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 作者:冉尔【完结】(30)

2019-01-18  作者|标签:冉尔

  他们成婚了,无人知晓。易水忍不住窃喜起来,兄长是他一个人的夫君,谁也抢不走。

  昏昏沉沉之间,易水冷不丁睁开眼,正撞进易寒含笑的眼睛,顿时咧开嘴傻傻地笑起来。

  “想什么呢?”易寒将他抱进前堂,吩咐下人做午膳。

  易水笑眯眯地窝在兄长怀里:“想我的相公。”

  “谁是你的相公?”易寒明知故问。

  他也顺着兄长的话头说下去:“你呀。”话语的尾音带了点颤颤的笑意,勾得易寒忍不住贴过去亲吻。易水也就让兄长亲了,亲完迷迷糊糊地挠鼻子,余光瞥见一抹暗红,猛地惊醒,手忙脚乱地爬到垫子上乖乖坐着。

  原先的旖旎甜蜜消散殆尽,易寒蹙眉把易水拉到怀里,仰起头,逆光看着走近的北疆公主,望向他时眼里才会涌起的暖意渐渐冷却。而易水垂着头,目光追随着逐渐靠近的影子,身形微微发起抖。

  他想起前几日在坊间听来的传闻,说北疆来的公主名叫拓拔凌,是北部部族皇室最小的公主,年龄比易水大上两三岁,已经上过战场了。他听得患得患失起来,没想到兄长竟娶了个巾帼英雄,而他自己唯一一次作为“监军”随军出征,其实一点作用都没有,如此对比起来,大皇子娶公主的确比守着他有用处多了。

  而拓拔凌却不正眼瞧他们,进屋坐在桌子另一侧,是北疆的坐姿,颇为豪放,但配上她那身桀骜不驯的气质又让人觉查不出违和感。

  易水瞧着瞧着忍不住挪过去,好奇地瞅了瞅公主的脸,觉得拓拔凌的长相好看,与他一般都有些女气,只是公主眉宇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肃杀之气,是易水身上完全没有的。他就如同一块打磨过的璞玉,怎么看都是干干净净的,连笑里都没有杂质。

  “怎么?”拓拔凌挑起一条眉,轻飘飘地瞥了易水一眼。

  易水惊得缩回易寒怀里,可怜兮兮地伸手:“我也想吃。”

  原来公主面前放了一碟北疆特有的牛r-u糖。

  拓拔凌思索片刻,竟笑起来:“你爱吃这个?”

  “嗯。”易水点了点头,胆怯地解释,“曾经吃过,很好吃。”

  公主倒也不为难他,直接把碟子推来:“那你吃吧,我在北疆这些年,早就吃腻了。”言罢当真换了一碟糕饼,慢条斯理地咀嚼。

  易水咽了咽口水,先看了一眼易寒,见兄长点头才高高兴兴地吃起牛r-u糖。

  呀,和木兮从北疆带回来的是一个味道。

  他吃着吃着便想起了木家的小公子,也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等他们用完午膳,下人来报说是木家派人送来了贺礼,来送礼的自然是木兮。

  易水来不及擦嘴,蹦蹦跳跳地往门口跑:“木兮,木兮!”

  木兮少见地愁容满面,见他也只是敷衍地勾了勾唇角:“易水,你怎么这么高兴?”言下之意是大皇子都娶了旁人了,他该难过。

  “我……我其实成婚了。”易水颇为难为情,盯着脚尖悄声嘀咕,“就在昨日。”

  “什么!”木兮吓得跌坐在座椅里,结结巴巴地问,“你……你嫁给……大皇子了?可昨日……昨日的喜宴……”

  易水凑过去,压低声音解释:“木兮,大皇子从头到尾一直都在陪我。”他说完,慌忙补充,“虽然无人看见我们拜堂,可是天地可鉴。”

  他眨了眨眼睛,拼命忍住心头涌起的酸涩:“他和我亦知道。”

  木兮呆呆地坐着,半晌才缓过来神:“这么说……那个公主……”

  “嗯。”易水知道木兮想问什么,打断他,“没有。”

  不知为何,木兮像是松了一口气,起身跟他一起往院后走。易水走得不快不慢,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拿不定主意木兮心里在想什么,最后干脆闭口不言,等看见坐在屋前戴着金色面具的兄长,心跳才猛地加快,顾不上招呼木兮,抬腿忙不迭地跑过去。

  “相公。”他把脸颊贴在易寒颈侧,“木兮来找我玩了。”

  易寒低低地笑:“你确定他是来找你的?”

  易水一下子没明白兄长的话,仰起头疑惑地眨眼睛。

  “不明白就算了。”易寒忍笑亲他的鼻尖,“为兄留木兮一晚,可好?”

  易水没有说不好的道理,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到木兮身边,劝他晚上别走。而木兮闻言明显怔住,狐疑地望着易水,目光里泛起星星点点他看不懂的情愫。

  “大皇子……留我?”

