什么。”

许娇娘喊道:“谁怕你了,我只是不想和你扯太近了。”

他可没有忘记这男人对他还另有企图呢,又哪能自己主动凑上去的。

白溟有些轻视道:“许亮亮,我真是高看你了,就你这胆小鬼,还想和我对抗看来还得回炉重造了。”

许娇娘偏偏就是不上当,“想对我用激将法,你回炉重造吧你。”

两人斗着嘴互不相让一路到达了公寓,锁了车,上了楼,许娇娘一句话都没说敲了门,待李言来开了门就直接进屋了。

白溟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一颗愉悦的心顿时糟糕透了,特别是看到前来开门那个男人时,差点没上前揍他一拳,以报当日之伤。

许娇娘把公文包放进房间出来,就看到李言冷着俊脸坐在沙发上,电视开得老响,也没看,他走上前倒了杯水问道:“你怎么了,吃饭了吗?”

李言抬眸看着他,语气微愠,“许娇娘,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你不回家吃饭你怎么不早说……。”

许娇娘喝完放下,歉意笑笑,“不好意思,我中午喝了点酒,喝醉了,睡了一下午,不知道你打了电话给我,你吃饭了吗,没吃饭我给你做。”

李言脸色稍缓,却也没有忘记追根究底,“你不是说最烦那个人吗,怎么又和那个他在一起了。

又被抓到了,许娇娘抓抓头发,不好意思干笑几声,“我在办公室睡了一下午,醒来才和他一起走的,你别多想啊,我和他真没什么,问你呢,吃饭了吗?。”

李言干巴巴的说了一声没有。

许娇娘说给他做饭就进厨房了,切菜的时候脑子突然就产生出了这么一个念头,怎么感觉刚刚的场景就像一个下班回来的丈夫在家等待迟迟未归的妻子,突然看到有个男人送妻子回来而吃醋生气质问呢。

哎呀妈呀,许娇娘突然被自己的想法恶心了一把,连忙甩甩头,麻利的做饭。

隔天一早,许娇娘起来做了三份早餐,留一份,吃一份,送给隔壁一份,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把白溟载到了公司。

一去到公司,就发现很多人目光怪异有意无意的看着他,许娇娘不明所以,也不愿去做浪费自己脑细胞的无妄猜测,趁着去帮白溟冲咖啡的时候,直接抓住了茶水间一个鬼祟偷偷看过他的女职员。

女职员被抓个正着,眼神闪躲,磕磕巴巴问道:“可,可是有事?”

许娇娘凑了过去问道:“姑娘,我问下,为什么公司的很多人都在偷瞄我。”顿了顿,若有所思,“难道他们都被我的美貌所吸引了吗,啧,不对啊,我来了快半年了,也不见今天这么夸张啊。”

女职员闻言偷笑了一下,见许娇娘态度随和人似乎也好相处,也放下了原先的拘谨,对着他低声道:“昨天中午,是白总背着你回来的,所以他们都在猜测白总是不是已经甩了凌萧亚和你在一起了,说你白总的新欢呢,那,那个,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许娇娘对上她八卦的眼神,搅拌着咖啡,略带不快说道:“纯属瞎扯淡,我又不是GAY,怎么可能和白总这么一个男人在一起。”

女职员失望道:“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白总哪里不好啊,人长得那么高大帅气,又有钱,你不知道公司有多少人觊觎他呢,现在你有那个机会,你干嘛不好好争取啊。”

许娇娘懵了,这姑娘的反应也太特么奇怪了吧,“喂喂,姑娘,两个大男人在一起,你不觉得恶心啊,争取毛线啊,这有什么好争取的,离我远远的我烧高香了呢。”

女职员喜欢的事物被人如此嫌弃,语气都冲了几分,“爱,是不分性别的,同性恋怎么了,怎么就恶心了,现在有些国家,同性还能结婚了呢,我作为他们的忠实脑残粉,你怎么可以当着我的面说他们恶心呢,在说了,看你这副模样,弱不禁风的,天生就是小受,现在有白总这个帅气多金小攻追求你,你还不好好把握,你就是蠢,一傻逼,现在不懂得珍惜,将来有你后悔的,哼。”

说罢,她拿着杯子气愤的看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娇娘完全傻了,天生小受?小攻?什么意思?这姑娘突然劈头盖脸骂了一番,他做错什么了吗,不就说了句两个男人一起恶心吗,怎么感觉自己欠了这姑娘几百万没还,甚至没和那变态在一起就是傻逼了,这个世界怎么了。

回到办公室,许娇娘把杯子端到白溟桌上就退回他自己的办工桌开始搜索小受小攻,当看完那百度百科三十几种受和那十几种类型攻,他突然觉得菊花有点疼。

中午下班,许娇娘刚打了电话叫了外卖,外间办公室的一位女职员敲门进来,对着白溟颔了颔首后,跟许娇娘表示外面有人找。

许娇娘说了声谢谢,在白溟询问的眼神中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是谁。

第16章:‘情敌’见面

白溟虽然心中好奇谁找他,却也没有做过多的疑问,他怕他问得太紧,反倒让许娇娘反感,毕竟,昨晚两人一起吃过饭后,相处的时候已经变得稍微和睦了一丁点,哪怕很少,可也是进步。

许娇娘刚走到办公室外面的走廊,就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美艳青年倚着墙正垂眸把玩着手腕的一条红绳子。

“你找我?”他试探问道。

青年抬头,一双微微上挑的凤眼中隐藏着妒忌和仇视打量着许娇娘,良久,才说道:“我叫凌萧亚,你或许应该听说过我,一起去外面喝一杯如何。”

凌萧亚,许娇娘当然听说过,今天茶水间那个姑娘就向他提起过了,是白溟的旧爱,如今一瞧,这青年身形修长,眉目轻扬,五官俊美,秀容白净如羊脂玉一般,一眼望去只觉得美不胜收,好一个翩翩帅气公子,只是可惜被白溟那只猪拱了。

凌萧亚会找他的原因,他多少猜到了一些,大概也是因为那死变态吧,毕竟他们有所关联的人就只有那死变态了。

虽然他个人觉得他们实在没什么好聊的,可为了不让对方他在端架子装清高啥的,他还是答应了。

“我还没吃饭呢,边吃边说行吗”

凌萧亚似乎没有料到他那么好说话,性格和他想象中的也非常不同,微微有些讶异,音色清冽动听说了一声可以。

许娇娘刚想走,突然想到什么,说道:“你等下我,我很快回来。”说完,一扭身,又跑回了办公室,跟白溟说了一声他不吃饭了,未等白溟回应又一溜烟的跑了。

两人到了一家必胜客,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各自点了餐,静静的坐着就吸引不少附近穿着校服前来就餐的学生妹子。

凌萧亚身形矫健,一双剪裁得体的西装衬得整个人神采焕发,相貌美艳中夹杂着男人特有的气概,让人一眼就能分出雌雄,是个名副其实的美男子。

至于许娇娘,身形纤细羸弱,足足比凌萧亚矮了半个头,从商店买的西装穿得也有点松松垮垮,身材方面完全没有一点优势,奈何有张漂亮得过分得脸为他在气场上拉回了几分。

他看着面前的人,脑中实在想不通白溟到底是不是眼瞎了,脑子被屎糊了,才会放弃了如此美男来追他这个直男,不是他妄自菲薄觉得自己长得不好,他只是觉得在相貌方面,他自己的喜好还偏向于凌萧亚一些。

两个人都是听过各自的名号,而没有正式见过面,突然凑在一起,谁也没有开口,一时之间,纷纷沉默着。

凌萧亚懒散的坐在凳子上,右手又在玩左手的红色绳子,眼底暗淡,良久,他开口道:“你跟白总做了吗?”

许娇娘撑着下巴在发呆,一听这话差点没从凳子上摔下来,“你胡说什么呢,我跟那死变态才不可能。”

凌萧亚抬眸看他,将信将疑,似乎想从他的神情中分出话语的真假,奈何许娇娘似乎看穿出了他的心思一般,抬着俏脸君子坦荡荡的任他打量。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了吗?”

许娇娘翻了个白眼,“谁和他在一起了,我又不是GAY,我大概能猜到你找我的目的,你算是找错人了,我跟他没什么关系,顶多也就上司加下属关系,我听过你和他之间的事,感情这事,还得看你们两个当事人的心态,我也爱莫能助,对了,中午我本来已经叫饭了的,是你叫我出来的,这顿饭钱你出哦,我可没带钱。”

凌萧亚微不可觉的抽了抽嘴角,‘情敌’见面,话题居然能突然绕到谁请客的路上,他还是第一次见。

事情的发展也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来之前甚至已经做好了双方对峙争得脸红脖子粗大干一架的准备,现实却是对方压根就没当一回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让他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种态度另他非常不爽,就好像自己心中视若珍宝的人在他的眼中却是可有可无的存在,而且还明知自己所爱之人喜欢他,却还像个局外人一般在一旁说着风凉话,用轻视的态度,把二少的对他的爱意漠然置之从而来蔑视了他心中宝贵的情感。

他讨厌对待感情不认真的人。

于是,他嗤笑一声道,“许娇娘,你说得好听,说什么对二少无意,却还是仗着他对你的喜欢肆无忌惮的留在了他的身边,你不喜欢他,那你为何不离开,这个城市难道只有白氏这个公司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是在欲擒故纵想要二少对你更加的欲罢不能。”

许娇娘直接给了他一个你疯了吧的眼神,瞬间又把凌萧亚气得内伤。

凌萧亚咬牙道:“许娇娘,你什么意思?”

许娇娘毫无在意冷笑一声,“凌萧亚,你哪只眼睛看出白溟那变态喜欢我啊,还说什么我仗着他的喜欢肆无忌惮,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哪里是喜欢我,分明就是惦记上我这个人而已,说不好听点就是惦记我的身体,男人啊,就是这样,越得不到就越感兴趣,你也是男人,我相信你也清楚男人的本性,当然我除外,你说,这叫喜欢吗,在我知道他目的的情况下,我还有可能想要跟他牵扯太多吗,还欲擒故纵,欲罢不能呢,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你,就好比你,你不好吗,你不帅吗,论条件,在一定程度上还略胜我一筹,可他怎么对你,在追你的时候恐怕也是像我现在这样吧,什么都捧着你,顺着你,等他厌倦了,找到一个新的对象了,如果我像你一样,被他得手了,到时候,我或许就会沦为到你的位置了,而我不想做你这么卑微的人。”

凌萧亚闻言心中震惊,一时间找不到反击他的语言,久久说不出话来,虽然,他说的有些,不是事实。

许娇娘眼眸微抬,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水笑道:“开玩笑的,我是个直男,宁折不弯,所以,后面的话,就不用在意了,纯属打个比喻。”来膈应你而已。

“客人,这是你们点的餐。”

这时,服务员端着托盘把美食一件一件的送上桌,许娇娘懒得理那个脑袋里装着天马行空的人,拿起叉子筷子就吃起了面前的海鲜意面和韩式臻选牛肉比萨。

“好吃,”他抬眼看到凌萧亚还冷着俊脸动都没动,好心催道:“还愣着干什么,吃啊,冷就不香了,有事可以边吃边说,中午时间还很长。”

凌萧亚闷着一口气,拿起了筷子吃着碗里的牛肉米线。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本身话题不多,许娇娘和别人能够侃侃而谈,说得天花乱坠的,对这个明显对他有敌意的人却也不会做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情,凌萧亚不开口,他也就沉默着,左右有美食在前,他也不会觉得无聊。

凌萧亚吃了几口米线,看到悠然自若吃得津津有味的许娇娘就气不打一处来,最终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许娇娘,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不是说不喜欢他吗,那为何不离开?”

许娇娘拿着一块比萨斜睨了他一眼,“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喜欢他,你好死心啊。”

凌萧亚一噎,这许娇娘说话,真的好生——欠扁。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既然你是直男,面对一个同性的追求,难道你就没什么表态吗?”

许娇娘耸耸肩,“有表态啊,我开始是极力反抗的,后来力量太悬殊了,斗不过,为了能过上平静的日子,只能装作若无其事了。”

凌萧亚没好气道:“那你干嘛不走,非要在这个公司上班。”

许娇娘抬头看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干嘛要走,我认识那死变态之前我本身就在那里上班的,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找了份好工作,工资优渥,环境优美,身边一干俊男美女同事,关系融洽,正在为了以后的理想而奋斗,力求买房买车,将来娶妻生子,走向人生美好道路,又岂能这么干脆一走了之,换做是你,你走吗?”

凌萧亚脑中一想,如果二少追求自己的话,那答案——

“我肯定也不走。”他下意识答道。

许娇将接着说道:“那不就是了,那既然你不走,你干嘛要求我走,这不公平。”

凌萧亚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好像他说得很有道理的样子,呸,道理个毛线,这家伙分明就是在绕自己圈子。

“我是我,你是你,干嘛要扯在一起,我本身就是个GAY,跟你这样的直男有什么可比较的。”

许娇娘故作纳闷的看了他一眼,“你也知道,你是你,我是我啊,那我走不走干你什么事。”

“你……。”凌萧亚气结,“那你都不喜欢他,你干嘛霸占着他。”

“喂喂,你别给我安上那么大黑锅好么,我哪里霸占了,他那么大一个人,我又没控制他的思想行动,他喜欢什么,想做什么,那也是他的事,你现在不就因为牵绊不住他才来找我的吗,你都没有那个能力,我又能厉害到哪里去。”

第17章:躺着中枪

凌萧亚垂眸不语,他其实知道找许娇娘也是没用,二少想得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阻止而放弃,可他什么都不做,他会因心中的悲伤和嫉妒发疯,那种他所爱之人却不爱他的那种无力感时时刻刻袭在他的心头,让他透不过气来。

他没想到,他和二少的一纸契约关系会终结得那么快,太过猝不及防,让他没有一点的思想准备,等到结束之时,他才发现他早已深陷其中脱不开身,为了男人尊严,他强忍着去找他的冲动,试着抛开过去重新生活,却发现……太难了,他想念他,想拥抱他,想和他重新开始,他找到了许娇娘,他想看看他喜欢的人和他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到底输在了哪里。

他想,他或许知道原因了,许娇娘就像在天空中自由自由翱翔的鸟儿,无拘无束,带着一股野性,让人心生欲念想要将他捕获,而他,不过就是一只已经关在了鸟笼里的金丝雀,哪怕外表在怎么华丽,却失了一种灵性,让人索然无味。

感情之事,最为伤人。

许娇娘看他一脸怅然,眼底蒙上了一层深深的忧伤,到底于心不忍,这样如此一身风华的男人,因为爱情,把自己锁在了一方囚笼,黯然销魂,如果能撇开过去,还不是任由海阔天空,肆意潇洒,放开一段爱情,真的有那么难吗?

“凌萧亚,我没谈过恋爱,我也无法身同感受,我只是觉得,你身材好,样貌好,工作好何必在一颗树上吊……”

“你懂什么。”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凌萧亚隐隐带着些激愤,“许娇娘,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的爱情观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置评,别以为二少喜欢你,就掂不清自己的重量,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好吧,被人讨厌了。

许娇娘有些讪讪,以他的立场的确不应该多说什么,是他逾越了。

“抱歉,不知道你的心情却在那里胡说八道。”

凌萧亚脸色稍霁,沉着脸不说话,可许娇娘下一段话,又让他怒从心来,只听他接着气死人不偿命说道:“不过,凌萧亚,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我刚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白溟那变态不喜欢我,你怎么老是听不清呢,其实你完全不用羡慕妒忌我的,我现在立场比你还糟糕好吗,反正你被他得手后又放开了,你就纯当被猪拱了,什么也没失去,可我不同,我还是清清白白的一个小纯洁呢,现在被一条狼盯上了,我处境比你还危险呢。”

说完,他又自顾自的完全不懂得看人家阴沉脸色埋头在那里吃的香喷喷的,凌萧亚如果不是为了自己涵养,又是在大庭广众,他真的就想把面前的这半碗牛肉米线盖到他黑乎乎的脑袋上去。

这个许娇娘,实在太贱了,完全和他温柔甜美的名字不搭边,对着客户能言善道的他对上许娇娘居然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偏偏自己又奈何不了他,只能任由他在那里得瑟,想想,他就觉得一颗心上蹿下跳气得他连胃口都没有了。

许娇娘看他放下筷子,问道:“你不吃了?”

凌萧亚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许娇娘又问:“你都吃饱了?”

凌萧亚以为他在关心自己,便不咸不淡的回道:“吃饱了。”

“那太好了,我还没吃饱,这块披萨就给我吃了。”许娇娘高兴的说着,就把凌萧亚从没动过仅剩一块的披萨拿走了。

凌萧亚被气得额头青筋隐隐跳动,他攥紧了拳头 ,忍住了想要在一脸欠扁的许娇娘脸上砸一拳的冲动。

“你怎么可以这样。”

这时,两人旁边隔着一条过道的座位上,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女突然激动站起来对着背对着他们的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大喊,引来众多用餐客人的注视,餐厅内寂静了一会又恢复了如常。

许娇娘吃完了粉,正拿着一块披萨啃着,闲着无聊,也微微侧着身体观看。少女满脸是泪,神情悲痛,男生因为背对着他们,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身形还算高大,穿着校服,露出半截小麦色脖子。

不用想,又是一个负心汉和一个痴情女的故事了。

少女站着一直在哭,男生许是觉得丢脸,用手扯了扯少女的衣袖,低声说让她别哭。

爱情中的女生很多都是不理智,少女挥开了他的手,一直在哭诉他的不是,终于,男生忍不可忍站起身就走。

少女又哪肯他临阵脱逃,顿时有气又急,在抓不到男生的情况下,一个愤怒,想也不想,就拿起桌上的一盘披萨往男生的头上扔去,在众人的一片惊呼中,男生堪堪躲过,比萨呈一条完美的弧度划过虚空盖到了一个正撑着下巴微微仰头的青年脸上。

全店一片寂静,旋即一个两个窃笑出声,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个两个憋不住全部爆笑出声,就连正在帮顾客点餐的服务员也是一脸忍俊不禁。

半晌。

披萨最终抵不过地心引力掉到了青年衬衫西装上,露出了一张沾着奶酪和其他不明物体欲哭无泪的脸。

少女也不哭了,整个人都懵了,对于事情如此戏剧性的发展,怔愣了一会就拿起桌上的纸巾跑到青年身边一边哭着脸说对不起,一边紧张的帮他擦拭着脸。

许娇娘觉得自己挺衰的,看个热闹还能飞来横祸躺着也中枪,这概率差不多能堪称中彩票了,挡开少女那不知道用了多大劲在擦的玉手,说道:“没事没事,我来,我自己来,姑娘你太大劲了,我脸都疼了。”

少女胆战心惊的退到一旁,生怕对方在众多人面前突然发难置她于难堪之地,看他自己拿了纸巾在擦脸,连忙小心翼翼说道:“先生,不好意思,真的很对不起,你衣服脱给我,我拿去店里干洗后给你送去行吗。”

许娇娘摆摆手,“不用了,没事,我自己擦擦就好,你去忙吧。”

“可是……”少女略带迟疑。

许娇娘笑笑,“真没事,不用紧张了,去吧。”

少女被那明媚的笑脸晃花了眼,脸色微红,说了一声谢谢,走到那男生身边,伸脚踢了一下他小腿,男生吃痛嘶了一声,女生已经径自走出店门了。

男生也不好意思的起身跟了出去,许娇娘瞧见了,一个长相很普通的小伙子,有如此可爱的少女喜欢,居然还不知足,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许娇娘的君子风度惹来店里众多人的一致好评,有个别好事者却认为事情还没开始就偃旗息鼓了,着实无趣,风波过后,众人又是该吃吃,该喝喝,店里恢复了之前的和谐气氛。

凌萧亚一腔怨气终于得到了纾解,脸色都好了不好,“没想到你倒挺有君子风度的。”

许娇娘眉毛一挑,得意洋洋道:“那是,身为一个万众瞩目的美男子,就应该有他的自觉和宽容的美德,对待女士自然要有绅士风度。”

“那男的呢。”

“我直接糊他一熊脸。”

凌萧亚难得失笑,他突然发现许娇娘其实也没那么讨厌了,就是非常贱。

许娇娘刚进到办公室,在椅子上坐着午寐的白溟就睁开了双眼。

“和谁去吃饭了,那么久。”

许娇娘支吾了下回道:“朋友。”

“过来。”白二爷发放命令了。

“干嘛。”

“叫你过来就过来,啰嗦。”

许娇娘撇撇嘴,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站在他旁边,“白总有何吩咐?”

白溟站起身,微微俯身在他嘴边闻了一圈,又扯了扯他的衣领翻了翻,凝眉说道:“啧,许娇娘我说你去捡垃圾吃拉,怎么衣领到处都是污渍,还满脸异味。”

许娇娘后退两步,怒道:“你才去翻垃圾了。”说着也拿起自己衬衫的衣领闻了闻,眉头一皱,“真的好难闻。”

白溟严峻着脸,沉声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谁敢欺负我啊,”除了你这个死变态。

白溟不信,“那你这个怎么弄的,这分明就是被人用什么扔的,你现在是我的人,有什么委屈不能与我诉说,欺负你的人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许娇娘直接扔给他一个你有病的眼神,干脆不理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白溟走过去就拉起他的手,往内间而去,一进门就把门锁了,上下其手脱他衣服。

许娇娘连忙阻止,急道:“死变态,你干嘛。”

“帮你脱衣服,臭死了。”

许娇娘死死护住胸前,仰头粗着脖子抗议,“我才不要你脱,你这个对我怀有不纯目的的伪君子,谁知道你是不是借着这个名头想非礼我,要换我自己换,你拿衣服给我就行。”

白溟一颗心又痒痒的,他真他妈的爱死了这小爷们的这傲娇模样,明明就一副小身板,还敢跟他叫嚣,真的让人好想欺负。

对上那如豺狼虎豹的目光,许娇娘连连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他,“衣服呢,你给我,我自己换。”

白溟忍住心中的悸动,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浅色休闲棉质套装衣衫扔到床上,“顺便洗个澡,臭死了,今天下午先穿着这身衣服先,回去的时候自己从衣柜拿件厚的衣服套上,晚上回去别冻着了。”

许娇娘硬邦邦的哦了声,看着白溟出去关上了门,才进了浴室。

白溟出到办公室,一张俊脸倏地冷了下来,冰冻三尺,拿起电话唤了梁秘书进来问了几句话,交代了一些事情,才进了内间坐在床沿等着,听着那小爷们在浴室反反复复的哼着一些不着调的小曲儿。

第18章:给她道歉

许娇娘穿着白溟的衣服,虽不至于像小孩穿大人的衣服,可整体一看还是松松垮垮这长那长袖子还要卷起来像是小了好几岁的弟弟偷穿了哥哥的衣服,让白溟一下午目光就频频落在他身上。

许娇娘被他看得莫名其妙,让他坐在电脑椅上浑身不自在,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拿着袋子和公文包刚想开溜走人,后领就被人拎小鸡一样拎住了。

许娇娘回头看他,“干嘛,你的衣服我会洗了还给你,想要我载你的话就别说了,我今天有事,要去接个人。”

白溟放开他的衣领,帮他顺平,有些不爽,“要去接谁?”

“我也不认识,李言的妹妹,说要来旅游,回去还要绕条路去接她,说是五点半到,在不出发就来不及了。”

白溟眯眼看着他,“没骗我?没有为了不载我故意编织的借口?”

