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火星吧 by 隽隽风尘【完结】(5)

2019-02-19  作者|标签:隽隽风尘


  
  “你又来干什么?”
  
  “岳维,外面下雪了。”
  
  “哦?”岳维有点高兴,马上就把脸色一板,“下雪你敲我门干什么!”
  
  “岳维,我就是忍不住来告诉你,外面下雪了,我从小区外走来的,雪花大片大片的,真好看啊!”
  
  岳维下意识地咬咬嘴唇,打开门。
  
  乔洋穿着风衣戴着红格子围巾,清俊的面孔突然大大笑了一下,岳维恍乎,这好像都不是乔洋了。长年扑克脸的乔洋,笑起来竟是如此陌生,仿佛是另外一个人。仿佛是圣诞老人半夜临门,送上一个如斯之美的梦境。
  
  “岳维,新年快乐!”乔洋亲昵地抱着他,眼里都是宠溺温暖。
  
  “新年快乐。”
  
  广场上的钟声敲过了,放烟花的人也渐渐散去。乔洋牵着岳维的手,走在午夜的漫天飞雪下。
  
  “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总爱跟着我,还老以为我没发现。还躲,眼睛瞪的溜圆,小时候就是一个面瘫。”
  
  “呵呵,自然记得,不仅是小时候,到现在我都爱跟着你,一见不着你就失魂落魄的难受。”
  
  “唉,人太优秀了没办法。我就不明白,你跟着我干什么呢,还偷偷进我房间,你以为我没发现?”
  
  “你知道?”
  
  “当然知道,可能我一开始没发现,但你进的次数太多了,你是不是那时候就暗恋我?”
  
  “比那早,十五岁。”
  
  “乔洋啊,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对不起你。”
  
  岳维牵着他的手:“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昏头,你以为他是天下最好,实际上呢,一旦爱情魔咒消失了,发现爱的人如此拙劣不堪,‘苍蝇似的思想,垃圾桶里爬’,嗯,那会让人非常痛苦。”
  
  岳维绝对是认真的,乔洋抱紧他:“岳维,你忧郁地就像个女人一样。”
  
  “我怕是真的遗传了我妈的神经质,这多么恐怖,乔洋。”岳维头埋在他大衣里哽咽。
  
  “没关系啊岳维,我一直和你一起呢,你赶我也要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死了也埋在一起。”乔洋低低的回答仿佛是衣不蔽体的旅人在寒冷冬夜的唯一温暖,**的岳维想**。
  
  “唔,不要轻易说这种话。”岳维放开他,“你身上落了好多雪。”
  
  “我们和好吧。”乔洋双手暖着他冰凉的脸。
  
  “好。”
  
  于是这个年夜,雪也下的歇斯底里,像一场无声的盛宴。
  
  两人开始像情侣一样生活,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乔洋住在岳维家里。岳维非常反对乔洋把这事给他妈妈说,乔洋也不想多生事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岳维□人简直完美,他很爱整洁,衣柜里都放着小香囊,衣物会有淡淡的花香味。厨艺很好,据说以前在餐厅打过工。做饭洗碗洗衣服,他很快就干完了,换做乔洋就得忙和好久。岳维会画画跳舞弹钢琴,会讲英文德文,会在床头开一盏灯两人凑在一起看漫画。他在乔洋身下的时候总很乖巧,双眼带着空茫的泪意。每到这时乔洋就会一直吻一直吻,有一次不小心把他眼皮亲的艳红,薄薄的,像开了一瓣花。
  
  岳维照镜子的时候很生气,果断地扒拉出一个盖住大半脸的假发,然后顶着栗色的假发上班,收获了频频注目。
  
  岳维怎样都很漂亮,带着假发像个十几岁的妖魅少年。
  
  乔洋深恨办公室的几道墙,他急切地想去见他,没天上班都在多找借口往业务部跑。
  
  只要岳维在那里,在那里,心里的石头就落地了。
  
  “小维。”乔洋在屋里只要有可能都会贴着他,抽空就亲一下,舌尖会舔到脸,麻痒痒的。
  
  岳维很纵容,哪怕他正在做饭,背后还贴着一只熊。
  
  “小维啊,我们走好不好?”乔洋掰着他的脸问。
  
  “嗯,年底吧。”
  
  2014吗?乔洋一瞬不眨地仔细看他眼睛,那双眼里永远是什么也看不到的。像天幕下倒垂的湖水,只是通透的澄澈。“小维,你有事瞒着我吧?”
  
