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练习生 作者:攸羽【完结】(13)

2019-07-01  作者|标签:攸羽

不说危淮,甘夏N年的小透明了怎么就忽然开始洗白了?讲道理,有几个人关心那些陈年旧事?说不是炒作你们信?

……

第16章

危淮睁眼的时候,觉得特别疲倦。身体沉重,心里也沉甸甸的。他看着雪白的天花板愣了好几分钟,才缓慢地想起了一切。他抬起手,看手腕上包扎的纱布,心里有股说不出来的滋味。他……没有下重手,他不想死的。

只是……只是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太累了,看不见希望。他多想把甘夏的一切都还给他啊,他充满歉疚与负罪感,他告诉甘夏他拒绝了,他以为他做到了,他们之间毫无芥蒂。然而经纪人告诉他,你以为你的拒绝有用吗?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所以最终还是自己伤害了他。

他有点茫然,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大概要发个微博告诉粉丝自己一切安好,如果还想闹大一点,还应该开个发布会,解释一下为什么。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压力太大一时冲动吧?网上大概会又有人喷他卖惨了,他有什么压力大的呢?他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明星……妈妈和哥哥知道这件事了么,如果网上消息封了应该不知道,但是依经纪人平日的态度,这是多好的炒作契机啊,她怎么可能放弃?

真累啊。

可他还有八年的合约。八年,这样的日子好像没有尽头。

“危淮。”有人叫他。他愣住了,是做梦还是幻听?他僵着没敢动。

身边的人叹了口气,沉重的,疲倦的,像是多夜未曾好眠的嗓音:“醒了吗?想喝水或者吃点东西吗?”

他呆呆地“啊”了一声。

他缓慢地扭过头,看声音的来源。在这个过程里,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生锈的机器一样,一直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然后那个人印进他的瞳孔,那张熟悉的脸庞,熟悉,又带点他不曾见过的陌生。他愈加收敛的气场,没有修饰的面孔……他带着一点柔和的无奈,不像少年意气时的冷淡。

危淮又愣了很久,然后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覆在面颊上。

甘夏听到了抽泣声,他看到他的颤抖,眼泪淌下来,落在枕头上,染出一个深色的圆点。

他伸手安抚x_ing质地碰了碰危淮的手,危淮咬着牙,含糊不清地挤出“对不起”三个字。反复说,反复说,最后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哭着,也许是因为伤心,也许是因为痛苦。甘夏沉默地看着,最后摸了摸他的脑袋。

等危淮哭完,甘夏又问了一遍:“想吃点东西么?”

危淮摇了摇头,似乎有点羞赧:“我想喝水。”

甘夏起身给他倒了。

危淮抿了两口,把杯子握在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像是这时候才真正清醒了,略带尴尬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本来我们学校放假我妈就想让我跟她回来的。”看危淮的脸色不太好,甘夏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主要还是你的事上热搜了。杨昌又联系了我。”

杨昌就是甘夏的发小。

危淮的脸色更难看了。

甘夏无奈道:“你……我哥跟你经纪人商量了一下,给你放个假。你那个剧,准备换人了。然后这放假期间看你怎么想,国内也行,出国也行,不过得固定去看医生。”

危淮点了点头。

甘夏试探问道:“你为什么不把这个事跟你经纪人说呢?”

危淮低头,语气有点儿自嘲:“说了有用么?”

他失神了一会儿,又不知道想到哪儿了。甘夏看着他,看他如此苍白和脆弱,心里有点难受。

过了一会儿,危淮像是回过神来,勉强挤了个笑容,问甘夏:“你什么时候走?”

甘夏眼神游移了片刻,落在了危淮的手上,他的手真好看。他一边想一边说:“我妈跟她朋友旅游去了,嗯……我没什么事做其实,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在这你不太自在的话,我也可以走。”

危淮沉默了片刻,小声说:“没有……不自在。”

两人扯七扯八艰难地聊了一会儿,危淮又睡了。

甘夏守着他看了一会儿,接到短信,出门。

发小一脸期待和好奇地在门外等着他,见他出来,忙不迭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还行。哭了一场,之后情绪还算稳定。”

发小见甘夏神色不太好,连忙苦着脸道歉,“我真不知道他情况这么严重了。他谁也没说啊,要不是在他行李箱里翻出了药谁知道他抑郁症了啊平时也看不出来。”

甘夏瞪了他一眼:“别说这个了。你给我解释一下网上这些是怎么回事。”他翻出微博甘夏和危淮关键词首页的几条热门微博,讲的是他们练习生时期的事,还着重澄清了当年的黑料。

发小缩了缩脖子,想蒙混过关,“我哪知道……我又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甘夏冷笑,“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那晚他刚看见热搜,发小就给他打了电话。语气急得要死,颠三倒四把事情讲清楚了,甘夏订了当天凌晨的机票回了国。

他从机场赶到医院,站在病房外沉默了许久。

等危淮情况稳定了,他才开始问发小,“你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的?”

“哎,你别这样说,搞得我跟他关系多不正经一样。我们清清白白的!其实你当年出国没多久他就找到我了……”

第17章

甘夏的人际关系其实很简单。他高中没毕业就跑去当了练习生,家人也不在国内,数得上的好朋友也就那么几个,危淮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找到他。他请杨昌喝了顿酒,男人嘛,大概都爱这一套。酒桌上,他却滴酒未沾,杨昌喝了一点,也觉得索然无味。

杨昌打量着危淮。高、瘦、帅,还有一点得天独厚的清俊少年感。他在心里啧啧,勉强承认甘夏的眼光还不错。虽然本质上来说,他还是不理解男人为什么会喜欢男人。

打了半天客套,犹豫了很久的危淮开口了:“他……为什么出国?”

杨昌笑了笑,“他妈妈这几年一直在国外,很早就希望他也去陪陪他们了。”

危淮低着头,“他跟你提过我吗?”

杨昌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也怪甘夏,走之前应该跟他对个口供的……不过甘夏恐怕也没想到,危淮能在忙得脚不沾地的行程里还抽出时间找上他。杨昌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提过。”

危淮一下子抬了头,眼睛都比刚才亮了几分,看得杨昌心里发苦。

作孽啊甘夏,你这是作孽啊,多好一小孩,你说丢就丢,丢也就算了,这是要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啊。

后来危淮就时不时跟杨昌联系,打听甘夏的事情。杨昌有时候会觉得,甘夏这决绝地一走,反而把自己变成了危淮的执念,让他再难放开手。

“好了,我说完了。”

甘夏沉沉地看着发小那一脸视死如归,出乎意料地沉默了。

死亡有时候是个太过笼统的概念,它等同于失去和永不相见,但是它们又并不完全相同。甘夏一路上的手脚都是冰凉的,不是说难过或悲伤,而是一点怅然若失和茫然。他这几年到底在躲什么呢?

“你觉得我离开得对吗?”

发小问:“你还喜欢他吗?”见甘夏一脸无措,他只好又说:“我觉得还是要珍惜喜欢的人吧。珍惜现有的时光。不过主要还是看你自己,不要太勉强自己,也不要太有负担。”

甘夏点了点头,转身就去病房陪了危淮好几天。

而今天危淮终于醒了,甘夏才觉得自己重新站在了实地。

他才有力气和心思处理网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怎么看都不太寻常,虽然对他来说都是正面的,但是背后总有一股力量在推动吧?为了什么?

发小叹了口气,“阿姨不让我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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