许娇娘懒得和他较真,拿出手机调出一条信息,拿到他的面前,“看到没有,我骗你干嘛,我是不想载你,其中更重要的是我真的要接人,我走了,白总拜拜。”说完他转身就走,衣领又被人拎住,他不禁没好气道:“又干嘛啊你。”

“等下。”白溟说完就径自走了内间,没一会,就拿了件长款外套出来,扔到许娇娘身上,说道:“你穿这身出去开车冷死你,加件外套。”

许娇娘拿着衣服,一时间心里怪怪的,也没拒绝,放下袋子和公文包,穿好衣服,说了声谢谢,又拿起东西走出去了。

白溟看着门口方向,唇角不由自主的弯了弯,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他没有看到,此时,他的眼里多了一样他自己都没发现的东西,那东西,叫温柔。

下班高峰期,平常许娇娘回家那条路一般情况都不会堵车,可要绕到车站那条路,那里经过了市区非常热闹的商业街,平常没到下班时间都是车辆人满为患,一到下班时间可想而知,许娇娘出发了半个钟也才走到三分之一路程,好不容易前面车辆终于疏通,一个电话就来了。

许娇娘赶紧停靠在马路旁,从口袋搜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正是下午他刚备注不久名字,李芬。

他刚接通,想要让她在等等,对方就没好气的来了一句,“许娇娘是吗,你怎么还没来,我都等了你几分钟了。”

许娇娘没料想到对方一说话就那么冲,还真有点被气到了,可秉持着君子风度,也认为一个女孩子家坐车坐了那么长时间,外面天气又冷,脾气难免有些不好,他还是好声好气的让她在等下。

对方似乎没料到对方居然是个男的,说话语气都娇柔了不少,说了声让他快点就挂断了。

等许娇娘去到车站,已经快要六点了,把车子锁好,镀步到车站门口搜找了一番,才看到李言给他发的照片上的那个女生。

一身鹅黄色连衣短裙,穿着一双英伦风棕色小皮鞋,栗色的波浪卷长发,鹅脸蛋,明眸皓齿,画了淡妆,十八九岁年纪,旁边放着一个白色行李箱,此刻正在冷风中瑟瑟发抖,不断的搓着手臂试图让自己暖和一些。

许娇娘差点就笑出声,让你爱美,冷死你,李芬长相还算漂亮,跟李言完全不像,对比之下,李言还比她好看几分,五官也比她精致不少,本来许娇娘一个大男人看到如此可怜娇弱的少女在风中打颤,心中怎么都会生出几分怜惜之情,可在那个电话里,李芬的态度早就把许娇娘唯一的怜惜之情也消灭殆尽了。

许娇娘走到她面前说道:“我是许娇娘,你李芬?”

李芬抬眼看着面前一个漂亮男生,有些怔楞,原本听到声音后到嘴要指责他怎么那么慢的话语,一下子吞了肚子里面,“我是。

“跟我来吧,我车放那边了。”许娇娘说完转身就走,丝毫没有想要帮女士拎行李箱的意愿,李芬没想到会被人如此忽视对待,有些愤懑,却也只能拖着行李箱跟在他后面。

许娇娘拿绳子把她行李箱绑好,跨上了车,抓住了方向把,发动了引擎,示意她上来,李芬扭扭捏捏的就是站着不动。

李言跟她说,他叫他朋友开车来接她,她可没想到那车居然是小绵羊,原本对许娇娘一些喜爱之心,在看到那车子的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在冷风中站了一个钟的怒气,随之发泄出来,“你让我坐这车,那我不如打的好了,你把我行李箱放下来。”

许娇娘一听不愿意了,“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车怎么了,你打的,你知道地址吗,李言交代让我接你过去,我还特地骑车骑了那么久过来,你哪里不满意了,嫌弃我车是两个轮不是四个轮的是吧。”

李芬被拆穿了,面色涨红,反驳道:“你这车我怎么坐,我穿的是裙子,怎么坐,你赶紧把我行李箱放下来,告诉我地址,我自己会过去,实在找不到,我自己开酒店住。”

许娇娘心知这姑娘虚荣心作祟嫌弃他车了,觉得坐他的车没面子,如果不是李言交代,他真想一走了之了,可她毕竟是李言的妹妹,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李言交代。

“姑娘,这大晚上的,就算你再漂亮,谁会看你坐什么车,你穿着裙子,你可以斜着来坐不就行了,我实话告诉你吧,听说最近有的士色狼出没,专挑美女下手,只要美女一上车他就会将人迷昏,把她载到毫无人烟的地方进行猥亵,还把过程录下来,这样一来,就算那美女有心想要报警,也会碍于自己的名声忍辱吞声了,你确定你还要打的吗,你长相不赖,一个不好,你已经被人盯上了,你确定你还要自己打的吗?”

许娇娘说得惟妙惟肖,还带了几分阴森之气,李芬被吓得一个哆嗦,左右观看了几下,果真看到有大叔往她这边瞧,心中一惊,面色发白,也顾不得其他就斜坐上了车,伸手抓住了许娇娘衣服,有些急迫说道:“走吧。”

许娇娘发动了车子,行驶在了马路上,心里笑开了花,什么的士色狼纯属他自己乱编的,至于那些大叔会看向李芬,原因很简单,试问一个男人察觉了一个漂亮女生的目光,他能不回头看看吗,瞧把那姑娘吓得伸手紧紧抓住了他后背的衣服,他就觉得解气,让你嫌弃我的小绵羊,吓死你。

夜间冷风不断袭来,李芬只穿了一件连衣短裙,被吹得牙齿咯咯作响,脖子都缩起来了,十几分钟后,许娇娘到底于心不忍,把车子停在了一旁,脱下了白溟的外套反手递给她,“穿上吧。”

李芬有些嫌弃,拿起衣服闻了闻,一阵清香,才有些不情愿的穿上,也幸好许娇娘没注意她表情,不然又不知道他会编些什么东西吓唬她了。

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接近七点了,许娇娘把车子停好,拿上了袋子,就带着提着个行李箱脸色不虞的李芬上了楼梯,接着一件外套扔了过来。

许娇娘连忙接住,忍住了想揍她的冲动,上了三楼,走到了房门前按了门铃。

李言前来开门,“到了,赶紧进……。”

“啪。”一道巴掌声响起,在空荡的走廊上显得格外的突兀。

李言怔愣了一下,眼神微闪,旋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让开了身体,淡淡说道:“进来吧,外冷头,我已经做好饭了。”

许娇年愣了几秒,看到李言白净的脸上一道巴掌印赫赫在目,旋即一股愤怒由心而来,不由分说一把抓住李芬的手腕就把她甩到一边,呵斥道:“你找死啊你。”

李芬被推到一旁尖叫一声,身体连连后退几步就撞到了走廊墙壁上让其痛呼出声,抬眼看到许娇娘一身怒气的看着她,她不禁怒骂道:“你神经病啊你,你居然敢推我,李言,还不替我打他,长得跟个娘们一样,死娘炮,看到你就恶心,李言,你听到没有,我让你打他。”

许娇娘双手抱胸,被她白痴的话逗乐了,他笑道:“李芬是吗,我看你才神经病,你自己不分尊卑,没大没小一上来就打你哥,你还指望你哥……”

“许娇娘,向她道歉,你不应该推她的。”

“听到没有,你哥叫你向他道……”许娇娘不可置信的回看着他,道歉?他都听到了什么话?李言让他替那个白痴女人道歉?

“你疯了吗李言,这女人平白无故一见面就扇你一巴掌,身为好哥们,我为你不平,你居然还要我向那白痴道歉?你是不是说话颠倒过来了,凭什么啊。”

李言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得可怖:“就凭我不需要你替我出头,给她道歉,许娇娘,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李芬走到许娇娘面前,扬着下巴,一脸得势,“听到没有,李言叫你向我道歉。”

许娇娘怒极反笑,他眼神定定看着李言,手指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李芬,“你让我向这个白痴道歉?你没开玩笑?”

李芬骂道:“你才白痴,你爸妈就是这样教你接待客人的,没教养的东西。”

“李芬。”李言怒喝制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话已出口,他目光带着担忧的看向了许娇娘。

第19章:只此一次

“没教养,呵呵,”许娇娘冷笑几声,眼神变得阴鸷,浑身散发着如寒霜般的气息,步步逼近,他盯着李芬一字一句道:“你应该庆幸你自己是个女人,不然我一定把你往死里揍,要说没教养,到底是谁没教养,是我花了一个时辰去车站接的你,是我看你冷得要死给你外套穿,是我再把你带到你哥哥面前,你呢,你这个对待如此对你的人说他没教养,你就有教养了吗,啊,你这个见到哥哥就给他一巴掌的人就有教养了吧,没教养的死丫头。”

李芬被许娇娘气势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差点没哭出来,失声道:“李言,还不赶紧把他拉开,你不要忘了,我有今天……”

“够了,”李言打断她的话,走过去拉住许娇娘说道:“她年纪还小,别和她计较,进屋吃饭吧。”

许娇娘眼眶发红回头看他,满是失望,“刚刚是谁说要我去向那白痴道歉的,可惜,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个没教养的人从来不懂得道歉。”说罢,他一甩开李言,转身就向楼梯口走去。

“许娇娘。”李言刚想要去追。

“李言,你敢走试试。”

李言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她,声音平静却带着丝丝压迫之力,“李芬,只此一次,对于我,你要怎么说我怎么打我都行,但是唯独对许娇娘,你在触犯他一次,我都不会让你好过。”

李芬不悦大喊:“你要把我一个人留在这?”

李言闭上了眼,许久才睁开了双眸,往原路而返。

许娇娘心中满是愤愤不平,相处了半年多,许娇娘早已把李言当做兄弟,当朋友,他怎么也没想到,他帮李言出头,李言竟然倒戈相向,逼她向他那白痴妹妹道歉,光回想一下,他就觉得怒火奔腾,胸口堵着一口气,憋得他难受极了。

二十四年生活中,说句矫情的话,他从小到大就没受过此等气。从小被他爹捧着,读书的时候被老师同学捧着,工作半年多,同事对他也甚是友好,上司也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重话,除了今天,好心去接那个李芬,却是个白眼狼儿,兄妹联合起来攻击他,这都叫什么事,典型的好心没好报。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走到了马路旁,他紧了紧衣衫,深深吐出一口气,看着身上穿着的黑色长款外套,莫名其妙的想到了白溟。

今晚,也幸亏那死变态扔了一件外套给自己,不然自己如此贸然跑出来,怕是冷得牙齿直打颤,明天保准又生病了。

许娇娘在这座城市除了陆羽这个铁哥们,也还有几个好友,是他之前同一个宿舍的,他的对面下床铺住的就是号称圆滚小王子的林东瑜,一身肥肉,滚得像个球,一张圆脸像个大饼,却白白嫩嫩的,经常惹得一些胆大的女生前去捏他的大脸,受欢迎程度,在他六个人宿舍中排名第三,自诩不一样性感的小王子。

毕业半年多了,两人经常微信联系,许娇娘知道林东瑜在一家饭店当管理员,和他现在所在位置不远,也就生出了想要前去探望的念头。

许娇娘拨打了林东瑜的号码,嘟了许久后才接通了,林东瑜那大嗓门就重现了。

“哟呵,死盘子,我看到电话号码显示我特地等待了许久才接了,没想到你居然没挂掉,就你这吝啬鬼,每次打我电话都是嘟一声就挂掉让我给你打回去的,半年不见变性了哈不错哦。”

许娇娘失笑,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大半,他跟着调侃道:“你才变性了呢,就你变成个娘们,一身肥肉瘦下来,说不定还就是个美人了。

林东瑜笑了,他说道:“盘子,说实话,我还真想变个女人算了。”

许娇娘听他笑着,总感觉那笑容和往日有所不同,“今天有空吗,我想去找你玩玩。”

林东瑜忙说道:“有空有空,哪怕没空,你要来,我也会空出空来,想去哪见,话说你吃饭没有。”

许娇娘这才感觉肚子饿了,“还没呢。”

“那你直接过来我上班这吧,有员工价嘿嘿,反正我也没吃,正好一起。”

“好咧,那去到我电联你。”

林东瑜应了声好,便挂断了。

许娇娘站在了路灯下,仰头看眼散发着光芒的路灯上很多细小的生物在围着,一蜂拥的,那像蚊子一样的东西,他老家那里也见过好多,却叫不上它的名字。他静静站在那里,昏黄的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十来分钟后,一辆黄白交加的的士停在了他的面前。

许娇娘打开后座门坐了进去,对着那司机报了个地址,车子启动行驶在了马路上。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许娇娘,热络的开口道:“看你那么小,还是学生吧,读高中还是大学了。”

许娇娘看了眼围着黑色围巾,戴着副黑框眼镜年纪大约四十岁的司机,浅笑回道:“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

司机刚想说话,许娇娘的电话就响了,看到来电名字想都没想就挂掉了,不一会又响了起来,许娇娘又挂了,来来回回多次,许娇娘烦躁得干脆直接关机掉。

司机从后视镜看许娇娘一脸不耐烦,笑着问道:“和女朋友吵架了吗?”

许娇娘闷声说了句不是,就靠在座位上看着外面漆黑中又带着朵朵星光的风景。

司机看他不想多言,有些讪讪的笑了下说道:“不好意思哈小伙子,常年做这司机,每天面对不一样的客人,总是会想着搭几句话,不会那么枯燥无聊,如有唐突的地方,还请别在意才好。”

被他这么一说,许娇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会,只是今天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才不想说话。”

司机呵呵笑了起来,感概道:“你们年轻人啊,随便一下都会心情不好,到了我们这把年纪,就不会这样了,经历了很多事情之后,你会发现很多事情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能吃饱,能穿暖,家庭幸福也就满足了,又哪会有时间心情不好。”

许娇娘闻言心态微微放松,“你说的是,可我认为正因为年轻,酸甜苦辣,才需要有这些体验,不然怎么会叫人生呢,如果一个人长期无悲无喜,无怨无怒,那他的人生才叫无趣呢。”

司机笑笑,“那倒也是,你们和我们这些快年过半百的自然不同的,我也就随口聊聊,别放在心上,年轻人啊,自然就应该活得恣意潇洒一些,不过有些事,还是不要拘泥,想开点总是好的,哪怕和女朋友吵架了,我们身为男人如果不是多大的事,让让她就好了,吵吵闹闹最终还能走在一起的那才是真的感情,也要懂得好好珍惜才是,吵架的时候,你可以想想过去她对你的好,或许你就能消气了,我就是这样的,我那婆娘每天都在那里唠叨我,一会说这一会说那,可她真的回她娘家几天了,我反而不习惯了。”

许娇娘听着那司机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开导的话,眉眼也渐渐舒展开来,李言这次做事纵然不对,可以前的确对他不薄,很多事情都对他非常宽容退让,平时不爱说话,却总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他老是没头没尾的废话,在这半年相处中也成了他身边不愿缺少的存在,今晚他性格变得迥异,想必也是有原因所致,不过,李言斥责他就是不对,今晚他是不愿对他有过多理会的了,不然他这委屈不就白受了,怎么着也得让他着急内疚一下。

许娇娘这般想着,心里郁结的阴云也渐渐散去变得明媚,话也多了起来,和司机说得哈哈大笑,相谈甚欢,好不融洽,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朋友,最后司机大叔还少收了他五块钱,把他乐呵得像捡了多大便宜一样。

许娇娘到了林东瑜所在酒店门口,刚想拿出手机准备开机拨打电话,圆滚小王子已经挺着他的大肚子走出了大门口来了,一见到许娇娘,就在他屁股那里拍一下,调戏道:“还是这么如花似玉啊,瞧瞧这小模样怎么就那么俊呢,哎,盘子,你穿的这衣服怎么像是偷的啊,我一看就不像你的啊。”

许娇娘把手机一收,就恶着一张脸伸手捏向他的大肥脸,凶狠道:“瞧瞧这脸怎么就还那么猪头大耳呢,说,是不是经常仗着是酒店管理员就到厨房偷吃的。”

林东瑜肥脸被提起来了,一边吃痛喊道:“哎哎哎,别把我招财脸捏变形了,我老板当初就看中我长相招财才选中我的。”

许娇按放开他的肥肉,“行啊,圆滚小王子,在学校这肥肉招女同学,出来工作了还招财了,还不赶紧带我进去吃饭,饿死了,不过我先说明哦,我特地来看你,这顿你请了。”

“放心吧,那自然我请客。”

两个人勾肩搭背着进去,饭店大堂里还人满为患,人声鼎沸,林东瑜挑选了一个角落的地方,两人坐定,点了三菜一汤,便又开始聊起了近况。

很快,饭菜端了上来,两人边吃边说,聊着聊着许娇娘发现林东瑜有些不对劲,说还是和以前那样能说会道,可就是唯独少了一份朝气,让他变得不在鲜活起来。

他试探问道:“干嘛呢你,怎么要死不活的,失恋了,哈哈,也不可能,谁会瞎了眼看上你啊?”

林东瑜目光定定看着他,脸上带着哀伤,“盘子,我真失恋了。”

第20章:笑着的人

“哈?你有恋过吗,我怎么不知道。”许娇娘埋头吃菜,摆明了就是不信,完全没当一回事,林东瑜厚道还点了一盘两百多的虾,许娇娘决定多吃一个是一个。

“林祁。”林东瑜沉默了许久,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突然冒出这一个名字。

许娇娘漫不经心回道:“哦,林祁啊,林祁怎么了,听说他爸要送他去国外深造,有钱人啊,你们之前感情好,他这一去,你怕是舍不得了吧,当初你们上下床铺的时候,你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怎么,毕业半年了,有联系吗?”

林东瑜无奈的叹了口气,“舍不得又如何,终究要走的。”

许娇娘一脸膈应的看着他,“东子,你别用你这么一张惨绝人寰的脸去做那些林黛玉才能做的伤春悲秋模样可以吗,人家做起来,柔弱惹人怜,你做起来,好恶心。”

林东瑜握着筷子不动,瞟了他一眼,恹恹的耸拉着脑袋,“你说,全世界当初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得上我,如今我连他都没有了,我还剩下什么。”

许娇娘不明所以,手里剥着虾壳,丢了一个到他碗里,“赶紧吃啊你,话说谁看上你了?谁又丢弃你了,我发现我们怎么相差了一个次元了,我都不清楚你在说谁啊,是你退化了还是我进化了,当初你就跟我说过,你上看一个人了,是不是那个人?。”

林东瑜把虾蘸了酱放入嘴里,边嚼边黯然说道:“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没人问,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出,可你问了,我又忍不住想跟你说说,我憋得太久太辛苦了,我不敢和别人说,什么我都只能自己受着,盘子,这样真的太辛苦了。”说着说着,他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边缘上打着转,就是不肯掉下来。

许娇娘收起了脸上的笑意,林东瑜这个人,从他认识他四年来,从来都是像个尼罗佛一样脸上带着笑,说实话,他没看过他哭过一次,而如今,让他内心震撼。

他记得有次,他跟陆羽笑着说起林东瑜,他说,林东瑜这人怎么老是笑嘻嘻的,陆羽笑了一下缓缓回道:“一直笑着的人,等他哭的时候,就代表他心中暗藏的伤痛已经到了无以负荷的地步了,如果真到了那个时候,盘子,就请你好好听他诉说吧。”

当初,他还不以为意,没想到,陆羽猜对了,一直被人当做调笑对象的林东瑜,原来真的会伤心,就像一个原以为不会倒的不倒翁,突然有一天被人戳一下,他就支撑不起来了。

许娇娘又给他剥了一个虾放到他碗里,淡淡说道:“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左右,我不会嫌弃你,不会取笑你。”

林东瑜眼泪流了下来,用手臂擦了擦,才吸了吸鼻子哀伤道:“我和林祁好了三年了,他不嫌弃我胖……”

“等等,”许娇娘打断他的话,“你说的林祁是哪个?”

林东瑜敛下眼眸,看着桌布一动不动,半天才憋出了一句话,“就我们宿舍的林祁。”

许娇娘透过窗户看了眼外面的天空,黑色的幕帐上点缀着零零散散的星,很平静很美好,没有下雨,没有打雷,可为什么他却有种晴天霹雳的感觉。

自从认识了那个变态开始,他的生活就不正常了,如今连身边的人也不正常了,如今……

“东子,我想不明白,那林祁眼瞎了吗,怎么会看上你呢。”

林东瑜佯怒道:“死盘子,你什么意思。”

许娇娘笑道:“林祁在我们宿舍受女生欢迎程度可是第二,你瞧瞧你这副尊容,他不是眼瞎是什么。”一说到这个,许娇娘就来气,凭什么这死圆滚王子排名第三,他才排名第五,该死的第四还是一个吃饭还能磕着餐桌掉了个门牙的许未来。

林东瑜讶异的看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许娇娘,心里一颗心终于落地,在听了自己是同性恋这个消息后,他没有恶心,没有排斥,只是和平常一样调笑他,这种认可,让他异常欣喜。

“你的反应真是出乎我意料,盘子,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你是我朋友,我兄弟,我还能恶心你不成,”许娇娘剜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想不明白一件事。”

“想不明白什么?”

“林祁是不是眼瞎啊。”

“你能不能不要纠结于这个问题了么,实话告诉你吧,林祁说,他就看上我这身肥肉了,手感特么的好,你能怎么着,你是不是羡慕我没你好看都有人爱,你这个美男子却没有追求。”

“我呸,谁说我没人追求,追求我的人简直如过江之卿数不胜数啊,你没瞧到,那仗势,简直吓死你。”

“切,还吓死我呢,就你这德性我还不清楚,姑娘们很多都不好你这口,我想到了,盘子,说不定男人就好你这口。”

“滚。”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之后嫌不尽兴,还开了一瓶红酒,把许娇娘乐的直说好哥们,吃完饭,林东瑜把略带醉意的许娇娘送上了计程车在他连连说没问题的情况下才往家的方向而去。

李言在沙发上枯坐了一夜没睡,一双美目血丝遍布,手里一直拿着手机,黑色的屏幕上毫无动静,空洞的让人可怕。

清晨的阳光从阳台洒进,透过铁栏照在了一些花花草草上,清新朝气,艳丽可人,被栏杆遮挡住的阴影部分却灰败一片,就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自从昨晚许娇娘一气之下之下离开,他就后悔了,他不该把他自己对李芬长年以来的亏欠也强加在为他出气的许娇娘身上,许娇娘什么都没有做错,他却为了自己一己私欲逼许娇娘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让他没吃晚饭带着一腔委屈离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一个大男人一次两次在外不归,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许娇娘为了每个月都能拿到全勤奖上班从来都没有迟到早退过,和他相处半年以来,第一次出现了这样的情况,电话关机了一整夜,任何他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不到,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许娇娘的小绵羊还在,如今他只能希望许娇娘在外住宿了一晚后另行搭车前去了公司上班,他到时在去他公司确认。

八点十分,李言去浴室洗了把脸,整理了下仪容,刚想出门,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他急忙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了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白溟干巴巴的问道,“许娇娘在家吗?”

李言听出了白溟的声音,语气瞬间冷了三分,“不在。”

白溟有些窝火,如果不是许娇娘手机关机了,他才不会打电话给这个他讨厌的长毛怪,“我劝你赶紧叫他起来,无故旷工扣三天工资,让他好好想想。”

李言心中沉了几分,“他真的不在,昨天晚上一直没有回来。”

他告诉白溟,多少还有点想要他帮忙寻找的原因,那个男人虽然很讨人厌,可在如今这情况下,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消息,而且他总有种感觉,这个男人一定会有更多的人脉。

白溟把电话挂了,不到二十分钟,房门就被敲响,李言一开门,白溟就风风火火的走进了屋里查看,看到一间房门关着,李言阻止都阻止不住,白溟就已经开门闯进去,把床上的被子一掀。

不一会。

“啊……”

女人的尖叫声响起。

李芬穿着一件吊带衣衫,一件棉质短裤,睡得正舒服,身上骤然一冷,一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当下把她吓了一跳,等想要看清对方之时,男人已经把被子一扔就阔步走出去了。

李芬被气到了,卷着被子就想冲出去教训那人,刚跑出门口,就看到一个眉眼如画的英俊男人从另一个房间里面走出来,顿时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整个人怔住了。

她转向李言问道:“李言,他是谁?”

