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尽桃花,满眼绮色 前传+上部+番外 by:投木桃的芝芝【完结】(22)

2019-02-19  作者|标签:投木桃的芝芝

萧英楚摊摊手,无奈地说:“只能怪我们运气不好。我怎会想到我的小侄儿你的好外孙,会如此睿智半点风声不漏,就请出整天摆着一张死人脸的规秦将军插手呢?”

“跟你结盟,是我最大的失策。”张牧野盛怒而去。

萧英楚回到自己的寝殿,只见帐幔低垂,红烛高烧,屋内空无一人。他朝床腿上踢了一脚,恨恨地说:“该死的,居然不等我就走了。”

孟慕容不是第一次阻止他与张牧野见面,他也不是第一次忤逆他的话。送走了脸色难看的张国丈,急急的赶回来,没想到这一次,孟慕容竟然没有再在原处等他,而是不留一言就走了。

萧英楚整个人往后一仰,摊开四肢躺在床上。忽然觉得很没意思,即使能折损萧英齐的羽翼又怎样?他的母妃不会复活,孟慕容也不会释怀。要跟他再见面,只怕要等到明年他的侄儿过生日了。

“原来你是这般不舍得我走——”

孟慕容笑得很轻松地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萧英楚拉下了脸,“耍我是不是?立刻滚出我的王府,以后都不要再让我见到你。”

孟慕容敛起笑容,上前把他拉进怀中,轻吻着他的脸说:“楚,你知道吗?有时候你说的话真的很伤人,我虽然告诉自己不要跟你计较,但听了还是会很难过。我们那么难得一年才见一次,可我马上又要回西紫了。”

萧英楚把手探进他的衣袍里,抚摸着纹理清晰强壮结实的肌肉,淡淡地问:“你真的要走了?”

“嗯,明天就要起程,今晚要回驿馆准备一下,不能再留在你这儿了。”孟慕容捉住那只四处乱摸的手,递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那你走好了。” 萧英楚把脸朝床里睡下。

“我走了之后,你不要再去招惹武王,他这次不追究,并不表示以后都会放过你。最重要的人被伤害,我很明白他的心思。正如有人想伤害你一样,我可以容忍第一次,但不会有第二次,你明白吗?”

萧英楚闷声道:“你到底烦不烦?哪来这么多的大道理可讲。”

“也只是对你,其他人我还不费这个心思。”孟慕容声线低沉地笑起来,他把萧英楚从床上拉起来抱进怀中,温热的唇舌缠了上去。

萧英楚嗯哼了一声,孟慕容越加放肆地吮吻、啃咬,直到粉色的唇瓣逸出似是痛楚又似是迷醉的吟哦,才停住对他甜密的惩罚。唇上的温度骤然失去,萧英楚难耐地呻吟出声,双手环住孟慕容的脖颈,压下他的头颅,主动吻了回去。

孟慕容把他推倒在床上,强壮有力的身躯覆了上去,重新抢回了主动权。

挑开萧英楚身上的衣袍,大手摩挲过仍然密布着激情痕迹的身子,他的眼光一下子热了起来。

此前的几天,是做得有点过了,有两次缠绵到最后萧英楚都昏睡了过去。他又不像他那样练武强身,怕他的体力吃不消,最后一夜,原本想放过他的。但是眼前媚惑的身子,像是妖艳的曼陀花,在柔软的被褥上催情绽放,让他全身的血脉都躁动起来。

只怕又是一年之后,才能再尝到这般销魂蚀骨的滋味了,他决定放纵一次。

晶亮的黑眸中闪动着欲望的火花,孟慕容的声音中带着情欲的沙哑,“楚,我改变主意了,今晚不走,留在这里抱你——”

番外-慕楚-上

(孟慕容和萧英楚的番外,尝试一下用第一人称来写,上篇是萧英楚,下篇是孟慕容,一对别扭的冤家。另:今天是两章一起更的。)

八岁那年初见,彼时他十岁。

白幔飘飞的灵堂之上,一片惨白,僧人敲打着木鱼,喃喃地背颂经文,焚香的烟雾缭绕不散。披着麻衣的太监宫娥在身边进进出出,我孤伶伶地站在一角,觉得茫然且不知所措。较我略为年长的少年走到面前,黑黝黝的双眸转到我身上。那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漩涡,我没有防备的掉了进去。

他说:“表弟,我来看你,不要难过。”

母妃是西紫国的公主,那么他就是我的表兄,西紫国的大王子孟慕容了。说实话,母妃的死我并没有多伤心,她终日几乎都不说话,也很少笑,天上的云彩大概也是如此,清冷而高远。她的死,不过是把我们的距离拉得更远罢了。

但这位素未谋面的表兄,他凝视着我,眸中带着怜惜的温暖,忽然让我难过起来,原来在不自知中,我已经这样可怜,偌大的东云皇宫中,我是独自一个人。我才第一次见他,凭什么要接受他怜悯的目光?我倔强地把头别了过去。他没有再说话,跟着下来的全部过程,他都与我并肩站在一起。

母妃的丧礼之后,他回了西紫。次年,在桃树的枝头开出第一朵桃花的时候,他带着献给父王的寿礼再次到来。东云国的土壤和气候非常适合桃树生长,十里桃花相思河,花自飘零水自流,他踏着春天烂漫的气息,一步一步地走向我。

他跟我有那么多的不同,他长得比我高很多,身上穿祥云盘龙暗底的白色锦袍,衬出年少修长的身形,眉宇间渐呈成年人的沉稳。对比之下,我的身材纤瘦得像是女孩儿一样。我几乎不敢抬正眼看他,他身上笼罩着一圈炫目的光环,而我生涩如四月桃树枝头新结的青果。

正事之余,他几乎所有的时间都与我在一起。他不怎么说话,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边。在这一点上,他与母妃非常像,难道西紫国人都是这样不爱说话?我的身体里也流动着一半西紫的血液,那么我也不说话好了。

“你太瘦了。”同桌吃饭的时候,他挟菜给我。

“谁要吃你吃过的。”他是如此多事,我厌恶地推开他的筷子。

他并不恼,从我手中拿过筷子,重新挟了菜,递到我的唇边。他侧着头,黑黝黝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我鬼迷心窍的张开了嘴。他喂完一口菜,拿了我的筷子埋头吃自己的饭。留在桌上的筷子,是他吃过的,我生气的把它扔了出去,大声吩咐身旁的侍从,“给我拿双新的。”

他只是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逗留十日之后,他回了西紫。东云宫中的岁月,变得和以往一样冗长单调。没有人再整日默默地跟随在我身后,我写字的时候也没有人再为我指出笔法中的错误,更不会有人折了纸船陪我一起在落英缤纷的桃树下随波放逐……

然后是第二年,第三年……从父王到大哥然后是我的小侄儿,东云的国君更替了三代,不变的是他每一年,都会在某一个固定的时间出现。我不好记事,却从来不会忘记每一位东云国君的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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