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 作者:塔塔西(下)【完结】(37)

2019-02-18  作者|标签:塔塔西 情有独钟 怅然若失 虐恋情深 悬疑推理

  夏果发现夏蓓行踪诡秘,跟踪妹妹的过程中,又发现了王萌萌和张春晓在打野战。夏果和同伴们提了这事,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那些好奇而无所事事的少年们雀雀欲试,也想着去围观。他们并不相信大学生张春晓和傻姑娘王萌萌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夏果在半路上支走夏蓓,跟着王泽林,詹军,张庆国,李林去了废弃车间。在车间二楼的一处矮墙后,等待被害人出场。十分钟后,王萌萌和张春晓如约出现在废弃工厂的二楼办公室,跟着,便是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那躲在矮墙后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儿,看这活生生的一幕,一个个也都是烧了火般。按捺不住,有人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异响。这异响被张春晓察觉,刚想穿上衣服,又被矮墙后混混们呵斥住。混混们大笑着,调侃着,侮辱着,又威胁着张春晓说要把他们的事情都宣扬出去。在那个年代,婚前性行为并不被社会所接收,而刚大学毕业的张春晓也可能为此背上“流氓罪”,名誉扫地,前程尽毁。张春晓跪地求饶,而受了惊吓的王萌萌也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年少无知,说话做事都不计后果。夏果最早说:要不给我们一笔封口费,要不把你女人借我们玩玩。要钱是认真的,要女人是逗着玩的。总之,余下的人也都跟着起哄起来。又打发了李林去楼下看着,以防有人闯入,坏了他们的好事。无论是钱还是人,张春晓都拿不出手。可就是看张春晓那苦苦哀求的可怜摸样,少年们更是兴致勃勃,在言语和动作上三番五次地调戏那已经瑟瑟发抖的王萌萌。王萌萌是个傻姑娘,那是真傻。她只有十一二岁的智力,却也从张春晓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在两难的选择中,张春晓选择钱,而王萌萌选择了自杀。这一幕,正好被夏蓓撞见。而躲在一楼的李林又一棍子砸晕了夏蓓。

  那些混混们也都被吓傻了,他们想谋财,他们不想害命。而张春晓在一声哀嚎之后,疯了,傻了,又反反复复地大喊大叫着:“死人了,死人了,是你们逼死王萌萌的,是你们杀了王萌萌的。”最终,张春晓也被詹军一手打晕。经过一番商议,几个人又七手八脚把张春晓捆紧,装进一个编织袋里。一伙人经过商议,由夏果送夏蓓去医院,并给夏蓓错误的心理暗示。剩下的人伪装案发现场,并将张春晓转移别处。

  果然,因种种原因,警方将目标嫌疑人锁定在了失踪的张春晓身上。

  为了让张春晓真的失踪,也为了让涉事的五个人达成攻守同盟,绝不泄露天机,在詹军的提议下,5个年轻的小伙子一人捅了张春晓一刀,又合力将装着尸体的编织袋推入了滔滔江水中。

  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一年后,年仅15岁的王泽林受不住压力和自责,变得神神叨叨起来。偶然的一次争吵,詹军又错手杀死了王泽林。并在张庆国的帮助下,将王泽林的尸体藏匿在废弃的砖窑里。得知兄弟相残,夏果责骂詹军。而此时,詹军却暗中唆使李林杀死夏果。李林在砍杀夏果的过程中,反被夏果杀死。自此,夏果失踪,而詹军和张国庆也一道亡命天涯。

  詹军在法庭上阐述事发经过,也说了“忏悔”,但留心他的口吻和表情,却没有丝毫悔意。倒是张庆国,哭成了一个泪人。王泽林死了,李林死了,夏果也死了。法院的审判似乎与这三人无关,也没有做过多的评价。尤其是夏果,亦正亦邪,杀了人也救了人,罪责也好荣誉也好,早已随着他的身躯而化成一抔尘土,随风散去。可想想,阿Bei的心里还是有些沉重。

  第一天的庭审结束,又在法院大门外见到了康桥。他正跟当地的警察说着话,也跟黄淑萍打了招呼。看阿Bei来了,有意无意,康桥微笑着走开。黄淑萍扭头看向阿Bei,又说:“我们说会儿话。”甄妮在一旁站着,面带微笑,一种很职场的微笑。

  等候已久的司机上前一步,为黄淑萍打开车门,甄妮也是,为阿Bei拉开右后车门。阿Bei装作没看到,顺手开门,顺势坐上了副驾驶座。甄妮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跟着黄淑萍一道在后排坐下。

  车子启动,车里却是一片寂静。好半天,阿Bei才悠悠地说道:“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吧。”

  “你跟康桥是怎么了?”