李言瞟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李芬被人如此忽视,心下恼怒碍于有人在场不敢发怒,突然想到自己头发凌乱容颜未净,又赶紧跑回了房间关上门整理妆容了。

白溟坐在客厅沙发,姿态从容优雅,毫不拘束,一双锐利的双眼直直射向茶几对面随意一坐的李言,半晌,才冷声冷气的开口,“长毛怪,是不是你对亮亮做了什么才导致于他有屋不回,关机至今,还不去上班。”

李言沉默着不说话,许娇娘关机不回来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好心去车站接他妹妹,回来还被他训斥,心里又怎能不气。

他这一副样子,看在白溟眼里就是心虚了,语气更不好了,“亮亮不知道你性向,我可是一清二楚,你就是想扮猪吃兔子,我首先跟你明说了吧,有我在谁都别想染指他一根手指头,特别是你。”

李言淡漠的看了他一眼,哼笑一声,“你这个擅作主张不顾他人意愿就强行把自己想法诸加在他身上的人没资格说我,我不需要跟你解释什么,辩解什么,也不要以为你很了解我,我不愿与你争辩,不是我心虚,我只是不愿和你多说,但是……”话说至此,李言语气强硬了几分,“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玷污了他。”

第21章:针锋相对

白溟冷笑一声,撇头看了眼阳台上的花草,转而看向李言时,眼里多了几分讥刺,“你是亮亮的谁,不过区区一名舍友又有什么资格对他的生活指手画脚,有人追求他,他作何决定是他的选择,如果他心中有意谁,又岂是你能替他决定的。”

李言毫不相让,反唇相讥,“他现在的态度还不明显吗,他已经对你的所作所为非常排斥,你的出现给他的生活带来了非常大的困扰,他甚至非常厌恶你对他的接近,是你自己感觉太过良好不知廉耻硬往上凑,意图拐弯一个纯良青年,也不怕折寿。

白溟慵懒的靠着沙发,眯着一双邪魅的眼似笑非笑,“你是羡慕妒忌我吧,羡慕我有那个胆量让他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妒忌我能光明正大接近他,而你只能靠着舍友,朋友,或者兄弟这些所谓的名号围着他转,你不敢告诉他,是因为你怕一旦捅破了那道窗,最终会破镜难圆,覆水难收,只要让他知道你对他有觊觎之心,你们这朋友和兄弟就做不成了。”

“随便你怎么说,”李言也笑,悠然自若毫无一丝动怒,“我看羡慕妒忌的人是你,羡慕我能和他同处一屋,和我无话不谈,能给我做饭,妒忌我,在你说我对他有觊觎之心时,他反过来斥责你而选择了相信我,不过,我在这里需要重申一次的是,别把我的心思想成和你一样龌龊。”

白溟笑容更大了,“无话不谈?呵呵,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还没跟你说过他已经成了我的小秘书,整天在我身前跟前跟后把我照顾得妥妥帖帖了吧,至于共处一屋,你说他的一天一天这样算下来,在你身边的时间多,还是在我的身边时间多,给你做饭吧,他不过是在填饱自己肚子的同时顺便给你做了一份,又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说对吧。”

李言俊颜上隐隐有些裂痕,话语中带着一丝丝抑制不住的怒意,“别说得好像你有多了解他一样,他会屈身做你秘书,不过是想要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赚更多的钱给他家里的老父亲,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诉说的事情,我没什么好不平的,而你,利用着他这颗赤诚之心,口口声声说追求他,却逼迫他做他根本不愿意做的事情,把他当成你的小弟使,看着他憋屈,你心里就更加有快感,你这根本就不是喜欢,是玩弄,你又有什么好骄傲的,你说是吗?”

白溟收起了笑意,目光凛冽看着他,“你不是我,你又知道我不喜欢他,喜欢也好,玩弄也罢,只要我想做,你就能阻止我吗,亮亮的人生由他自己做主,也轮不到你来干预,他接受,或者不接受,就像你说的,你和我的心思不一样,那你有什么好在意的。”

李言攥紧了拳头,冷眸如霜,语气如冰,“因为他是我好朋友,你这人眼里没有半分真情,只有满满贪婪的欲望,你来招惹他,看中的不过是他的宁折不弯,挑起了你心中的战意,给你打发无聊的时间。要是哪天,他真的落入你手,屈你身下,你还会像现在如此在意他吗,不会,你绝对不会,你只会像丢弃其他人一样将他弃之如敝履,过了就忘,而他,那时就真的被你毁了,你遗忘了过往,他却可能痛苦一生,你说,站在我的立场,我能不阻止吗,不阻止我还有资格当他朋友吗?”

白溟沉默了下来,目光又看向了阳台处在微风中摇摇曳曳的花草。许娇娘对于他是什么样的一个存在,到这一刻,他发现他自己已经给不出定义,要是有一天,许娇娘真的被他俘虏了,他那时候的心情还会像现在如此吗,还是又像丢弃凌萧亚一般,给他房子,给他钱就将他打发掉,任他像离开了土壤的花朵一般慢慢凋零,想到这种可能,他貌似有些——不忍。

经过了一番口水交战,空气中沉默了下来。

李芬身穿一条藕色连衣长裙,画了个精致的淡妆,之前,隔着房门,听着外面两人说得十分激烈,她想开门偷听他们说什么,又怕那男人一下子走了,只得揣着一颗好奇心在房里快速装扮,直到在镜子面前转了几圈,自己也非常满意,才慢慢的打开了房门。

一开门,客厅的两个男人一人抽烟,一人坐着靠着沙发闭着眼不动,听到动静,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仿佛当做她不存在一般。

李芬步伐从容的走在李言旁边优雅坐下,她伸手碰了彭李言,软声说道:“李言,你朋友啊,怎么不介绍一下。”

李言还没开口,白溟吐了一口白烟,朝着她说道:“谁是他朋友,我可没有这样的朋友,”说着,起身将烟头丢进了垃圾桶,“亮亮不回家,肯定是你的原因,要是他回来,我问到了什么我不爱听的,我不惜一切,我都会将他带走。”

李言睁开双眼,站起身和他目光相对,“是我的错误,我自然会向他道歉,不用你这个外人多事。”

李芬终于察觉他们两人讨论的是谁,同样跟着起身,不确信问道:“你说的是李言的舍友吗,他不是许娇娘吗,怎么又是亮亮。”

李言生怕她口无遮拦,扭头低声道:“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不清楚就不要说。”

尽管李言压低了声音,可距离那么近,客厅的人又怎么可能听不到,李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俏脸通红,刚想反驳,白溟就开口了,“就是许娇娘,你知道他?昨天他和李言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白溟问她,李芬立刻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微微一笑,温柔道:“我知道他的,昨天和他第一次见面,人长得不错,不过就是性格差了些,昨天晚上我刚来此不久,因为话语不和,他就想要动手打人,李言拦了他一下,他就赌气走了。”

李言拦不住,干脆放任不管,对李芬表里不一的行为也早已习惯。李芬的行为如此明显,李言又岂会看不透,但这次,李芬无疑会踢上铁板了,他敢保证。

白溟上下打量了着李芬,在李芬脸蛋嫣红得如同那开得正艳的花朵时,白溟才不阴不阳的说道:“亮亮想揍的人,看起来的确欠揍。”

李芬脸色刷地就变了,各种颜色交织,心里又羞又恼,原想说这些话让那男人对她讨厌的许娇娘有所改观,不想那男人竟没有一点绅士风度怜香惜玉之心,完完全全站在了那死娘炮的那边,但是不得不说——那男人鄙夷人的表情也挺帅的,仿佛他就该如此。

这般想着,李芬刚才的不快瞬间又烟消云散了,看着男人阔步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打定了一个主意,想要攻破一个高冷的男人,就要从他身边在乎之人下手,而那个最佳人选无疑就是那个娘炮。

“李言,那许娇娘呢,你不去找找他吗。”

李言撇了她一眼,对李芬心中所打主意一清二楚,也不点破,说了声这就去,也走出了房门。

许娇娘不知去向了,白溟心里其实也没多当一回事,一个成年男人有自己的生活圈子,也有自己的情绪,一夜未归且旷工对于曾经干过更多离经叛道的事的他自己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许娇娘要闹,他就让他闹,等他情绪平复后回来在跟他算账。

白溟回到了公司正常上班,埋首于工作,直到把最后一份文件批完,才靠着椅背松了口气,仰头看着白色天花板。

许娇娘不在,他有些不习惯,平常这个时候,他的一个命令,那小爷们就会像赴刑场一般非常不情愿的走过来给他锤锤肩按按背,心里一边骂着他,一边嘴上又说着虚伪的话。

无故旷工,到底要不要扣他三天工资呢,依那小爷们的性格,任性完之后一定会后悔得要死吧,那他到时候,要不要用那三天工资为自己换取一些利益呢,还有那个全勤奖,那小爷们一定会像猫一样全身炸毛了,然后为了那全勤和工资表面上任劳任怨,内地里又不知会骂些什么,思及此,白溟乐呵呵的笑了起来。

梁秘书敲门而进,把文件递到桌上,浅笑道:“白总看起来心情好好。”

白溟拿过文件,放在了面前阅读,嘴角噙着笑意,“还好,在想那许亮亮旷工的事情,到时那家伙保不准又会来求我不要扣他工资了。”

梁秘书看了眼那空空如也的座位,有些奇怪,“白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小许不像是会无缘无故旷工的人,他就算不来应该也会请个假什么的,这一次实在是反常。”

白溟翻着文件,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那家伙知道我对他的心思,实在有些忍受不了了想要偷个闲呗,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么犟的,倒挺有趣的。

梁秘书这个帮凶也跟着贼笑,“别说,我见过很多各式各样的,说实话,小许最合我心意的了,人长得漂亮不说,也会说话,才没来几天呢,外面那些人就很多对他印象不错的了,要是我在年轻几岁,说不定就喜欢他那类型的了。”

“梁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白溟失笑,“你不就拐着弯想让我定下来吗,许亮亮的确挺厉害的,没几天呢,你这个心腹就跟着偏向他那边了。”

梁秘书被揭穿了,笑眯眯的回道:“我哪有啊,不过是说下我个人评价而已了,白总您想多了,白总的私人事情我可不敢太过干预,不然会被炒鱿鱼的。”

白溟把签好的文件递给她,刚想说话,桌子上的手机铃声响了,白溟拿过来一看,发亮的屏幕上面赫然写着许亮亮三个字。

“看吧,那家伙打电话来向我讨饶了。”

第22章:谎言成真?

梁秘书拿着文件站着就是不走,白溟也懒得管她,咳了一声,按了接听键。

他故作阴沉道:“许亮亮,你知不知道无缘无故旷工是要扣三倍工资的。”

电话那头显然有点被吓到了,一道男声磕磕巴巴说道:“不,不好意思,我不是许亮亮,我是柳亮亮。”

白溟一听,身子立刻坐直了,“那你是谁?他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对方弱弱回道:“我是柳亮亮,我从地上捡来这部手机的,想要物归原主,所以拨打了通话记录最多的人,那个,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捡这部手机的,只是在上学路上它刚好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所以我就不由自主去捡了,对不起,捡了你朋友的手机,实在对不起,你在哪里,我这就去还给你可以吗,对不起,请您放心,我一定会还你的。”

白溟无语的听着对方说了一大堆,“拾金不昧应该感谢你才是,你在哪里捡到的,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对方依旧胆战心惊的,“我,我在学校,来,来到厕所给你打电话,对不起,本来应该立刻打电话通知你的,但是我来到学校的时候刚好上课抽不出时间,只好下课了给你打,本来应该由我送过去的,但是我等下还要上课,走不开,如果你比较急的话,你就过来吧,阳凌高中,高二七班。”

“那好,去到我在打这部手机,到时你在下来。”

对方说了声好。

白溟挂了电话,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起身看着梁秘书说道:“许亮亮手机丢了被人捡了,彻夜不归,旷工不来上班,可能真出了什么事情,我先去问下,有事打我电话。”

梁秘书脸上也带了几分严峻,“好的白总,那有结果的也通知一下,我有点担心。”

白溟嗯了声,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穿着走了出去,下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一路直达市内阳凌高中。

快到目的地,白溟把车停在了停车位上,徒步走到了学校门口,向门卫处做了登记,并问了高二所在位置,走进了书声琅琅朝气蓬勃的校园,一路上也无心观赏校园风景,上了教学楼四楼找到了高二七班。

白溟一走到教室门口,顿时把全班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一班的女生包括站在讲台上讲课的二十几岁的女教师眼睛放光,直直的看着。

白溟向着那女教师温和有礼说道:“你好,打扰了,请问你们班上有没有叫柳亮亮的。”

女教师懵了几秒,才连连回道:“有的有的,请你稍等下,”她转而看向班级最末一个角落的弱小男生喊道:“柳亮亮,出来一下,有人找你。”

全班的目光又骤然看向那个角落,似乎非常不可置信,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着。角落的男生被许多人目光盯着,扭扭捏捏的起身,在一干目光中,期期艾艾的走到了门口。

白溟看着眼前的小男生,身形消瘦,校服穿在他身上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一只眼睛乌黑得像个熊猫眼,显然被人揍过,此时满脸通红,却非常坚持说道:“你是要拿手机的是吧,不过我还是要响一下你手机,看下你是不是那个人。”

白溟突然觉得他挺有趣的,也不反对,“打吧。”

柳亮亮从校服口袋掏出手机,按了按键,屏幕上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笑的正甜漂亮青年的合影,白溟知道,那就是许亮亮和他老爹的合影。

电话铃声响起,白溟递到他面前,让他查看,“现在相信了,你这孩子,倒挺实在的,改天请你吃饭吧。”

柳亮亮把手机递给他,一脸认真连连摇头,“不用的,我应该做的。”

白溟直接无视他的决心,说道:“等我找到那人我就过来接你,你这手机哪个位置捡的?”

柳亮亮回道:“是我上学的路上,我走路去学校,在一个路牌为蔚蓝公寓然后划了个箭头的那附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不清楚的话,我下课带你去看看。”

“不用了,我知道,那你去上课吧,谢谢你了。”

柳亮亮说了声不用谢又在全班的眼光中坐回到教室的那个角落去了,他一坐定,他旁边的人直接无视老师就在那里八卦那帅哥是谁了。

柳亮亮直说不知道,顿时惹来一干人不快,可碍于还需要通过他得知信息,又在上课时间,也不好太过,只得继续听课。

柳亮亮所说的位置正是在他们快到公寓的那条马路,拿到了手机,查询了通话记录,看到昨晚最后一个和许娇娘通话的是一个名为东子的,白溟走出校门当机立断就拨打了那人号码。

林东瑜大嗓门重现,“盘子,昨晚没事吧,怎么今天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而且又不挂,真是难得啊。

白溟边走边说道:“我不是盘子,我是他上司,他手机丢了被人捡到了,现在也没回家,也没上班,不知去向,我想问下昨天有没有跟你说他要去哪?”

林东瑜认真了起来,“怎么会不知去向呢,昨天他跟我说他要回家的啊,喝了点酒,我就把他叫了车,本来说要送他的,他不让,他现在还没有回去吗,这是怎么回事啊。”

白溟拿住手机的手一紧,许娇娘喝了酒会变成什么样子他是深有体会,在车上万一司机起了什么歹心,许娇娘根本就没有反抗能力,只能任人宰割,难道真的出事了?

林东瑜听见他不说话,心里着急,连忙催道:“喂,说话呢,盘子到底怎样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现在也不知道,那你记不记得当初那辆的士的车号,你们上车所在位置是在何处。”

林东瑜有些懊恼,“我当初也挺模糊的,压根就没想到要去记清人家车牌号啊,盘子上车看到那人还说什么真巧又遇到了,我就以为是熟人就没管了,当初我们上车的位置是在盛华酒店门口,对了,我可以查下我们酒店门口视频,应该能看到车牌号。”

“那好,那你赶紧查下视频,查到之后把车牌号告知于我,我现在就去出租车运营公司,事不宜迟,那我先挂断了。”白溟挂了电话,走到自己车子旁边,开门跨坐上去,发动了引擎直奔目的地而去。

途中,梁秘书给白溟打了个电话,告知的消息无疑另白溟一颗心更加往下沉,就像被套了一颗石头,无力控制,只能任由它沉沦。

最近,市内发生了两起的士司机在载客的途中用各种手段迷晕漂亮女乘客,载到荒郊野岭从而实施猥亵行为,并用相机记录下视频,威胁女乘客不得告知任何人,不然就把视频发到各个网站的一个可怖手段。

而事情会被揭发,也是因为几个上山想要烧黄蜂的男市民,无意中撞到这一幕报了警将凶手捉拿归案,并将视频全部缴获删除。

梁秘书听闻白溟的话语之后,在依她对许娇娘的了解,总觉得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上网一查最近案件,就发现了这起事件。凶手已经落网,她虽然不认为凶手还有同党,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告知了白溟让他从这方面着手,如果许娇娘真的遭遇了什么,她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出租车运营公司有白溟的熟人,名为李强,虎背熊腰的,剔了个光头,让人一看就不是善茬。一到那里,白溟就说明了来意,李强就连连保证一定会极力配合,并吩咐秘书泡了茶。

白溟刚喝了口茶,林东瑜就来电话了,报了一串车牌号,白溟也不耽误,就让出租车运营公司相关人员查到了的士司机信息,并打电话让那司机立刻回公司。

的士司机叫陈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围着一条黑色围巾,看上去挺和蔼的一个中年人,他一进办公室,白溟就站起身把手机递到他面前,冷峻说道:“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载过这个人?”

陈严有点被对方气势吓到,咽了口口水,推了推眼镜,定睛一看,想了想才道:“有有有,有印象,我每天载的客都非常多,但是这个小伙子我有印象,人长得好看,跟个明星一样,最主要和我也聊得来。”

白溟把手机一收,依旧气势逼人,“听说,他醉酒上了你的车,你把他载到了何处?”

陈严年过四十,生活经历丰富,和不少人打过交道,一听就听出了话中意思,顿时有些急了,“我,我没做什么犯法的事,他是醉酒上了我的车,可是我是按照他给的地址载他到目的地的,是不是他现在出了什么状况啊,我也是按照客人要求行驶而已,我要是干了什么坏事,我哪还能站在这里让你们抓。”

李强在一旁看着也急,连忙催道:“老陈,白总问你话,你说那么多干嘛,你到底把那位客人载到了何处,你赶紧和白总说清楚,他又没说你什么,你急什么急啊,啊。”

“李总,我这不是怕吗,”陈严一脸惶恐,“我真怕那小哥出了什么事冤枉到我身上,我就把他载到了蔚蓝公寓附近那条马路,到了之后,那小哥就下车了,摇摇晃晃的,我心里想着这时间,还能拉不少客呢,我也就没管了,我,我哪会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啊。”

白溟目光如炬看着他,“你最好祈祷你说的都是真的,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情,真和你有关……”

虽然话没说完,陈严却知道后面的话是什么,连李总这个恶人都能礼让三分的人,那绝对是更加不好惹,他只能希望那小哥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就算和他没关系,恐怕这人多少都会绊一下他的,而这一绊,他也许就可能丢了这份他非常珍惜的工作。

李强一看陈严那怂样,当下走到白溟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说道:“白总,陈严这人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一直勤勤恳恳的,之前有客人钱包落在他车上了,里面现金一万多,他都没拿直接报警联系遗失者呢,不是我为自己的员工说话,但是你说让他干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是绝对不敢的,这个我可以为他做担保。”

陈严感激的看了自家老板一眼,连忙附和道:“白总,我不过是个普通市民,别看我现在是个司机,其实我也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做的。”

白溟脸色缓和了几分,转而对着李强说道:“今天麻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李强嗨了声,“客气什么呀真是,我看你也有事,今天就耽搁你了,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那我就不送了。”

白溟拍拍他肩膀,阔步走出了门口。

陈严松了口气,明明不过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后辈,在他面前自己倒像做错事的小辈一样,当他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盯着你时,就仿佛全身被什么恐怖的东西锁住一般,另人生畏。

李强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悠悠道:“害怕是正常的,他狠起来,连我都不及他十分之一,去忙吧。”

陈严舒了口气,走出去了。

而另一边,白溟一坐上车,李言就来电话了,他说,许娇娘找到了。

第23章:睡了一觉

白溟一路急速来到蔚蓝公寓,到了305,一进门就看到一个青年头上顶着几根树叶,蹲在沙发旁边,捧着茶几上的一大瓷碗面条嗦嗦的吃得津津有味,旁边一个女生也并排着的再吃得香喷喷的。

青年抬起头看到他进来,还没良心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那一刻,白溟脸上隐隐有些龟裂,他忍住心中的咆哮走到他对面沙发坐下,假笑着咬牙问道:“许亮亮,你无缘无故旷工到底去哪里了。”

旷工?许娇娘终于想到了他一直忘记的问题,顿时心肝疼了,无故旷工扣三天工资啊,还有他的全勤,这般想着,许娇娘脸上笑的那个殷勤,连忙起身倒了杯白开水递到白溟桌边,笑着道:“白总喝茶,这茶水温的,刚刚好。”

李言觉得丢人,干透把头一撇,也回到了他座位上吃面,昨晚许娇娘走后他安顿好李芬,没吃饭就跑出去寻找,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填饱肚子。

李芬看着许娇娘一个爷们变脸比天气预报还快,不禁咂舌,一转眼看着白溟,俏脸又红了,优雅的用筷子夹着面条,小口小口的吃着。

白溟拿起水杯饮了一口放下,十分苦恼道:“尽管我们关系比较熟悉,可公司有公司的规章制度,这个我也没办法帮得了你,不过三天的也不是很多,也就几百块而已。”

许娇娘笑容僵了僵,二话不说放下碗筷,去厨房装了一碗热腾腾的葱花猪肉鸡蛋面条放到他面前,接着说道:“白总,吃面,这味道极好,您试试,吃完还有,全勤工资的事,你是老板还不是你说了算对吧,我吃完面条我就去上班可以吧,不过几个钟而已,至于财务那里,您去跟她说一声,不就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白溟心中暗道,一杯水一碗面就想打发我,哪有这么简单的好事,端起碗筷尝了一口,眼睛一亮,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事看起来挺简单的,不过做起来却有些为难,如果你旷工我就去跟财务说不算你旷工,这样其他员工怎么想,那还不得说我包庇你啊,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去哪里了,你说说,如果真是什么很急的事情,或许我可以斟酌处理。”

许娇娘有些尴尬,刚想想个比较急的借口忽悠别人,他旁边的李芬就腼腆着脸声音柔柔开口了,“他昨晚喝醉了,下了车一路摇摇晃晃想回宿舍,不想却走到梧桐树底下就着一堆树叶睡着了,如果不是房东的小狗发现了他,他或许还在睡着呢。”

死白痴,死女人,许娇娘心里抓狂着咒骂了李芬好几遍,住我屋子,睡我房间,如今吃着我煮的面条还堵不住你的嘴,如果不是李言,我一定拿着扫把将你扫出去之前,在把这碗面汤盖到你脸上去。

许娇娘干脆吃饱再说,至于工资他总会找机会争取回来的,而李芬,反正住了几天之后也会走了,至于晚上睡觉的房间,他把李言的房间抢过来就是,这就是妹债哥偿。

李芬见白溟对他爱理不理的,心里闷着气,就对着李言道:“李言,给我再装一碗面。”

许娇娘一听,心情又不爽了,朝着李芬就喊道:“装什么装,你自己不会去啊,李言是你哥,不是你保姆,我这里也不是你的宫殿,不要在这里发公主脾气。”

“你……”大庭广众,被人如此数落,李芬一脸不岔,碍于自己心中喜欢之人在此,又不能发脾气,只能生生憋着憋得满脸通红。

李言收了碗筷,就想要去拿她的碗到厨房给她盛,许娇娘瞧见了,立马把李芬的碗推到李言触手不到的地方,对着李言说道:“你越纵容就越娇气,我跟你说李言,你要想她在这里住,就让她把这些公主脾气给我统统收起来,你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别的地方我管不着,但在我二分之一的地盘这里,你们就给我收起这一套,看着想打人。”

李言对上他强硬的目光,心里暖融融的同时又有些无奈,什么看着想打人,不过就是为他不平罢了,他都知道的,可李芬……

“给我吧,你的不也没了吗,我给你去装。”

许娇娘熟视无睹,站起身瞪了李芬一眼,“我自己去。”说罢,拿着李芬的碗一起走进了厨房,端着两碗出来放下,一只碗又递到了他的面前。

白溟浅笑道:“我也再来一碗。”

许娇娘赶紧接过,笑着道:“这就去,白总,旷工的事情还请您好好考虑一下哈。”说完,又任劳任怨走进厨房去了。

李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白溟,“这样戏耍他,很好玩吗。”

白溟扬了扬唇,“不好玩,但是看着你憋屈,我觉得好玩,还有,我没有戏耍他,这不过是我们两个人的相处模式罢了。

李言一夜没睡加上心里一直绷着一根弦,身体有些疲累,确认了许娇娘安全,也不愿在这与他讨厌的人多费口舌,就径自回房休息了。

也许是许娇娘的表现让白溟满意,许娇娘的工资最终一分钱也没扣,他把白溟的衣服洗干净晒好还回了白溟,白溟也把手机还回了许娇娘,一切都恢复了原先的状态。

许娇娘向林东瑜报了平安,通话中,许娇娘才知道白溟曾经急切的找过他,一时间心情竟然有些复杂。自己一直排斥的人在得知自己不见了之后,能如此担心他,让他有些难以适从。

白溟还是之前的白溟,时不时就劳役许娇娘端茶倒水,捏肩按摩,趁他不备,拉拉他的手,捏捏他的脸,揉揉他的头,然后看着他一如既往的在那里炸毛,自个儿偷着乐。

许娇娘知道自己手机是被一个叫做柳亮亮的小孩儿捡的,可贵的是那小孩儿主动打电话过来要求物归原主,许娇娘中午闲着没事,就打算去他学校给他带点东西或者请他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

白溟知道了,便要求一同前往,许娇娘撇撇嘴,“你去干嘛,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了。”

白溟拉着他的手不容他拒绝,打开了办公室门,在一众员工八卦的眼神中,进了电梯,许娇娘就甩开了他的手。

“白溟,你什么意思啊你。”

白溟目光灼灼看着他,眼中带着星星笑意,“没什么意思,就你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我想向他们宣布而已。”

许娇娘有些气恼,“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对我的生活,我的交友圈子造成严重的影响,万一他们真的误会了,我以后在这里还怎么呆下去。”

“他们误会什么,他们早就默认了。”白溟看他气鼓鼓的,又想伸手去捏他的脸,却被许娇娘撇开,手背还被拍了一下。

“别动手动脚的。”许娇娘干脆站远一点,一副避他如蛇蝎的模样。

白溟又跟着凑上去,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了许娇娘身上,双手定住许娇娘的小脸,在许娇娘还未来得及反抗的时候,就迅速的亲了他一口而后离开。

许娇娘忿忿的擦了下嘴,回头怒瞪着他,“白溟,你神经病啊,你知不知道电梯摄像头。”

白溟一脸无所谓,“我知道啊,不就亲了一口吗,他们爱看就看,”说着他恍然大悟起来,“你刚才的意思是没摄像头就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是吧,要不今晚来我家吧,反正你的房间也被人霸占了。”

一说到这,白溟心里有些庆幸,在得知许娇娘的房间被那李芬霸占的时候,他生怕李言趁火打劫和许娇娘同床共眠,私底下找到了李言刺激了他一番,这才变成了李言独自睡沙发的结果。

许娇娘恼怒成羞,反驳道:“我还没有那样想,是你自己脑子有问题,我跟你说白溟,要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你再没点分寸,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一楼到了,两人眼看快要出了电梯,白溟又故态复萌在毫无防备的许娇娘脸上亲了一下,接着不顾后面抓狂之人,噙着笑容率先走了出去。

白溟叫了司机开车,两人坐车到了学校,在学校来来往往学生惊艳的目光中,许娇娘有些得意,却故作正经不苟言笑。

白溟瞧见那小爷们的傲娇模样,心又痒了,两人相识已经过了半个多月,除了前两次两人有深入亲吻之外,平常只有偶尔趁他不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蜻蜓点水一下来满足心中的欲念,让他很是怀念他的味道。

许娇娘沉浸在那些穿着校服妹子发亮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身边之人的目光如豺如狼的目光,一路到了白溟所说的那个班级一问,柳亮亮不在。

许娇娘看向白溟,说道:“不在怎么办,还是先回去,改天再来,我也还没吃饭呢。”

白溟没有说话,走到教室,向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问道:“你好,你知道柳亮亮一般放学后会去哪里吗?”

