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线 作者:冉尔【完结】(11)

2019-01-18  作者|标签:冉尔

  “那不是就有吗?”易寒随手一指,Cao丛中还真的窜过一只兔子。

  易水眨巴着眼睛看了片刻,拱到兄长怀里:“没看见。”

  “没看见?”易寒捏了捏他的后颈。

  易水把脸扎进兄长的颈窝,兀自喊:“就是没看见。”

  只要在易寒面前,他就能肆无忌惮地撒娇,因为易水知道兄长不会生气,亦不会怪罪,所以那只兔子最后还是被放走了,倒是易寒晚间时猎了只觊觎他们的狼,如此一来,算是能交差了。

  可易水什么也没猎到,背着箭囊病恹恹地跟在易寒往后山去,他不肯骑马,赖在兄长身边,最后被易寒背在背上带去了目的地。猎场的后山是一整片林海,山间透着点皑皑白雪,从山下看只能望见缭绕的云,跟丝带似的。

  易水听着兄长的脚步声犯困,捏着弓打瞌睡,身边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是不是窜过黑影,都是被他们惊飞的鸟,他觉得自己两手空空出去太丢人,最后勉强用箭s_h_è 了只鸟。

  还是只乌鸦,怪不吉利的。

  易水皱着鼻子把乌鸦从地上拾起来,这鸟伤了翅膀,叫得凄凉。

  “好箭法。”

  “兄长?”他听出易寒的调笑,不满地捏住乌鸦的翅膀,“我也猎到了猎物。”

  易寒把易水重新背起来:“是了,一只乌鸦也是猎物。”

  像是能听懂人话,受伤的乌鸦嘎嘎叫了两声,黄豆大小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下,然后趁易水不注意啄了他的手背。

  “乌鸦是聪明的鸟。”易寒听他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笑道,“吉不吉利都是人编的,你抓着便是,没那么多忌讳。”

  听了这话易水才放心,把乌鸦和别的猎物一起搁在马背上,重又搂住易寒的脖子,思前想后还是没忍住:“兄长……”

  “想问什么就问吧。”易寒跨过一道水坑,“憋了一路了吧?”

  他难为情地“嗯”了一声,贴到兄长耳根边迟疑:“你刚刚剑上有血,是不是不止猎了狐狸?”易水问得很含蓄,但他明白易寒能听懂。

  果然听了这话的易寒身形僵住一瞬,停下脚步叫他的名字。

  “兄长?”易水晃了晃腿。

  “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笨。”易寒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这些事你不发现也罢。”

  “可我就是猜到了……”他委委屈屈地呢喃。

  易寒转头瞄他一眼:“不害怕?”

  “不怕。”易水把脸颊凑到兄长的后颈边,“你猎什么我都不怕。”言罢轻轻笑起来,心满意足。

  易寒方才离去必定杀了人,因为易水能察觉到兄长身上的杀气,很淡很稀薄,应该是易寒刻意压制了,可他还是感觉到了。那是一种不同于冷雨的寒意,微妙而诡异,易寒即使表现得与平常无异,也瞒不过易水的眼睛。

  但他更诧异于自己感受不到恐惧,很显然,易寒也略有些吃惊。

  “兄长,我也不知道为何。”易水笑嘻嘻地解释,“按理说我应该怕的,很多事我都该怕的。你在床上欺负我,我该怕,你以兄长的身份与我亲热,我该怕,你为了巩固地位杀人,我也该怕,可……可我就是不害怕。”

  “兄长。”他嗓音软糯,轻喘着亲易寒的耳根,“你倒是让我怕一怕。”

  易寒许久都没回答,只背着易水埋头登山,而他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精疲力竭,靠着兄长的肩背打瞌睡,隐隐约约听见易寒骂他“痴儿”,心里亦生出甜意,甚至美滋滋地张嘴咬了兄长一口。

  他实在是太喜欢易寒了,不论是温柔还是残酷,只要是易寒展露出来的,皆是易水心头所好,所以何谈畏惧?他不表现得过于痴情便已是万般艰难了。

  易寒带易水来后山,自然也有旁人在此安营扎寨。

  他们行得小心谨慎,连马都拴在山下,易寒寻到人烟以后将他放下:“你瞧瞧,那边是谁?”

  易水拨开Cao丛,蹙眉细看:“那不是何尚书吗?”天色昏暗,换了别的官员他还认不出来,可父亲追随多年的尚书郎他还是熟识的。

  三年前,易水的父亲还只是尚书郎门下普普通通的门客,后来费尽心思崭露头角,终是谋得四品闲差。对普通人家来说,这番作为或许算得上出人头地,可很显然,他爹的志向不止于此。

  “不错,正是何尚书。”易寒怕易水跌倒,又把他拉回怀里,“再看那边。”

  易水转头往兄长手指方向望去,原来与何尚书的帐篷相连的,还有一座营帐,他眯起眼睛瞧了半天,不甚肯定:“可是兵部侍郎卫新?”

