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同人)【杜舞雩X弁袭君/风雀】被强行表白是怎样的体验 作者:曲聿/山荷叶【完结】(31)

2020-02-05  作者|标签:曲聿山荷叶


  他又自嘲地笑了笑,摇头黯然道:“不过我也知道,这都已过去了。”
  风吹动他绣纹精细的衣袖,暗沉的树影如俯瞰的巨鸟张开双翼,遮覆在这片简陋的墓地上,那肃然的风声在林中徘徊不去,仿若逝者仍依恋着人间。
  “安息吧,我曾经的同伴。”弁袭君闭合双眸,温声说:“若死后神明仍降下罪罚,我也会替你承受一半。”
  落木萧萧,枯叶归土,阵阵松涛响如一曲丧歌。符去病笨拙地用手指擦拭着泪水,在他滞涩的头脑里,似乎也浮出了往日的记忆。落魄的母亲站在戏台上,用喑哑的嗓音唱着曲子,还不是天谕的姐姐带了他在底下听着。卷动的破旧帘幕,浓重斑斓的戏子妆容,是在他幼年盘旋不去的光景,还有那飘摇的歌声,他听着听着,也能一点点跟着哼唱起来。
  ……
  “千年调,一旦空,惟有纸钱灰晚风吹送。
  尽蜀鹃啼血烟树中,唤不回一场春梦。”
  第十八章 「十八」
  这段时日,步香尘也都没有闲着。
  虽说冰楼的解药无处可寻,好在她藏书颇丰,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便尝试在浩浩烟海中搜找另一条路。
  几天来杜舞雩疗养得不错,除了冰箭创处霜寒未消,不得痊愈,其余伤口已恢复了七成,手脚可稍作移动,只是行走依旧不甚方便。弁袭君照旧来询问情况,又帮忙翻阅典籍,显是十分关切。但他来去匆匆,又有意闪避,杜舞雩竟总是看不到他。
  如此,也就寻不着机会解释了——虽说也无甚好解释,无非是数日来倾诉的爱慕之语皆已入耳中,但若揭破,未免显得尴尬。何况那话语于弁袭君似非甘美,反成了心上伤疤一般,一揭就要疼痛跳脚,让人实在没什么主意应对。
  步香尘斜坐在团花椅垫上,看杜舞雩喝药,手里还翻着本小册子。看封面似乎换了一个系列,只是端详女大夫散漫神情,似乎正心猿意马着,不甚专注。又过片刻,屋内进来一个侍童,通报说弁袭君来寻她,步香尘便扶着座椅站起来,又绕了绕一缕鬓发,颇有深意地瞥了杜舞雩一眼。
  “要我让他进来么?”
  杜舞雩下意识道:“还是不必了。”
  步香尘面色一沉,袅袅娉婷地出门去了。临走前把那小册子往床上一甩,书页哗啦啦翻开,其中一张正摊在杜舞雩眼前,首行刊着章名,乃是“呆侠客情被红尘误,俊书生心许闷葫芦。”
  这都是什么啊……杜舞雩哭笑不得。
  虽说步香尘出去与弁袭君说话,但不知她有意无意的,只是靠在这间卧房门扉上,声音疏懒绵长,像是刻意引他分神去听。杜舞雩无奈,手撑在榻上,试着半坐起来,屋外话语时轻时重的,一字不落地传入耳里。
  弁袭君的态度依旧很客气,在询问女大夫近日是否有所发现。步香尘道:“圣裁者问的时机正巧。昨日我看了本偏僻医书,说起圣裁者大概也觉耳熟,是从黑海森狱流传而来。”
  弁袭君一声讶然,便要再深问,步香尘却撇开一道,半遮半掩说:“只是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事要问。”她稍顿了顿,见弁袭君不作答,便开口曼声道,“是关于杜侠士。小女子想知晓,若他有一日彻底康复,能可行走了,不知圣裁者又要如何自处?”
  她这话问得尖锐,外头弁袭君一怔,看女大夫难得收敛了慵懒的神色,略挑着眉眼,眸光澹澹。里面杜舞雩只觉心上一紧,几乎滞住,只听屋外弁袭君缓声说:“那他愿意往哪里去,我便让他去,至于我自己,怎样都好……”尾音渐低,叹息一般,“无论如何,都是我欠他的。”
  他话语如薄薄的飞絮,风轻一吹便要散了,讲到末处,更是几不可察闻。杜舞雩默然听着,只是僵坐在榻上,手足一片发麻,却又忧虑着错过那人的只言片语,硬是挪动几下,吃力地倾身向外斜去。
  当初他在洞中不能动弹,只得呆卧聆听着弁袭君自顾自的袒白,恨不得自我麻痹着听不到,但现在,他反害怕疏漏了,急迫地想知晓弁袭君在说的言语。杜舞雩的手攀在床沿,流露出自己并未察觉的失态神色,他心中空白茫然,更不曾意识自己现在的处境,身体已探出半截,待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整个人头重脚轻,从床上栽了下去。
  这一摔,带翻了旁边搁置的盘碗,瓷制的立时便碎了,一阵当啷脆响,铜铁的却犹在地上转了两圈,尚且铿然有声。杜舞雩的手按在额上,痛得吸了口气,似未觉察到发生了什么,怔怔的仿若忽被掷到岸上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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