  岳维微微一笑:“有。”
  
  这种态度已经是不愿意说了。这几个月两人天天耳鬓厮磨,乔洋过的太幸福,几乎已经忘了岳维是个有自己打算的人。
  
  “那你带着我好不好?”
  
  “如果你愿意。”
  
  这句话绝不像海誓山盟,而且总感觉有诅咒的味道。
  
  “三月挑花开了,这个周末去看桃花吧。”乔洋心情低落,看着窗外的光景转移了话题。
  
  “好啊。”岳维依旧同意。
  
  其实三月是不开桃花的,桃树也就刚冒个青芽。乔洋牵着岳维一级一级地往山顶走,爬山的人不多,他放心地牵着对方的手,有小道就绕小道,初春的天还有些寒意,但渐渐两人都爬热了。
  
  “乔洋,一定要爬到山顶么?”岳维上气不接下气。
  
  “是啊,山顶最后一趟台阶可以绑同心锁,我们去求一个。”
  
  “我爬不动了。先歇一歇。”岳维果真累的不行。
  
  乔洋翻出包里的坐垫给他垫上,又拿出一瓶水递给他。
  
  “这庙怎么建这么高!”
  
  “心诚则灵,爬上高山去求才显诚意啊。”
  
  “乔洋,你是十几岁的小女生?还信这个。”
  
  “到山上了别乱说话。”乔洋优容地揉他脑袋,不管怎样我都回去试一试的。“听说这个庙很灵的。”
  
  “好吧。”岳维举手作投降状,“我们爬到山顶。”
  
  “嗯,咱们把锁系在最上边。”
  
  乔洋的面瘫年后有治愈倾向,他对着岳维的时候也会笑,笑的还很帅哥。估计公司的姑娘看见了肯定会跌破眼镜吧。
  
  整个爬山的过程由于岳维的不顶事变得十分漫长,爬了近四小时到顶,看看表已经十二点多了。二人在长长的铁链上系了同心锁,乔洋还拽了拽,嗯,很坚固。
  
  青山含黛,站在山顶上望底下的小镇,仿佛沙盘一样尽在脚下。
  
  风凉爽极了,岳维张开手臂“啊啊!”大叫,整个山头都是回声。
  
  乔洋瞧着他,生怕他不小心会绊下去。
  
  下山的时候岳维很有些难受,腿一直像个筛子一样抖不停,乔洋看的都危险。
  
  “我背你吧。”乔洋担心他从台阶上滚下去。
  
  “你以为自己是超人,背的动吗?”岳维横他一眼,继续慢慢一步步走。
  
  “我们这么辛苦来求个缘分,庙里的神仙肯定会感觉到的。”
  
  岳维无语了。
  
  下山比上山艰难,但却很快,一个半小时两人就跑下去了,还在山脚的公园里玩了一会。
  
  “岳维,今天开不开心?”
  
  “嗯,挺开心的。”
  
  乔洋也笑了,有岳维在,桃花不开也没关系。
  
  自从爬山回来,岳维的腿狠疼了几天,酸的走路都打弯。乔洋就逮着机会背着他,沉沉的压着人心里很安心。
  
  公司的业务方面乔洋又放松流程让岳维接手了,不是别的原因,关键是岳维的确比他出众,岳嘉铭也是默认的。乔洋对岳维的态度公司很多人都感觉出来了,这个现象打破了众人一直暗想的二子夺位的猜测,让众人下巴又掉了一地。
  
  面瘫总经理甚至每次开会都让岳维坐自己旁边,对他说话也会笑。注意,是笑!在公司这么久,有生之年终于看见乔洋笑了。
  
  乔莉馨怒气冲冲的杀到乔洋住的小区,结果按了半天门乔洋不在。
  
  又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妈,怎么了?”
  
  “半夜三更的你在哪?”
  
  “我在外面……陪朋友。”乔洋犹豫道。
  
  “什么朋友?我说乔洋,你都多少天不回家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哪?在哪鬼混呢,赶紧给我回来!”
  