  “是了。”易寒揉了揉易水的脑袋。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因为太子。”易寒语气冷静,缓缓分析,“一个尚书,再加兵部侍郎,皇城的兵力大半都在他们手中,太子有他们的支持,日后登基可以省却很多麻烦。”

  易水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然而明白以后焦急起来:“若是他们有了兵权,兄长如何自处?”他心知若是三皇子继承皇位,那么易寒必定凶多吉少,且如果当今圣上没有将朱铭从平原召回,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如今所有人都在皇城中,想要活命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一条易水想都不敢想的路。

  易寒却比他冷静多了,兀自观察营帐,待天黑,带着易水来到后山另一侧,寻了个山洞过夜,只是篝火是不能点了,易寒摸黑搂紧他,低声问:“冷吗?”

  他点头,拱到兄长怀里瞎蹭。

  “夜里风寒,你别乱动。”易寒点嗓音染上了丝丝无奈。

  易水安稳片刻,又伸手去抠兄长的腰带。

  “易水。”

  “我冷。”他抬腿缠住易寒的腰,抽了抽鼻子,“昨夜就很暖和。”

  “……兄长那样顶着,我就不冷了。”

  夜鸟的啾鸣忽远忽近,刮着他俩的耳廓来回抚摸。

  “很热。”易水骑到易寒腰间,摆腰瞎晃,“兄长,我生着病呢。”言下之意是催易寒快些进来。

  然而易寒只把他抱紧,滚烫的掌心滑进易水的衣摆来回抚摸,于是他的小腹发起烫,四肢也软绵绵得没了力气,最后花x_u_e被碰上一碰,很没骨气地困了。

  “兄长……”意识模糊之际,易水甚是不甘,“等我……等我醒,我要……我要你……”

  “痴儿。”

  夜风里吹散的责备异常温柔。

第11章 双双蝶翅涂铅粉,铁木奉搅花心

  易水这人,说聪慧也聪慧,说愚笨也是真的愚笨。就拿朝中局势来说,但凡易寒问起,他大都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各种利害清楚得透神。可亲热时迷糊得紧,被欺负狠了也不发脾气,就软软地撒娇,被哄上两句就好了,更何况哪怕不哄,易水一想到兄长,心里的怨气立时烟消云散,想闹一闹,眉宇间都有挥之不去的笑意。

  瞧着傻乎乎的,所以易寒每每见他盯着自己痴笑,心底都涌动着无奈。

  然而易水的喜欢是抑制不住的,他连清早惊醒,都先是望着兄长迷茫地笑。

  林间的鸟雀叽叽喳喳异常聒噪,风里还有骏马的响鼻声。

  “他们准备拔营了。”易寒起身往洞外走。

  夜间还看不出来,其实他们过夜的洞x_u_e地处何尚书和兵部侍郎的斜上方,勉强能窥见一角营帐,易寒俯身往下望,正瞧见士兵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拆帐篷。

  易水费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烧退了大半,还有些头晕脑胀:“兄长,兄长?”

  “易水,我在平原一年,对朝中局势已不太熟悉,你与我说说,当今圣上最倚重六部中哪一部?”

  易水没睡醒,本能地答:“自然是吏部。”

  吏部尚书掌管文官罢免,权倾朝野,据说当今圣上登基前就与之交好,所以地位自然无人能及。

  易寒将双手背在身后思索片刻,转身回到洞x_u_e,见易水倚着石壁犯迷糊,不由自主捏了捏他的鼻尖:“身体可还好些?”

  易水恍惚地点头,顺着石壁滑坐在地上,睡起回笼觉。易寒哑然失笑,把他抱在怀里,见易水衣衫不整,大半白嫩的腿根都露在外面,心神不免微微激荡,伸手探进去摸。

  那处微微发潮,比平时热些。

  “兄长……”易水在睡梦中难耐地扭动起腰,“兄长好厉害……”

  易寒被勾起了情欲,俯身问道:“什么厉害?”

  “c-h-a得厉害……”他乖顺地回答,翻了个身抱着易寒的腰继续睡,全然不知裤子已经被扒掉大半,腿间风光也被人看穿,还微张着嘴眯瞪。

  易寒看了会儿,换手去揉,三两下就揉出了汁水,易水也砸吧着嘴把脸拱进了兄长的衣服。换做平日里,他早醒了,可今日他身体不适,异常嗜睡,易寒揉得又温柔,所以愣是等欲根c-h-a进去,才费力地睁开眼睛。

  “兄长……”易水抱住易寒的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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