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犬 作者:含糖的小山鬼/草根子【完结】(10)

2020-04-11  作者|标签:含糖的小山鬼草根子


  丁洋闻到自己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于是咽下了不知所云的话,转身进了浴室。
  浴室的门是木板的,用的年头久了,板上有一条长而明显的缝。
  丁洋冲了会儿澡,门缝里透过的光忽然暗了,他隐约看见有人走过来。
  而且那个人站在门口,一直没走。
  他不愿去想邹延蹲在浴室门口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可他比谁都明白。
  正如他也产生过同样的念头。
  卑鄙又可耻。同时又狂热得仿佛走火入魔。
  他应该赶他走。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邹延把怀里的干衣服放在板凳上,没有来得及思考是走是留,一抬头就撞入一个湿热的怀抱。
  他被丁洋抱起来,下意识地勾住对方的脖颈,两个人身体相贴处湿漉漉的,丁洋洗完澡没擦水,身上的水珠滚落,打湿了邹延的衣服。
  他又闻到邹延身上的脂粉香——这味道上头,轻易就能教人沉湎于温柔乡。
  丁洋走到卧室,把他压在床上,动作几乎粗暴。
  “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你就是觉得我特厉害,想让我当你靠山,”丁洋说着顿了顿,“我也不喜欢你,我就是鬼迷心窍了想上你。你介意吗?”
  邹延怔了怔,对他摇了摇头,随后他搂住丁洋的脖颈,吻了上去。
  丁洋没有像之前两回拒绝他一样,他摁着邹延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就像一头压抑了许久的野兽,他咬住邹延的下唇,舌尖勾着他缠绵而犹嫌不够,还要舔吻他的上颚,邹延轻而难耐地喘出声时,丁洋吮咬他的舌尖,让声音消弭于唇齿间。
  让他出声,又吞咽他的声音。
  丁洋吐息间含着滚烫的酒味,唇舌都是火辣的,邹延从未尝过这么凶猛的亲吻,眼角淌下泪,可他却紧攥着衣角,不但没有推开丁洋,反而把他拉得更紧。
  丁洋不懂什么是温柔,他是畜生,畜生只会发疯,而邹延甘愿承受他的疯狂。
  他的旗袍裙摆被撩到一边,丁洋粗糙的指腹摸过小腿,勾着他的膝窝一路触过白嫩的大腿,带着一股狠劲深入腿根,最后没入尾椎骨,一把扯下他的内裤。
  邹延在这一刻心慌意乱,他夹紧了腿,抓着丁洋的手不停地摇头。
  丁洋盯着他似笑非笑:“到这儿就不行了?”
  他说着停顿了一下,想起小阁楼里的男人,还有嘎吱了一夜的床板,语气渐冷:“床上的事一旦起了头,谁喊停都不作数。”
  邹延发不出声音,只是摇头,可丁洋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没有润滑,他的手指猛地没入邹延的后穴。
  “唔!”被他粗糙的指节野蛮地侵入,邹延疼得出了声。
  丁洋的指尖发烫,眉头皱起来。他抽出手指,仿佛抽出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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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他说。
  邹延却还是摇头。
  他找不到手机,只能伸出食指,颤颤地在丁洋手臂上写了一个字。
  “你写了什么?”丁洋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邹延抿了抿嘴,重新写了三个字母,丁洋拼了一下,在那一瞬间看懂了。
  tao。
  套。
  邹延想让他戴套。
  “不戴。”丁洋说。
  “你不怕我有病吗?”邹延怔了怔。
  “烂命一条,我怕个屁,”丁洋嗤笑一声,言语里不无讥讽,“况且我栽在你身上,你不高兴?”
  邹延眼睛有点红,几乎是固执地,他比划道:“我去买。”
  咸鱼尾巴甩在了油门上,跃跃欲试=w=
  第六章
  他俯身咬开邹延领口的蝴蝶扣,一颗一颗,把人性一一剥落。
  丁洋看着他的背影,有片刻失神,随后自嘲地笑了。
  大约是害怕了,不会回来了。
  没什么不对的。他是杀人犯,他不是人。
  丁洋把脸埋在枕头里,酒味混着胭脂味,令他有些窒息。
  遥远的警笛声响起,把他逮捕回不堪的记忆里。
  恍惚间他看见他妹妹的幻影——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一转眼消失在人潮,满街的寻人启事,镇日的杳无音讯……从此火车站成为他永远的噩梦。
  一眨眼,小姑娘长大了。又是一眨眼,长大的姑娘没了。
  丁洋的妹妹,五岁时在火车站被人拐走,十六岁失而复返,谁也不敢提她的过去,可是过去没有翻篇。她甚至来不及过上她的十七岁生日,就因染疾而死。
  到今天,刚好是第十三个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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