女生被他如此注视着,脸蛋儿嫣红,回想了一下,磕磕巴巴的说了句,可能在学校后面树林里吃自己家里带来的便当。

白溟温和一笑,说了声谢谢。

许娇娘瞧见了,心中超级鄙视,对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使用美男计也不怕遭雷劈,还笑得花枝乱颤的,典型的一个怪蜀黍也不知道怎么就被人那么稀罕。

第24章:就喜欢你

学校已到午休时间,校园寂静一片,两人在学校转了半圈,终于找到了女生口中的树林,如今入冬,南方天气对比起北方还比较暖和,树林依旧一大片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的,每棵树木都有规律的排序着,地上堆积了许多飘下来发黄的树叶和青色的草地互相交织,树林中间有条过道,两旁设立了一些长椅供学校学生使用,整个环境幽静,优雅,清新,舒适,是个非常方便看书的地方。

许娇娘白溟来到此处,举目一望,四周一个人影都没有,在夏天,这里是个非常舒爽的乘凉地,在冬季,繁多的树木遮住了暖和的阳光,阵阵冷风吹来,一般人还真不可能放着暖和的被窝不要来此处吹冷风。

许娇娘缩了缩脖子,“这地方比其他地方都冷呢,会不会没来,回宿舍了。”

白溟非常自然非常顺溜的抓住许娇娘的手就塞进衣兜里,想了想回道:“应该不可能,我记得他说过,你的手机,他是来学校路上捡回的,那就代表他不是住宿生,他会经过你公寓那条马路,他离学校就有一定的距离,也不可能说回家了。”

许娇娘膈应的看了他一眼,把手抽出来,四处张望了下说道:“那现在继续找找,还是先回去了,我们也还没吃饭呢,我跟你说哦,要是上班时间迟到了,别又找借口扣我工资。”

白溟看着许娇娘白净的脸蛋儿,又黑又软的头发被风吹得像那芦苇叶一样,飘飘扬扬的,薄唇抿得紧紧的,不断的搓着手,他突然就觉得这小爷们真是越看越稀罕,抓着许娇娘的手又往兜里放,许娇娘瞪着眼想要挣脱,他就是紧紧抓着不放。

许娇娘用眼神示意他放开,白溟若无其事的揣着他的手就一直往前边走边说,“这里风景还不错,反正来都来了,就一起逛一圈好了。”

许娇娘力气不如人,只得被白溟拖着走了几步,才赶紧走快几步跟上,不满道:“白溟,你干嘛呢,这是学校,你放开我,我自己走。”

白溟目不斜视看着前方慢悠悠的走着,“我这不是看你冷吗,这里又没人,怕什么。”更重要的是,他觉得现在这种感觉很好,让他很舒心。

许娇娘边走边前后左右观望,生怕突然有人来此发现他们的异常,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前方不远斜四十五度角落的一颗大树底下果真坐着一个学生,似乎察觉动静扭头就向他们看来。

许娇娘被吓了一跳,当下一急就想从白溟手里挣脱开来,白溟死死拽着就是不放,目光也往那个方向看去,一个瘦瘦弱弱的男生映入了他的视野。

他一笑朝着那小男生喊道:“柳亮亮,原来你在这里。”

许娇娘看了那男生一眼,又转向白溟,不确定道:“真的是他?”

白溟笑着点头,拉着许娇娘就往柳亮亮方向而去。

柳亮亮拿着一个便当盒站起身,瘦弱的身体跟旁边的大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衣着单薄,把校服的拉链拉得老高,企图挡住侵入脖子处的冷风,脸颊消瘦,神情有些怯弱的看着两人,“你,你们找我?”

许娇娘视线往下看了眼那饭盒,还剩下一两根青菜,一块肥肉,两口白饭,许是察觉了许娇娘的目光,骨节突出的双手下意识的把饭盒一边微微往上,想要遮挡住他人的视线,不让人看到饭盒的东西。

白溟淡淡说道:“我上次不是说过了么,请你吃饭啊,”他碰了碰许娇娘手臂,“这个是机主,说要特地来感谢一下你,还请你赏个脸。”

许娇娘神情真挚,对着柳亮亮说道:“谢谢你了,那手机对我是很重要的东西,想请你吃个饭聊表谢意,还望不要推辞。”

柳亮亮忙道:“不用了,无功不受禄,捡了东西归还失主是本身就应该做的事情,谢谢你们特地来找我,但是我已经吃饱了。”

许娇娘看得出他非常坚持,一双黝黑的眼睛里满是他自己的骄傲,许娇娘不想强人所难,再次道谢,跟着白溟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许娇娘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双眼悠远的看着窗边外面的世界,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溟看着他的侧脸,伸手戳了戳那Q弹的皮肤,温声问道:“怎么了,一见到那小孩后就闷闷不乐的,难道是觉得他可怜?”

许娇娘依旧深沉着不说话。

白溟看他不动,又试着捏了捏他脸蛋,“如果心里觉得有些难受,回去我让梁心查下那小孩资料,能帮的就帮衬一下不就可以了吗。”

许娇娘还是如同磐石一般,坚不可摧。

白溟放杀手锏了,侧头对着他脸蛋就吧唧了一下,许娇娘动了,有些慌张的看了驾驶座,发现司机依旧如常,目光没有从后视镜看向他们,才略微放心,伸手就往白溟大腿上使劲一捏。

白溟痛得一张俊脸都皱起来了,“你干嘛呢,使那么大劲,你这个小爷们,刚才还一声不吭的,现在凶悍得跟个母老虎一样。”

许娇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低声道:“我刚才在想事情,你在一旁捣什么乱,还把我思绪打乱了。”

白溟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突然觉得自己被许娇娘叫多了变态,心理还真变得有些变态了,他发现,他真的特喜欢许娇娘一副受不了他的模样,特别可爱,看着让人很想上前咬一口。

白溟亲昵低问,“在想什么呢,你说说看,说不定我就能把你思绪接上去呢。”

许娇娘一脸恶心,“你能不能别这样,让人起鸡皮疙瘩,我刚在只不过在想,要是我站在那柳亮亮的角度,我会怎么做……”

白溟接过他的话,“你会非常开心的说声好,如果看对方有钱呢,你可能还会趁机攀附上他们,搜刮一些好处,或许还能成为朋友,相互来往,让他们成为你坚硬的后台,哪怕将来大学毕业后就业有问题,还可以找他们帮忙,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一字不差的被白溟说中了,许娇娘非常尴尬,咳了声,故作正经道:“你怎么能把我想成那种阴险市侩的人呢,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一个有理想非常顽强耿直的人,自己的道路就应该自己一步一步脚印往前走,怎么能想着一步登天呢,那样太不实际了……。”

“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白溟带着笑意打断了他的话,“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亮亮,所以,不用觉得不好,你这样就好。”

突如其来的告白,许娇娘愣了一下,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目光又看向司机,白溟直接伸手拦住了他的眼睛方向,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不用在意梁绍,他是梁心的哥哥,他知道的。”

车上的小小空间里的氛围越来越暧昧,白溟身体越靠越近,目光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就等着许娇娘卸下防线,缴械投降,对着他投怀送抱。

许娇娘是有一瞬间觉得胸口发热,被一种奇怪的情绪占据着,可仅仅也就一瞬间,在他还来不及抓住什么之时,那种感觉就消失殆尽了,看着白溟越凑越近的俊脸,二话不说直接推开道:“你别凑那么近行吗,让我不舒服。”

梁绍一不小心窃笑出声,白溟一个冷刀子飞过去,梁绍又恢复了一本正经,淡定如松,做一个恪守本分的隐形人。

白溟一脸受伤,伸手又拉着许娇娘的手,“亮亮,难道我那么认真跟你表白,你都没什么感觉吗?”

“没有,”许娇娇抽手抽不出,干脆也任由他握着,转眼又看着窗外,“我跟你说过,我不是和你一类的人,有那个功夫浪费在我身上,还不如好好珍惜你身边爱你的人。”

比如,凌萧亚。

空气中停顿了好久没人说话,白溟靠着座位上,语气凉薄如冰,“爱我的人?谁?有谁跟你说过什么?”

许娇娘感觉到了握住他的手的力道更紧了一些,他回头看了眼白溟,眼眸低垂,浑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和刚才耍无赖之人判若两人。

难道,他说错什么话了?

许娇娘目光看着前方,“没人跟我说过什么,只是觉得依你的条件一定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而已。”

白溟轻笑一声,话语里带着些嘲讽,“爱我这副皮囊,还是爱我的钱。”

许娇娘听着这话,突然觉得心口有些堵,脑子一个没多想,朝着白溟就脱口而出了,“那你呢,你还不是照样喜欢我这皮囊,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这世界本来不就是如此吗,大多数人第一印象会根据一个人的外貌而生,转而选择接近或者不接近,就算有些人第一眼是被你外貌所吸引,难道就你自己就那么没自信让那人在相处过程中真正爱上你吗,至于钱,难道你自己也认为,你个人本身的魅力对那些人的吸引力,还远远比不过钱,你承认你是一个连钱都比不上的男人,你别忘了,你才是主体,钱不过是你身边的附属品,是你用你自己的能力赚来的,不要本末倒置了。”

车内一片寂静,许娇娘全部话说出口了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些什么,特别是看到白溟一双含笑的眼睛一直看着他时,更感觉无地自容了,天杀的,他说那么多废话干嘛。

许娇娘咳了声,以掩饰他的尴尬,“我,我就随口说说。”

“亮亮,我发现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白溟说着伸手一拉,一个惯性,许娇娘身体往后倒去,还没坐直身体,一道身影已经将他牢牢禁锢住,低头温柔的吻住了他的唇。

第25章:口水大战

许娇娘下班回到家里,李言还没回来,客厅里垃圾丢了一地,李芬抱着个笔记本电脑边看偶像剧,边拿着一袋薯片吃得津津有味,看到他回来了,毫不客气的就跟他来了一句,“没水了,去煲一壶,你快点去做饭,我饿死了。”

许娇娘目不斜视进了李言的房间,放好东西,走出去看着李芬道:“李芬,我在跟你重申一次,不要随意乱丢垃圾,我家里有垃圾桶,请你扔进垃圾桶里,也不要颐指气使指挥我做事,更重要的是,你能不能别在偷吃我的零食,那是我的存货,你吃了我吃什么。”

李芬翘着薯片喀嚓喀嚓响,随意的瞥了许娇娘一眼,又看着电脑嘟囔道:“小气鬼,不就吃了你几包薯片。”

许娇娘一听不乐意了,他指着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垃圾袋扬声道:“这叫几包薯片吗,我的鱿鱼丝,我的鸡爪,我的鸭爪,我的饼干,我的辣条,我的棉花糖,我半个月的存货被你几天吃光了,这叫几包薯片吗,你赔给我啊。”

李芬看着电视,毫不在意道:“赔就赔,等李言回来了,我叫李言买回给你,多大点事真是,我看你就不像是个男人,纯属就是个爱斤斤计较的娘们,怎么说,我还是客人呢。”

许娇娘被气到了,本着不和一个女人计较,认命的把地上的垃圾捡起放到了垃圾桶,把地上的饼干碎末扫干净,才进厨房做饭了。

李芬扫了一眼厨房门口,让你不告诉我白溟的信息,这是你活该。

对了,白溟,这个时候也应该回来了,李芬想着就急忙起身,放在大腿上的电脑一个没稳住哐啷一声掉在了白色瓷砖上。

许娇娘刚系好围裙听到声响跑了出来,看着李芬怔在了原地,忙问道:“怎么了?”

李芬一脸纯良无害,指了指地上,“电脑摔坏了。”

“你把李言的电脑给摔了?”

“是你的。”

“什么?”许娇娘赶紧走过去,往地上一看,白色的电脑背面上,一个卡通人物非常明显的贴在那里,那正是他自己设计的卡通版头像。

许娇娘心肝都疼得发颤了,连忙把电脑拿起来,一看,一个角被摔得都突了,连着屏幕的一个零件也掉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电脑屏幕还能亮着。

许娇娘转身就对着想要出门的李芬怒吼,“李芬,谁准你用我电脑了,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你把我电脑摔坏了就没点歉意,没点表示。”

李芬回头看他,“我叫李言赔钱给你就是,吼什么吼,你嗓门比较大是吧,吓谁啊你,就你这弱不禁风的怂样,也就只能嗓门吼大点了吧,怎么,还想打我不成。”

许娇娘心中恼怒,却无地可发泄,拿李芬也没办法,只得胸口憋着一股子气把电脑放回了房间,心里默念着反正都会走的,进厨房做饭了。

李芬来到304按了门铃,杵在门口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前来开门,到看见李言回来了,便吩咐道:“我把许娇娘的笔记本摔坏了,赔点钱给他,还有零食的钱,也别忘了,省得他纠缠不休,倒是你,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没被他那穷酸气酸死。”

李言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看她,吐字清晰,“在你不了解一个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妄下定论,因为这样会显得你很愚蠢。”说完,不顾身后李芬的叫嚣就开门进去把门一关。

“李言,你什么意思。”

李芬此刻也没关心管白溟有没有回来,跟在了李言身后,开门把门狠狠的嘣的一声关上,走到李言房间,把正在检查电脑的李言劈头盖脸拳打脚踢就揍了一遍,直到觉得自己解气了才气喘吁吁骂道:“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你没资格对我冷嘲热讽的,不管以后我做了什么,你都必须给我担着,你最好做好这样的觉悟。”说完,便一甩手,走出了门口。

李芬走后,李言就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被李芬抓乱的头发遮挡住了他的面容,衣衫也有些凌乱,然而却让人感觉不出他有任何一丝丝不满的情绪,无悲无喜,仿佛早已习惯。

良久,他才放下电脑拿起了床边桌子上的一根橡皮筋把头发扎起来,莹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条被指尖所划清晰的红痕,汩汩出了丝丝血迹。

许娇娘端着饭菜出来客厅,放在茶几上,就看到他脸上贴了一个创可贴,于是问道:“你脸上怎么了。”说着,又下意识的看了李芬一眼。

李芬被他一看,立马不悦了,“看我干嘛,就算被我划的,你又待如何,想打我,还是想赶我出去。”

许娇娘愠怒道:“你简直不可理喻,我又待如何,我这顿饭还不给你吃了。”说着,许娇娘就把李芬手中的一碗饭夺了过来,放在自己的方位上。

“她也不是有意的,”李言在许娇娘身边坐下把饭重新放到李芬桌子上,“吃饭吧。”

“哎,李言,你怎么这样,”许娇娘最是看不惯李言那一副任人欺凌的模样,自从李芬来到这里几天,她就没一天不想尽法子折腾李言,偏偏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自己每次为他不平,他总是风轻云淡的带过,让人懊恼不已。

李言微微笑了,“真没事,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相处方式特别了一些,也不过是一些玩闹。”

李芬哼了一声不说话,看着桌子上的秘制鸡翅两眼发光,夹了一块到碗里吃得十分心满意足。

许娇娘瞪了李芬一眼,夹着一个鸡翅咬了一口,心里暗想,吃吃吃,吃死你,要是哪天惹到我了,我就在你饭里放泻药,拉死你。

李芬察觉他的目光,也抬眸回瞪,两人边吃饭,互不相让,各自的眼刀子飞来飞去,杀气满满,兵不刃血。

“许娇娘,你拿你电脑去修修吧,修理费多少钱你跟我说我到时给你。”李言突然开口道。

许娇娘瘪了瘪嘴,心里非常肉疼,却也道:“不用了,上次我不也摔了你电脑吗,你也没向我要修理费,我们两个也算是扯平了。”

“真不用?”李言有些不敢相信看着他再次问了一遍。

许娇娘自觉高尚的人格被人怀疑了,嗔道:“怎么,我说不用就那么奇怪,我这不是看你做兼职辛苦吗,再说了,电脑本身就不是你摔坏的,你啊,就是老实,所以才被一个母夜叉那样欺负,而且还欺负得死死的。”

“你阴阳怪气的说谁母夜叉呢。”李芬停下吃饭的动作,眼睛直直看着许娇娘,一副不明说清楚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许娇娘脖子一缩,一脸受惊,“哎呀,我好怕啊,”他转而又恢复了原先神色,“小姑娘,你吓唬谁呢,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谁对号入座我就说谁,还是,你觉得,母夜叉这个名号你当之无愧。”

“你……,”李芬气愤的用筷子指着许娇娘,“你不要太过得意了,许娇娘,我看你就不配做一个男人,小肚鸡肠,嘴巴比那些长舌妇还毒,就你这模样,你怎么不去变性得了,说不定还有男人包养你呢。”

许娇娘用筷子打掉她伸过来的筷子,反唇相讥道:“我看你也去变性得了,瞧瞧这彪悍的性格,你不去当男人都可惜了,我这模样怎么了,我这模样让你羡慕妒忌恨了吧,还说是个女人呢,长得没一个男人好看,你难道不会羞愧得无地自容吗,整个屋子里面就你最丑了,还好意思整天气焰嚣张,耀武扬威的,你脸皮是陈年老树皮做的吧。”

李芬把碗筷重重一放,干脆饭也不吃了,“你说谁丑了,你怎么不说整个屋子里就你最娘了,身为男人,没点男子气概,阳刚气息,长得一脸狐媚子样,还天天在浴室擦护肤品,内裤还是粉红色带有草莓的,你这么风骚,你不穿越回古代当小倌都可惜了。”

许娇娘也把碗筷重重一放,誓要跟对方拼个高下,气势丝毫不让,“性格骄纵,好吃懒做,不敬兄长,没上没上,专横跋扈,矫揉造作,天天穿些公主系的衣裙,故作甜美田园风小清新,瞧瞧你这张大饼脸,一天不化妆就跟个大妈一样,大妈还比你成熟更有韵味呢,就你这尖酸刻薄的样儿,不穿越回古代当嚒嚒都可惜了。”

李芬:“我诅咒你娘一辈子娶不到老婆。”

许娇娘:“我诅咒你嫁个老公是个GAY。”

李芬:“我诅咒你被男人压。”

许娇娘:“我诅咒你一辈子没男人压。”

李芬:“我诅咒你一辈子都碌碌无为,做什么事情都半途而废。”

许娇娘:“我诅咒你胖到几百斤,吊什么男人都吊不着。”

李芬:“我诅咒你一辈子性无能。”

许娇娘:“我诅咒你一辈子求而不得。”

李言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两个人刀来剑往风来雨去的,什么阴损的诅咒都想到了,再这样下去,还指不定能说出什么更加粗俗不雅的话,连忙打断两人,劝解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说了,饭菜都冷了。”

“你给我闭嘴。”两人异口同声齐齐看向李言,接着又互相瞪着对方,视线往下,看到盘子里面还剩下三个鸡翅,又互相对视一眼,同一时间,手中动作利落,非常迅速的拿起碗筷,就想把鸡翅夹两块到自己碗里。

第26章:拐男赌约

两人你来我去,我打你筷子,你打我鸡翅,谁也不让谁,互相来来回回了好几个交锋,谁也没占到便宜,最后许娇娘干脆放下筷子,徒手就去抓了两个到自己碗里,那得意洋洋的傲娇样,气得李芬气鼓鼓的朝着李言就发脾气吼道。

“李言,你吃那么多干嘛,都不知道留我一点啊。”许娇娘那死娘娘腔,别的什么都讨厌,唯独做的饭菜非常好吃,特别是那秘制鸡翅,还是她目前发现食物中的最爱。

李言有些赧然,白皙的脸上现出了丝丝红晕,本来鸡翅是一人三个的,他吃着吃着,就吃了四个,把李芬的那一个也连着吃掉了,他带着歉意道:“不好意思,下次做了我把我那份给你。”

李芬不依不饶,哪里肯就此罢休,“但是我现在就想吃,我不管,是你吃多了我一个的,你自己看着办。”

“你简直就是无理取闹,”许娇娘发现依李芬这性格还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了,“我做的饭菜,别人想吃多少就多少,再说了,这饭桌上又不是没菜了,你这不是存心找茬么,还是你想把李言吃进肚子里的在吐出来给你啊。”

“呕,许娇娘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恶心。”李芬一脸反胃,眉头都皱起来了。

许娇娘咬了一口鸡翅,一脸挑衅,“怎样,还吃不吃了,我还能说出更恶心的,你要不要听。”

李芬哼了一声,恶狠狠的瞪了许娇娘一眼,终于安生吃饭了。

到了晚上九点,许娇娘刚接完白溟的一个骚扰电话,肚子就有点饿了,今晚吃饭的时候,李芬处处跟他作对,他饭还没吃完呢,李芬就赌气的把三个菜一扫而空了,让他只能和着汤吃完了一碗饭。

许娇娘走出了房门,李言正卷着一床被子蹲在沙发上看电视,自从李芬来了之后,李言就说搬到沙发上睡,他说他不介意两个人一起,李言就说是他自己不习惯和别人一起,于是,可怜的李言就睡沙发了。

李言看许娇娘换下了睡衣,穿了正装,抬眼问道:“你去哪?”

