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沐又轻柔地舐去那滴的泪，他弯下腰吻他，脑筋一片空白全部本能行动，他看着Nick，心里很疑惑，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他一而再地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谁？」赵以沐低下头用喑哑的嗓音发问，汗水沿着他脸庞滑落，滴在Nick脸上。
「哎哟…」Nick勾勾嘴角笑叹一声，「你cao.太.爽.忘我是谁？」
赵以沐往深处猛顶两下，Nick立刻笑不出来。
「告诉我你是谁，」赵以沐将他抱起来面对面，「我想知道真实的你。」
显然这个姿势更加深入，Nick圈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喘息好半天，不失骨气的回答：「嘿嘿…不告诉你。」
赵以沐也不生气，只是发狠地上下挺动，Nick全身发软地攀着他的肩膀，抖着声音挤出一句：「不然你先讲你是谁…」
他停下动作，抚着Nick的背脊缓了口气，哑声在他耳边一溜串地说道:「我叫赵以沐，T市人，在勤丰国际法律事务所工作，换你了。」
Nick捧了他的脸在唇上响亮亲一口，无辜地眨了眨眼：「我说你先讲…但我没有要讲啊…」
「臭小子！」赵以沐双手握住他的细.腰，发动一波猛烈攻击，咬牙切齿地说：「欧文哥哥生气了！」
「嗯…啊…」Nick死死环住他，倾身含住他的耳垂轻抿，断断续续说道：「欧文哥哥，我们…只有今晚，只疯这一场。」
赵以沐被他撩得只想cao/死/他，狠狠说道：「那我要让你永远记住今晚。」
一连串火辣不停歇地顶/撞让Nick几乎承受不住，本来还能嗯嗯啊啊叫几声，到后来只能呜咽地哼唧，可怜兮兮地求饶：「不行了，会死的…」
赵以沐用最后一点理智想起他大病出愈不能折腾，猛撞几下之后退出来，白\'浊的液体喷撒在外面。
结束之后两个人互拥躺在床上分享缠绵后的余温，赵以沐搂着Nick，当激\'情的浪潮退去之后有些情感在心里搁浅，他想说些什么却千头万绪，今晚的事是个意外，他跟被逮捕的犯人一样，搞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之前应该保持沉默。
床头上的手机响起一段流行歌的旋律，赵以沐不用看就知道，这是筱培的专属铃声。
他直接挂掉电话把手机丢到一旁，拍拍Nick的背温声说道：「醒醒别睡着了，洗个澡吃完药再睡」
Nick在他怀里蠕动一下，闷闷地说：「不想动…」
赵以沐用食指和中指夹了他鼻尖一下，把人抱着坐起身来：「你不用动，站着就好，我帮你洗」
赵以沐把他半扛半抱弄进浴室，Nick连眼皮都不想抬，半阖着眼靠在墙上，热水从头顶淋下非常舒畅，赵以沐把沐浴精往他身上抹，他笑着躲了躲，「别挠我」
「谁挠你，安份点」赵以沐看他仰头淋水的模样，心神一动吻了上去，克制地亲几下就退开，强装镇定，「你瘦成什么样了，待会儿我去柜台问问还有没有吃的」
洗完澡赵以沐给他穿衣吹头，自己头发还半干就跑出房间往柜台去，深怕太晚真的什么都没得吃了。
Nick靠着床头垂着眼发呆，赵以沐丢在床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一句话跳入眼帘：睡了吗？没什么事，今晚很想你。
Nick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赵以沐带着泡面跟一条干净的床单回到房间，Nick靠着床头几乎睡过去，听到声响勉强睁眼含糊地说：「不吃了，想睡。」讲着就往被子里面溜，被赵以沐拽着胳膊拉出来：「泡面我没加调味包，凑合吃几口再吃药，然后就可以睡了。」
「没加调味料的泡面能吃吗？」Nick嫌弃地瘪嘴。
赵以沐夹了一筷子悉悉簌簌吃给他看，「这不就吃了，快点，我陪你吃。」
「哎我吃我吃，别搞得那么温情，」Nick抢过他的筷子低头呼噜两口，嘟嚷地说：「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赵以沐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说真的，有没有弄疼你？」
「下次你试试当下面的就知道，」Nick讲完自己摇了摇头说：「不对，没有下次了。」又呼噜了两口面之后把碗往旁边一搁：「吃不下了，药拿来我吞一吞，困死了。」
等Nick吃完药，赵以沐换了床单盥洗结束躺到床上时已经过了午夜，Nick蜷缩一角早已睡去，他把人揽进怀里，第一次逃避思考现实面的问题，如果可以许愿，他希望明天永远不会到来，但人生没有奇迹，妈妈说的没有错。
赵以沐比自己想象的更疲惫，一夜无梦的睡到隔天日上三竿，眼睛没睁开就伸手往旁边探了探，没摸到人。
他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阳光洒进来的亮度刺眼，他用手捂着眼喊道：「Nick，你在厕所吗？不舒服吗？」
