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 作者:冉尔【完结】(2)

2019-01-18  作者|标签:冉尔

文案:

易水对哥哥的苦恋在被送上皇子的床时,终于有了善果。

年上双x_ing真骨科

腹黑哥哥X痴汉弟弟

第1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根毛笔捣起来

  易水十六岁那年,易寒成了婚。

  那时他们还住在乡间的祖房里,他撩开门前的竹帘,眼前晃过一片华丽的珠翠。那是喜妇的凤冠,亦是他哥哥的发簪。

  人群里有人笑着拍手,说痴线也来了喜宴。

  易寒转身蹙眉:“那是舍弟。”

  易水放下竹帘背过身,将发带摘去,披散着头发来到镜前。他只有眼睛与哥哥相似,其他皆是母亲的模样,乡里人道此番长相没出息,不束发时与女子一般无二,又因他装作痴傻,每逢出门身边都回荡着流言蜚语。

  屋外的嬉笑声一浪响过一浪,易寒娶的是临乡富商之女,算得上门当户对,只是他们的父亲如今在京城中做尚书郎的门客,或许终此残生碌碌无为,或许某日飞黄腾达,一切都是未知数,所以姑娘肯嫁进易家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易水对镜梳妆,木梳顺着发梢跌落,他用小指绕着发丝打转,心想喜妇已过了前门,不多时就会进新房。他又想起易寒提起“舍弟”的语气,那般淡然又坦诚,丝毫不以他痴傻为耻,还有丝丝的维护。

  可也就只有那一丝丝的维护。

  易水“啪”地摔了梳子,起身把木窗全关上,床上散落着薄被,他扑过去躺下,耳边的蝉鸣忽然此起彼伏起来,压过了锣鼓的喧嚣。

  易水在哥哥成婚当天发现了自己的异常。

  他知晓父母对外称自己痴线的原因,也并不怨恨,毕竟家中幺儿某处与女子无异着实丢人,当年接生的稳婆也早已被杀死,所以连易寒都不知他的秘密。

  然而易水无可避免地想到喜妇梳妆时的模样,他从书柜里取出新的毛笔,不去写字,亦没有描眉,只撩起衣摆,颤抖着将笔头递去双腿间。

  若是能嫁与哥哥,那便是凤冠披霞,亦可画峨眉,贴花黄。该如何去画?他是男子,曾偷偷看过母亲梳妆,两只手指捏着细巧的笔左右翻转,他如今也战栗着旋转毛笔,狼毫刮过细嫩的花瓣,温热的流水瞬间成了墨汁。

  易水在自己的身体上作画,他用笔头慢慢描摹下身的形状,细微的刺痛带起一连串奇异的欢愉,他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也从未碰过异于常人的下体,如今笔锋流转,他恍惚间抬起腰,心里想的是易寒的名字。

  易寒,易寒……

  如果说易水曾是张雪白的宣纸,那如今他的身上布满了易寒的名字。毛笔的笔头被打s-hi以后就失去了先前的柔软,易水眼里滚下滚烫的泪,薄唇颤抖,流淌出来的都是哥哥的名字。

  他怪异的爱恋在沉淀多年以后终于生根发芽,成为南柯一梦来到他身旁,易水把毛笔狠狠c-h-a进x_u_e道,被撑开的酸涩还未沉淀,便化为情欲的浪花。他抓着身下的被单尽情捣弄,柔软的花瓣因为充血而肿胀,腰也不由自主疯狂地摆动。

  易水知道自己疯了,但他不在乎,他想要哥哥,比任何人都要迫切。

  最后的最后,一切泯灭于虚无,易水的笔尖碰到了花核,那刹那的欲浪将他打晕在床上,等再清醒,已是第二日正午,世间万物尘埃落定。

  自那日起,易水离开了乡间前去京城投奔父亲。

  一去三载,他与易寒再见面,是父亲官拜四品,母亲与哥哥来京城之日,他早已甩了痴线的名号辅佐于府中。

  京城比乡间好,好在这里无人识得你,好在就算有人瞧不起你还要腆着脸巴结你。

  易寒来的那天京城下了一场大雪,他与几个酒友对坐酒炉,无意间掀开竹帘往外望,正看见茫茫雪原里一行孤独的马蹄印,迎面来人披着件墨色的披风,眉宇间的冷然刺得他失手打碎了手中的酒杯。

  “易水兄酒力不胜?”

  易水回神摇头,目光却再也移不开了。

  席间有人注意到他的异样,寻了理由起身告辞,好在都是心细的主,于是人走如潮水,易水也裹着长袄冲入雪中。

  易寒的眉上沾着雪,垂目时神情格外凛冽,易水手足无措地向前走了几步,无论在官场浸 y- ín 多久,在哥哥面前依旧如当年装傻时一般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兄长。”他踌躇着靠近骏马,长靴在地上撵出一串凌乱的脚印。

  易寒的面色逐渐柔和,宛如春水破冰:“怎么在这儿?”多年不见,语气一如往昔。

  易水鼻子发酸,伸手去拽易寒的衣袖,却被对方反过来抱上马背。

  “虽知你病好,但瞧模样还与幼时无异。”易寒无奈地搂住他的腰,牵着缰绳轻叹,“痴儿,雪天路滑,怎么不备轿?”

