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如今才幡然发现,望天涯问天涯,纵赢了天下输了你,我亦何求。
如有来生,我必再为君弹一首傲江湖。
江南三月,烟花扬州,盼于君再相逢。
莫清思绝笔。
看着手中泛黄的纸张,上面记载了满满深情。就算我平时再没心没肺,这个时候也不能无动于衷,难免有点惆怅。
我将信纸折叠好放进信封,随手就准备将这封信撕掉:“这位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还是有不甘心吧,不然为什么要留下这样一封信。反正你已经决定做好人了,索性我将这封信撕了,免得被你的心上人看见,你的苦心不是白费了。”
我这个人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特别是已经决定的事又何必在犹豫不决。
翻云?夏翻云!这不就是翻云堂的堂主吗?我猛地一拍脑门,这封信日后说不定能成为我的保命符呢。
“朋友,我想了一想,让你的心上人误会你一辈子对你实在太不公平了。我答应你将这封信好好收藏,等到你的心上人即将百年弥留之时再交给他,这样既能圆了你未了的心愿,对他也算是个交代。”
凭着这封信的内容我推测出一个结论,看来这个时代真的很流行‘断袖’。
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就算断袖是主流,那么老子也一定要成为非主流。
我将放在一旁的木匣拿在手上,既然信都看了何必再扭扭捏捏装君子,干脆一起看了得了。
打开木匣里面放着的居然一架小小的冰棺,虽然只有巴掌大小,可是这冰棺却做的惟妙惟肖。
我将冰棺从木匣中拿出,全身上下立刻被冻僵,一股慎人的寒意从脚底直蹿心底。
打开冰棺一看,我吓得差点将手中的东西甩出去。只见小小的冰棺里赫然装着一只蚕宝宝,诡异的是这只蚕宝宝不但通体白的透明,更重要的是在它透明的身体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线条,这些绿色的线条不规则的分布,如最上好的玉石一般,绿的温润绿的冰凉。
眼前的东西若是要说美丽,那真的世间少有的美丽。可是如果要说恶心,那也是世间少有的恶心。
“这是什么玩……”我这个意字还没说完,那只蚕就好像自己有意识一般,突然跳进了我的嘴里。
我只感觉喉咙里有个什么粘稠的东西,一点一点艰难的在往下滑。
“呕。”老子反应过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栏杆上呕吐。
我实在无法忍受活吃昆虫这种事,更何况还是一只如此诡异的虫子。
完蛋了!我会不会死呀,这说不定是什么绝世毒药。
你丫死都死了,还留着这样一个害人的东西干什么,难道你要死都还要拖个人下水。
我问候你十八辈祖宗,祝愿你三辈子是男的做鸭是女的做鸡。
我瘫坐在地上,心中那股怪异的感觉一直萦绕。由于没有吃什么东西,吐到最后我只能干呕出胆汁。
半晌之后,我整个人并没有发什么奇怪的变化,既不痛也不痒。看来这东西应该不是毒药,我暗自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我无意间的扫过木匣一看,只见匣子的底座上赫然刻着三个字‘碧幽蝉’。
我一时受到的打击过重,半天没反应过来,差一点变成痴呆。我将狐离要我带回去的碧幽蝉给吃了,将江湖人士梦寐以求的碧幽蝉给吃了,将翻云堂以及那个幕后主谋心心念念的碧幽蝉给吃了。
如果要是被别人知道了这件事,我恐怕会被挖心剖腹。
老天爷!我从未想过与人争,你为什么总是要将我推向风口浪尖。
老子是哭笑不得,只能先淌过水去另谋生路。但愿这件事只要我不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奇怪原本对我来说冰凉彻骨的潭水,突然间变得温暖了起来。难不成是火山爆发,水温升高。可是看起来潭水并没有变化啊!莫非是因为我吃了碧幽蝉的缘故。
如果说碧幽蝉被我吃了,那翻云堂所拥有的碧幽蝉又是什么?假使翻云堂的碧幽蝉是假的,那么夏翻云为什么敢宣告天下广发英雄帖?
我开始在一团混乱中,理出了个头绪,只要顺着这根线往下追查,一定能找出答案。
只是但愿答案不是我所想的,不然这莫清思恐怕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瞑目。
我脑中胡思乱想着,却没有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成群成群的鱼儿,聚拢在了我的四周。难道它们是被碧幽蝉的香味吸引而来,准备将我吃入腹中。
随着鱼儿越聚越多,瀑布开始从中中间间断流,露出了瀑布后光秃秃如镜面一般的崖壁。
上面映现出一幅幅打斗的场面,有单人的也有多人的。总之不管它是什么,老子一点都看不懂。
虽然我看不懂,可是我能感觉自己血脉贲张。看来尽管我不懂,可是辂黎的身体却懂的很。
不知道为什么,只花了几十分钟我就将崖壁上,大大小小三十余副图全记下来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自己的记忆力如此超群。
我刚刚才将那些画面记在了脑海里,崖壁就像是有感应一般,那些画面就在顷刻之间通通变消失了。
我刚想转身就走,又发现崖壁上开始浮出了密密麻麻的大字。这些字我是认识的,单个看我也知道它的意思,可是它们连在一起我又看不懂了。
这时我那以前从不知道发掘的,前所未有的记忆力再次发挥了它超群的实力。
等到我将这些东西都记在了心里之后,我就爬上了岸,身后传来的湍急水声暗示着瀑布又恢复了正常。
老子好不容易上了岸,还没有站稳,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就昏了过去了。
“辂黎?”我瞧着眼前的人影不确定的问道。
“你想要什么?”他浅浅的笑笑不答反问。
“什么?”我呢喃的反问。
辂黎穿着一身白衣坐在樱花树下,他慢慢的回过头直直的看着我:“绝世武功你要想吗?”
我为他眼中的那份睿智而折服,为他风度翩翩的气质而欣赏。
“为什么不要呢?”我们之间的对话以问话进行着,因为一旦谁率先回答就会留下破绽。
“我帮你哦。”他那一张长的忽如一夜春风来的脸突然间就千树万树梨花开了。
我还没来得及揣摩,他眼中的那一抹调皮,他就已经随着飘散的花瓣,渐渐消失了。
我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突然间好像懂了很多以前不懂的事。可是究竟懂了些什么,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我只知道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太过充实,经历了几次大起大落,甚至还不小心探查到了别人的感情隐私。
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奇怪的是虽然疼痛的感觉依旧存在,可是我却并不觉得太过难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