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狗 作者:巢鸟【完结】(14)

2019-06-29  作者|标签:巢鸟 娱乐圈 强强 因缘邂逅 布衣生活

  沈玖言睁开眼,说,“就是喜欢但没有人看得出来,如果你还理解不了就想想自己脑子里是怎么想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脑子里是怎么想九爷的?大概就是从来没有过第二个表情吧…

第21章 轨迹(四)

  自己脑子里究竟是怎么想他的?陈斯祈没有认真想过,但他相信沈玖言也没有想过。

  这场戏最终也没有符合奇胖的标准,甚至因为长时间的重复让沈玖言也跟着失误连连。

  戏中沈玖言饰演的白洋伏在地上仰视他的表情从开始的无奈变成了平静,就如同戏中的他们也被迫无数次重复,消磨了最后一点挣扎的激情。

  此时,故事仍在继续。

  “孟子凡,给我带点早点哎!我要j-i蛋灌饼!!!”刚下班回到家中的人听见楼外的脚步声,马上扑到窗边吼。

  大冬天的早上亮得挺晚,窗台上养得三叶Cao同降落伞般紧收着叶片。楼下脚步声一顿,“十块。”孟子凡走到窗边,仰视二楼向下张望的人。

  此时的月代表暗淡的天,灰得好似满天愁绪。偶尔飘过的云不够沉,不会下雪,只是稳稳地捂住日出的方向。不多时星辰就散了,西边的天挂着孤零零的月也在蒙蒙亮的白色幕布上渐渐淡去。只要云散就会彻底失去光泽。

  “明明五块!”

  “跑腿费。”仰头接住天上悠然飘下的紫色毛爷爷。楼上的人已经跳上床呼呼大睡了,嘴中小声嘟囔着,“回来再给…”

  这个早出晚归的人就是白洋。他在附近的工地上当小工,但只有每天晚上出去上班。事实上他根本没有每天出去上班的记忆,晚上明明只是昏昏欲睡地团在沙发上看肥皂剧,一闭眼再一睁眼就已经清醒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没有工作用的衣服却有一张工资每个月都准时到岗的□□,还有一个对他了如指掌却只是朋友的朋友。

  他曾经用一分钟时间思考这些的不合理,之后就是完全的释然。他懒得去找到真相,对于他这样的咸鱼而言,生活一向就是稀里糊涂没有规矩的,他过得不现实,生活用不现实回报他。很多时候这样的人只有在喘气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还活着,而每次闭上眼都可以当做是死了。

  他也会害怕这些都是梦,高额的工资是他一辈子也赚不回来的,他不敢直面真相。

  就算是像鸵鸟一样缩在沙堆里一辈子也行。

  他就是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

  香喷喷的早点隔着门都能闻到。白洋眼不睁,人已经在门口站定,两指间还夹着准备支付五块钱。

  打开门,孟子凡拎着两个塑料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

  冷静如孟子凡已在下一刻放下手臂,平静地看着对方,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然后又死皮赖脸到晚上?”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奇怪。无论是孟子凡刻意的坐坐,还是晚上这两个字,都让他觉得不安,让他想要逃避。

  晚上,他没有任何记忆。会去不知道的地方上班,又会在天亮前回来。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孟子凡告诉他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

  白洋接过早点用力将门关上,孟子凡在外面用脚卡着门。他说不明白自己的大脑为什么突然开始思考,脑中很久不曾转动的齿轮此时正在飞速转动。他力度一松,门被顶开了。

  孟子凡平静地看着他,连同他的那份不安。

  白洋突然发现记忆中这个发小的表情从来没有变化过。万圣节用的面具还会哭会笑,他却除了平静,只有平静。

  “你…”

  “白洋,该浇花了。”没有陌生,也十分无害。这个与自己有着数十年交情的人轻车熟路的整理着自己的不堪。

  “哎,哥!你灌点洗菜水浇花不就得了?别用干净水,太浪费!哎…我的水费啊…水费…”白洋眼睁睁看着自己亲爱的水费被土壤吸收,只为浇灌那几棵不开花的小黄叶。

  “我付。”孟子凡被他扯着袖子,费劲地浇完最后一滴水,分明两个人的举动很好笑,他的语气却没有一丝笑意。

  白洋在孟子凡身后莫名看到一道光,坚定地指向远方,他不知道那是通往光明还是黑暗。

  孟子凡不负众望地呆到了夜晚,一直到十点也没有走的意思。白洋觉得自己忘了一件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事。他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思索着,没有结果。神使鬼差地打开门还未迈出第一步,已经吓得栽倒在地。漆黑的楼道里挂满灰尘,蜘蛛网不仅网住了月光,还网住了通往外界的窗。对面原本空白的墙边滚下新鲜的血珠,血腥味勾起人的注意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吱吱得叫声伴随着倾倒撞击的重物,身后客厅的灯也在几次缓慢的闪烁中彻底熄灭。