  挂了电话乔洋进卧室:“我妈打电话要我回去。”
  
  岳维正在床上看书,闻言头也不抬:“回去吧,路上小心。”
  
  又别扭了这是,乔洋在心底叹了口气:“要不我跟我妈说吧?”
  
  “你试试。”岳维冷笑。
  
  “岳维,算了,”俯到地方额头亲一下,“做个好梦。”
  
  乔洋正在穿衣服,岳维摊着书发呆,突然来了一句:“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必须死一个,你会救谁?”
  
  乔洋不可思议地转头看他:“岳维!这个问题你没觉得很蠢?”
  
  乔洋走了。
  
  岳维把书放回架子上,爬下床踢啦着拖鞋去开柜门锁。
  
  捧出相册,岳维一页页翻开:“林语,好久没见你了,咱们再说说话吧。”
  
  “妈,怎么了?”乔洋刚出电梯就见到自己的母亲好整以暇地等着他。
  
  乔莉馨揪着他的胳膊:“怎么了,你说怎么了!给我进去说。”
  
  “我问你,干嘛又让岳维接手生意?你知不知道,我在康洋的资金链今天全部被撤了!”
  
  “妈,你怎么会投资在康洋?”
  
  “废话,我自己不买点股万一公司完了怎么办?还真等着和岳嘉铭一起跳楼?”
  
  “妈妈,我不知道,真对不起。可是,这已经被撤了,重建近期怕是也来不及了。”
  
  “乔洋,我说过多少遍了,现在岳嘉铭想甩手把公司交给岳维做,我的私房钱又被突然刨了个干净,你就没觉得岳维是在针对咱们吗儿子?你是怎么那么不开窍的啊!”乔莉馨使劲戳乔洋额头。
  
  “妈妈,你先坐,咱把事情捋捋。”
  
  在任何公司权力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人们争来争去像维护自己的领地一样互相蚕食却又寸土不让,这已经不再简单的是与钞票挂钩,它是有蝴蝶效应的,你所放手的那一点权力说不定会在以后给自己带来难以估量的麻烦,对身后站的一票人也有极大影响。
  
  


☆、九、魔鬼

  “岳维,你睡了吗?”
  
  “乔洋,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半夜三点?”
  
  “抱歉岳维,我就是忍不住了。突然想起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岳维,你和我妈妈不会只死一个,我肯定会救一个的,救不上来的,我陪他死。”乔洋一字一字说的缓慢。
  
  岳维使劲掐着手心:“当初就是说别让你搀和进来。”
  
  电话里岳维低低地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乔洋。”
  
  “岳维!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乔洋,我大学时过的很艰难,岳嘉铭一笔钱都没有给我打过。只有你每次给我汇钱,我很感激你,说实话我一直还蛮喜欢你的,当初也没想到要拉你进来。退出吧,乔洋。”
  
  “岳维,我去找你……”
  
  乔洋慌慌张张从家里跑出去,到的时候门是掩着的,岳维衣冠楚楚的坐在沙发上等他。
  
  “岳维,你要害我妈妈?”
  
  “害也说不上,只不过让她从什么开始就从什么结束罢了。”
  
  “你什么意思?”
  
  “她和岳嘉铭不是情侣吗?岳嘉铭甩了她娶我妈妈,忘了跟你说,这家公司一开始还是我外公的。他和你妈妈从一无所有过来,我自然是叫他们一无所有回去。”
  
  “你是给你妈妈报仇?”
  
  “报仇?谈得上吗乔洋?我要是报仇就会砍了他们,我这只是教训。并没有很过分,不是你的本来就不是你的,你还不是给我讲因果报应吗?”
  
  “岳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爸妈也是离婚的,我也没有恨我爸爸啊!岳维,你妈妈生病我很抱歉,可那也不是我妈的过失啊,你爸丧妻再娶也没这么不能接受是不是?”
  
