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注定 作者：高坂结城【完结】(25)

　　“主子，这么做会让西堂公司倒闭的。”尔斯中肯地建议。
　　就是我的目的，难得扮坏人嘛！你回去让街和沃尔特断了西堂家所有外援，想办法冻结它的资金，我想把哲哉从这困了他二十年的地狱救出来。”他抱著伶司走到落地窗边，抬头看外头灰蒙蒙的天空。
　　“眼光犀利，下手快、准、狠！”是“从商者”必备手段。
　　“哲哉主子那边呢？”尔斯觉得这样做对哲哉不免是严重的打击。
　　世上的男人哪有一个会容许自己家族的产业在自己手上“败”掉的？
　　“先别让他知道。”他亲亲不多话的伶司。
　　“瞒著他并不是爱他的方式。”尔斯皱眉。
　　“我可不知道你兼差兼到“爱情顾问”这行业上。”云腾笑笑地痞他一句。
　　“我不希望看到你们到最后会分手。”他提出最坏的结果。
　　“原来你还摆摊当“巫师”，甚至于抢起乌鸦的饭碗。”他嗤笑一声。他可没想过分手”这件事，既然他“没想过”就表示他“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主子，我先走。多说无益，尔斯知道他的主子目前什么也听不进去。
　　“慢走。”他的运气还没用完，他相信著。
　　不到二十四小时，西堂集团总公司的第一会议室里传出炮声隆隆。
　　因为西堂集团的资金被冻结，财援遭腰斩，客源被恶意竞争而流失，所有“不是”姓西堂的大老们全“带著点滴架和年轻貌美的护士们”驾车冲来。
　　他们挟带奔腾的怒火，十分不满日后将面临没钱可拿的情况，里见靠著西堂夫人，他们已经享受惯了抱著美人家中坐，存款自己滚进来，当年力挺西堂夫人坐上龙椅不是为了让自己落得今天这种下场的，因此他们发怒发得理所当然。
　　面临横眉竖目的董事，唯我独尊的西堂夫人依然端著高不可攀的大架子坐在首位，冶冰冰地无视骂过来吵过去的老人们，她在等，等那个该死的哲哉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个一个情况，明明什么迹象也没有，可是今天一早却像火山一样发作，支票一张接一张地跳票不说，连她的心腹都瞒著她带著钱不知去向。
　　哲哉一早踏进总经理室，里头所有的机械忙得天翻地覆，电话一通接一通地响著不停的拒绝，传真机吐出连绵不断的解约坏消息，电予信箱被道歉信件挤得满满的，知道抢救不及的哲哉站在落地窗前，他向下俯视数十层楼底下的交通繁忙，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般地畅快，他知道这个公司再这么下去这一天终将到来，只是没想到，它来得又急又猛，不但打得他措手不及还无力可回天，面对这情况，他只想笑著开车回家。
　　“哲哉主子——二直保持沉默的街开了口。
　　他奉命前来保护哲哉，主子有令，不管任何事发生，一切以哲哉的安全为前提，哲哉贴在窗边的样子让他冷汗直流，深怕这么一个没注意就让哲哉变成；心了带翅膀出门”的小飞侠。
　　“我没事，只是很想回家。”哲哉轻声道。
　　“我可以送哲哉主子回家，我相信主子一定很高兴看到你回去。拿起车钥匙晃著。
　　“街，我不是笨蛋。”哲哉露出笑容。
　　“啊？”不解地尚露出一脸问号。
　　这件事是云和你们一手合力弄出来的吧！哉慢慢地说著，轻描淡写地好像这天翻地覆的局面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街的神色一转，不确定哲哉是在套话或是早巳知情。
　　“呵呵呵！倒了也好，白忙了五年，反正什么也没有回收，倒是把他们的胃全养大了，一个无底的坑，怎么填也不可能填满，呵呵呵！倒了好，倒了。”哲哉的声音听不清是哭或是笑。
　　“哲哉主子——！”街觉得自己身上好像被烙了罪状，浑身不舒服起来。
　　“尚，你知道吗？我曾经和所有孤儿一样渴望有个家，这很奇怪对不？明明我是西堂家的人，身上永远带著西堂家的“印记”……可是直到有伶司、有云，我才觉得自己有家的感觉，在有他们之前，我努力著，我恳求著，我企望著，却什么都没有，街，你知道一个“尽心尽力当乖孩子“的人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吗？……啊！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我已经累了，送我回家吧！”哲哉转身拿起自己的西装，他的表情充满脆弱，脸色既苍白又无奈。
　　他们避过因为公司即将宣告破产而乱成一团的员工们，悄悄地放了所有董事一个“大鸽子”，驱车静静地离去。
　　“你回来了！”云腾给了才将门打开的哲哉一个热烈到不行的拥抱。
　　“我回来了。”哲哉将整个人埋人温暖当中，他好累好累……累到连想都不愿再想。
　　“他怎么样？”云腾朝站在门边的尚使眼色问著。
　　“他知道了，你可能会很惨。”尚抬手朝自己脖子比画著被“砍头”的动作。
　　“你说的？”云腾瞪他。
　　“我才没有。”尚皱起鼻子摇头。
　　“那他怎么会知道？”云腾皱眉。
　　“他不是笨蛋。”街比出枪的手型朝自己的头敲敲。
　　“云，我们进去，我想我们该谈谈。”小小的声音发自云腾的襟前。
　　“你死定了，我去找尔斯准备药。”一阵比手画脚，尚一溜烟地逃走。
　　“好！我们到房间里好好谈谈。”他叹气。
　　心里庆幸著自己早上让尔斯当褓父带伶司出门，见要吵架或是殴斗都是儿童不宜的画面。抱著无论如何都不肯自己走的哲哉进房间，云腾的大脑里闪着不只一百种应对方式。
　　“云，把衣服脱掉。”死赖在云腾怀里的哲哉闷闷地说。
　　“脱……衣服？”云腾小心地确认。
　　惨了！他没想过这一种，要脱吗？真的非脱不可吗？
　　“你不脱我帮你脱。哲哉的双手摸上云腾的家居衬衫，很俐落地一颗接一颗地将扣子解开。
　　“我自己来。”轻轻抓过刚解完衣扣，正朝裤腰下手的哲哉，云腾翻了白眼，很认命地脱起衣物来。说实话，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性虐待”过，“性虐待！”听起来就会很痛的样子，之前他是有作过功课，知道“性虐待”是什么样子，瞟了眼卧房里的所有用品，似乎每一件都可以变成“致命武器气光是笔就不只七八支，更别说当初为了营造浪漫所以买进的两座精工雕花烛台了，光是看那个比伶司手臂还粗的烛台……噢！他好后悔买它们来“伤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