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看了。”上条当麻的视线仍粘着在护栏网断裂的狰狞缺口上:“虽然上面有铁锈,但实际断裂的原因却是外力。”
“就算你这么说,他们也只会推脱是学生玩闹时不小心弄坏的吧。”
“和铃木朝日一起从上面掉下来的东西是什么?摔成碎片的那个。”
“手机。撞到花岗岩之后就完全散架了,碎片到处都是,收集作业就进行了十几分钟。”
“能恢复吗?”
“问题就是这点。如果要把碎掉的主板芯片连接起来还是做得到的,但是里面最关键的记忆卡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没有那个的话,再厉害也还原不了所有数据。”
转过身朝电梯机房走过去的上条当麻问:“你认为那东西会凭空消失吗?”
“记忆卡那种东西虽然很小但却并不会摔碎,最后应该只会掉在附近,但铃木朝日坠楼之后现场立刻就被我们所有人保护起来了,不存在有外人会将它带走。如果不是他自己事先将记忆卡拿出去的话……”
“那就只能是当时在现场的另外一个人了。”
——
少女麻木地盯着热水杯中漾出的蒸汽,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已经没事了吗?”面对着的黑发男人询问道。
声音不大,却让少女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一下,她点了点头:
“嗯……没事了。”
“楼道里的监控摄像头拍摄到你是最后一个与铃木朝日接触过的人。所以我想问问你,他在那时候有没有一些特别的举动?”
“铃木……是自杀的吗?”回忆起少年从自己面前坠落的景象,尤其是在知道那个人是十几分钟前还与自己交谈过的同学时,少女的牙齿都在不断打颤。
“现在的推测是……意外。”
交叉在一起的十指紧紧地握住又松开,少女开口说道:“因为老师说铃木的样子有些奇怪……以为他生病了,所以叫我去看看。”
“他和你说了什么?”
“……他说他没事,还说有重要的事要做,叫我不要打扰他。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手机呢?当时他有没有拿着手机?”
“是……他在和人讲电话,内容我没有听到。那之后铃木就上了楼,我也离开了……再之后……”
少女用双手掩住自己的脸颊,但泪水还是从指缝间不断的滴落:
“如果我当时……有叫住他就好了……那样……意外就不会发生了、都是我害的……”
上条当麻走到少女的身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不需要为任何人的死负责。”
“但是……但是如果我——”
“一切都会过去的。”
——
“这是第四个人了。”
在离郁文馆高中稍远的坡道上,将车队停下的上条当麻望着已经缩小的郁文馆高中说道。
近四个小时的取证已经让周围的夜色无比深沉,虽然警察已经完全从里面撤出,但那座中学现在仍灯火通明,恐怕校方正在努力地想尽办法将台阶上的血迹清洗干净。
明天清晨,就会再也找不到有人曾消逝在这里的痕迹。
“你认为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吗?”土御门元春在护送车里用通讯装置问道。
“森本晴子和铃木朝日在过去的一周里很密切地交往过,然后森本晴子死了,在我们调查的时候铃木朝日恰好也死了。他在死前和某个人通过电话,而最重要的记忆卡丢失了。放学之后他去屋上庭园做什么呢?又去护栏网前做什么呢?”上条当麻重新引燃了发动机的引擎:“铃木朝日死前,我见过他一面。在对视的时候,他很害怕。我知道那不是对‘有人死了’这件事感到害怕,而是因为‘有人死了,是我的错’而感到害怕。”
“从犯?”海原光贵问。
“色相显示他最近的压力很大。我想他应该没有参与杀人,而是无意识的做了一些事情或者受到欺骗,导致了森本晴子的死亡。”
“那么就是灭口。”
“他不该杀掉铃木朝日。”
“你说凶手?”推荐本书
“嗯。他在朝死路里走。”
便携终端突然响起收到简讯的铃声,上条当麻粗略地打开看了一眼,蓦地停止了呼吸。
感受到护送车突然开始加速的土御门元春询问道:“阿上?怎么了?”
“是麦野执行官。又有一个女孩失踪了。新宿区山吹高等学校,安井久枝,上周周六说要去朋友家借住,之后便杳无音信,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文京区的须藤公园附近。现在整个安全局都出动在寻找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