  “哦,岳嘉铭和乔莉馨没跟你说。也是,他们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怎么好意思把自己做的事到处招摇。乔洋,你得相信,我真没有报复,你还是问你妈和后爸吧。”
  
  岳维抬下巴示意门在那里:“乔洋,我回来一年多了,这个讨厌的地方,拜拜……”岳维笑着告别,不知是给震惊的乔洋还是给这个让人讨厌的地方。
  
  乔洋、岳嘉铭、乔莉馨三人连夜核对公司账务,颓然地发现公司流动资金几乎耗尽了,现在,只需要一个小小的触发点,整个公司就能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坍塌干净。而放眼公司,到处都是破绽。
  
  岳嘉铭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会这么报复他,他太信任岳维,人老了总是更相信血缘,他甚至藉由岳维还能想起多病早逝的前妻。岳维身上有人太过注目的贵气,总不能让人相信他会背后耍手段,还是对着自己的父亲。
  
  岳嘉铭冷静地算亏损,结果发现公司倒了,债务真会压到人跳楼。
  
  公司突然传出岳维是个**同性恋的丑闻,还说他大学时就六亲不认,妄想分割家里的财产,岳维一时间由人人崇拜变得人人侧目。
  
  “你妈妈真傻,事发了才开始诋毁我,哦,大概一开始顾及到岳嘉铭的脸面吧。”岳维站在乔洋的办公室,近段时间乔洋两眼熬得发黑。
  
  “岳维,你真打算毁了公司?”
  
  “你告诉你妈妈,她爱怎么说我都无所谓,这个公司的人如何看我跟我有什么关系呢,说不定我一不高兴,啪啦……就真倒了。”岳维谈笑间做了个倒塌的手势。
  
  “那你过来干什么?看我急的跳楼?”乔洋拍着桌子质问。
  
  “你看看你这表情,”岳维笑着走上前,亲他,“乔洋,你不喜欢我了?”
  
  “……喜欢。”乔洋恋恋地看着他,觉得悲哀,“停手吧岳维,事情不应该是这种乱七八糟的样子,你逼死了岳嘉铭,逼死了我妈妈又什么用呢?小奇马上已经上高中了……”
  
  岳维僵硬了:“你跟不跟我走呢?”
  
  “岳维,别这么干,咱们一起去你喜欢的地方,我陪你到死好不好?”
  
  “乔洋!你以为你是谁?我多稀罕你么!你只不过是陪我上几个月的床而已!我死也是一个人干干净净的,”岳维胸口剧烈起伏,“游戏结束,咱们彻底再见吧。”
  
  他走了。
  
  已经第三次看到了他背对自己的身影。
  
  乔莉馨冲到公司骂岳维,岳维一直听着,听她反复的骂自己心思狠毒,死**什么的,岳维眼眸黑暗,转去看一直劝解妈妈的乔洋。
  
  乔洋被他眼盯得心里瑟缩一下,还是继续拉自己母亲让她冷静。
  
  “你就是个从骨头烂到底的**!上学的时候就跟人乱搞,做业务,指不定勾搭了多少人呢!”
  
  岳维眉头聚在一块:“我勾搭人,你看见了?我勾搭了你儿子,怎么办吧?你看整个公司就属你儿子帮我最多。”
  
  “岳维!”乔洋着急地喝住他。
  
  “我们家洋洋会看上你?你少抬举自己了!”乔莉馨神色鄙夷,“你这个有娘生没娘养的白眼狼!”
  
  “妈!你怎么那样说他!”乔莉馨是明显触及到岳维的逆鳞了,乔洋心里又急又气。
  
  岳维脸色惨白地站在原地,身形单薄的可怜,乔洋看的大恸:“妈,我从小就喜欢岳维,您别这么说他。”
  
  乔莉馨正吵到兴头上突然停住了:“乔洋,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岳维。”乔洋看着乔莉馨心头像灌了一斤黄连水般,苦极,但又做不到看着岳维受委屈。
  
  乔莉馨颤抖着操起包抡他,刚抡两下,突然间扑通一声栽地上了。
  
  “妈!”乔洋吓坏了,抱起乔莉馨就往门外跑,边跑边打电话。
  
  手术室的灯亮了半夜,乔洋等在外面,全身像泡在冰窖一般冷的牙关打颤。
  
  “哥,妈怎么回事啊?”突然被从学校叫出来的小奇焦急地问。
  
  乔洋看看小奇,又看看岳嘉铭,哽咽着喉头说不出话。
  
  岳嘉铭神色灰败,这些天他一下子老态毕显,再不是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岳嘉铭了。
  
  “是我,把妈气病的。”乔洋喃喃道。
  
  乔莉馨是急性脑溢血,死亡的概率很大。乔洋心里的罪孽感跟山一样压得人脊背都断了,恨不得自己被天打雷劈才好,那是自己的妈妈啊,你还是人吗乔洋?
  