等了三秒没回应，赵以沐脑筋一转骤然跳下床推开洗手间的门，里面果然没人，连牙刷都只剩一只。
赵以沐不可置信地环视房间一周，Nick的东西--背包、衣裤、口琴、鞋子全都不在，小小的桌几上压了一张纸和一条编织的手环，上面简单写了几句话：
今早坐在窗台旁欣赏恒河日出，还是那么美那么祥和，我喜欢瓦拉纳西这个城市，因为它古老神秘，因为恒河载负生命川流不息，因为这段旅程有你。
我不会忘记你在阿格拉破门而入时的样子，不会忘记你背膀的温度，还有你心跳的脉动。
就把记忆留在这一刻吧。
希望手环上的小象可以为你带来智慧和好运 :)
再见
祝你的人生不断累积，直到看见奇迹。
Nick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平安夜要平平安安啊~
第22章 CH 22
赵以沐把那短短几句话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又戴上手环看着银制的小象发愣，直到筱培的来电铃声打断他。
「喂。」他接起电话，筱培还是用一贯的温柔语气问他这几天玩得如何、昨晚是不是很早睡、飞机要不要在线先check-in等等。赵以沐七魂不在六魄，回答非常简洁: 玩得不错、昨天早早睡了、待会儿上网check-in。
「我问你啊，瓦拉纳西除了恒河以外还有什么好看，值得待上四五天？」筱培无法理解，「昨天中午吃饭听去过的同事说，待一天看个日出就差不多了。」
「……」赵以沐垂眼望向窗外的河岸风光，一条道路64个神坛，他们在这条路上牵手看风筝，参加祭典许个愿望，然后在夜空下忘情亲吻。
「恒河不只日出好看，白天的时候当地居民在河岸洗衣散步，牛只懒散坐卧，大片壁画前面有苦行僧入定。」赵以沐缓缓地说:「每天下午都有孩子追逐奔跑放风筝，晚上有祭典，油灯烛火是河川上的银河。」
「大老远跑去看人家洗衣服放风筝？」筱培笑了笑。
「嗯，没有逛什么景点，成天在河边跟道路里走街串巷看百姓家常」赵以沐放弃解释，他现在才知道旅行的滋味难以分享，他宁可保留在心里当作和Nick之间的秘密。
「等你回来我要看照片，」筱培语气轻快地说:「这一个月应该拍了不少照片吧？」
一个月竟然就这样过去了？赵以沐记得自己刚来的时候简直度日如年，过完一天要在月历上打个叉，恨不得可以穿越到一个月后，现在终于可以回国了，他却开心不起来。
「不说了，明天见面再聊吧。」心情烦闷，他想要静一静。
结束电话后赵以沐又继续坐在窗台上，直到肚子饿得受不了才换衣服出门去。他已经习惯瓦拉纳西巷弄里的怪味，但现在一步一步走着走着，心里却闷塞的喘不过气来。
经过街道转角，他想起那天Nick跟沿街兜售的小女孩买手环脚环，他手上的这条也是当时买的吧。
走到河岸，主祭坛旁边的彩绘壁画吸引Nick仰头瞻望好久，目光崇敬又惊奇。
路过尼泊尔庙大门前，他记得Nick曾在这里因胃疼而蹲下，脸色煞白地让他揪心。
赵以沐走来走去，绕不出脑子里的回忆。
他们是这个城市的过客，也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因为Nick，印度这个国家对他有着不同的意义，新德里、阿格拉还有瓦拉纳西虽然只是地图上的几个名字，但他从此有了独一无二的诠释。
赵以沐想起高中精选读物里面有本「小王子」，当小王子跟他的狐狸朋友告别时，孤狸说他想哭。
「这是你的错。」小王子说：「我并不希望你难过，是你要我驯养你的。」
「不错。」狐狸说。
「但是你想哭。」小王子说。
「不错。」狐狸说。
「这样说来，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得到！」
「我得到了。」狐狸说：「我永远记得小麦的颜色。」
从此以后，狐狸看到小麦的颜色会想起拥有金色头发的小王子，他看到跟印度相关的东西都会想起Nick，他得到好处了，即使有点想哭。
赵以沐在路边一家小吃店选了门口的位置坐下，还是选择爱吃的烤饼和n_ai茶，烤饼依然酥香n_ai茶依然醇浓。今天的冬阳有着金麦色的柔和，像是给普罗大地打上苹果光，河岸实在美的如一幅画。
可他就是觉得少了什么，Nick不在身边，心里空落落地，彷若失恋般的惆怅。
这太夸张了，赵以沐想。
他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交往时间有长有短，分手有他甩人也有他被甩，失恋谁没有过找哥儿们出来喝一杯或埋首工作几天也就得了，要说伤心好像也没多伤心，顶多觉得搞砸了，把手机里的合照删一删就可以重新开始。
但现在这是什么感觉？心闷、失落、感伤，眼睛还酸酸的。
赵以沐点根烟吸了几口，又把Nick给他的字条拿出来看几遍，看完仔细收进皮夹里，拿出手机点开Nick在印度的号码播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