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应该不想见你。”
宋霖之沉默了良久，突然把电话挂了。
祁乐懵了一下，倒是没有继续再打。
按照他的猜测，宋霖之刚才的反应看样子是真的不知道殷煜的事情，但他也不知道两人到底什么情况。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宋霖之的电话过来了。
“祁乐，我们见一面吧。”
……
病房内，殷煜坐在床上看着发给宋霖之的微信，满屏的红色感叹号无比扎眼。
宋霖之打算永远拉黑他吗？
他以后是不是真的要跟宋霖之撇清关系了？
一想到这些问题，殷煜就觉得莫名焦虑。
病房的门被打开，殷世坚手中拎着一些小点心进来。
殷煜愣了愣，撇开脸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跟苏家的兄弟打架？”殷世坚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在他床边坐下。
听到父亲的话，殷煜僵住了，为什么他爸回知道这件事？
殷世坚似乎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你觉得我无法知道，所以故意瞒着我，我说得对吗？”
殷煜不敢回答，也不敢回头去跟父亲面对面。
因为父亲说的都对，都是他的真实想法。
殷世坚看着他倔强的样子，突然叹了口气，“你跟宋霖之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奇怪？”
早在暑假那次海滩之旅中，他就发觉殷煜对宋霖之太过依赖。
起初他还以为是殷煜小孩子脾性，习惯性缠着愿意照顾他的宋霖之。后来他才发现，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直到他跟祁乐在一起之后，他才突然发现宋霖之跟殷煜之间的相处方式很像小情侣。
他先是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而后又立马冷静下来，认为只是自己想的太多。
但他现在还是忍不住要问，“你对宋霖之是不是有点过分依赖了？”
那是依赖吗？殷煜心想。
而后他又想到自己以前总缠着宋霖之，好像是真的挺依赖对方的。
“爸，我以后不会缠着宋叔了。”
今天过后，他就把宋霖之微信删了，反正宋霖之不会把他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
大学之后，他的专业会有很多课，他可能还会谈个女朋友什么的，宋霖之也会在他开学的那天结婚。
以后，他不会再依赖宋霖之了。
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殷世坚眉心紧拧，“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殷煜抢着说：“打架是因为发生了点争执，所以我们才打架的，跟宋霖之也没有关系。”
说完之后，他在床上躺下，“爸，我头疼了，想休息。”
殷世坚看了他很久，轻叹口气起身了。
殷煜以为他是要离开了，刚睁开双眼，一只大手就摸上了他的脑袋。
殷世坚用着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温柔的声音，轻轻问道：“还疼得厉害吗？”
大手小心翼翼摸着他的脑袋，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疼他一样。
殷煜突然想起了爷爷奶奶去世的时候，殷世坚抱着自己，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拍着他的背，哄着让他不要哭。推荐本书
眼眶突然有点发热，他眨了眨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染湿了一小块。
“我知道你不想被我知道一些事情，所以我现在也不问你。”殷世坚停停顿片刻，换上一副自责的语气，“刚才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对。”
“爸爸跟你道歉。”
“对不起，我有时候也有点脾气，看到你受伤我很生气，为什么我的儿子一次两次都在受伤，而我却什么都无法做？”
殷煜蜷缩着身体，眼泪早就模糊了视线，牙齿紧紧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一直以为殷世坚很讨厌自己，才会三番两次冲自己生气发火，所以他每次都在做一些叛逆的事吸引他的注意力。
却没想到就是因为自己的叛逆，对方才会对自己一次次责问。
殷世坚看到他肩膀在颤抖，知道他哭了，手顺着颈部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
“臭臭。”
时隔十几年的称呼一出来，殷煜的情绪就彻底瓦解崩溃了。
“爸……”
他坐起来转过身，红着眼看向一脸担忧的殷世坚，瘪了瘪嘴，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殷世坚笑了笑，伸手去擦他的眼泪，“多大个人了，怎么还哭鼻子了？”
“臭臭还是跟小时候一点也没变。”说着伸手将殷煜一把抱住，像小时候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