  岳嘉铭不说话,小奇追问两句,乔洋就是不开口。
  
  三个男人垂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
  
  啪嗒啪嗒,一个黑色的皮鞋停在自己眼前。乔洋抬头,是岳维。
  
  岳维低头看了他一眼,又转过身对着岳嘉铭:“爸爸,我要公司的股份,你全权还给我,不然你明天就可以坐牢了。”
  
  岳嘉铭表情扭曲:“你就这么恨我?我是你的亲老子!”
  
  “这个不重要爸爸,你是我老子还是陌生人都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本来想让你和那个女人一起坐牢的,现在她说不定会死,不死也活得不痛快了,那我也就算了。”岳维仔细地分析,“那你的选择呢,爸爸?”
  
  ”岳维,你真是个孽种,我怎么没在你小时候掐死你。”岳嘉铭恨极,上去踢他。
  
  岳维冷不防一脚被踹了,又很快踹回去:“岳嘉铭,你去跟那个女人开房还把钥匙留给我妈妈的时候我也想掐死你!你和乔莉馨是蓄意谋杀!我十二岁就看到你和那个女人当着我和妈妈的面滚床单了,TMD就是一对奸夫□!我还叫你爸爸,还跟你们一起吃饭,看见你们都让我恶心!”
  
  岳嘉铭大震:“你说什么?”
  
  岳维冷笑着爬起来:“我说你们一家人都让我恶心,包括你乔洋!”
  
  乔洋已经思维不能了,他也不可理解的望着岳嘉铭。小奇则是完全一头雾水,只感觉每个人都疯了似的。
  
  “你说什么钥匙?”岳嘉铭重复。
  
  “十五前前你不是跟乔莉馨在天元宾馆开房吗,还故意把地址钥匙留给我妈妈,妈妈带着我去了,要不然你以为她怎么疾病突发?”岳维讲到这简直是目眦尽裂。
  
  岳嘉铭失魂地嗫嚅:“我没有,小维,我没有,我怎么会那么做?”
  
  “不是你就是乔莉馨,所以说她死了也是活该。”岳维不为所动,冷冷总结。“欠人的总是要还的,你们肯定会不得好死。”
  
  “大哥!你闭嘴吧,我妈还在抢救!”小奇终于听懂一点了。
  
  “别叫我大哥,当初林语抢救的时候你爹妈正在瓜分她的财产呢,她本来就该死,抢救不过来不是正好。”
  
  “岳维,你别说了!”乔洋痛苦地弯腰,今天八成是世界末日了吧。
  
  “我不是来跟你闲扯的,岳嘉铭,今天晚上之前我等你的决定。如果同意找律师把转让书签了,我明天一早飞国外,过期不候。”
  
  岳维整整衣着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无比狗血的剧情~
自己看的就一脸血

很快就发完了……


☆、十、强迫

  乔洋呆滞地回想他说的话,又呆滞地看看手术室的亮灯,不自觉闷沉沉的抱头痛哭,声音压抑受创,像一匹被抛下的孤狼。
  
  晚上十点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乔莉馨抢救过来了,还在监控室,家属不能探望。乔洋隔着玻璃遥遥望一眼,垂死的心复活了一点,跌跌撞撞又往外跑。
  
  “岳维,岳维你真要走?”乔洋打车过来时,岳维屋子已经搬空了,房子显得空荡荡的。
  
  岳维提拉着皮箱:“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吗。”
  
  一阵绝望地窒息喷涌开来,乔洋双眼赤红:“不要走,你不能走……”
  
  岳维不理他,自顾自收拾。
  
  “你听到没有!你不能走!”乔洋大喊。
  
  “乔洋你到底想怎样,我要你和我一起你不走,我自己走你又不让。”
  
