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乐园 作者:陈富足【完结】(16)

2019-06-27  作者|标签:陈富足 年上 虐恋

  “裤子,也脱了。”齐衡之又说。

  谢眺看了他一眼,那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或是说他已经没了情绪,在齐衡之的要求面前,他是提线木偶,引线的那头握在齐衡之手里,他只能顺从。

  谢眺跪在齐衡之面前了,三两下地褪下自己的裤子,有些用力,手指在腿上刮了一道红痕,他也不管不顾,动作大得床被他的动作带得震动起来。

  他脱干净了。毫无遮拦,和他可怜的下体一并,裸露在齐衡之面前。

  齐衡之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的细节。

  谢眺能感受到他目光中审视和确认的部分。

  他更难受了。他知道齐衡之是想找到他自己挑出来的那个男孩的样子。因为齐衡之只在那一次表露出特别的喜好,他是齐衡之唯一的花儿。

  但是他害怕。他害怕现在的自己,和两年前的自己不一样了。

  这几年在他看来像一生那么长,有一个词说的不就是恍若隔世吗。

  他自己都不认为那是同一个人,凭什么齐衡之就会认账。他已经,已经不是那个独属于一人,干净的谢眺了。

  如果他不一样了,齐衡之会怎么处置他吗?丢弃吗?像对待一个失宠的洋娃娃。

  谢眺越发难过和紧张了,没有办法的,就像谁也不能暂停时间的流逝,谁也不能改变别人的想法和判断。他没有办法的。谢眺的指甲,已经在被子下,狠狠地掐进自己的掌心。

  “转过去。”

  谢眺听到了,照着他的指令转过去,他想,为什么还不给他裁决?还要再确认什么?

  齐衡之仍是看着,这具身体是很白的,在它面前露出漂亮的一整个背。包括他转身时候,整个浑圆的屁股,和隐隐约约外露的y-in囊。在某一个旋转的侧身,和彼时齐衡之看到的,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就是那个人。谢眺确实是,那只站在祭台上可怜的羔羊。

  从那一瞬,齐衡之确认了,那之后,他看的就是变化了,似乎是变化了,细小的变化,在此刻无限地放大。

  齐衡之看到谢眺身上有一些小小的伤痕,有新伤,那次在公关,被破碎的玻璃刮伤的细碎疤痕。有旧伤,比如大腿内侧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圆形疤,后腰上有一条细长的疤痕,淡淡的褐色。

  他的手指摸上去,谢眺又轻微地颤起来,也许是裸露地太久了,他冷了。齐衡之的触碰让他打了个冷战。

  “这里怎么了。”那是谢眺的后腰。

  “是鞭子,已经好了。”谢眺一笔带过,他不敢细说,没有谁喜欢瑕疵品,一个不怎么优秀的瑕疵品。

  “他们打你?”

  “嗯。”谢眺轻轻答。

  齐衡之往后退到床靠上,对他说:“过来吧。”

  谢眺转过身去,看着他对自己招手,膝行几步,靠到他旁边去。齐衡之等他靠近了,一把抱进了怀里,让他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扯过被子,把他紧紧地包了起来。

  谢眺不能思考,他的大脑僵硬,原本应该转动的齿轮全部被这一下冻得失常,等他回过神的时候,谢眺知道结束了,他过关了。

  他乖顺地接受了命运,靠在了齐衡之温暖的身上,心有余悸。

  他很小心地蜷着,手不知道怎么放,小心地搭在齐衡之的身上。他很冷,有种难以名状的疲惫,和豪赌紧张过后的不确定感,他好像还浮在空中,踩在软软的云上,心惊胆战,等着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粘稠的手,将他扯下来,让他摔得粉身碎骨。他想着,身体就真的用力地抖了一下。

  齐衡之侧过头看他,把被子掖在他的下巴,四周严严实实地确认了都盖好了。

  好一会,才隔着被子摸了摸谢眺的背。

  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都结束了,放心吧。”

  因为言先于行,从不是齐衡之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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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相遇,从“一被子”开始。

  题外话:讲一件好玩的小事情。

  写这篇文是夏天开始的,期间一直写和改,稿子有好几个版本,且时间跨度一长,就会忘记自己有些地方为什么会这么写。

  写到上一章,齐衡之去谢眺房间问他以前事情的时候,有一段是齐衡之坐在沙发上抽烟,他要走的时候,给谢眺的房间的窗打开了一个缝隙,又调整了空调。

  原文是:

  【齐衡之站起身,把窗户打开一个小缝,又走到门口按了按空调控制板。他看着谢眺,低声说道:“你先睡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第二遍我去看的时候,突然就有点不懂,开窗开空调不怕漏风吗,而且酒店在海边,高层晚上本来就风大,齐衡之开窗不怕谢眺着凉吗??