  “嗯。”易水拉住木兮的衣袖,“待会儿会让下人去你府上通报的。木兄,我们二人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

  “喝酒?”木兮苦涩地笑起来,“也罢,今日我就陪你一醉方休。”

  听了这话,易水立时把兄长原先的告诫都忘在了脑海,和木兮鬼鬼祟祟地从皇子的寝殿偷了两坛酒出来,捧在怀里溜到偏僻的后院,天未黑就开始喝。

  易水喝了些酒,面色微醺,讲自己一个人躲在身后的厢房穿嫁衣,然后与大皇子洞房,木兮抱着酒坛空洞地笑,告诉他自己喜欢上一个不该喜欢的人,边说边扑簌簌地掉眼泪。也不知是哪句话触碰到了易水心里的弦,他皱皱鼻子,也跟着流泪。

  “大皇子……大皇子也不是我该喜欢的人。”他边说,边端起酒坛猛灌,继而被呛得直咳嗽,“可我此生只愿同他在一起。”

  “值得吗?”木兮含泪问他。

  他反问回去:“值得吗?”

  二人对视片刻,又一并笑起来,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地喝酒。晚风吹过,树上的花四散飘落,微枯的花瓣跌碎在他们缠在一起的衣摆上,四下里到处都氤氲着苦涩地芬芳。

  轻缓的脚步声从暗处传来,易寒沐浴着月光,俯身抱起醉醺醺的易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他身后忽然又多出一人。

  易寒没有回头,只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易水糊着泪的眼角:“傻。”

  “是挺傻的。”拓拔凌把木兮从地上拎起来,声音与白日相差甚远,是成年男子的嗓音,“你们中原人真可笑。”

  易寒抚开易水颈侧的落花,轻声道:“傻也有傻的好处。”说完头也不回地搂着他回了卧房,倒是拓拔凌拎着木兮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等月色西沉,终是带着人匆匆回了卧房。

  这些变故易水是完全不知道的,他喝多了,头疼欲裂,虽然知道兄长在自己身边,可就是睁不开眼睛,胃里还翻江倒海闹个不休,难受得不停翻身,硬生生折腾到后半夜,终是清醒起来,睁眼往有火光的方向爬。

  那点飘摇的火光照亮了易寒半张略显疲倦的容颜。

  “醒了?”易寒几乎是听见响动就起身走到他身旁,“刚让下人温了醒酒汤,快喝些。”

  醒酒汤不好喝,但易水乖乖地喝了,喝完,舌根发苦,不由哭丧着脸抱着兄长的腰撒娇。易寒难得没有责骂他饮酒,反倒温柔地亲吻易水的额角。

  “日后你若是心里觉得不舒服,无论何时,都要告诉为兄。”

  “可是相公有那么多事要忙。”易水的酒没醒彻底,说起话来有一点点娇蛮,“顾不上我的。”

第29章 铁木奉耿耿x_u_e绵绵,月暗灯微欲曙天

  痴线29

  “顾得上。”易寒好脾气地哄他,“你是为兄最在乎的人。”

  “相公若是在乎我,就……就……”

  “就如何?”

  “就亲亲我。”易水挠了挠头,寻不到能证明易寒在乎自己的证据,干脆仰头耍赖,“要亲得时间久一点。”

  易寒忍笑贴过去亲吻,依照他的意思亲得缠绵,舌尖勾着易水的舌翻转,把他亲得喘不上气才松口。此时的易水早已忘了原先想要证明什么,扶在兄长的心口喘息。

  “醒了吗?”易寒用滚烫的舌尖挑了一下他的耳垂。

  “醒了。”易水点了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顺着兄长的胸膛往下滑了点,哪里是醒的样子。

  易寒也不打扰他,直到易水的脸滑到他的腿间,才无奈地把人抱在怀里。易水就像只畏寒的小兽,乖巧地贴着易寒,睡得安稳,也不知梦见了什么,竟还啧了啧嘴。不过更有意思的是,易水滑到兄长腿间还会自己努力往上爬一爬,爬不上去就乖乖伸手让易寒抱,在睡梦里也听话得不得了。

  后来夜深了,易寒搂着他上床睡觉,易水撅着屁股在被褥上扭了扭,难耐地拉扯着身上的衣服。

  “又要折腾为兄了?”易寒纵容地叹息,替他脱了衣服,易水立刻缠上来,股间s-hi漉漉的,兄长的手一伸过去就并拢双腿缠住。

  易寒只得挺身温柔地c-h-a弄几下,再深埋在腔室里,他这才彻底舒心,打了个哈欠囫囵睡去。可易水是睡着了,易寒却痛苦万分,想要抽身,怀里这人立刻难受得掉泪,就这么c-h-a着,自己又被情欲折腾得直皱眉。于是这般甜蜜地煎熬到清晨,以易水醒来方算结束。

  他一醒,立刻哼哼唧唧地推兄长的胸口:“解手……我要解手……”言罢舍了含了快大半晚的肿胀欲根,捂着肚子解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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