  风雪瞬间模糊了易水的眼睛,他靠在兄长身前神思恍惚,只觉三年时间无足轻重,全为与易寒再见,于是也没听清兄长说了些什么,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来满身冷汗,见自己在家中衣衫工整才慢慢回神,只听屋外侍女传话,说是老爷与大公子都在前屋等他。易水扶额叹息,知晓父亲必然责备他沉迷酒色,顿时犯起懒,可又想与兄长相见,最后磨磨蹭蹭前去,果然少不得挨了一顿骂。

  席间易寒为他辩解,亦拿温柔的眉眼剔他的心,易水坐立难安,下身更是水意泛滥,他不愿去想哥哥已有妻室,等父亲离去,立刻冲出府邸,在易寒惊诧的目光里落荒而逃。

  他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最后遇上同是四品官员之子木兮,便结伴去青楼饮酒打发时间。

  然而这一去就去出了往后的故事。

第2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春水到处流

  京城西市多寻欢作乐的场所,易水下轿瞧了几眼,发现木公子带他来的是皇亲贵族最喜欢的飘香阁。

  “易兄娇气。”木兮是典型的纨绔公子,摇着折扇打趣,“来青楼还坐轿子。”

  他好脾气地笑笑,将双手抄在衣袖里摇头。

  “谁叫易兄长得比女子还好看?美人配好轿,我配不上。”木兮仗着与易水熟识,言行举止很是越线。

  易水也不在意,随木兮往阁楼里走,他只是想逃避与兄长独处而已,去哪儿都无所谓。楼内清雅无比,各个包厢隐蔽得很,木兮定的包厢在二楼,不算特别好,也是不想与旁人争执的缘故,毕竟他们这种公子哥在京城一抓一大把,得罪谁都得罪不起。

  “我想念这儿的水晶粉。”木兮前几日出城办事,今日刚回京,往地上一坐就招呼侍女上酒,“易兄啊,你可听说最近皇城出了事?”

  他接过酒壶轻笑:“是说大皇子被废黜的事?”

  “是了,看来当今天子是想换储君,只是不知道会换谁呢?”

  易水举杯饮酒,笑意不减:“我可不敢揣摩圣意,木兄也别逾越了。”

  木兮笑着说好,抬手举杯与他对饮,二人笑笑闹闹地谈了会话,易水逐渐把心里的事放下。酒过三巡,他起身出去透风,窗外风雪交加,冷意吹散酒意,理智回笼,易水又觉得街上每一个黑色披风的人都有易寒的影子。

  “这不是易家的二少爷吗?”

  易水转身,见清来人容貌,神情微僵:“大皇子。”

  说话的正是刚被废黜的大皇子朱铭。

  “还叫什么大皇子?”朱铭醉醺醺地向他靠近,“父皇今早就废了我,还许我一个平原侯的闲差,易水,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易水弯腰行礼,大声道:“大皇子恕罪,臣逾越。”

  朱铭歪着头瞧他,冷笑一声也不像醉酒的模样,只勾了勾手指:“陪我喝酒。”

  易水的身子立时僵了。

  他晓得京中子弟背地里谈论自己的容貌,也时刻提防被暗算,然朱铭是皇子,他是万万不能拒绝的。易水只得应声起身,路过包厢时顿住脚步。

  “大皇子,臣去去就来。”

  “所为何事?”

  “臣与木公子一同前来,此番随大皇子离去总要告知一声。”他不卑不亢,说完静候回复。

  朱铭沉默片刻,点了头:“那我便在这里等你。”

  “谢殿下恩准。”易水行礼转身,进包厢以后深吸一口气,走到木兮身边轻声道,“木兄,劳烦您去一趟易府。”

  木兮的酒没醒,笑嘻嘻地点头:“回家继续喝?”

  他咬唇摇头,颤声恳求:“木兄,我被大皇子留下,劳烦您回府请家父前来解围。”

  “大皇子……大皇子!”木兮吓醒了,反握住易水的手,“朱铭?”

  易水把食指竖在唇边,苦笑着瞥了一眼门外,木兮立刻会意,起身慌慌张张地整理衣摆:“我从后门走,易兄好生周旋,我尽快回来。”

  “有劳。”易水答得凄然,起身时其实并不报太大期望。

  若是被朱铭发现了身体的秘密,他不可能有脱身的机会,也不知日后会被玩成何种模样。易水攥紧衣摆推开门,朱铭果然还站在门前,见他出来,醉意朦胧地招手。

  “大皇子。”易水照样行礼。

  “生分。”朱铭勾起唇角,伸手揽住他的肩,“我与你又不是第一天相识,何须如此?”

  易水躲避不及,硬是被带入了大皇子的厢房,他见那里没有酒菜只有床榻,心便沉入谷底。朱铭进屋以后脱了外袍,见易水不动,轻笑一声:“怎么,不肯?”竟没有任何的掩饰。


加入书架    阅读记录

 2/39   首页 上一页 下一页 尾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