许娇娘问道:“去吃宵夜吗?我肚子饿了,去老王那一家如何。”

每次许娇娘这样问了,那就代表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他会问李言,也纯属走过过场,礼貌问问,李言要是敢说不去,李言后面的日子有几天是不好过的了。

这样的事情,李言初来乍到一个月左右,他就深深的体会过,那个时候,许娇娘也和他熟悉了,许娇娘第一次问他,去吃宵夜吗,他婉转的拒绝了,当时许娇娘很平静的并没有多说什么,就进房玩电脑了。第二天晚上吃饭,当看到一桌子菜都是红通通的,就连汤都撒了一把辣椒进去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得罪许娇娘了。

因为,许娇娘嗜辣,而许娇娘非常清楚,李言不吃辣椒。

李言不想重蹈覆辙,故每次许娇娘问了,哪怕他肚子不饿,他都只能回答说好,这一次他不例外。

李言回房换好衣服,到了门口,换好鞋子,刚想出门,李芬在房里察觉门外动静穿着一身熊宝宝粉色毛绒睡衣就跑出来了,“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哪里还需要向你报备不成。”许娇娘瞥了她一眼,转身就打开门走了出去,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李芬被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气得不轻,却拿许娇娘无可奈何,她对着李言怒冲冲道:“李言,我问你们去哪,你们想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不成。”

李言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去吃宵夜,去吗”

“我去。”为了保持身材,李芬从来不晚上吃宵夜,要吃比较高热量的,也会在白天拿来解解馋,但是许娇娘不想她去,她偏要去,哪怕不吃,她也要许娇娘膈应膈应。

李言对着站在门外的许娇娘说道:“等一下,李芬也要去。”

许娇娘哦了声,外面走廊冷风嗖嗖,干脆走进屋里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李芬进了房间说要准备一下开始,足足过了二十几分钟了,许娇娘越等就越不耐烦,站起身就对着房门喊道:“白痴女,你还要捯饬到什么时候啊你,你在不走,我们可不等你了。”

房门里传来喊声,“等一下会死啊,一下子就好了,还有,你说谁白痴呢。”

许娇娘干脆懒得理她,转而对李言道:“我说你妹妹的性格跟你怎么就相差那么多啊,整天跟吃了炮竹一样,跟你完全不像。”

李言垂眸看着地上瓷砖,“这不也是很正常么,兄弟姐妹性格不一定就是完全相同,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性格,才会让相识之人更好的记住。”

许娇娘不置可否。

又过了五六分钟,李芬才慢吞吞的打开门走了出来,许娇娘原本还以为她会打扮得跟的花蝴蝶一样花枝招展的,可意外的很简单,一件白色圆领雪纺衬衫,一件背带牛仔深蓝色小脚裤,外搭一款杏色长款大衣,脚下穿着一双她来之前的那双英伦风皮鞋,扎了个丸子头,配上淡雅的妆容,倒也清爽有范。

“穿得人模人样的,内地里却腐败不堪,可惜了。”许娇娘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死娘娘腔,你说谁呢。”

“谁应说谁。”

两人边走边向着对方攻击,谁也不让谁,李言被当做透明的甩在了身后,默默无闻的走着,行至二楼楼梯处,就看到李大婶又在二楼第一间门房外拿着扫把簸箕在扫狗屎。

许娇娘停下脚步打招呼道:“哟,李大婶,怎么又在这里扫狗屎了,你家二宝又淘气了吧。”

“可不是嘛,我家二宝也不知道怎么了,哪都不拉,偏偏来这个新到的房客门口啦,害那房客差点想要退房了。”李大婶表示非常无奈,她家二宝她都教育了好几回了,它就是不听,拉完被投诉,投诉后又拉,屡次不改,让她非常头疼。

许娇娘建议道:“李大婶,依我之见啊,你家二宝这是欺负新来的,就像一个转学生突然到了一所新的学校,新的班级之后,就会被人欺负,别以为我们人类才会这样,狗也会,等它和这二楼房客熟悉了,拉多几堆那它自然就不拉了。”

走在后面的李言嘴角抽了抽,感情你是来拉仇恨的,不是出主意的。

李芬和许娇娘不对盘,听到这话,自然跟着拆台,“李大婶,你不要听他瞎胡说,您平常有空多带狗狗出去走走,它就不会一直在这里的了。”

李大婶一瞧李芬,眼睛都眯起来了,“瞧这姑娘,长得真水灵,小许,你女朋友啊。”

“我呸。”

“才不是。”

两人一同出声,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在李大婶乐呵呵的笑着你们感情真好,又互相反胃中走到了梧桐道路上。

李芬说要打车,许娇娘不愿明明走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程还要浪费钱,两人沿着马路旁边的人行道边吵边损,把马路一旁一颗树下正想树咚一个妹子的男生吓的连忙拖着女朋友离开了。

许娇娘无语的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嘴里喃喃道:“那男的也太没情调了吧,要树咚那妹子,也不得找一颗有些代表性的,树枝繁茂,盘根错节,微风吹着树上挂着一条一条红色带子的唯美场面啊,你说就大马路旁,随便找了一颗瘦不拉几的树把那妹子树咚了,他难道没瞧见那妹子多尴尬吗?”

李芬闻言蔑视的看了许娇娘一眼,“人家是情调无处不在,就你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还懂什么情调啊,那妹子尴尬还不是被你一直使劲瞧的,你一直使劲盯着人家看,你怎么就那么没脸没皮呢。”

“是是是,你懂,瞧你这话说的,你一定经验丰富,花样繁多,在下佩服。”

“死娘炮你什么意思,你明褒暗贬说我滥情是吧,我虽然貌美如花,但我一直洁身自爱,不像你天天把自己捯饬得那么风骚就想着勾搭男人了。”

话一出口,李言就低声呵斥,“李芬,你说话注意点分寸,不要整天口无遮拦胡言乱语。”

李芬刚想回顶李言,许娇娘就笑着了,那笑容在昏暗交织的环境下,竟有种勾惑人心的媚意,只听他一脸无害的说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不做倒显得名不符其实了,我决定了,你看中哪个男人了,我就勾搭过来,让你看看你一个女人连男人都比不上是有多么的悲哀。”

“许娇娘,你不用和她置气。”李言连忙出言相劝,他生怕许娇娘脑子一热说什么做什么,依许娇娘的样貌,要是他真有那个心,就算是直男还保准真给他给拐弯了。

李芬嗤笑,从头到尾扫了许娇娘一眼道:“就你,也想和我抢男人,看看你那瘦不拉几的模样,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你。”

许娇娘心里踹她一脚的冲动都有了,面上却笑得越发灿烂,他咬牙道:“那就试试,等你有喜欢的男人了,有胆量你就告诉我,比试比试谁先成功,输了的人就在闹市的人群中大喊三声我是傻逼,外加答应赢者一个要求,怎么,敢不敢。”

“比就比,”李芬眼底闪过一道诡异的光,稍纵即逝,随后恢复了如常,“我现在就有喜欢的男人了,万一你输了,你不认,怎么办。”

许娇娘哼笑一声,“开什么玩笑,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肯定说到做到,不过,我不相信你,等下我们就用手机录音作为凭证。”

李言看着李芬的笑容,心中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伸手就去扯了扯许娇娘衣服,“你们别闹了行吗,这有什么好比的,许娇娘,你也疯了吗?”

许娇娘回头看他,眸光异常坚定,“没闹,认真着呢,今日我不把这女人的嚣张气焰打灭下去,我就不姓许,我讨厌那女人对着你颐指气使的模样。”

李言一愣,手从许娇娘的衣摆处滑了下来,带走了一丝衣服的触感,心里一个猜测却渐渐清晰,如果许娇娘赢了,他会对李芬提出一个什么样要求的一个猜测。

两人说比就比,各自在手机里面录音,赌约为在男人自愿的情况下,以谁先亲吻到那个男人为赢的一方,人选由李芬决定,输的一方,在闹市大喊三声我是傻逼,并答应赢的一方一个合理的条件,如果双方都未完成,则赌约废弃,时限三日。

许娇娘把手机放入了口袋,对着李芬说道:“好了,你可以说说你喜欢的人是谁了。”

李芬狡黠一笑,粉唇一张一合,只听她淡淡了两个字。

第27章:意外人选

“李言。”

许娇娘脚步一顿,瞬间晴天霹雳,完全傻了,他指着李言,不确信的在问了一遍,“李言,这个李言,你哥李言,你神经病吧你,就你还喜欢他,我看你是他仇人还差不多,这个且不提,我说的喜欢是爱人之间的喜欢,不是你说的那个喜欢。”

李芬也停下脚步含笑嫣嫣的看着他,“录音里可没说是哪种喜欢,反正人选是由我说了算,怎么,你想反悔。”

许娇娘理通了也扬唇一笑,“就算我不能赢,你也不能赢,有什么好得意的,大不了就扯平,当做这个赌约不存在。”

李芬意味深长一笑,“我为什么不能赢,你知道的,我哥很宠我,不过是个简单的亲吻,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答应,就算嘴上没答应,在只要他没反抗,也就算情愿了,所以,我的胜算比你大,不过本姑娘大度,我先让让你两天时间,让你先行动一步。”

许娇娘看向李言,李言黑着脸干脆不理那两个傻逼,手插外套口袋,径自率先往前走了。

许娇娘心中呐喊一句,女人阴险,而他居然放任她事先挖好一个坑,最后还让她给推了进去,他就一傻逼。

李芬得意洋洋一甩头,昂首挺胸阔步往前,那姿态像是在无声的宣布着,她一定会赢,也同时在嘲笑着许娇娘自不量力想要和她斗,简直无异于以卵击石。

许娇娘仰头望着茫茫黑夜,此刻肠子都快悔青了,想让李言心甘情愿不反抗和他亲吻,这简直是个能堪比瓜哇国想要来侵略地球的巨大玩笑了。任务非常艰巨,前方困难重重,起跑线上还有一个眼睛发红的疯子女人对他虎视眈眈,只要他驻足不前,让那个女疯子得逞,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已经知道的惩罚和一个未知的有可能丧失人权的条约。

更重要的问题是,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抵触,尽管李言是一个非常好看的人。他仍然记得第一次和李言见面时,他也被惊艳到了,那时候的李言,站在门口,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黑发中长用一根橡皮筋全部往后扎起,前面刘海因长度不够,没有扎到后面而掉下几根刘海,带有几分飘逸,轮廓棱角分明,细长的眉毛下面是一副邪魅的桃花眼,英挺的鼻梁,像粉色蔷薇一般粉嫩紧紧抿着的薄唇,身材修长,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一件牛仔裤,十分高冷。

且不说他自己在意不在意,李言那座冰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了,李芬挖的这个坑让他处于了进退不得的局面,除非……

思及此,许娇娘阴险一笑,连忙喊了一声等等我,跑着追了上去。

隔天周五,一个星期中上班的最后一天,也是许娇娘最喜欢的一天。许娇娘哼着小曲儿一进办公室,一只长手伸了过来,还来不及反抗,那人已经把他拉到了办公室长沙发上压在了他身上,对着他重重亲吻了一番。

许娇娘被白溟吸得快透不过气,白溟才眼中带笑放开了他,调笑道:“味道还是这么好。”

许娇娘被气得胸口跌岩起伏,使劲推开了白溟,骂道:“白溟,你他妈的发情了别对着我发,你是属狗的啊,天天见人就咬。”

这家伙最近变得越发变本加厉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来了春天也快到了,这家伙就开始发情了,之前还只是出其不意捏捏脸拉拉手,他也就忍了,可这几天无疑变得更加猖狂,一天最多的居然被那死变态亲了十几次,可怜他身材弱小的,说起来都是泪。

白溟舔舔唇,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衣着,看着同样站起身一脸不忿的许娇娘,走过去就想要帮他整理下弄皱的衣领。

许娇娘一脸警惕后退,“你要干嘛,我跟你说,你别逼我,小心哪天我一发狠,就算是小宇宙也能爆发出无穷的威力的。”

白溟失笑,“你的衣领,弄一下,不然外间办公室的那个脑残粉又会以为我把你怎样怎样了,到时,你无疑又是他们一天的谈论对象了。

什么以为,本来就是,那个脑残粉名叫袁倾,很可爱的一个姑娘,偏偏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只要许娇娘每次一去茶水间,袁倾总会突然出现,来来回回上上下下观察许娇娘,待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比如,许娇娘的嘴唇被咬得有些肿,或者衣衫稍微凌乱了,那脑残粉就会把许娇娘和白溟的照片P在一起,在配段无中生有煽情的文字,发上微博,每每转发量点赞过万,弄得整个办公室人尽皆知。

公司人员微博全部都是互动,白溟自然也看到了,每次袁倾一发表,他还会去点个赞,有时候还会评论转发一下,这无疑更加助长了袁倾的腐人风气,最多一天就能发好几条,两个主角的照片还不重样,明显就是偷拍的,且技术很好。

许娇娘就是白总现在的小心肝儿,整个十一楼层办公室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他们表现又不会太过苛刻,每每恰到好处,非常自然,让许娇娘还在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一干同事打好关系而感觉良好许久。

一段平常的小插曲过后,一天的工作的也正常开始,许娇娘一如往常的先把白溟要过目的资料细细检查一番,再由白溟略微查看,以减轻白溟一天的工作量。

白溟也认真的进入到了工作状态当中,整个空间,非常寂静,又带着一些严肃,和刚才的暧昧氛围完全迥异。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许娇娘头也不抬很平常的代替白溟喊了一声进来。

一个穿着黑色外套,头戴一顶蓝色鸭舌帽的长发女孩捧着一束红色玫瑰花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淡雅的笑容问道:“请问哪为是许先生,请帮忙签收一下。”

许娇娘站起身,“我是。”他疑惑道:“不过我没订鲜花啊,姑娘你是不是送错了。”

女孩笑道:“没有送错的,订鲜花的客人很清楚写的是您这里的位置,而且还预留了您的手机号码。”

女孩把卡片上的手机号码念了一遍,完全吻合,许娇娘走过去,看着那一捧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下意识就回头看白溟。

他以为会是白溟送的,然而一回头,就看见白溟阴沉着脸,一双深邃的眼眸满是怒气的盯着他,大有一副光明正大抓到妻子出轨的一个架势。

许娇娘自然反应缩了缩脖子,可是一想到有人追求自己,心里又免不得一番得瑟,转念一想,他不禁有些担心的问,“姑娘,我想问下,订花的客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女孩对于问的这个问题有些奇怪,却还是笑着回道:“是个很漂亮的女士。”

许娇娘心里狂笑三声,面上却带着礼貌的微笑,签收了花,对着那女孩说了声谢谢,目送女孩出了门。

一转身,差点碰到一睹肉墙把鲜花压扁,许娇娘连忙后退两步,看着白溟弱弱问道:“干,干嘛?”

“许亮亮,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背着我在外面勾引女人,”白溟一步步接近,语气冷冽,“说,是谁”

许娇娘步步后退被逼到了墙上,一手抓着鲜花,一手弯过来把鲜花圈住不让白溟在一步接近,心里有些害怕,嘴上却不甘示弱,“我也不知道谁送的,再说了,就算有人送我花也不关你的事,这是我私人的事情,你也没权干预。”

“是吗?”白溟笑了起来,笑容却完全不达眼底,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捏住了许娇娘的下巴,狠声道:“给我扔了,你要花我给你送,什么花都行。”

许娇娘一甩头挣脱开下巴的束缚,梗着脖子拔高了音量道:“才不要,这是别人送我的,你知道这些玫瑰需要多少钱吗,你这人怎么那么不讲理,我又不是你的私有品,我现在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不能决定去留吗,你不要太过分了。”

白溟闻言态度软了一些,循循善诱道:“乖,把这花扔了,改天你喜欢什么花我都送你,送你花的人连姓名都没留,万一是跟踪狂怎么办,你不知道,最近的罪犯可猖狂了,万一这花里有什么迷粉之类的怎么办,给我,你不舍得我帮你扔。”

许娇娘死死的攥住花柄就是不放,“不要你送,这是我人生第一束花,意义非凡,我自认遵纪守法,待人真诚,谁会这么无聊特地花钱买花送我还往里头撒迷粉的,你就是眼红了。”

“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有什么宝贵的。”白溟伸手就要去抢,许娇娘急了,二话不说,往白溟的脚上狠狠一踩。

“啊,许亮亮,你确定要为了这一束花给我作对。”

同一时间,许娇娘趁他吃痛,一个松懈,赶紧从他禁锢的范围里挣脱出来,跑到办公室一角,战战兢兢的看着白溟,“你才是呢,你确定要为了一束花跟我浪费你宝贵的时间吗,不就一束花吗,看到我开心你就这么不顺眼是吧。”

“是,非常不顺眼,”白溟认真的看着他,“因为这花不是我送的,所以非常不顺眼,看到你为别人送的礼物而高兴非常不顺眼,对比起我说给你送你更钟爱别人给你送的所以非常不顺眼。”

第28章:心境初变

感情就是吃醋了,许娇娘脑子突然冒出了这样的想法,心里头那种怪怪的让他捉摸不透的感觉又来了,白溟的眼神一直锁定着他,让他浑身说不出的怪异。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不说话,过了许久,最终还是白溟妥协了下来,他回到了办公座位上,低头看着资料不冷不热的说道:“只此一次,下次再让我看到有人送花,我就连人带花从办公室扔出去。”

许娇娘别别扭扭的嗯了声,刚回到座位上考虑着用什么花瓶插花的时候,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他喊了一声进来。

打开门的还是之前的那个女孩子,脸上带着舒然的笑容,对着许娇娘说道:“许先生,您的花瓶,请您签收一下。”

白溟脸色倏地又沉了,由内而外散发着冷飕飕的气流通过空气阻碍直接传递到了许娇娘身上,吓得许娇娘连忙对着他说道:“这次不是花。”

白溟目光深长的看着他,半晌才硬邦邦的嗯了一声。

许娇娘如释重负,上前签收了,待那姑娘笑着离开,许娇娘才回到座位拆开纸盒,拿出一看,居然有两个。

两个花瓶,同等大小,清新的海洋色的波浪纹理花瓶,表面光滑温润配以圆肚器型,非常典雅大气,让他一看就非常喜欢。

许娇娘直接进内室装了水,把红色玫瑰一枝一枝小心翼翼的分别插入两个花瓶当中,炙热的红色玫瑰中带着绿意片片,配上淡雅的水蓝色,既妖冶又雅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而觉得非常的赏心悦目。

白溟不知何时放下了手上的工作,一手支撑着下巴,侧头看着许娇娘白净的脸上带着些笑意在那里摆弄,那用心的模样,很淡然,如同一壶清香的茗茶,让人感觉心境平和。

许是察觉白溟专注的目光,回过头就迎上了白溟眼里盛满的温柔,从冬日里照进来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洒了一地的光辉,那一瞬间,白溟非常清晰的看见,许娇娘侧颜上晕染出了如胭脂一般的颜色,那颜色,堪比那冬日暖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这样直直的闯入了他跳动的心上。

他想,他的确是有些喜欢这小爷们了,不再只是想和他共度风流,而是想和他真正在一起谈一场恋爱。

“亮亮,我们交往吧。”白溟突然轻轻开口。

许娇娘插花的手一顿,一个闪神,尖锐的玫瑰刺在白润的手指上留下了一点点血痕,如同那开得正盛的红玫瑰。

“才不要。”他用指腹拭去了那血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答案完全在白溟的意料之中,可也有在意料之外的,那就是许娇娘迟疑了,尽管那时间很短,可对比起以往经常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不过几秒的时间足以让他感到惊喜,说明他这些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白溟心里高兴,面上却十分失落开始诱拐,“为什么不呢,和我在一起很有好处的,首先,准你上班迟到,我不扣你全勤,其二,可以准你上班看你最喜欢的漫画,不扣你奖金,其三,我有个朋友开酒庄的,好酒任你喝,全部免费,其四,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超正宗的火锅店,我随时随地给你拿免费劵,其五,我有个朋友开电脑维修的,电脑坏了随时上门维修免费,其六,我有个朋友开电影院的,你想看什么电影只管向我拿票,其七,我有个朋友开照相馆的,你手机里的自拍冲洗全部免费,其八,我有个朋友开商场的,你喜欢什么衣服只管去挑,全部免费,其九……”

“等等,”许娇娘插好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一本正经说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靠着一个男人的背景和他强大的朋友圈子就为所欲为的人吗。” 再说了,没什么凭证,人家凭什么相信我啊,还不把我当神经病啊,要是有个无往不利的通行证还差不多。

白溟不知道许娇娘内心贱贱的的想法,还以为自己的话语伤害到他自尊心了,起身走到他身边,说道:“亮亮,我没有那么意思,我只是想说明一下和我在一起可以另你过的很舒心,很方便。”

“行了,谁想和你一起过了,”许娇娘捧了一瓶花直接绕过他到他桌子上的一个位置摆放好,才回头说道:“我要上班了,白总回你座位上去吧。”

白溟看着自己座位上的那一瓶花,心里柔情满满,捞过刚想坐回座位的许娇娘,抱在怀里,狠狠的就亲吻了一口。

晚上回到家里吃完晚饭,许娇娘趁李芬洗澡的时候偷来了她的手机,找到了那份录音,贼笑着按了删除键。

李言仿佛没把他们的比赛当做一回事,看到许娇娘的行为也是置若罔顾,依他对李芬的了解,许娇娘所删除的不过只是一份原件罢了。

两人吃着饭后水果边看着晚间新闻,阳台处一道聒噪的声音又来了,无疑正是白溟那货,在李言怪异的眼光中,许娇娘没好气的走出阳台对着此刻又在悠闲喝茶的白溟说道:“你有事找我你不会打电话啊,喊什么喊,整栋楼都听到了。”

白溟无辜的耸耸肩,“我上次打了你几十个你都不接,我一喊你就出来了,我感觉这个方法比较便利,比较实用,而且还不用浪费电话费,你说是吧。”

“叫我干嘛,有话快说。”阳台这里冷得很,也就只有他对面那傻逼在冷风中一派气定神闲的饮茶了。

白溟起身也走到栏杆处,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对方,“我想和你去看电影,顺便吃完饭,简单的说我想和你约会,去准备一下吧,记得穿多件衣服,晚上冷。”

“我不去,今天星期五了,晚上我还约好了公会里的朋友去闯级呢,还有我的动漫也更新了,最主要我买了水果,我这一走,保准渣渣都不剩就被李芬吃完了。”

“那好吧,”白溟十分无奈,“那我只好把我手机里的照片公布到公司内部了。”说完,便要忧愁的转身离去。

“哎,等下,等下。”许娇娘连忙喊道,“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马上去准备,你等我下,行了吧。”

白溟贼笑了一下,才悠悠转身,面带微笑,“赶紧去吧,我等你。”

许娇娘恨恨的回到屋里,就跟李言交代道:“我出去一下,记得帮我留几个果子,不要被那李芬那个白痴全吃完了。”

李言张了张口,还没问出口,许娇娘已经进房去了,没多久就换了一身衣服出来,走到了门口换鞋子。

李言扭头看着他问道:“ 你去哪里?”

许娇娘从鞋架上拿来了他的一脚蹬,矮着身体边穿边回道:“白溟找我去看电影。”尽管他能找到任何借口忽悠李言,可他不想对李言有所欺瞒,而依李言聪明的脑袋恐怕也忽悠不过,那还不如实话实说,免生猜疑。

“许娇娘,你最近是不是和他走得太过近了,你明知道他对你的心思。”李言平淡的话语中多了几分情绪。

许娇娘穿好鞋子,回首淡笑,“我知道,不过看场电影而已,他毕竟是我上司,如果闹得太僵也不好,左右不用我出钱,看下能不能坑些宵夜回来。”

“在哪看呢?”

“要去应该去附近的聚星吧,我先走啦。”

李言看着他打开门出去,再关上,才回头继续看着电视。从极度排斥一个人,到现在想着能够和平相处,他知道,许娇娘心境早已经发生了莫大的变化,一个他也阻止不了的变化。

日后,那种变化将会延伸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又往什么方向发展,最终在什么地方定局,他无法预测,就算能预测,他也无力改变。

十几分钟后,李芬带着一身湿气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急急忙忙的就钻到李言客厅沙发的被窝里去,嘴里哆嗦着直喊好冷,张望了几下,发现没有见到许娇娘,扭头看着李言问道:“那娘娘腔哪里去了。”

李言声音很轻,带着一些微妙的诡异,“和白溟去看电影了。”

李芬一听,脸色顿时不好了,嘴里骂道:“那死娘炮,和白溟出去居然不叫我,不行,我要去找他们,那个狐媚子说不准就勾搭上白溟了,李言,他们去哪里了。”李芬说着就从被窝出来穿拖鞋起身准备回房换衣出动。

李言跟着站起身,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你对这里不熟。”

李芬鄙视的看了李言一眼,“不用你陪,这几天你以为我来这里白来的,这附近早就被我逛熟了,我先进去换衣服。”

李言不置可否,嘴角扬起了一道淡淡的弧度,又坐下。这次李芬用了十分钟就换了一套淑女风格的装扮出来。李言对着她说道:“应该在附近的聚星影院,如果实在找不到你打许娇娘的电话,他一定会去找你的,号码我已经发送到你手机了。”

“你倒是对他很了解的样子,”李芬不阴不阳的扫了李言一眼,拿鞋子穿好,就出门了,房间里留下了李言一人,细细品味着李芬刚才的那句话。

第29章:最初约会

此时的许娇娘和白溟却没有在电影院,两人下楼之后没有去马路上打车,而是两人十指紧扣手牵手沿着马路在人行道上悠闲的走在去电影院的路上。

许娇娘皱着眉,嘟囔道:“能不能别牵着了,刚才走过的那人已经用很怪异的眼神看着了。”

白溟仰头看了看天上万千繁星,又看向路灯下一脸不满的许娇娘,唇角弯弯,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做那些学生小伙子一样做这样有些浪漫又有些幼稚的行为,这种感觉貌似还不错。

白溟笑道:“那是别人看你漂亮,你带着假发谁知道你是男的。”

许娇娘苦着脸抓了抓那黑色长发,“能不能别带了,我看过关于假发的恐怖片,可渗人的了,戴着也不舒服。”

“你不喜欢戴着你也可以摘掉扔了,”白溟伸手帮他捋了捋刘海,“但是你摘了别人就能看出你是男的了,本来我是无所谓的,不就是顾忌你的感受才让你男扮女装么。”

许娇娘白了他一眼,“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谁要你让我跟你装情侣的,我跟你说好了啊,这次扮完你把手机里的照片删了。”

“放心吧,会删的。”反正都已经备份了,好不容易趁偷袭的时候拍了一张两人亲吻照,他怎么可能会删掉,也就只有这个单蠢的小爷们会相信。

许娇娘可不知道白溟脑子里想什么,此刻他心里也是异常的纠结和茫然,冷风中被白溟握着的手让他感觉暖洋洋的,表面上,他是被白溟强迫的,因为白溟拿照片威胁他如果不和他约会就把照片上传到公司内网去,可他,到底是为胁迫,还是因为有了一个正当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可以坦然接受这份他开始变得不再抵触的情感。

现在想想当初他的坚持,竟然觉得是如此可笑。曾经把白溟当成了瘟疫一样躲避着,声声句句决不妥协宁折不弯的他,竟然心里有了丝丝松动,不过短短不到二十天,他的内心就被白溟搅得翻天覆地,让他不禁想是不是因为一直没有交过女朋友,生理上的饥渴让他饥不择食的选择了每天对他动手动脚亲亲抱抱外貌条件可观的白溟,如果照这样下去,他不就会变成了第二个凌萧亚了吗,他明明还鄙视过凌萧亚,甚至跟凌萧亚说过,他不会变成像他一样的人。

白溟看许娇娘脸色变得十分怪异,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冷。”

许娇娘挣了挣手,漠然回道:“没事,别牵着了行吗?”