  一头雾水之后,我就把这句给删了。

  到三次读的时候,一拍大腿,哎哟我去,我终于明白齐衡之为什么又开空调又开窗了。

  他在谢眺的睡房里面抽烟,生气的时候没发现,抽完了才发现不能抽,怕谢眺吸二手烟,所以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窗缝,但又怕谢眺着凉,所以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点点,在他觉得一个合适的空气流动之后,才离开的。

  齐少,实情细心。

  期待他后面能做得更好,

第14章 失而复得的花

  “你们很美,但你们是空虚的。”小王子仍然在对她们说,“没有人能为你们去死。当然啰,我的那朵玫瑰花,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以为她和你们一样。可是,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她是我放在花罩中的。

  因为她是我用屏风保护起来的。因为她身上的毛虫(除了留下两三只为了变蝴蝶而外)是我除灭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着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小王子》

  ※

  当齐衡之将谢眺与前事重叠时,谢眺在他心里已是不同。

  那之前,谢眺只是世上千万与他无关的人。

  而现在,谢眺是他曾浇灌,曾摘取,曾庇佑,却也曾辜负过的玫瑰。

  他抱着谢眺睡了一夜,谢眺累了,睡得极深,齐衡之却没几乎没睡。

  谢眺很轻,刚从医院出来,病刚好身上似乎也掉r_ou_了,躺在齐衡之身上睡着,居然让他觉得没多少重量。这一页齐衡之心中转着心事,南城,北都,林家,方雅麟,费漫。谢眺。桩桩件件,在他心中抽丝剥茧,梳理着交织在一起的细密联系。

  就像他一直做得那样,事情越是多,越要停下来想。

  第二天的齐衡之很忙,这阵子四处不太平,正是他的旺季。本不是那边办事处的工作时间,也被压得加班加点,他又开了地一个又一个电话会议,忙到他觉得差不多了,日已西斜。

  喘气的空挡,齐衡之把林堂叫了进来。

  “谢眺在幻想园的欠款多少,有多少内情,你帮我一次查个清楚。他的合同,尽快给他处理了。”

  林堂应允,他明白这是赎身的意思。但幻想园背后之人一向不露面,里头的小鸭子都是易进难出,他记下这桩事情,心里已经预料到波折。

  又听齐衡之接了一句:“遇上难处了,就找金溪,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林堂脸上开朗地笑了,利索地应声退下。

  齐衡之有一丝心神不宁。当然了,完全不影响他的工作。他只是有一些疑问,诸如重遇后为什么谢眺对过往经历保持缄默,谢眺对他是什么态度,他又为什么在意谢眺。

  思绪已经飞远,齐衡之站了起来,看向窗外,这是他们重新认识的第一天。

  齐衡之想,可以先从哪里开始,去解决他的疑问。

  下班高峰期。

  车河拥挤,齐衡之按着导航一路驾车,艰难地七拐八拐到了一家药店。

  这药店据说是南城最大的药店,进口非处方药品和一些婴儿n_ai粉啊之类的药店创收项目都有配备,一进门,笑容可掬的店员就迎了上了。

  齐衡之拿出手机,一按电源键就亮起一张照片。是一管子药膏。

  “请问有这款疤痕膏吗?”

  “啊有的,这边请。”

  这疤痕膏攻略还是下午抽空让林堂给他搜出来的。让林堂当时盯着攻略上五花八门的药膏,内心的腹诽如天星落黄河,一瞬涛涛。

  走到货架前,店员热情地介绍着“这是日本这边的药妆,祛疤效果非常好,而且非常温和,不刺激皮肤。”

  齐衡之正要去付钱,就听到店员又说了一句:“唉,先生,可以多带一条维E软膏的!”

  齐衡之停了一下,回过头,示意店员说下去。

  “这种药用疤痕膏生效时可能会有一些微微的痒,所以建议带上一条维生素E,我建议是这款,可以缓解一些不舒服的反应。”

  齐衡之对这些并无了解,他回忆了一下昨天看到的隐约的疤痕,接过了那条药膏。说:“好的”

  南城交通有些拥堵,齐衡之到酒店时已经临近八点。

  客厅空荡荡,先前齐衡之没注意,今天才发现谢眺总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许是齐衡之之前自己的要求也有关系,他不大喜欢陌生人老在他的视线里晃悠,连公关界都是有名的“拔吊无情”,此刻回忆,倒让他楞了一下。

  齐衡之将手提的袋子放在一旁餐桌上,走上二层,停在了谢眺的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里面就传来拖鞋拖在地上,有些慌乱和着急的脚步声。

  谢眺开了门,他的刘海可能是被自己抓乱的,脸上还架着眼镜,见了齐衡之,惊讶道:“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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