  “没什么。”

  “就你这样的,我也不指望你能找个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康桥虽然是小门小户的孩子,好歹他是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对你也好。在医院里就看得出来,那是真心地对你好。你刚看到康桥的表情了吗?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好端的怎么就闹翻了,但就看刚才的表情,他心里有你。”

  “你想多了,他跟他女朋友都处了两年了,下个月结婚。”

  黄淑萍愣了片刻:“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阿Bei不削地呵了一声:“恭喜他喽。”

  “你要错过了康桥,错过了就错过了。缘分这种事情说巧不巧。反正,你别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事了,好好找个男朋友,都31了,有些事情该考虑了。”

  “不劳您费心!”

  “我是你妈,我在关心你你知道吗?”

  “就你的这份关心,要能分一点半点给夏果,夏果也不会杀人,也不会死。”

  这句话,无疑戳中了黄淑萍最敏感的痛处。又是沉默。

  甄妮:“陈小姐,其实黄总真的……”

  “你闭嘴。”阿Bei冷不丁地打断,就三个字,毛骨悚然。

  阿Bei和黄淑萍一行人住的是同一家酒店,这是个巧合,又同在一层。夜里九点多,有人敲门。问是谁,回答说客房服务。但一听,阿Bei便知道那是甄妮。

  门开了,甄妮拿着一把小皮鞭直指阿Bei的眉心:“再说一遍,你让谁闭嘴。”

  阿Bei的嘴角微微上扬,把甄妮拉进怀里,又顺手关上房门。

  甄妮把阿Bei推开,优雅妩媚,性感撩人,皮鞭在阿Bei的耳旁啪啪作响,没有打到,阿Bei却不由得缩了一下脖子。“陈蓓蓓,再说一遍:你闭嘴。”

  “你闭嘴!”阿Bei是笑着说的,皮鞭声再度响起,阿Bei又缩了脖子。

  “还有呢?”

  “还有什么?”

  “老实交代,你跟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

  “我跟你都没关系了,你管我跟那个警察是什么关系。”阿Bei说着,看甄妮又挥起手里的小皮鞭,抢先一步扼住甄妮的手腕,又顺势将甄妮揽入怀中。

  翻云覆雨,颠龙倒凤。

  完事,两个人半坐在床头抽着烟,就跟没分手以前。甄妮问阿Bei:她来这家公司做总助已经有一年半了,怎么就从来都没在公司见过阿Bei。

  阿Bei回答:因为她从来都没去过。

  甄妮又问:以后会不会回公司上班,接手管理公司。

  阿Bei回答:不会。

  “你是陈董和黄总的独女,他们肯定希望这个集团由你接管。就是你不愿意,该是你的还是你的……”如此说了一大堆,又问:“我就是好奇,如果你接手这家公司的话,你准备怎么处理我们的关系。”

  “我也很好奇,如果黄淑萍知道你在我床上的话,她会是什么表情。”阿Bei漫不经心说着,她很清楚甄妮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投怀送抱,提不上喜欢,甚至有些讨厌,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在□□里忘却。

  回到画廊后,小米提出辞职。阿Bei客套了几句,佯装不舍,又欣然答应。

  上一次闹翻脸,阿Bei用甜言蜜语地把小米哄回来,论原因,仅仅是画廊缺人手。如今新招了两名员工,又有丰富的工作经验,倒显得小米有些多余。与此同时,她也清楚:继续留小米在画廊里上班,于小米而言是种天大的折磨,于自己而言是个天大的麻烦。

  大奶点评阿Bei:“以前吧,你真的很让人讨厌,老黑着一张脸,跟谁都欠了你两百万似得。但讨厌归讨厌,还挺真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你就连一个眼角都不会瞟人家。现在呢,你倒是会做人了,世故了,圆滑了,但怎么就比以前更讨厌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康桥的婚礼

  遗忘晨光被转让了。这对于陈新平夫妻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的小产业,可有可无。当年盘下遗忘晨光,只是为了女儿能安安稳稳地在这个酒吧上班。如今女儿早于五六年前就离开了酒吧,再继续,已经没有了太多的意义。

  酒吧转让,老伙计们各奔东西,大奶也是如此,趁着失业给自己放松上十天半个月。有事没事,来画廊嘚吧嘚吧地聊上一会儿。

  大奶指着斜对门的花店:“那就是康桥女朋友的花店,是不是要结婚了?”