白溟敛了敛眉,停下来看着他,“亮亮,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是,很不舒服,和你牵着手,让我心里很不舒服。”许娇娘言语灼灼,目光直直看向白溟,“你找什么人不好,为什么就盯上我呢,整天把我当成一个猴子一般戏耍,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趣,很好玩,所以才让你乐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捉弄我,看着我整天像个小丑一样上蹿下跳的从而让你内心得到了非常充盈的满足,是不是。”

白溟深深的看着他,感受着面前之人莫名其妙的焦躁,轻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想和你交往,情人之间的调戏,让你觉得像被当成了猴子戏耍了是吗,你见过谁整天抱着猴在那里卿卿我我的,还是,你想当猴子。”

许娇娘愣了愣,心里的那股燥气忽然感觉被一阵清风吹得清凉舒爽阵阵,可一想到将来他也许就是第二个凌萧亚,一张脸又倏地冷了下来,“管你把我当情人还是猴子,我都不想和你扯太多了关系,我不想再做你的秘书了,请你明天把我调回我原先的部门。”

“我若说不呢,”白溟靠近了他,伸手抚摸着许娇娘的脸,直接把许娇娘逼退到了人行道旁的石壁上,低头轻声细语说道:“我就看上你了,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让我觉得很开心,你的傲娇性格你的味道我都很喜欢,你说,我好不容易把你炸起的毛毛捋顺了一些了,我怎么可能让你走呢。”

许娇娘只感觉脸颊发热,一颗心嘣嘣嘣的直跳,伸手想要推开让他快要窒息的肉墙,却被白溟另一只手抓住,接着一张俊脸在他瞳孔里不断放大。

白溟温柔的吻着那有些冰凉的唇,伸手将那纤细的人圈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感受着怀中之人僵硬的身躯,越加温柔。

“放松,别咬着牙。”

许娇娘闭着眼,微微仰头承受着白溟柔和的攻势,夜色正浓,情动之时,双手不由自主环抱着白溟的腰身,轻轻回应着。

路过的行人看到如此痴缠的一对‘男女’,看了几眼之后又相继离开,许娇娘赧然,可想着反正没人能认出他,也就任由不管了。

两人热吻了许久,直到白溟一个没忍住将魔爪伸进了许娇娘衣服里面,一股凉气飕飕的直达皮肤,许娇娘才猛然醒过来推开了白溟,把头一撇,咳了几声。

“我跟你说,刚才你就当做没发生过,不是说还没吃饭吗,还不走。”

白溟舔了舔唇,一脸兴味,拉过正别扭着的许娇娘的手,戏谑说道:“比起饭菜,我更想吃你,而且你的味道一定更好,要不我们去开个酒店好了,还是你想回家里去。”

许娇娘被说的面红耳赤,干脆一狠声,“不吃那我回去了。”说着就要往回走。

白溟一个劲将人拽了回来,边走边说,“我晚上还没吃呢,你个死没良心的,吃饭也不叫我,现在你饿了没,有没有什么特想吃的。”

“我也没吃饱好吗,那个李芬吃饭的时候,双眼放光,跟头狼一样,我饭还没吃完,菜已经没了”说着,许娇娘转向白溟,“是不是我吃什么你吃什么?”

白溟点点头。

于是,许娇娘把白溟带到了一家大排档,一去到,许娇娘刚想熟门熟路的对着那个他认识的王老板大喊一声,白溟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唇。

“亮亮,你不要说话,你要记住,你现在的身份是女的,你这嗓门一出,别人保证认为你是个变态。”

许娇娘后知后觉反映过来,赶紧禁口,中规中矩选了一个位置坐下,拿了菜单,点了一些烧烤,炒粉,小菜,又把菜单推到白溟面前,非常大方道:“随便点,你请客。”

白溟笑了,说实话,他从小到大从未到这样的地方吃过饭,因为他爸妈不喜欢,小的时候,因为看到别的同学吃路边烧烤十分香,偷偷买了两串骨头相连和他哥一人一串吃了,回去之后,不知道怎么被他妈发现了,当晚两个人就被罚面壁不能吃饭,最后还是他们的保姆看不过去,偷偷拿了一些吃的给他们。

没自由的日子,终归是过去了,谁都再也管制不了他们,包括他们的父母。以前的日子,是所谓的垃圾食品一丁一点都不能吃,而现在,就算再也不会被罚面壁被罚不能吃饭,也没有了想吃的欲望,如今,倒是头一遭。

“你怎么了,”许娇娘突然觉得刚才的白溟有些和往常不同,怪怪的又让他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不会是,吃不惯这些?要不要这么娇气啊,别看这里普普通通的,这里可以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店了,口碑非常不错,我也觉得不错,你可以先试试,如果实在吃不惯,我可以打包回去。”

白溟笑着把菜单推回去,“没你想象的那么娇气,你常来,那你随便帮我点吧,我也不知道吃什么。”

许娇娘哦了一声,又点了一小煲咸骨粥,就向着一个正在收拾桌子的女服务招了招手,那女服务员一抬头看到他们明显吓了一跳,顿时把头垂得更低了,去店里提了一壶茶水才施施然走了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许娇娘有些奇怪,拿着写好的单子递给他,抬眼想要看下那女服务员是否与他们认识,那女服务员却受惊似的有些慌乱的把单子一拿就快速转身走了。

许娇娘莫名其妙看着那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的背影,对着白溟说道:“你认识刚才那女孩子不,好像很怕我们的样子。”

白溟也看向那又在帮别人端茶拿酒的服务员,那女服务员似乎察觉了白溟的目光,步伐微微一转,已然让他们那一桌看不到她的样貌。

许娇娘虽然好奇,也断然不会做一直盯着人家看这样不礼貌的行为,而且那女服务员似乎很忙,经常被人叫来叫去,提供这提供那的,许娇娘也不想因为他自己而给那姑娘平添慌乱。

一回首发现白溟一直看着自己,许娇娘只感觉脸上又开始发热,连说话都磕磕巴巴了几分,“看,看着我,干嘛。”

“亮亮,我们算不算在一起了。”白溟笑得温柔,眼神专注,依旧看着许娇娘眼珠子都没转动一下。

许娇娘一想到不久前两人还这么亲密拥吻,那吻中互相搅拌传递着热量的感觉仍残留在唇上,面色更加嫣红,人生第一次害羞得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时光静好,气氛温馨,许娇娘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他喜欢这样两人相处的感觉,有些甜蜜,有些心动,有些赧然,那种感觉,史无前例第一次尝试,让他觉得很美好。

至于明天,他心理又会转变成什么模样,他无瑕多想。

第30章:坚强的人

白溟看他不说话,只当他是默认了,嘴角微翘,多动症重犯,桌子底下伸出手握住了许娇娘的手像捏橡皮一样揉捏着。许娇娘受不了那矫情模样,伸出脚就往白溟脚上一踩,白溟一张俊脸顿时眉头一紧,有些哀怨道:“脚好痛,等下我走不动,你要背我吗?”

许娇娘趁机抽开手,下意识就说道:“要背也是你背我吧。”

白溟向他抛了个媚眼,“没问题,我很乐意。”

许娇娘嘴角抽了抽,“白溟,我说你是不是有双重人格啊,我看你在别人面前挺正经挺严肃的,也挺正常的,怎么一私底下,你就变得像个流氓一样。”

白溟笑着反问:“亮亮,你对待恋人的态度会和对待你朋友或者同事的态度一样吗?”

许娇娘听懂了,有些尴尬的咳了咳,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假装喝茶。

两人气氛腻歪了一阵,点的东西很快就上来了,那女服务员这次镇定了许多,端着托盘一样一样的往桌子上摆,许娇娘看看向她,两边的长发贴着两颊,化着妆,脸颊消瘦,是个秀丽的女孩子,不过不是他认识的人,许娇娘看向白溟,白溟摇摇头表示他也不认识。

女服务员一走,两人就开动了,期间许娇娘问了几遍白溟好吃不好吃,直到白溟也回复了几遍非常肯定的好吃许娇娘才作罢,两人吃饱了,又手拉手闲着没事干散步散了快四十分钟才到了电影院各自捧着一桶爆米花看了一场爱情电影之后,又手拉手的沿途往回走。

十一点半左右,老王家大排档的王老板也开始收拾桌椅准备收摊,只剩一桌子几个二十几岁的青年面红耳赤的在闹哄哄的喝着酒猜拳,那个女服务员此刻也背着一个斜挎包跟王老板说了声先走了,准备离开。

“唉,小姑娘,等下,走什么走,我们还没吃完了你就走,赶紧在给我拿几瓶酒过来。”

一个彪形大汉霍地站起身,酒气熏天摇摇摆摆的走到女服务员面前拦住了了她大吼,吓得她连连后退几步,战战兢兢的不知如何是好。王老板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走到来对着那大汉赔礼笑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哈,今个儿这姑娘已经下班了,您要什么酒,我给您去拿。”

那大汉一掌拨开那王老板的身躯,骂道:“谁要你这又肥又丑的老男人拿酒,去,小姑娘,给我在搬一打酒来,老子今个儿开心,你给我去搬,我就赏你一千块钱。”

那一桌子顿时全部哈哈大笑起来,有个莫西干头的黄发青年笑道:“喂喂,大彪,你让一个弱不禁风娇滴滴的小姑娘去搬,她能搬得动吗,你怎么就那么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呢。”青年说着起身走到那女服务员身边,泛红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那姑娘,伸手就要去摸她的脸,却被那姑娘后退几步躲开。

青年笑的猥琐,“这性格,我喜欢,这样吧,你搬一打酒出来,大彪给你一千块,你陪我喝一瓶,我另外给你一千如何。”

王老板一看情况,就知道这几个青年酒劲上来要没事找事了,赶紧上前把那姑娘护在了身后,对着两人笑道:“这两位大哥,是这样的,这姑娘在家比较远,也已经下班了,现在属于她的私人时间了,您们看要什么酒,给我一声吩咐,我去帮您拿,顺便在送两只如何。”

大汉一看又是那个老男人捣局,立马火了,上前就狠狠的侧推了王老板肩膀一把,老板始料未及,脚下一个踉跄就摔倒了一旁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水噼里啪啦摔了一地,老板腰撞到桌子跌倒在地顿时痛的直哀嚎起不了身。

姑娘心中一惊,紧张的走过去,将老板扶起,关切问道:“王叔,您没事吧,怎么样,要不要紧。”

王老板满脸痛苦,颤颤巍巍的起身,说道:“没,没事。”

姑娘把王老板扶着在一旁凳子上坐下,就走到那大汉面前,目光如炬直射那大汉,厉声道:“向王叔道歉,不然我就报警了。”

大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那一桌子青年和莫西干头也跟着哈哈大笑,好像那姑娘所说的话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

大汉狂笑许久才停下来对着那姑娘说道:“小丫头片子,还报警呢,警察来了我都不怕,我叫你去拿酒呢听到没有,再不去拿,我就把这档口给砸了。”

那一桌子青年连忙起哄,全部喊着拿酒拿酒,莫西干头走上前,推了那姑娘一把,命令道:“赶紧去啊,还怕哥哥我没钱吗,诺,这是本大爷先赏你的,看你一个姑娘家生活不容易。”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钱包,从中数了十张轻轻松松一扔扔到了那姑娘身上,飘然落地。

姑娘吸了吸鼻子,看着地上的红色钞票,顿了顿,忍住了心中的愤然咆哮,蹲在了地上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那模样,无疑又引得那一桌人哄然大笑。

王老板看此情景,一脸沉痛,老眼浑浊,这世界上有太多不幸的人,而偏偏那可怜善良的孩子就是其中一个,很多人无力改变现实,无力挣脱囚笼,只得认命去接受,他却不相信命,在学校被人被欺凌,被打骂,被侮辱,从不还手,在生活上,却一次次对抗这命运的重击,试图用自己的双手可以将这艰难的生活一点一滴变好,从不妥协,让人没由来的心疼。

那姑娘许是感受到了王老板的怜惜的眼神,仰头对着王老板咧嘴一笑,“王叔,这钱可是那大爷赏我的,你可不要打这主意啊,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的。”

王老板笑了,随后低声道:“都给你,我这腰不行要歇歇,小亮啊,去店里给他们搬打酒,不然我看他们是不会罢休的了,劳烦你了,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打的费吧,就别走路了,大晚上的不安全。”

柳亮亮把钱揣兜里,笑道:“王叔,没事,我喜欢走路,再说了,大马路上的来来往往有车辆不碍事的。”

“你们两个唧唧歪歪什么呢,小姑娘,还不赶紧去给我搬酒。”大汉回到座位上,一看酒还没来,就拍着桌子怒声大喊。

柳亮亮心中害怕,可一想到兜里的钱,咬了咬牙,就起身去店里用力的搬了一打啤酒放到了大汉桌子的脚下。

刚想走,手就被大汉拽住,柳亮亮一惊奋力挣脱,却犹如蜉蚍撼树挣脱不得,顿时急了,“放开我,不然我真报警了。”

大汉笑眯眯的看着他,“走什么走,去,给哥哥我把酒瓶开了,不然今晚就别想走,还是你想和我去外面过夜。”

柳亮亮忍住内心翻滚着的恶心,肃容道:“放开我,我给你开。”

大汉笑着放开了他,顺便在他腰间掐了一把。柳亮亮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拿起桌上的开瓶器,把桌子底下的啤酒,一瓶一瓶拿起,再开好放在了桌子上。

莫西干头笑着开口,“大彪,不是说赏这姑娘一千块吗,怎么不见你表示了。”

此话一出,其他几个青年纷纷笑着附和。

大汉把一瓶啤酒重重的往柳亮亮面前一方,喝道:“喝了它,我就赏你两千小费,当然……”大汉色笑着话锋一转,“如果你没喝完,你今晚就陪我睡如何,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很爱钱的娘们,一个贱娘们,如果你今晚跟我睡,一晚一万,怎么样,比你每天辛苦在这里打工来得快,也来得容易吧。”

柳亮亮看着酒瓶良久,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在王老板出声阻止时,他已然拿起了桌子上的啤酒,仰头就倒。

他在心中一遍一遍告诉着自己,这是他和别人以另一种形式的赌约换来的钱,他不必觉得卑微,不必觉得耻辱,至少比别人施舍而来的好上了一百倍,可为何呢,为何他心里会那么想哭,听着耳边嘈杂的笑声,没由来的想哭。

他以为,他已然习惯了嘲笑,身上的重担和那个人厌恶又鄙视的眼神早就将他的尊严压迫到了卑微的尘埃里,可他,终究很不甘心。

嘣的一声,空酒瓶重重的砸在了木桌子上,柳亮亮眼睛里散发这一股坚定的光直直看向那大汉,伸手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钱。”

他还不能倒下,他家里人需要他,他是个被需要的人,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会迎头而上,努力面对,不就几个小混混吗,在这残酷的人生中,他们又算得上什么,顶多就是几颗小小的绊脚石,只要有那个心,还怕踢不走吗。

桌子上一片寂静,全部目光看向柳亮亮,这姑娘,够带感,大汉眼神一亮,二话不说从口袋里面拿出钱包数都没数就抽出一叠放到柳亮亮手上,“你这娘们,对我胃口,性格我喜欢,电话留下,你可以走了。”

柳亮亮向来滴酒不沾的人,一瓶子气势汹汹下去,差点没吐出来,把钱收好,看向大汉说道:“我特别爱钱,是因为我穷,所以我没手机,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大汉二话不说把身上的苹果5手机掏给他,“诺,有手机了。”

柳亮亮怔了怔,轻轻把手机放回桌子上,“谢谢你的好意,这个非我所得。”

大汉看他说这句话时,骨子里都透着一股坚决,一时之间莫名的看他都顺眼了不少,突然就不想为难他了,挥了挥说道:“走吧走吧,别碍着我们几哥们喝酒。”

第31章:让人心酸

柳亮亮朝着他们点了下头,就转身走到王老板身边问道:“王叔,你现在怎样,还疼吗,我把这些东西收拾完再回去吧”

王老板摆摆手,起身活动了下身体,笑道:“没事了,就是刚才被撞到的时候,疼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坐了会好多了,怎么说我还不到五十呢,壮得很,已经很晚了,赶紧回去吧。”

柳亮亮想到家里的人,哎了一声,也不多做停留,夜色寥寥,就往回家的方向而去。没走多久,柳亮亮就感觉胃里就一阵翻滚,目光所及之处,看到前面有个垃圾桶,赶紧跑了过去,一对准,胃里的东西就倾泻而出,拼命狂吐,直到胃里的酸水都呕尽了,才从包包里面拿出一块棉布擦了擦嘴,一回身,一阵天旋地转,脚步一个趔趄就倒头载到了地上。

脸颊一阵阵发热,脑袋晕晕沉沉,顾不得手上擦伤的疼痛浑浑噩噩的爬起身,眼前之物竟然一切都是晃晃荡荡的,柳亮亮面色通红喘着气,怎么也没想到,从来没饮过酒的他,射入酒精后的情况会变得如此糟糕,竟然连走路这样平常轻而易举简单不过的事情都会变得举足难前。

柳亮亮站在了原地,等待车辆的到来,随着时间流逝,酒精的作用没有消退,反而越涨越高。在冷风的吹袭下,没有觉得冷,反而觉得身体发热,脚下开始发虚,脑中的意识渐渐薄弱,他依稀看到前面人行道上走来了两个人影,还没出口想让他们帮忙,整个人突然就载到了地上。

许娇娘被吓了一跳,一撤开白溟的手,就赶紧跑了过去把人扶起,地上之人一仰头,头上的假发掉了下来,许娇娘突然就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拍了拍他的脸,喊道:“喂,醒醒,醒醒。”

白溟阔步走了过来,一看那早已昏迷不醒的人,在昏黄的灯光下摘掉了头发,虽然化了妆,但是脸上的轮廓也渐渐明朗,脑中一闪,已然明白,他跟着蹲下身把人抱起来。

许娇娘看着白溟的突然的举动,莫名问道:“干嘛呢你。”

白溟对着他道:“这人我们认识的,就是之前见过的那个柳亮亮,所以,我们去吃东西的时候,他才会被突然吓到,应该是怕我们认出他,现在他有事,理应帮他一把。”

许娇娘闻言,盯着那白溟怀中的人看了一会说道:“果真是他,满身酒气的,应该喝醉了,赶紧抱回我家去吧。”

白溟笑着应了声好,柳亮亮体重很轻,抱在怀里也是轻而易举,可抱着人,就不能拉身边的人,只得又要求许娇娘揽着他的手臂来走才满意。

两人把柳亮亮送到许娇娘屋里,放在了沙发上。李言看着那满身酒气面色泛红的人,转而向许娇娘问道:“他是谁?”

许娇娘回道:“一个朋友,路上看他醉的不省人事,顺便就带回来了。”

李芬出去逛了一圈,许娇娘和白溟的人影都找到,打许娇娘电话又不接,积攒了一晚上的气看到许娇娘回来了就发出来了,语气不善,“许娇娘,我今晚打你电话干嘛不接。”

许娇娘从口袋拿出手机一看,果真好几个未接电话,把手机一收,不咸不淡回道:“看电影前调静音了,不好意思。”

李芬看他纯属敷衍她,哪里有真的不好意思,碍于白溟还在场,一时之间又发作不得,只得气呼呼的窝在沙发上不吭声了。

许娇娘又哪会管她的心情,走了一晚上的路也是非常疲惫,对着白溟说道:“那你先回去吧。”

白溟观望了四周,唇角一勾,“你这里只有两个房间,现在又多了一个人,恐怕有所不便,要不今晚你来我屋子里睡好了。”

此言一出,屋内另外清醒的三人面色各异,李芬满不赞同,李言面沉如水,许娇娘略带尴尬,屋内一片沉默,最终,许娇娘表示会把柳亮亮搬回他房间一起睡,李芬李言才面色稍霁。

白溟走后,许娇娘就去浴室打来了一脸盆热水,向一脸不忿的李芬借了卸妆水,替柳亮亮擦干净脸,又联合李言替柳亮亮换了一身他的睡衣,把柳亮亮的东西放好,又叫李言把柳亮亮抱进他房间里,替柳亮亮盖上了被子,才去浴室洗漱一番,回到房里倒头就睡。

一夜好眠。

翌日,周六,柳亮亮身处一片暖和之中,眉眼舒松,迷迷糊糊睁开眼,眨巴了几下,眼睛陡然睁大,这里不是他家,他在哪里?

侧头一看,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露出了被子睡得正香,柳亮亮心中一惊,他记得他昨晚喝了酒之后异常的难受,后来恍恍惚惚中看到有人向他走来,难道是这人把他捡回来的。

柳亮亮蹑着手轻轻掀开那被子一角,一道熟悉又漂亮的容颜映入他的瞳孔,柳亮亮松了口气,内心稍定,刚想坐起身,旁边的人一条腿横扫过来直接压在了他的身上,一颗热乎乎的脑袋不知道嘟囔着什么凑了过来将他整个人如同公仔娃娃一般抱住,让他浑身僵住不敢动弹。

柳亮亮如同被贴了一张符纸的僵尸一动不动,在一个基本可以算得上陌生人的家里,睡在别人的床上已经让他非常无措,他生怕万一旁边的人醒来发现抱着他,一个嫌弃将他推开只会让他更加无地自容,如今,他只希望,那个把他当公仔的人能够自动翻身离开,以避免意外的尴尬。

可事实证明,柳亮亮的祈祷完全不奏效,许娇娘许是觉得抱着的东西很温暖,在睡梦中都让他感觉舒心,完全没有脱手的现象,脑袋还越贴越近,最后还在柳亮亮的脑袋上蹭了几下,一脸心满意足。

柳亮亮欲哭无泪,心中挣扎许久干脆心一横,干净利落拿掉胸前的一只手,直接推开了旁边的人,翻身下床,不料太过心急,未曾想到他旁边的床沿没有多宽,一下子就滚了下床摔在了瓷砖上咚的一声旋即随之而来发出了一声哀嚎。

睡得正香的许娇娘眼睛蓦地一睁,腾的一声就坐起身,左右观望,嘴里说道:“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地板上传来一些声响,许娇娘俯身探头看去,发现地上躺着一具蜷缩成一团的‘尸体’,赶紧起身下去,蹲着身体用手戳了戳地上那人的手臂问道:“喂,柳亮亮,你没事吧,你怎么睡到底下去了,你不冷啊。”

“没事。”柳亮亮闭着眼摆摆手,脑袋撞到了坚硬的地板,刚开始一阵阵晕眩让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直到躺了一会晕眩和疼痛感慢慢褪去,才在许娇娘的扶持下站起身坐在了床沿。

许娇娘一看他那个情况就立刻明白过来,“你是睡着摔到地上去了是吧,怎么那么不小心啊,这地板可是瓷砖的,一撞到还不疼死,怎么样,现在好点了吗?”

