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和我好吧……”
他忽然笑了一下,“‘好’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我咬了咬嘴唇,“你知道的,那是什么意思。”
“想让我做你的情人?”他露骨地表达道。
我攥紧了手,贴向身体的两侧,最后清晰地回答道:“对。”
“你还真是他·妈·的不要脸。”他嗤笑了一声,继续数落道:“大学时,那么多人追你,你看都不看,整天一个人独来独往,连个朋友也没有,就好像全世界都应该供着你一样。现在呢,你是在求我吗?”
我看着他,表情酸楚地一笑,面对他的奚落,我始终没有反驳。
“那行,说说你的价码吧?”他突然放缓了语气问道。
“价码?”我在心里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钱来。
“你难道想让老子免费给你服务不成?”
面对他语气烦躁的质问,我想了想,最后说:“五十万。”
“呵呵,五十万?”他又讥讽地笑了起来,“你男人可出了一百万。”
“那我出两百万。”我立马果断地说道。
他没有吭声,就那么一直躺在雨后s-hi漉漉的地面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天上的星星。
最后,他说:“钱是你亲爹,是吗?”
我皱了皱眉头,一头雾水地问:“什么?”
“钱是你亲爹吗?”他重复着说道。
我一时间愣在那里,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
他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后背的泥土,“老子不干,你找别人吧。”
第10章 楚寒
季燃让我住的别墅位于郊区的半山上。
别墅有三层,一层是客厅和厨房,二层是书房和卧室,三层是棋牌室,另外各种生活用品,家用电器也一应俱全,倒也不用特别再去买什么。
虽然我对季燃怀着很深的成见,但其实他对我还算不错。他知道这附近人烟稀少,交通不便,所以在两周后,就送了一台奔驰给我。他每隔两三天过来一次,有时留下过夜,有时刚弄完就走,相比之下,我为他付出的,其实很少。我不过是在接到他的电话之后,提前烧好热水,注满那个大得离谱的浴缸,然后打开冰箱,为他炒几个菜。
比较让我意外的是他对吃的东西不太挑,但对那方面的需求却异常强烈。他的需求又不像是正常人的渴望,而像是某些强制x_ing的需要,就像瘾君子之于毒品,吸血鬼之于血液一样。有时我感觉他明明已经高·潮多次,早已不堪重负,双·腿颤抖了,就劝他算了,他却非要我继续下去,一直干到两个人都累倒为止。
在搬进别墅后不久,我便渐渐感觉身体吃不消了,同时吃不消的,还有心理。
虽然我在上面,虽然我占主导,但我却感觉自己根本不是攻,更像是一个受,或者说更像一截会直立行走的生·殖器。他需要的根本不是人,不过是一台能听懂人话,会调整姿势配合他的机器而已,而且这机器还不能坏,最好永远没有保修期。
虽然我不愿承认,但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不过只是他的一件玩物而已,玩腻了,他早晚都会把我丢掉。
·
一切都是在慢慢进行,慢慢改变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他仅存的一点好感,也在他一次又一次无节制的龙阳之爱后慢慢变成了仇恨;我开始越来越频繁地想起了美雪,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屈辱和悔恨,我对这个世界潜伏已久的恨意,也在一次又一次望向四周荒芜的庭院时也慢慢变得刻骨,终于,我重新拿起了那把匕首,给美雪发送了照片。
在她的车里,我强·j-ian了她,后来我发现,她竟然还是处·女。等我再次进入她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快·感,我越是用力Cao她,就越是感到悲伤,就像是在强·j-ian另一个自己一样。
更让我意外的是,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反抗,顺从得像一个五百包夜的姑娘。
在我s_h_è ·出之后,我疲惫地躺在了地上,突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我突然又想到那个男人来,想起了那个十年前的夜晚。
那晚我把美雪摁倒在了酒店的床·上,本以为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开始,却没想到她突然发起疯来,给了我一巴掌。
她夺门而出后,我一个人躺在了床·上,一直躺了很久,我感觉我想了很多过去的事,在那些回忆里充满了贫穷,庸俗,唠叨和绝望。等我洗了脸,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我还是迷糊着的,感觉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我摸着滚烫的脸,退掉了那个几乎用掉了我半个月生活费的房间。出了酒店的大门,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路过一个酒吧,便闷头走了进去,进门前,我看了看那酒吧的招牌,上面好像写着“茶马”两个字。
我坐在酒吧的吧台附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威士忌,中间去了一次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时,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一路上我没有碰见一个女人。
不过这种疑问稍纵即逝,这酒吧里有没有女人关我屁事,我重新回到了座位上,点了更高级的洋酒,直到把这个月的生活费全部花光之后才走出了酒吧。
我在街上没走两步便觉得头晕目眩,怎么站都觉得地是歪的,就在我将要倒下去的瞬间,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走了过来,把我揽在了怀里。他留着中长发,形容清瘦,笑起来的时候感觉很暖,像是六月午后的太阳。
他问我:“你没事吧。”
“没事,你是谁啊?”