  “不管怎样,你不能走,我这么爱你啊,别走好不好?”乔洋哀求地抓住他。
  
  死一般的气氛蔓延,爱比死还绝望。
  
  岳维默然,强硬地扒开乔洋:“不行。”
  
  乔洋彻底绝望了。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岳维浑身麻痹地支持不住,身体一下子被乔洋接住,对方神色疯狂,转转眼珠,还能望见他手里的针管。
  
  “这是麻醉剂,岳维,你走不了的。”
  
  “乔……乔洋,你……”
  
  乔洋温柔地亲他:“我们说好的一直一直在一起,死了还要埋在一起呢,一直一直,一分一秒都不能分开。”
  
  乔洋,你疯了。岳维脑子清醒但说不出话,任由乔洋把他拖到床上,开始大力贯穿他。
  
  接下来的几天简直是不堪回首,乔洋给岳维注射了强力麻醉后转回医院看乔莉馨,回来时又拿了一大包药。
  
  “乔洋,你打算杀了我?”岳维虚弱地问,他身体不是太好,乔莉馨怀上他的时候就体弱,天生就带了一大堆的病,在外的头几年又太过艰难,岳维不爱吃药,他几乎对一切药物过敏。
  
  乔洋上床搂着他:“每天只吃一点好不好,这个药量不强的,不给你吃你有力气了就会走。”
  
  岳维不说话,他被全身麻醉了两天,感觉自己像个钉进棺材的尸体似的,清醒着等着腐烂,别无出路。
  
  “小维,别伤心,”乔洋缱绻地怀抱着他,像抱一个大号洋娃娃,“来,吃点东西。”
  
  岳维不想吃,乔洋一口一口的用嘴喂他,认认真真又不厌其烦。
  
  事情怎么就弄成这个鬼样子,岳维躺在床上,有时连自己要上厕所都感觉不到。突然瘫痪在床的绝望如果不身临其境是永远无法感受的,岳维有时会严重的挣扎,但动不了几下就会全身失力地重新瘫回去。
  
  乔洋算是抓住他的软肋了。
  
  岳维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感受,就好像全身捆绑着被扔进河里,直觉一切空茫,什么都抓不住,还有一个人要温柔地在溺死他。像古代的女人浸猪笼一样,她们有很多就真的死了。
  
  自己这一辈子果然可笑啊,一辈子人际惨淡,唯一一个爱死了自己的乔洋,居然疯了。谁能相信乔洋还正常呢?我不是不爱他,现在变成这样子果然就是报应吧。可从来没想到会是这种死法,变成毫无尊严地、吃喝拉撒不能自理、除了在床上挨艹,已经形同死人的岳维。
  
  乔洋回来时发现岳维**了,那人什么也感觉不到,看到乔洋收拾床单时已经趋于平静的眼睛顿时充满羞辱,又开始挣扎。
  
  “小维,小维,别这样,会伤了自己。”岳维摔下床,头重重地嗑在地板上。
  
  “别让我恨你乔洋,你直接杀了我吧。”岳维闭着眼睛,一派难堪屈辱。
  
  “为什么我们活着不能在一起呢,为什么你要走,我想跟你在一起变成老头子,岳维,现在是五月份了,花都开了,香香的,很美啊。”乔洋面瘫地给他描述,“反正我都是要和你一起的,死在一起也不错。”
  
  乔洋又笑了:“咱们烧成灰吧,这样就一直能混在一处了,你死了我就把咱俩都烧成灰。”
  
  乔洋绝不是开玩笑,岳维突然认命了,是他自己作孽。如果他不去打那个电话,乔洋永远不会变成这样子,他可能会带着年少暗恋未果的忧伤,会娶一个好姑娘,有个像他一样高大帅气的儿子,星期天会去公园,会继续把他的事业蒸蒸日上,说不定会登上财经周刊,被小姑娘夸帅大叔。
  
  这简直就是孽,岳维毁了他妈妈,毁了那个家,现在又毁了乔洋。
  
  “乔洋,对不起。”岳维哭了,眷恋地看着他。
  
  “你爱不爱我啊小维,说实话。”
  
  “我原先是感激你,但后来,乔洋……我爱你。”岳维想伸手摸他,我十几年一往而深的小兄弟。你怎么会看上我了呢,周围都是深渊,还是拉着你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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