柳亮亮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微微一笑,看着他道:“没事了,不疼了,那个,昨天谢谢你了。”

深更露重,寒风呼啸,如果不是眼前之人好心将他捡回来,会遇到什么坏人且不说,在那冰凉的地上直接睡一晚,都可能让他身体吃不消直接病倒,这无疑又会耽误他很多事情,对了,今天还要去兼职。

许娇娘刚说了不用谢,柳亮亮站起身直接说道:“总之谢谢你了,今天我还有事我要先回去了,那个,我的衣服请问放在哪里了。”

许娇娘将房间里一张椅子上的衣物和包包拿给他,顺便还有一头假发,柳亮亮心知对方已然知道了他就是那个服务员,不免有些赧然,接过衣服再次道了谢,转身想要换衣服,意识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人在,又回头望了望许娇娘。

许娇娘也是聪慧之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转过身去,说道:“放心吧,不看你,大家都是男的有什么害羞的。”

柳亮亮心里感激,换好衣服,摸了摸口袋仍然厚厚的一叠,心里嘲讽自己多心了。虽然对方看起来不像心有贪念之人,可这些钱对于他来说有着非常重要的用途,让他不得不小心谨慎多留一个心眼。

“柳亮亮,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许娇娘背对着他,忍不住想要问出萦绕在自己心头一整晚的疑问。

柳亮亮淡笑着说道:“我换好了,什么问题?”

许娇娘转过身看着他道:“你去老王家打工,为什么要男扮女装?”

柳亮亮面容有一瞬间的苦涩,旋即恢复了如常,依旧微笑道:“晚上我有同学会去那里聚餐或者吃夜宵,要是见着了让我给他们打折那些,我一个服务员又决定不了,让他们心生隔阂总是不好的,所以才想出了这个方法。”

许娇娘神经再怎么大条,可毕竟也是上过知名大学的人,柳亮亮之所以会男扮女装在外兼职为了不让同学发现,那必然还有更重要的原因,比如,像他之前的学校那样,为了学校的升学率,维护学校在外的形象,禁止在校学生利用课余时间在外兼职,一经发现,警告记过处理,而柳亮亮深知其中利害,还冒险如此,那必然是家庭经济条件到达了一个非常不好的程度,从之前柳亮亮的食盒和洗的发旧的校服就可以看得出。

但是,柳亮亮又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孩子,他不接受别人馈赠和无缘无故的好,不然就不会连请他一顿饭都礼貌而疏离的拒绝,可偏偏如此坚强的一个孩子,却要面对生活风霜的洗礼和社会给他带来的斑驳,让人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心酸。

第32章:白溟生气

许娇娘明知柳亮亮是故作坚强,却也不拆穿,他走到桌边从抽屉里拿出手机按亮屏幕看了一眼,又对着柳亮亮说道:“才七点多,想必你兼职那里也没那么早上班,吃完早餐在回去吧,我这就去做,很快就好。”

柳亮亮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真的,我去路上买个包子吃就行,而且八点上班,我走过去还需要一些时间。”

许娇娘却不理会他,从衣柜里拿出件卫衣套上就直接出门进厨房去了。柳亮亮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真的不用做我的份了,我等下就走了。”

许娇娘从厨房里冰箱了拿出了几个鸡蛋放在橱柜上,对跟上来的柳亮亮说道:“柳亮亮,你帮我捡了手机,难道还不能让我也谢谢你啊,你存的什么心啊,你想让我做一个知恩不报的小人是吧,你也太阴险了。”说完,又直接从橱柜里拿出了几块面,拿下墙上挂着的锅烧起水来。

柳亮亮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一番客气坚持到别人眼里竟然成了阴险小人,不禁有些汗颜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娇娘打断他的话,“那不是不就行了,你出去往左拐就是浴室了,浴室镜子旁边一个架子上备有新的牙刷,你先去洗漱一下吧,很快就好了。”

柳亮亮犹豫了须臾,看对方非常坚持,也不再拒绝,转身出了厨房,找到了浴室,拿了架子上的新牙刷洗漱。不一会,趁着煮水期间,许娇娘也跟着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刷好了牙,洗了把脸就一声不吭的走出去了。

柳亮亮出了客厅规规矩矩的坐了十分钟左右,许娇娘就端着两大碗飘着香气的葱花牛肉面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把筷子和其中一碗推到了给了柳亮亮面前,说了声吃吧,自己就蹲在了地上一口一口吃得香喷喷的。

因为茶几较矮,坐在差不多同等高度的沙发上吃明显很不舒服,柳亮亮闻着香气,咽了咽口水,干脆也蹲在了地上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许娇娘边吃边扭头说道:“锅里还很多,吃完自己去盛。”

“你做的面真好吃。”柳亮亮毫不吝啬真心赞扬道。

许娇娘十分得意,“那是,练过的,这一般店铺里面做的还没有我做的好吃呢,你说是不是。”

柳亮亮吃着面点点头,“嗯,明明都是很简单的佐料,但是味道却是店铺里面不能比的,要我说,你这厨艺都可以开店了。”

许娇娘发现自己找着知音了,那种被人肯定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看柳亮亮更加顺眼了,他伸手拍了拍柳亮亮肩膀,感动说道:“兄弟,眼光不错,其实我也正打算存钱开店呢,不过这里地段店租太贵了,还需要在存几年,估计才有戏。”

柳亮亮笑道:“我相信等你开了之后,一定有很多顾客上门的,现在没钱,慢慢存就是了,我总觉得你可以。”

“真的吗,其实我也觉得我可以的,嘿嘿。”

柳亮亮也跟着失笑,于是,被声音吵醒的李芬醒来出来门口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两个傻逼吃个面吃得兴高采烈就差热泪盈眶了,十分无语的去浴室洗漱好,自己去厨房盛了碗面就端回了房间。

两人吃完面,许娇娘把碗筷收拾好放在了厨房,去房间穿了件外套,拿来了钥匙,问来了柳亮亮打工的地址,就表示他也有事要出去,恰好经过送他一程。

世界上又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柳亮亮知道对方明显是怕他上班迟到,故意编织的借口,这一次倒也没有推脱,笑着应了声好,两人便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周六日,许娇娘被柳亮亮一激励,拒绝了白溟又要去约会的提议,窝在家里买了一一些调料开始配置他的独门秘方,做了许多各种各样的吃的,让原本准备又出去逛街的李芬也整整窝在了家里两天不出门。

“许娇娘,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事情了?”李芬手握卤鸡爪,吃的津津有味,秉着这两天心情好,特地提醒了许娇娘一件他明显已经忘记了的事情。

许娇娘刚吃完晚饭,正抱着他的土黄色大头狗拿着一个苹果在啃,听到李芬的话,依旧看着电视漫不经心答道,“我能有什么事啊。”

李芬幸灾乐祸的笑了,“我看你是准备在街上大喊三声,我是傻逼了,对了,我应该许什么条件好呢,要不让你叫我姑奶奶,还是让你对我言听计从呢。”

许娇娘咬苹果的动作都顿住了,想到什么,他也贼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芬早就知道自己录音被删了,看着那洋洋得意的二货,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按了几个键,一段录音不疾不徐的播放着,许娇娘的啃了一半的苹果陡然落地,在地上打了几下骨碌才停下。

此时此刻,许娇娘也意识到自己被那个白痴耍了,他狠狠的瞪了李芬一眼,哼了一声,把头一撇,不多做理会。

自从她来了之后,许娇娘可没少和她作对,李芬可没打算放过他,接着说道:“许娇娘,你是打算不认账吗,没想到你亲自提出来的赌约到最后又是你出尔反尔,就你这种没担当不守承诺没有信用之人也想开店铺,呵呵,别笑掉大牙了,怕是没开几天就因为你这个人的信用问题就倒闭了。”

“你给我等着。”许娇娘一听有人对他伟大理想质疑,当下刺激到了,霍地起身,把大头狗稳稳当当的放在一旁看电视,自己阔步往李言的房间走去。李芬看此情况,诡异一笑,拿起手机就跟在了背后。

李言冲完凉,正坐在房间敲打着键盘,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许娇娘进来了,淡淡问道:“找我有事?”

许娇娘极不自然的咳了几声,眼神飘忽不定,支支吾吾说道:“给,给我亲一下呗,就一下下,你就当做胡闹玩着行吗。”

李言干脆不理他,噼里啪啦的敲着字。许娇娘心想着反正开口了,干脆豁出去了,走到李言身边,居高临下问道:“你说给不给,不过李言,你可想好了,不过吧唧你一下,你可没有任何损失,你要是不答应,你以后的日子你自己想象一下吧。”

李言手中动作停了下来,无声的叹了口气,站起身看着他,“你确定?”

“这个嘛,”许娇娘突然又不想这样做了,脚步下意识一退,待看到门口笑得阴险的李芬时,心一狠说道:“确定,一句话,给不给。”

李言目不转睛的看着许娇娘许久,在许娇娘都左右不定之时,突然一个上前,大手一伸,勾住了许娇娘脑袋,微微一侧就堵住了许娇娘的唇而后放开。

“你赢了。”李言说着又坐回了座位上,继续打着字,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只有电脑屏幕上显示的那不知道打错了多少个的字,能透露出李言此时此刻不断泛起了涟漪的心。

可惜,没人看到。

许娇娘怔楞了片刻,而后就完全没当一回事了,女干笑着看着门口目瞪口呆的李芬,走过去得意洋洋说道:“你输了,李芬。”

李芬从刚才的场景震撼中回过神,按压下心中的怪异,对着许娇娘哼了一声转身往沙发处去了,许娇娘没有看到的是,李芬转过身时,那得逞的笑容。

许娇娘对李芬提出了条件,就是要求她不许在对李言呼来喝去指手画脚,李芬很痛快的答应了,但是提到在闹市大喊三声我是傻逼之时,李芬就不认了,用她的话来说,她又不是君子,承诺能守一半已经很不错了,无疑又气了许娇娘一把。

到了周一,许娇娘怀着有些期待的心情来到公司,一进办公室看到已然坐在座位上的白溟,边往自己座位上走边说道:“今天你自己先来了怎么不通知下,害我等了你那么几分钟呢。”

白溟面色如常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俯首看着许娇娘,淡淡问道:“许亮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给你一次坦白从宽的机会。”

“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许娇娘莫名其妙,拿了桌子上的还在盛开但明显有些焉的花就想去内间换水。

白溟猛地拉住他的手,夺过他手中的花瓶就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冷声道:“我说了,坦白从宽,许亮亮,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许娇娘被吓到了,但是心里的火气也来了,亏他一大早一想到能见到对方,心里还有些高兴,不料想对方却突然朝着他发脾气,心情能好才怪了,“白溟,一大早的你神经病发作吧你,别说我没事瞒着你,就算我真有事瞒着你那又怎么样,难道我还不能有自己的隐私不成。”

白溟神情越加的阴霾,拉住许娇娘手的力气越发的狠厉,许娇娘吃痛,想要挣脱却不得,只得同样气愤的回瞪着白溟。

两人互相僵持着,谁也不愿谦让对方。白溟一双深邃的眼如同月光之下的悠悠深井泉水,泛着冷幽幽的光芒,“许亮亮,你是不是以为仗着我对你的喜爱,你就能够如此肆无忌惮了,在和我确立关系之后就可以不顾我的感受开始在外拈花惹草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娇娘怒道:“放手,你这个神经病,拈花惹草,如果要拈要惹我早就开始了,何必等到和你有关系之后,既然不相信我,那我们干脆就这样算了,反正也不过刚刚开始,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

白溟手上青筋隐隐跳动,似乎在极致忍耐着滔天怒气,他咬牙道:“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我却不能,我在问你一遍,你这两天可有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第33章:礼物又来

白溟语气太过肯定,许娇娘不得不静下心来将这两天时间所发生的事情细细回忆一遍,最后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底气瞬间足了不少,顿时拔高了音量说道:“我说没有就没有,你自己不相信我我也没有办法,请你放心我的手,我要上班了。”

白溟再也控制不住堆积了整整一晚的怒气和妒忌,拉着许娇娘不容他拒绝反抗就往内间而去,把他狠狠摔在了床上,整个身躯压制而上,惩罚性的咬着他的唇。

身形和力道方面,许娇娘这小身板压根就不是白溟的对手,尽管拼尽全力想要与对方一较高下,却还是毫无反手之力,在一番厮打和叫骂之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了一条领带和一条黄鸭子四角内裤。

“白溟,你他妈的放开我,你这个死变态,性格分裂症,神经病,多疑狂。”许娇娘红着眼大骂,他是和白溟确定了关系,可他却从来没有想过两人在这方面的事情,也从来没有做过这方面的准备,更何况还是在白溟盛怒之下的掠夺,让他一颗原本已经发热的心瞬间如同兜了一盆冷水拔凉拔凉的,从头冷到脚跟部了。

他就知道,白溟看中的是他的身体,不是他那个人,又怎么会在乎他的感受,他的想法,又怎么会相信他,就像凌萧亚一般,他才不要,他才不要变成那么卑微的人,他才不要。

这般想着,许娇娘眼泪泛滥了,不知道是为了自己一颗已经为白溟这个人渣心动的人,还是厌恶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感,亦或是突然为凌萧亚这个可怜的人悲哀,总之一大波情绪向他袭来,让他想也不想就放声大哭。

听到哭声,白溟咬着许娇娘脖子的动作瞬间僵住,他抬头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人,突然就心疼了,伸手抹去他的眼泪,那泪水却像一个源泉似的,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白溟把穿着非常滑稽的许娇娘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别哭了,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如此粗暴,我只是……我只是控制不住,看到你和李言的亲吻照,我就控制不住,我原本也以为是假的,别人合成的,可是我找人鉴定的结果却是原照来的,偏偏你还什么都瞒着我,我以为,我以为你又看上李言了。”

哭声戛然而止,许娇娘伸手把眼泪一抹,推开白溟非常顺溜的爬起身坐在床上边穿衣服边在那里自言自语。

白溟也坐起身,听着许娇娘在那里说什么哭真管用,李芬那白痴什么的,一张脸又渐渐黑了,声音渗人可怖,“那你的意思,那照片是真的了。”

“是真的。”

白溟抑制不住怒意,咬牙喊了一声许亮亮。

许娇娘赶紧打住,“听我解释行吗,我不认为我那是背叛你,所以我自动忽略了。”说着就把一时气急和李芬打赌的事情给说了。

最后,他总结道:“所以,我不认为我有背着你做什么,因为我和李芬的赌约是和你在一起之前,而且,我其实有点后悔,只恨那晚月色太过美好,气氛太过暧昧,不然我怎么会看上你这只老是拱别人的猪,也不想想,人家还是洁白无瑕的小纯洁呢,因为一点点小心动,一个脑子发热就和一个男的在一起了,这对于以前的我来说根本就是天荒夜谈,我跟你说啊,你最好不要强迫我做什么,人家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没谈过恋爱,所以我比较单纯,一有点感觉就跟你好上了,但是我并没有真正的很喜欢你,我跟你谈是跟你谈,平常亲个小嘴什么的,看你味道还不错我还可以接受,但是你要是敢在越雷池一步,小爷我就跟你没完,所以,别想借着嫉妒的借口就光明正大把我推到打我主意,这事没得商量……”

白溟听着他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脸色越来越黑,心里恨得牙痒痒的,这贱爷们如今为了忽悠他连女人哭的招数都使出来了,偏偏他挖了坑,自己还真跳进去了,完全对他无可奈何,犹如百爪挠心。

许娇娘无畏的迎上了白溟的目光,抬起手腕上触目惊心的红痕在白溟面前晃荡了几下,“看到没有,你的杰作,亏你之前还说把我当恋人了,感情就是这样对待的,因为你自己心生的怀疑不跟我确认就直接使用暴力,那万一以后你还怀疑更严重的,你不是得打死我算了。”

白溟抓住许娇娘的手,拉开衣袖,那红痕在白皙手腕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发紫了,可见之前争执中自己用了多大力气,白溟没做他想,不由自主拿起许娇娘的手就放在自己唇边亲了一下,抬眸温柔问道:“还疼吗?”

许娇娘僵了几秒,一把抽出手腕,脱口而出,“好恶心。”

“许亮亮。”白溟喊他名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来一般。

许娇娘爬起身就准备开溜,后劲一把被人提住,接着嘣的一声就被甩到了床上,白溟欺身而上,抓住许娇娘胡乱挥动的手,俯首亲吻。

许娇娘吃一堑长一智,心知自己力不如人,干脆不反抗,把手伸进了白溟的衣服里,在白溟暗自窃喜中,摸上了他腰间硬邦邦的肉,掂了一点点皮,使劲吃奶的力气狠狠一扭,一道惨叫随之响起。

“许娇娘,你谋杀亲夫啊。”

许娇娘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下边,又羞又恼道:“硌到我了,死变态,禽兽,一天到晚脑袋里就装着这些黄色东西,起来。”

白溟坏坏一笑,小兄弟蹭了他大腿几下,“我就不起,你咬我啊。”

妈蛋,死贱男,被白溟触碰过的地方火烧火燎的,许娇娘整张脸涨得通红,模样要多娇俏就有多娇俏,如同那红得正艳的美丽花朵,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闻之芳香。

白溟低头啄了下他的红唇道:“亮亮,我怎么就那么稀罕你呢。”

许娇娘呸了一声,“谁要你稀罕了,起来,不起来我真咬你了。”

“你想咬哪里,这里吗?”白溟小孩子气的嘟起了他的唇,眯着眼睛,慢慢靠近。

许娇娘哑然失笑,突然觉得白溟的样子很可爱,鬼使神差之下竟然微微抬头,也像他之前那般,小鸡啄米的啄了下他的唇。

白溟睁开了双眼,愣住了,仿佛刚才的轻轻一点,把他魂魄带到了九霄云外,久久回不过神,他的小爷们居然主动了,主动了亲了他,刚才的触感和体温还残留在他的唇上,让他体会到,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为了一个简单的亲吻,如此的欣喜若狂,那种心情如微风轻轻拂过脸庞,如泉水划过指尖的清凉,如三月里雨水敲打着瓦片的叮咚响,那种感觉,静谧,美好,让那干涸的心田注入了玉液琼浆,如同枯木逢春。

许娇娘也傻了,好半天回过神,才尴尬的别开脸,磕磕巴巴道:“那个,看你那么可怜,赏你的。”

嗷,白溟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就扑了过去,两个人,你推我就,拉拉扯扯,拳打脚踢折腾厮磨了一个多钟才回到办公室上班,留下了一个凌乱不堪的现场。

两人出去没多久,那送花的姑娘又来了,只是这次送的不是花,而是一件黑色长款外套,款式简单,质地极好,大小也刚好合适,只是有点眼熟,可眼熟在哪,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许娇娘原本想着既然和白溟在一起就不应该收其他人的礼物,可他刚一拒绝,那姑娘就哭丧着脸说什么不签收,她就不能回去也领不到工资云云说了一大堆话,许娇娘无奈只得签下。

白溟这次出乎意料的平静,眼皮子都没抬一下一直忙着工作,这镇定的模样换作许娇娘有点不知滋味了。

许娇娘走回自己位子,穿上了那外套,扬声道:“啊,这件衣服真好看,看起来很贵的样子啊,穿着还刚刚好,到底是谁送的呢,这般了解我的身形和喜好,白溟,我穿起来好看吗,帅不帅?”

白溟抬眼瞄了他一眼,又埋头工作,漫不经心说道:“嗯,还不错,挺好看的。”

许娇娘一噎,“还有呢,就只想说这些了吗?没有其他了吗。”

“没有了。”白溟头也不抬回道,仿佛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许娇娘对着他耸了耸鼻头,一脸鄙视他,有些恹恹的脱下外套,放在了一旁。

隔天,那送花的姑娘再次来临,送了一条羊绒酒红色流苏围巾,许娇娘非常干脆的签收之后,把围巾系在脖子上自然自语大声说道:“啊,这围巾真暖和,谁这么贴心啊,冬天了送围巾,可真有心了,最主要特别衬我皮肤,显得我特别帅。”说着又转向白溟问道:“白溟好看吗,是不是和我特别搭配。”

白溟又风轻云淡的撇了他一眼,轻飘飘回道:“嗯,挺好看的。”

许娇娘假笑两声,“算你有眼光。”

第三天,那送花的姑娘,依旧带着舒爽的笑容敲响了办公室的门,进来后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递给了许娇娘,趁着许娇娘签收的时候,好奇问道:“许先生,那送你东西的女士是不是你女朋友啊,你可真有福啊,对你那么好,你可要好好珍惜了。”

第34章:送礼之人

许娇娘干巴巴的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到是你,我以为你单单是送花的呢,怎么送别的也全是你的。”

姑娘笑嘻嘻回道:“我是开花店的,不过那为女士自从在我这里买了花之后,就找上我来了,拖你的福,给你送东西的小费非常可观。”

许娇娘看了眼白溟,就对着那姑娘小声说道:“下次可不可以帮我把那女的照片给我拍下来,我想知道到底是哪位送的。”

那姑娘非常上道,摆了个OK的姿势,也跟着小声道:“没问题,交给我吧。”

送走了那姑娘,许娇娘回到座位,打开了盒子,拿出来一看是绣着他自己卡通头像适合冬天穿的一套灰色,一套米色的棉质睡衣,款式图案设计和颜色以及绣工都非常对他胃口,当下也不管是谁送的了,乐滋滋的把礼物收好,哼着小曲儿也不管白溟为什么不吃醋了。

第四天,许娇娘又收到了礼物,这次是一双名牌鞋子,也是他喜欢的款式,白溟依旧无动于衷。

许娇娘看着那花瓶里已经慢慢枯萎的花朵,捻起了一块掉落的花瓣,微微叹了口气,说不在意,还是有些在意,当他第一次收到花的时候,白溟明明就是很生气的,那个时候白溟还不是他男朋友,他也不是白溟的男朋友,白溟就那么在意,那为何,他们确定关系之后反而不在乎甚至采取了放任的态度呢,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生出了一些不好的想法。

“呐,白溟,我问你个问题,我就打个比方哦,比如你很喜欢一样东西,然后有一天你终于得到了,你是不是就感觉那东西不再珍贵了。”

白溟正在写着什么,懒洋洋的回答了一句,“那要看是什么东西了。”

许娇娘想了想道:“比如一道你从来没有吃过的美食。”

白溟终于回头看他,“那得看我吃到了那道美食没有。”

许娇娘望着他快速说道:“还没有吃到的。”

“既然还没吃到,那自然就仍感觉珍贵。”

“那如果你吃到了呢。”许娇娘紧张的攥了攥拳头。

白溟淡淡一笑,“如果吃到了,尝过那味道了,心中那珍贵的感觉自然也就没有了。”

许娇娘心一沉,拿起桌上的一个本子就狠狠的扔了过去,因为太过始料未及,本子刚好砸在了白溟俊逸的脸上,随后掉到了地上。

“亮亮,你干嘛扔我。”白溟转过椅子俯身捡起了本子,一脸委屈,“我好像没说错什么吧,也没做错什么吧。

许娇娘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浑身散发着的气场无疑在传达着一个很明确的信息,那就是小爷我不高兴,很不高兴。

白溟起身走过去,把本子重新放回许娇娘桌子上,俯身扳过他白嫩的脸蛋上吧唧了一口,轻声问道:“怎么了,不高兴。”

许娇娘拍掉白溟的手,扭过头恶声道:“喜新厌旧的人离我远点,我的世界与你完全不相符合,轨道也与你背驰而行,磁场更是与你互相排斥,去寻找你的新美食去吧你。”

白溟被他那气呼呼的小模样逗笑了,越发觉得眼前这个把自己比喻成一道美食的小爷们非常可爱,他笑道:“原来,你说的美食就是你自己啊。”

许娇娘恼羞成怒,一回头看到白溟居高临下含笑看着自己,为了不让自己气场处于劣势,也站起身仰头说道:“不管我说的是什么,你这个喜新厌旧的态度就是不行,物品是这样,对待人你又会有何不同。”

“肯定不同啊,”白溟捏了捏许娇娘的脸,认真说道:“对于美食吃过之后会觉得不再珍贵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一样再好吃的东西,你吃多了总有一天会腻的,而人却不同,人越相处,越深入了解,相伴的时间越长,感情自然就会越深,或者应该这样说,从一开始,美食就不应该拿来和人来相提并论,特别是你,世间任何一道美食都比不上你的亿分之一,对于我来说,你才是最可口的,让我没吃到之前想吃,吃到之后可能更想吃。”

白溟越说那语气就越轻佻,许娇娘白皙的脸蛋儿又变得嫣红嫣红的,一颗心咚咚咚咚的直跳,特别是白溟看着他那炙热的目光,让他急需做些什么来缓解心里的高兴和紧张,于是想也没想就踹了白溟一脚。

冬天的时候被人用皮鞋狠狠一踢,那痛觉可想而知。白溟哀嚎了一声,后退两步弯着腰一脸痛苦,他指着许娇娘,可怜兮兮道:“亮亮,你好狠的心啊,我跟你表白爱意,你居然踢我,啊我的脚啊,好痛。”

