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狗 作者:巢鸟【完结】(51)

2019-06-29  作者|标签:巢鸟 娱乐圈 强强 因缘邂逅 布衣生活

  他感觉病房在站着两个人,站了很久,等他出去却什么也没有。

  他觉得那两个人一定来过,只是不会与他相见。

  无数次远眺守护,那个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那年他双眼刚刚恢复在娱乐圈的地位确实岌岌可危,师姐帮了他很大忙,甚至还很不买陈斯祈的账把他去求情的经过细致的说了一遍。

  等到他追到陈斯祈暂住的小屋时早已是人去楼空。

  后来很多次都是这样,直到今年下半年才彻底消失。

  沈玖言猜是他病了,身子弱的人受不了师姐那堆变态的玩意。

  陈斯祈从不关注网络,沈玖言记得有很多人骂他是娘娘腔娼,妓。那是因为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个外柔内刚的人拿枪s_h_è 杀时的恐怖。

  后来他才知道那时屋里加上弄伤他的一共四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有枪,可他们脑袋却先开了花。

  陈斯祈的身手勇气都是被变态磨出了的,就算是刻意去学过的演员,也只能是自愧不如。

  可就是这么个出彩的人,没留下好结果。

  沈玖言安葬了妻子,年过三十连脸上所剩不多的稚嫩都尽数退去。他师姐明着暗着帮他,却不会再有人像米亲爹那样一把屎一把尿的端着。

  他们终究都已经回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明天后天停更整理一下前面的内容(?˙▽˙?)

第72章 不该存在的人

  陈斯祈开了家DIY手工店,主要是手工饰品的制作。或许是出于男生的缘故,他的店特别受人欢迎。害得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戴着面具上班。

  终究还是年轻,他觉得一张面具太气闷,给自己从网上订了一个遮半面脸的黑色花纹面具,下面还坠着菱形水晶的流苏,有点娘气。

  他现在想起来也发笑,什么样的人不娘气,凶神恶煞见人就杀的不娘气,敢叫板的人都被弄死了自然没人说。

  以前总被人说娘气,真正娘气的打扮起来反而没人感认,再加上他隔了一年才回来租店,娱乐圈的人气度早就一低再低,不认识他的人不知比认识他的人多几百倍。

  其实他出道一共就拍过两个剧,人气最高的时候除了炒作外也没有干货,现在开播了反而因为演技不怎么也就那样了,如果不是有那么些执着的人一直对他念念不忘,他早就应该是个被人抛在脑后的人。

  他本该是个战五渣,偏偏被人吹得神乎其神,说来讽刺。

  掰着手指头数,来店里犹犹豫豫怀疑他身份的不出五个,可等他一摘面具就又都认为是自己认错了。

  细说他也没干什么,就是当年神志不清的时候躲子弹,躲是躲过去了,结果让碎玻璃溅了一下,眼角下边有一块伤疤。疤不大,就是挺明显的,正接着眼角,再歪一点就进眼了。

  那样子要是有人眼花说不定还以为是眼泪呢。

  所以他就纹了一下,红色的,纹完才发现比之前还明显,所以他就带面具了。

  好吧他编不下去了。

  开始陆潇问他得时候还没编这么多呢。

  他就是心虚才带面具的其他原因都是胡诌。

  不知道陆潇是怎么找到他的,他那年秋天正心脏疼得昏天黑地,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晕了几次。结果这厮就把他埋在身体里的芯片给偷跑了。他为了骗回芯片不得不让那家伙整天白吃白喝住在店里。

  不过陆潇也不挑,他在二楼睡大床,陆潇在一楼店里打地铺,互不说梦话吓人。

  陆潇没什么变化,就是瘫了,还有了个闺女。

  听他本人说闺女是捡的,不过和他挺像,至于为什么瘫…那种时瘫时不瘫的他有什么可问?

  陆潇从不说真话。这一点陈斯祈早已习以为常。

  陆潇总逼着陈斯祈回去给林轩上坟。逼到最后陈斯祈差点以为自己是要去自杀。

  确实,让他去认清这个事实和自杀没什么区别。他那颗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下班的心受不了打击,一点惊吓都能罢工。

  他为了自己多活两天也习惯了自欺欺人,反正这样也不算危害社会,反正无论他接不接受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他也挽救不了什么。

  人给自己一刀一个痛快那不叫偿还欠下的债,那叫逃避责任。

  只有半死不活的活着,生不如死的吊着才最解气,才是真正的赎罪。

  “那不如这样,我如实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去看看他n_ain_ai。”看似是陆潇让步,实际上他也不是不知道林轩就葬在那。

  陈斯祈记得自己当时正在和陆潇的闺女抢酸n_ai,手一松小姑娘直接坐了个屁股蹲。疼得人孩儿眼眶子直接红了,死憋着没哭出声。

  “问什么都行?”