  花店关着门,关了有小半个月。想想,应该是新娘子忙于婚礼的准备,腾不开手。阿Bei没留意日子,这一提,倒也想起来:再过一周,就是康桥和薇薇结婚的日子。请柬迟迟都没有送来,康桥果然是不打算邀请阿Bei出席婚宴。

  倒也无所谓。

  “唉…”大奶托着腮帮子,唉声叹气:“我的康Sir啊,怎么就成别人家的了。”

  “舍不得去抢啊。”

  “切,抢了又怎么样。他也不喜欢我。你说怪不怪,我喜欢活塞的时候,活塞喜欢Coco;我喜欢康桥的时候,康桥喜欢你。活塞喜欢Coco也就算了,康桥居然会喜欢上你?天哪,他是瞎了吗,居然会喜欢上你。”

  “喜欢我的人多着呢,就你…”阿Bei鄙夷的目光往大奶的胸前扫过,又翻了一个白眼:“也就是胸部有点分量。”

  “太平公主,活该你是个拉拉!”大奶骂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活塞跟Coco也没走到一块,你跟康桥也没走到一块。你不喜欢男人也就算了,不撮合我跟康桥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我拉下水,我恨死你了!”

  “呵呵呵,”阿Bei傻傻地笑着,存心卖萌,又凑上前,凑到距离大奶只有五六公分的距离,一边的嘴角向上扬起,眯着眼,露出邪魅的窃笑:“要不要再来一次?”

  大奶的双颊瞬间飞红,一巴掌推开阿Bei:“滚,你个死拉拉!”

  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概是穿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眨眼间的功夫,像是有寒流袭来,又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摔在阿Bei的脸上。

  “我去!”大奶从沙发上跳起,往后一闪。

  阿Bei还在沙发上坐着,手里还夹着烟,只是脑子蒙蒙的,目光呆滞,缓缓侧头,惊讶地看着那怒气难歇的薇薇。薇薇在大口大口喘着气,肩膀上下起伏,整一张脸都被涨得通红。还不等阿Bei反应过来,又一个耳光。随之而来的,便是撕打扭扯,又是□□、贱人、狐狸精地骂着。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大奶忙不迭迭地叫着,大厅里的几个员工也是慌里慌张地赶来。还不等大奶去拉人,阿Bei便一脚踢中薇薇的小腹。阿Bei不是淑女,更不是绅士。这一脚又准又狠,薇薇几乎被踢飞了出去,又通一声,重重地摔倒地上。

  阿Bei:“你他妈神经病!”

  “你他妈才神经病,你他妈做个同性恋你他妈还勾引别人的男人,你他妈要不要脸……”薇薇腾地从地上爬起,晶晶和大奶一道拉住。阿Bei也是骂骂咧咧:“你他妈再说一遍,谁勾引男人,谁勾引男人!”这边,又是小刀拉着阿Bei。现场一片混乱,有人骂,有人劝,推推搡搡,挥拳飞脚。大概是踢不到打不到阿Bei,薇薇一转身,又一胳膊扫了放在咖啡桌上一套瓷器。噼里啪啦,一通乱砸:桌上的瓷器,立柱上的雕塑,墙上的油画……伙计们又是七手八脚地拉住薇薇。

  “让她砸!”阿Bei也是气急了,大叫着:“砸多少赔多少,让她砸!”

  这一席话,倒也镇住薇薇。哇一声,薇薇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康桥也急匆匆跑来,气喘吁吁,看了一眼黑着脸的阿Bei,看了一眼面面相觑的众人,大概也是觉得尴尬,一声不吭,拉起坐在地上的薇薇。薇薇一把推开,又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一边打着:“你拉我干嘛,你喜欢的人在这里,你告诉她啊,你告诉你喜欢她,你爱她,你为了她要跟我分手,为了她要跟我取消婚礼。你告诉她啊,你告诉她啊…你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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