许娇娘眼神闪了闪,走过去扶起白溟到他的椅子上坐定,蹲下身体,撩起白溟的西装裤管一看,果真殷红了一块。

“办公室没药酒,回去我在给你擦吧。”许娇娘站起身,看着白溟的脸蛋儿,鬼使神差之下也学着白溟的举动,捧起了白溟的俊脸,深深的注视了他一会,缓缓低下头吻住了白溟的唇,主动深入,辗转厮磨。

白溟闭上眼眉眼弯弯,抱住了许娇娘的腰身,让他的身体更加贴近自己,让他的气息更多的围绕在自己身边,伸出温热与他交缠嬉戏,唾沫相溶。

两人忘我一般的沉浸了互相的世界里,许娇娘跨坐在白溟身上,双手勾住了白溟的脖颈,闭着眼汲取着着白溟的味道和体温,尝试着他从来没试过这样的感觉,让他颤栗中带着依恋,心动中被一股温柔包围着,想要寻求着更多。

白溟呼吸越来越加粗重,不知何时已然放开了许娇娘的粉唇,埋首于他的脖间,伸手探进了许娇娘的西装之下用指腹摩挲着,听着头顶上面从许娇娘口中溢出的细碎呻吟,热血沸腾中,被许娇娘坐着的地方,下腹一股火气就蹭蹭蹭的直涨了,白溟小兄弟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支起了一个帐篷,雄纠纠气昂昂的抵在了许娇娘身上。

许娇娘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白溟也放开了许娇娘的脖子,抬起头眼神火热的和许娇娘四目相对。

白溟喉结滚动,望着许娇娘的眼神仿佛要把他吸进自己的身体里面,声音略带沙哑和一丝恳求,“亮亮,我们做吧,行吗。”

自从这小爷们到了他身边开始,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别人发泄过,每天面对一个只能看不能吃又是自己心中喜欢的人,又怎么可能没有欲望,可那小爷们对他还时时刻刻保持着距离,虽然愿意和他亲吻,却不愿和他更进一步,他们之间似乎还隔着一层看不见却真真实实存在的一道障屏,他的小爷们不跨过来,他就无法靠近。

人生中,他第一次失去了掌控主导权,把钥匙交到了对方手中,对方还不想打开那道门,他就在门后等着,过程虽然有点煎熬,却也不失为一种乐趣,心中期待着对方连心带人交货的那天,可以和对方一起享受两人融为一体那至高无上的的快感。

可现在,他发现,他有些等不及了,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他眼前的这个人,得到这个小爷们的一切,让他们成为名副其实的恋人。

许娇娘看着那满眼欲望和渴求的男人,伸手就轻轻拍了他一巴掌,“醒醒,这是上班时间,我才不要呢,和你一起滚床单我只有被压的份。”

他早就上网搜过了,也从某些途径弄来视频看过,被压的那个人可惨了,视频中那杀猪般惨叫的声音仍然萦绕在耳畔,可想而知得有多痛,再说了,凭什么白溟身材高大就能主攻,他身材弱小就得被压,这不公平。

咳咳,虽然到了后面,那个小受貌似挺销魂挺舒服的,作为处男,他现在还做不到踏出那一步,一旦做了,那就表示再也不能回头了,他现在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白溟满是失望,“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那么抵触。”

许娇娘捋着白溟几绺凌乱的头发,“这跟喜欢不喜欢没关系,是我不想,如果你实在忍不住了,你就自己撸吧,好了,整齐了,我也要上班了。”

许娇娘无视白溟一张哀怨的脸,从他身上下来,走了几步,想到什么,回身干脆直接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为什么第一次有人给我送花,你脸色又黑又臭,火冒三丈的,还逼我把花扔了,现在别人接二连三送我更多东西,你反而不在意了。”

“真想知道?”白溟挑挑眉,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看他。

许娇娘点头,“想知道,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白溟指了指自己的脸,“过来,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许娇娘双手抱臂站着不动,“你说不说,不说周末我就不去你家了。”

世间一物降一物,一向在感情中无往不利占据着主动权的白溟,突然撞到了许娇娘这块铁板,那一副得意的模样瞬间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些东西都是我让梁心送的,包括第一次送的玫瑰花,不然谁还会送出你让你那么满意的礼物,怎么样,是不是很感动。”说着,白溟又笑了,正了正身体似乎在等待这许娇娘投怀送抱。

许娇娘用看傻逼的眼神看着白溟,“你果真是神经病,既然那花是你送的,你那么生气叫我扔我这是为何。”

“怕你不收啊,所以演演戏,让你认为不是我送的,你自然不就收下了,看来我的判断是非常准确的,对了,今天晚上回去,你不用准备衣服了,我家里已经帮你准备了,周五下班你就不要回去了,直接来我家。”

许娇娘丢了一个你有病的眼神给他,终于理解了为何他收的衣服有点眼熟了,感情和白溟的一件外套是同款的。一想到白溟的话,表面甚是不在意,心里到底还是因为之后要和白溟共处一室而紧张不已。

第35章:吃干抹净

周五下午不到四点,白溟就走到许娇娘身边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表示有事就先走了。许娇娘独自在办公室,对于白溟一天都没有提及去他家的事情以及什么事情都没说就提前离开感到有些失落,拿起手机给李言发了条短信,老板不在,也闲来无事,就偷懒看起了漫画。

到了五点下班时间,外间办公室员工个个陆续离开,白溟依旧没有回来,电话也没打一个,许娇娘拿着包包赌气就想干脆回家算了,刚下了电梯到达了大门口,马路旁站着的梁绍就向着他挥了挥手。

许娇娘刚走过去,梁绍就开口道:“白总让我接你过去,上车吧。”

许娇娘心里的郁闷一下子风吹云散了,嗯了声,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梁绍也跟着上车,从副驾驶坐拿出了一袋子东西递给许娇娘说道:“离白总家里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的样子,这个是白总去超市买的,你在车上拿着吃吧。”

许娇娘道了声谢谢,打开袋子是一些他喜欢吃的零食,一想到是白溟特地去为他买的,心里就有点甜。车子行驶了起来,许娇娘望了望窗外,竟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着白溟。

真如梁绍所说,半个钟后,车子就抵达了一栋高档住宅小区门口,许娇娘开车门下了车,就跟随着梁绍进了小区大门,一路直达电梯门口上了六楼,在一道房门口停了下来。

“我就送到这了,白总就在里面,我先走了。”梁绍说完,颔了颔首,便彬彬有礼转身而去,让许娇娘汗了一把。

许娇娘按了门铃,不到两秒,密码锁门就应声而开,白溟身穿一身白色礼服,黑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还打了发蜡,露出了光洁白皙的额头,身躯微斜撑在门边,右脚三十度别在左脚后面,薄唇里叼着一枝红色玫瑰花,看见许娇娘,还非常风骚的抛了个媚眼,将手中的花朵递到目瞪口呆的许娇娘的面前。

许娇娘从震惊中醒过来,接过白溟手中的玫瑰花,有些惊悚道:“白溟,你疯啦。”

白溟差点脚下一个趔趄,亏他提前下班回到家里冲了凉,在房间镜子面前捯饬了半个钟,以最帅气的一面来迎接心上人,没想到这种行为最终却被定为疯了的结论,这都什么事啊。

白溟将许娇娘拉进了屋,关上门,直接带他到了客厅沙发上坐着,到了杯柠檬水递到他面前桌子上,“喝口水,你是想先冲凉,还是先吃饭。”

许娇娘抽出口袋的手机看了看,“才四十分,还早,我先去冲凉吧,衣服呢,我真没带啊。”

白溟应了声好,二话不说进房间去了。许娇娘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打量着屋内的格局风格和配置,最后总结出一句话,那就是这里买房一定很贵。

没一会,白溟拿着一套灰色长款棉质睡衣和一件小黄鸭内裤出来,面带笑意走到许娇娘身边把衣服放到许娇娘腿上,看着他面色微红,才满意的拉着许娇娘到了浴室,在浴缸了放着水,并告知了哪个冷水哪个热水在许娇娘表示已经知道了才频频回头的走出了浴室。

待浴室门一关,白溟犹如头上长了两只角的魔王,唇角掠过阴谋诡计得逞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主卧室坐在了电脑面前,眼睛发亮看着电脑里面显示出来的浴室里面的无边春色。

许娇娘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偷窥了,应该说他根本没有想过白溟会这么无耻,这么贱,家里从来就没有享受过浴缸泡澡的他一看到那大大的浴缸心里就有些兴奋,待放好水,三下五除二把自己衣服全脱了就迈了进去,拿过边缘架子上的洗发露弄湿了头发搓得满头是泡,嘴里哼起了小曲儿。

等他洗完澡出来,白溟已经安安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许娇娘看他面色有些怪异,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边问道:“你怎么了,怪怪的。”

“没怎么。”

白溟走了过来,非常淡定的接过许娇娘手中的毛巾替许娇娘擦着头发,看着不知道被热气熏染的还是被自己举动所致脸蛋儿绯红的许娇娘,在视频冲击之后,心里的那股邪念再次源源不断滚了上来,脑中回想着之前看到的情景中从浴缸里站起来的那一幕,优美白皙脖颈蜿蜒而下柔弱的细腰,那圆润翘挺的山丘之下又长又直的双腿,那触感如绸缎般光滑细腻的皮肤……

“白溟,你干嘛呢,” 许娇娘看着眼前突然魔怔了的人,不明所以。

白溟打断了幻想,回归现实笑了笑,“没事,你先去客厅坐着吧,我去做晚餐,很快。”说完,径自往厨房走去,让人看不出他平静外表下那颗热血沸腾的心。

许娇娘奇怪的看了白溟背影一眼,走到沙发旁,跳了上去,拿起遥控器开了电视,找了个电视台,索然无味的看着,听着厨房发出各种声响。

白溟会做饭,许娇娘是不相信的,他等待着白溟出来求他去做,十几分钟后,白溟果然出来了,端了一托盘东西。

许娇娘跳下沙发,走到饭厅,一看桌子上的色香味俱全的泰皇炒饭和牛排,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你做的?还是你叫外卖后就直接热了一下。”

“肯定是我做的啊,”才怪,当然是直接叫外卖了,他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会做餐点,那盘子上的装饰就是他放的。

许娇娘看白溟似乎被人质疑很不开心,当下夸赞道:“挺厉害的嘛,那我开动了。”说着又赤脚踩上了凳子,把自己的那份圈过来,拿着刀叉就开始在那里切。

白溟看着这一幕心肝瞬间有点凉,他还没点蜡烛呢,还没有开红酒呢,还没有把他买来的鲜花摆在台上呢,他期待的优雅浪漫烛光晚餐,还没有出世,就被对方的粗鲁和吊丝气质给打断了。

罢了,这笔账,回头在跟他面前的这个小爷们算。

许娇娘刚把盘子的牛排切好,正准备按照他以往的吃法解决掉这些食物,盘子又被故技重施的白溟拿走,一盘没有切过的出现在了眼前。

许娇娘重新切着无奈的道:“白溟,你抢人家食物的习惯什么时候能够改改啊。”

“我没抢啊,”白溟一脸天真,“我以为这是你看我那么辛苦做的特意为了切的,难道不是吗?”

许娇娘瞥了白溟一眼,“好吧,看你那么辛苦的份上,我这次对你这拙劣的演技就视而不见了。”

白溟笑道:“那看在我这么辛苦的份上,之后请对我更多的行为视而不见吧。”

许娇娘对上白溟的笑容,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拿起桌子上的柠檬水喝了几口压压惊,很快就把面前的食物解决掉了。

“我吃饱了,我去看电视。”

许娇娘刚起身走了两步,就被急速而来的白溟拉住了手腕,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落入了白溟的怀里接着一阵天旋地转,被拦腰抱起。

“啊,白溟,你干嘛,你大爷,赶紧放开我。”

白溟目光幽深的看着他,薄唇微扬往房间走去,“没干嘛,只是做下我们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而已,我觉得在这个夜色如此美好的环境下,我们两个应该更加深入的探讨和了解下,你说呢。”

“才不要,你这个精虫上脑的死变态,人家刚吃完饭,没兴趣和你探讨,”许娇娘到底还是怕了,他就知道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一定会发生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可现在未免太快了。

白溟听出了许娇娘话语中的不安和丝丝恐惧,温柔安抚道:“亮亮,别怕,我只是想和你睡觉而已,温温馨馨的,反正这天气这么冷,我们有话可以在被窝里说,放心吧,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的。”

许娇娘抓紧了白溟的衣服,心中对于自己扭扭捏捏的行为也甚至不满,是个男人凡事就应该干脆一点,果断一点,现在和别人谈个恋爱都畏手畏脚的,还要对方的安抚,这算什么。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上床就上床。”

白溟笑了,却也没放开,阔步走到床边,才放下了他。一到床上,许娇娘就拍了拍床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来吧,我和你做。”反正早做晚做都的做,那至少第一次,让他自己先占据主动权。

白溟咽了咽口水,眼神完全变了,却也强压住身体上的欲望,轻声说道:“亮亮,如果你没准备好我也可以等的,你不用勉强自己。”

许娇娘一脸不快,“废什么话,上来。”

白溟开始动手脱衣服,领带,外套,衬衣,长裤,在许娇娘呆呆的眼光中,露出了矫健的身材和结实的肌肉,以及男人雄伟的象征,一步一步的接近。

许娇娘心肝嘣嘣直跳,快速走到床头就关了灯,刚一转身,一道威猛的身躯压了过来,将他紧紧抱住堵住了他的唇。

爱意正浓,白溟一件一件温柔的除去了许娇娘身上的束缚,享受这指尖划过那丝滑的触感,听着那喘息渐浓的美好乐章,在许娇娘这块还未开发的宝地慢慢变得发软之时,派出了兵力开始开垦着将来能够容纳包含着他的地方。

赤城相见,两人互相摩挲着,身体交融,情感交汇,快乐共享,房间内喘息声越来越重,旋即一道惨叫声响彻房间。

许娇娘哭着喊着推搡着,“别,别进来,啊,好痛,我不做了,我不做了,要裂开了,妈蛋,叫你别进来了,快,快给我退出去,老子不做了。”

黑暗中,白溟坚韧有力的肌肉上布满了密汗,抱着许娇娘包揽着自己腰间的长腿,俯身吻了吻许娇娘的唇,柔声道:“亮亮,别紧闭着,放松,别紧张,刚开始你会适应不了,几下之后就好了,乖。”

许娇娘痛得眼泪都来了,“我不做了,赶紧退出去,好痛,我受不了了,我不做了,你赶紧放开我。”

如果这一次退缩了,许娇娘下一次绝对不会在轻易允许,只有这次给他带来了快乐,尝试过了那种噬魂的快感,许娇娘才会想要更多,白溟深知这个道理,又岂会给他逃脱的机会,一边安抚着,一边往前推进,他有把握,他做的扩张已经足够,绝对不会伤害到许娇娘半分,只是开始会有点痛。

“亮亮,身体放松,别想着抗拒我,慢慢接受,我是你男朋友,这样的事情,迟做晚做都是要做的,等你习惯了就好了,乖……”

许娇娘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额头上满是细汗,胸口跌岩起伏,听到白溟的话,试着深吸了一口气放松,就在这时,身下一道剧痛传来,许娇娘再次惨叫出声。

白溟荫茎已然全根没入,那温暖的甬道包裹的快感一波波袭来,在许娇娘又推又打又哭又喊中,缓缓的,温柔的驰骋。

黑暗的屋内,撞击声喘息声娇喘着交汇成一团,人生二十几年中,许娇娘第一次尝试了那种噬骨销魂的感觉,一波一波的,仿佛要将他全部淹没,直到尽头。

第36章:纠结的心

许娇娘在白溟家里呆了两天,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忘不了那感觉的同时,白溟对他的身体也是非常痴迷留恋,两天下来,让家里很多地方都有他们欢爱的痕迹,直到周日晚上,许娇娘才安安稳稳的和白溟躺在床上睡觉什么也没做。

经过两天的折腾,许娇娘整个人像是被纨绔世家子弟人调戏过的良家妇女一样,嘴唇红肿,莹白的脖子上红莓点点,走路的时候一摆一摆双脚打颤,非常的可怜兮兮,让白溟心里愧疚着自己是否做得太过分了。

遇上了白溟,一直遵规蹈矩的许娇娘终于荒唐了一回,他和一个男人实实在在的做了,他从一个喜欢可爱妹子曾经发过誓宁折不弯的直男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了,他甚至忘不了那个男人在他身上为所欲为一次又一次融入他身体的那种极致的快感,以导致于两人发生关系之后整整一个多月里每天都有和白溟身体交融,甚至在这办公室,他们也曾欢爱过。

他想,他是中了一个名叫白溟的毒了,这一个多月以来和白溟相处,每天都让他感觉到了他从前没有体会过的感觉,一种名曰恋爱的情感,他变得会想念,会欣喜,会患得患失。

许娇娘坐在办公室,看着白溟今早送来插在了花瓶里的满天星,眼底有些迷茫,他和白溟能长久吗,他会成为第二个凌萧亚吗,就算白溟不会离开他,他父亲能同意这场荒唐的恋爱吗,虽然白溟说他家人不管他的私生活,可真的会永远不管吗,前进的道路上,出现了太多他未知的东西,不经过时间的烘烤,他就永远得知不了答案,只能迷茫的一步步向前,走向一条不知道会通向何处的方向。

他没有和李言说,他和白溟之前关系的演变,而李言面对他经常三天两头不回家过夜也没有多问,只是性格变得更加冷淡了。李芬很早之前就回去了,他到现在也没弄明白李言对李芬的态度,李言不说,他也就不问。

“在想什么呢?”耳畔穿来低语,许娇娘一回过头,双唇就掠过了白溟的唇上,对上了那双促狭的双眼。

“没什么,”许娇娘推开白溟的脑袋,站起身说道:“离我远点,别搞得我像个女人似得行吗,我想出去走走,别跟来啊。”

白溟非常绅士的让开道路,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慢走。”

许娇娘笑着从他身旁走过,出了办公室,到了楼下,信步走到了一家咖啡厅,想买杯热咖啡给白溟,一进门,好巧不巧就看见了餐厅中一角正在钢琴演奏闭眼沉迷其中的凌萧亚。

许娇娘有些诧异,凌萧亚不上班,跑来这里弹钢琴干嘛?

许娇娘选了一个离凌萧亚很近的位置落座,点了一杯卡布奇诺,就撑着下巴看着凌萧亚淋漓尽致的演奏。凌萧亚弹钢琴很好听,曲子很优美,带着些无名的感伤,让人很容易沉醉其中,被带入到那他用音乐编织的情景中去。

一首曲子完毕,凌萧亚睁开了双眸,就看到不远处坐在座位上正微笑着挥手跟他打招呼的许娇娘,平淡无波的面容顿时一冷,阔步走到了许娇娘身边落座,沉声质问,“你来干嘛,特地来取笑我吗?”

许娇娘有点丈二和尚,“你说什么呢,我闲来无事买杯咖啡而已,倒是你,不上班跑来这里弹钢琴干嘛?”

凌萧亚一双美目深深的审视着许娇娘,似乎要望进他的灵魂深处。许娇娘的双眸带着疑问,清澈无瑕,毫无一点做作,看到凌萧亚一直看着他,不禁问道:“看着我干嘛,问你呢。”

或许许娇娘被那个人保护得太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意识到这个认知,凌萧亚苦笑一声,目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自嘲道:“原来我也不过如此。”

“什么不过如此,你弹钢琴挺好听的啊。”许娇娘真心夸赞。

凌萧亚垂下了眼眸,目光依旧看着红绳,似乎在跟许娇娘倾诉,又似乎自己想要追忆,“这红绳是有次我和二少去海边时,他从一个小摊上买来送我的,一块钱一条,非常廉价的地摊货,却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当中,我最爱的一样,包括房子,车子,钞票,都比不上它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因为从他的举动中,我能感觉得到,我们像是普通的情侣一般,他心中有我,我爱里有他,我一直以为,我们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彻底变成我的。”

许娇娘听着凌萧亚带着无限回忆和伤感的话语,心中五味陈杂,第一次和凌萧亚见面时,他不能理解凌萧亚那失去挚爱的心情,现在,他觉得,他好像能体会一二了,说到底,终究是因为他的出现……

“对不起。”他低声道歉。

凌萧亚嗤笑一声,眼中带着不屑,“许娇娘,你变了,以前你对二少对你的喜欢根本不屑一顾,现在却会因为你喜欢二少已经离不开二少从而对着你面前这个因为你的出现而被他抛弃的人心生歉意了,我以为你会和别人有所不同的,毕竟你当初信誓旦旦宁折不弯,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和我又有多大的区别呢,你等着吧,总有一天,你会沦落到我这个下场……”

“我不会。”许娇娘迫不及待的打断了凌萧亚的话,桌子底下的双拳紧紧的握着,他看着凌萧亚一字一句道:“我相信我不会。”

“哧,许娇娘,你凭什么能这么肯定,”凌萧亚忍不住笑了,眼神中带着轻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你是不是觉得你如今在二少心中很是与众不同,不,其实你心中也没多大把握吧,毕竟我这个鲜活的例子就在你面前,你怎么能放心呢,哪怕二少如今对你再好,再疼爱你,其实你心里还是很不安吧,生怕现在你们感情越好,将来你的下场就越痛苦,你以后失去的就会越多,因为我的存在,我的下场,已经深深的印刻在你脑海里面了,你生怕自己会变成第二个凌萧亚,呵,我说得对吗,我觉得我应该说对了,因为你握着杯柄越发用力的手已经将你心中的恐惧全都出卖了。”

“呵,我怕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夸大其词了,”许娇娘故作镇定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淡淡说道:“白溟之所以离开你,除了我个人出现的原因,还有个更重要的东西,你一直故意忽略避而不谈其实又心知肚明的原因。”

凌萧亚笑容如同冬天雪地里的一杯水渐渐僵住了,声音几乎是从牙齿里面蹦出来一般,“许娇娘,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娇娘被凌萧亚逼得明知道会伤害到对方依旧有些口不择言,“我想说什么你很清楚,白溟会离开你,理由很简单,不过是不喜欢你罢了,你如今针锋相对于我又有什么用,白溟依旧不会回到你身边,你明明很清楚的不是吗。”

“许娇娘,”凌萧亚喊得咬牙切齿,放在桌上面的拳头狠狠攥紧,眼眶发红的死死的盯着许娇娘,“你不要太过分了,二少如今会为了你不分青红皂白甚至没有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就不留情面把我开除,哪天他也一定会为了别人,不容得你争辩恳求也把你弃之敝履,咱们等着瞧。”

凌萧亚说完作势起身就要离开,许娇娘连忙喊道:“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白溟为了我把你开除,你这话说得简直毫无根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凌萧亚回头看着他,语气里带着愤怒,“只因为我曾经和你出去吃过午饭,你被那女生扔的披萨弄得满脸污渍,他就以为是我找你挑衅了,他这人就是这样,爱你的时候护短的很,容不得他的东西被人羞辱,后果就是哪怕是他曾经给他带来过无限欢愉的情人也一样可以毫不留情舍弃,许娇娘,既然你那么自信,那我祝福你能和他白头偕老。”

说什么祝福,白头偕老,凌萧亚明显就是想等着看他以后的下场。许娇娘看着凌萧亚离去时故作坚强又显得十分落寞的背影,突然觉得围在脖子上的红色围巾也没有先前那么暖和了。

回到办公室,许娇娘把打包的温暖的咖啡递到了白溟的桌子上,便回到了自己的桌位上,期间一句话也没有说。

白溟察觉到了他的异常,拿起咖啡饮用了一口握着走到了许娇娘身边问道:“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出去一趟,更加郁郁了。”

“我遇见凌萧亚了。”许娇娘声音平静的开了口。

白溟神色如常的嗯了声,“他没找你麻烦吧,怎么,你介意我和他之前的事情,还是吃醋了。”说到最后,他话语间有了些笑意。

白溟那极其不在乎的态度,无疑刺激到了许娇娘那替凌萧亚不平愧疚和在为自己喜欢的男人的无情感到心凉以及又希望白溟能够迅速斩断过去种种复杂混乱的情绪。

许娇娘站起身看着白溟愠怒道:“为什么要开除他,凌萧亚根本就没做错什么,我的出现给他带来了危机,他会找我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况且,他还请我吃饭了,我身上的污渍又不是他扔的,到是他,吃个饭还被我气得半死,结果倒好,什么都没捞着,自己倒惹来了一身腥,还被自己喜欢的人直接赶走了,你对一个曾经和你在一起过心中一直爱慕着你人都能狠心如此,那我将来还不得落个和他同样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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