他笑了笑,搀扶着我走进了刚才那家宾馆,开的房间正好是我傍晚离开时的那个房间。
我被他扔在了床·上,他脱掉了我的裤子,我隐隐地能感觉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挥着手,想要推开他,但我喝醉了酒,最后,一切终究都是徒劳。
他最后还是进入了我,不过他的活很好,什么时候该激进,什么时候该停止,把握得炉火纯青,弄到最后,我竟然觉得很舒服。
第二天清晨,他临走之前把一沓钱丢在了床·上,他说:
“对不住了,今天出门急,忘记带钱了。”
他说话很轻,嗓音也很好听,但他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我觉得,我自己像个鸭子,我被他嫖是理所应该的。
“我要告你。”我恶狠狠地说。
他站在门口,吃惊地回过头,随即表情轻蔑地一笑:
“你告我,凭什么?你身上有伤吗?”
说完,他的脚步声便逐渐消失在了门外。
我忍着屁·股间传来的剧痛,叉着腿一步一步往洗漱间走去,在镜子前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下楼往学校走去。
回到学校,我直接去了图书馆,找到了《刑法》,翻到了强·j-ian罪的定罪标准上。
等我合上《刑法》之后,却忍不住哭了起来。
·
在我颤抖着身体,慢慢走出图书馆时,天边朝日初升,四周空荡安静,我突然想起兜里的那沓钱来,我翻了翻口袋,把钱掏了出来,点了点,十张,正好一千,正好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
对着那明晃晃的朝阳,我突然笑了起来,这大概就是天意!
最后这天意指引了我,告诉了我,我终于不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第二天,我就去旧货市场买了一把匕首,用磨刀石磨得锃亮,时时揣在怀里,有事没事就往那家酒吧跑。
我想找到那个男人,我要报复他,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夺回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尊严。
时间兜兜转转,过去了一年,两年,三年,直到我毕业了,那个男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从那所学校毕业后,我没有去别的城市,因为我还有心结。
我在当地的一家保险公司找了一份清闲的工作,虽然工资很低,不过还好,足够我在“茶马酒吧”喝酒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奇妙,我越是想要往前,就越是被推到完全相反的另一边,不知道从过往的哪一刻开始,连我的x_ing向,也慢慢地变了。
泡吧的时间长了,我也渐渐有了“朋友”,不过都是“男朋友”。因为“茶马”是一家BL酒吧,没有女人。
·
今年四月的一天,我照例来到了“茶马”,点了一杯野格,一个人慢慢地喝着。
我是最近才喝这种酒的,他像糖浆一样粘·稠,又带一些中药的苦涩,同我平日的心情类似。
酒吧的电视正开着,上面播放着一则娱乐新闻,那是一场豪门婚礼,美雪是幸福的新娘,而那个帅气的新郎我也认识,他经常来这个酒吧,只是我们从未说过话。因为他坐卡座,我坐散席,档次不同,阶级各异。
那一夜,我同样烂醉如泥,同样被人扶起,同样被人当成了玩物,不过这一次不是一个,而是五个。
他们用绳子把我的四肢吊在暖气片上,从凌晨一直折磨我到天亮。
他们为首的那个人我认识,外号“龙王”,圈里著名的双x_ing恋,一个拉着箱子寻r_ou_的高手。
他的背景深厚,就算偶尔闹出人命来,也总能找人摆平,是一个惹不起,也没人敢惹的角色。
在一波又一波的绝望和痛楚中,我没有等来重生,最后只是等来了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