  他给了小姑娘点钱让她出去买吃的,锁上门问,“林轩…”

  “我挺喜欢他的,他的死是一场意外。”陆潇从轮椅上起来,走到陈斯祈身后握住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道很深很长的刀痕,是他当年放芯片留下的。还有一处伤在眼上,陈斯祈当时说他眼睛上的伤是玻璃溅的,但那一点红怎么看都不像是伤,反而像是什么人留下的记号,默认遗弃的记号。

  他伸手触碰陈斯祈脸上的面具,被对方用手拍来。他笑了笑把那只手握住。现在他倒是不说自己双手握不住东西了。“我原本以为你会问我有关沈玖言的事。”

  “他现在不是过得很好吗?”陈斯祈虽是这么问着,却也有了炸毛的征兆。下一刻刀子架脖,陆潇吓出一身冷汗。

  “算了,说好的只回答一个问题。”陆潇试着后退,陈斯祈收起刀,“说,不杀你。”

  “那先和我去。”陆潇好了伤疤忘了疼,嬉皮笑脸打马虎眼。

  …

  县城昨夜下了雪,村里x_ing情懒惰的人们透过玻璃看外面,白茫茫一片却无人打扫。不知谁家的小狗在雪地上留下一排脚印,与陈斯祈擦肩而过。

  陈斯祈只是觉得那只狗眼熟,待再想细看那狗已经不见了。靠近小院才发现里面已经扫出一条连接屋里屋外的小路,像是在刻意欢迎着谁。

  陆潇让他自己进去,自己哼着小曲在门口玩手机。他今天的倒是没有坐轮椅,估计是怕走村里的地把骨头颠散架了。

  陈斯祈自己进去,没看到老狗。院里挂着红灯笼天色刚刚暗淡就亮了起来,为迷路的人们指引着方向。老屋门上也工工整整地贴上了对联,字迹苍劲有力不知是谁写得,倒是感觉有些招摇。

  整体看起来是准备过年了。

  老太太正坐在屋里看电视,他推门的手一顿,突然想扭头就走。

  老太太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孙子已经死了,他这么进去该说什么?何况他不就是那个凶手吗?

  正想着,门从里面打开了,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的走出来,远没有初见时那么精神利索。

  粗糙褶皱的手轻轻握住他的耳朵,老人的比他低很多,必须要垫着脚尖才能握住。

  “n_ain_ai…”陈斯祈意识恍惚了一下,他被老人拉进屋。“孙媳妇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哎,我那小混球是不是欺负你了?”

  “没…n_ain_ai,我来…看看您。”陈斯祈接过老人削好得苹果,被面具遮住的那一半脸颊滚烫,还有那道刺青,针扎一样的疼。

  “小四子啊,给n_ain_ai看看,你的脸怎么了,还有这头发,怎么都白了?”老人将他的白发托在掌心,“不过这一头长发也不难看。”

  “没,没什么,就是…我拍戏。”陈斯祈慌忙躲避n_ain_ai的手。三年的时间没把他锤炼成个男人,反而成了个胆小如鼠的废物。

  他低下头吃苹果,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无措。他又陪老人坐了半天,简单打扫了一下屋子高处。

  “小四子啊…n_ain_ai其实吧真得很喜欢你这个孩子。”老人这么说着,握着陈斯祈的手。陈斯祈只是觉得心里抽得疼,低着头不住恍神。老人的手很暖,握着他冰冷的手,一点点试图融化。“斯祈啊…下次被欺负了就别跑这么远了,万一在路上吹着再冻病了,n_ain_ai可背不动你送不去医院啊…”

  “斯祈,记得我和你说的那颗树吗?帮n_ain_ai去一趟吧…n_ain_ai祝斯祈和九爷…幸福…”

  陈斯祈猛地抬起头,身边刚才还握住他手说话的老人就这么平静的睡去了。

  他轻轻把手抽回来,脱下外衣盖在老人身上,希望这样就可以证明老人只是在小睡。

  天彻底黑了,火红的灯笼被风吹着轻轻晃动,不知谁家放起了鞭炮,热热闹闹的掩盖了这一院寒意。

  院外面没有人,陈斯祈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衣出来。他大致回忆了一下路线就往老槐树的方向走。

  那个地方还是老样子,没有人,安静得难受。陈斯祈站在老槐树下,面具下的水晶挂坠被风吹得来回荡着。他的手贴在心口,用力扣挖,像是要剖心。

  n_ain_ai早就知道林轩死了。

  她等着他来再安慰他最后一回。

  脸上的刺青是安冼亲自刺上去的,意为抛弃。还有一个意思,如果他去俱乐部,任何人都可以不经过主人同意对他进行□□或者更直接。

  陈斯祈觉得他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所有的人都在安慰他,可他深陷泥沼早已无药可救。

  “陆潇…九爷怎么了?”陆潇不可能独自离开,他一定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陆潇站在很远的地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只可惜陈斯祈背对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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