  吵闹声从楼下传来。女孩撕心裂肺的哭声既是伤痛,又是哀怨。

  孟子凡站在他身后向他伸出手,“没事吧?”白洋看着他该死的平静,总有一种被捉弄的错觉。

  他推开孟子凡站起来,面对满屋破烂不堪的旧家具他只剩茫然。而贯穿南北的风又给予他现实的一击。

  “你…干的?”白洋贴着墙壁站立,发软的双腿一再弯曲。门外的吵闹声近了,孟子凡一把把他拉进怀里关住门。平静的目光闪过片刻动摇,他垂眸给人留下温暖可以依靠的臂膀,却也知道自己死期将至。

  “不是我,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他死死按住白洋的肩膀,不让他挣脱自己。吵闹声近到一门之隔,声音却扭曲的只剩尖锐的惨叫。白洋颤抖着身体想要大叫,孟子凡不得不捂住他的嘴,蹲下来用自己的身体为他遮挡无边际的恐惧。

  唇上冰冷的手像块无法融化的冰。白洋想要回头,侧倒在地的鱼缸露出一道裂纹,来不及思索玻璃瞬间飞溅。

  孟子凡身体抖了一下,没有出声。玻璃的碎片在他背后留下指肚长的血痕。他可以感觉到白洋的颤抖,走向崩溃的情绪没有人能安抚。

  楼梯上的吵闹声终于远去,像条长长的送葬队伍。他用下巴抵着对方的肩膀,“白洋,我疼。”

第22章 轨迹(五)

  他们住在拍摄地后面的家属楼里,剧组小五十号人还不算演员助理。

  导演把演员安排到不同的单元和楼层,尽量不让他们遇见。这样很好的保持了故事的神秘x_ing,但这里面不包括主演。

  陈斯祈托着下巴看着台词,沈玖言那一架打得他脑袋发懵,耳朵听东西也不太清楚,翁嗡嗡得好像放了个马蜂窝进去。作为回报他则把对方打破了像,让化妆师一顿好骂。人家打人不打脸,他一定打人脸。

  他想着沈玖言青一块的眼角,笑了。台灯照着的影颤抖着,跳跃中带着一份欢乐。他不知道导演为什么要让他演一个和自己x_ing格相反,又和沈玖言x_ing格相似的人物。他不是影帝,演技也勉勉强强,要说突破实在太异想天开了。

  捏着薄荷的叶子,他记得网上说薄荷的花语是暗恋,那沈玖言送给他这盆花又在指代什么?

  他闻到了从厨房飘出的n_ai香,端了杯牛n_ai站在门口的人问,“喝吗?”

  “这次不用我先道歉了?”陈斯祈背对着沈玖言,在桌上找了张废纸叠着纸飞机。

  人类是喜欢创造的生物,哪怕是按着先人留下的足迹走,最终赢过别人也会很开心。

  陈斯祈打开窗,午夜后的外面静若虚空,混沌无光。

  “我觉得依赖需要一份勇气,但被依赖也是一样。”沈玖言扣住他扶窗的手,“但这些都不是爱情。”

  “我不懂。”陈斯祈轻声道。

  无论这个人年龄,x_ing别,思绪如何,都会希望身边的人能够懂他,范围大到朋友小到家人。但现实往往事与愿违。而沈玖言,只是误打误撞懂了他一点皮毛。

  他因为陌生人的一点留意而欣喜,大致也不能称□□情。

  但他就是不明白沈玖言为什么一定要分得这么清楚,避若瘟神。

  “一遍又一遍听人陈述否定,也需要勇气。但我正好缺乏这份勇气。九爷,你能这么自私,我也没你想得那么滥情,你这样对我不公平。”陈斯祈的样子有些落寞,委屈的像个孩子。

  沈玖言关上窗,不予回答。如果扪心自问这一遍遍的确认,又何尝不是狠心扼制自己的不堪?他果然还是在本质上讨厌着那种另类的取向,如果他自己也是那样他就连自己一起厌恶。

  纸飞机来不及起飞就被风带走了,就着黑暗就像一条摆渡灵魂的小船。沈玖言握着他的手,执着地看着他,“就当我同情心泛滥了。”话说得好像求着对方放过自己。

  “滚!”陈斯祈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选了一间卧室踹上门。“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幼稚。”上过他的人他都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何况一个没有任何情囧欲的吻。

  他只是不想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证明什么。

  椅子被用力踢翻在地,手机扔在床上他不想再管。

  外面传来学生放学后的打闹声,吵吵闹闹的听不清楚,笑声没来由的就能一波高过一波。

  沈玖言轻轻敲了两下门,陈斯祈不理他,走到窗前打开窗,目光往下扫了一眼,立刻头晕目眩。他低骂一声,把探出去的半个身子缩回来。

  不知道是他开窗的声音太大还是夜晚太过安静,沈玖言竟直接找了钥匙开门冲进来。

  “你…”陈斯祈让他吓了一跳,后背在暖气管上狠狠撞了一下,气都撞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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