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我什么时候胖过?我身材一直很纤瘦的!”我鼓着脸辩驳。
“嘿!我才没瞎说。”雀儿道:“你以前已经够丑的了,现在一瘦,脸又苦哈哈的,就更不好看了!丑得我都不想在你身上搭窝了,咱们江湖再见罢!”
“要走就快走罢!”我跺跺脚,吼道:“您要真走了,我还要谢谢您咧!”
“有病啊!谁得罪你了你找谁去,冲我发什么火?!”雀儿气哼哼道,与那只红腹鹦鹉一起飞走了。
谁得罪我了?
我被问得一怔,想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可心里的确有团火窝着,堵得难受。我只好找出根已经彻底枯萎的树枝,用指甲抠着上面的老树皮,权当发泄。
“哟。”在我抠秃噜三根树枝后,树下传来猴子的调笑,“怎么?几日不见,你又换了新花样,这次不掉鸟窝,改掉树皮了?”
“嗯?”我动作一顿,低头看去,见他如前几日一样扛着一团锦簇的桃花去而复返,忙放下手中的枯枝,眨巴两下眼睛,安静坐好。
猴子照例将花撒在我身上,收起棒子后,轻身一跃,靠在我肩头。瞥见树枝上挂着的酒壶,他伸手取下来晃了晃,见里面还有很多,竟仰头全送进口中。
“欸!”我伸手想去阻拦,刚一碰到他的袖角却被躲开了。
我皱皱眉,担忧地望着他:“酒不是这样喝的呀,而且…而且你不是说不喜欢喝琼浆吗?”
“你…”猴子丢了酒壶,偏过头看我一眼。他也许是有些醉了,金色的眸子里带着湿润,如蒙了雾一般。伸手拨弄着我的枝条,他轻笑一声:“不知为何…我总感觉你能听的懂我说什么,你说…我是不是魔怔了?”
“我真的听的懂啊。”我忙道,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指尖与他的对在一起。也许是错觉,我觉得今日的猴子与往日不同,至少,前几日的他,区区一壶琼浆,是不会醉的。
“一棵树而已,想来你是不会明白的。”猴子的笑容里突然多了几分苦涩,他翻了个身,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我的指尖,叹道:“你看看天上这些人,他们表面上敬畏我,唤我一声大圣。可实际上呢?我知道,他们对我,只有畏,没有敬,他们只是怕我手中的这根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