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不堪入耳的声音,不时有王祯克制不住逸出的低吟,我侧身躺着,把整个人藏在被子下,不去听,不去看。
我从未觉得自己如此窝囊,王祯曾跟我讲过,他喜欢一个人,可那人不喜欢他。他做过很多事,只求那人能正眼看看他。当时我笑他编故事不打Cao稿,王祯那样的人怎么也不会那么卑微。现在看来他说的一点不为过,甚至更为卑微,卑微到尘土里。
我宁愿他喜欢的是二次元那些所谓的纸片人,起码可以随心所欲,不会痛。可现在,王祯很痛,祁东那样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身后渐渐没了声音,我探出头,王祯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无力地躺在床上。
“老王……”
王祯扯出一个笑:“我没事。”然后起身,无言地穿上衣服,带上了门。
偌大的房间只剩我一人,过分的奢华更衬得几分寂寥,刚才的一切像是一场闹剧,谢了幕空剩一地荒唐。
祁东再没来过,饭食都是王祯送来的,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可从他身上那些显眼的痕迹来看,我也猜出了七八分,祁东没有因为他身上的伤而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
“老王,你过来的时候跟陆秦羽说过吗?”手机早就不知所踪,想出去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陆秦羽。
“没,祁东当时说你在他手里,让我带你回去,我以为没事了,就没告诉秦羽。”
白痴。我晃了晃缚住手脚的镣铐,问他:“那这个你能打开吗?”
他摇了摇头:“钥匙在祁东那儿,我拿不到。”
听到这个回答,我也不意外,我这个死党向来如此,你需要他的时候,他的战斗力仿佛空气。
“好吧,那你尽量拖住他,总能找到机会的。”
王祯一天只来一次,送足一天的饭,剩下的时间没有别的消遣,我就忍不住思念陆秦羽。我不见了,他一定很着急,早知如此,我就乖乖躺下让他压了,想压几次都没问题。
我想得入神,连门开了也没有意识到,直到嗅到一股强烈的酒精味,我才发现祁东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
祁东一如既往坐在那张沙发上,不发一语,神志被酒精烧得有些不清楚,晕乎乎地看着我。
我被他盯得发毛,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来做什么?”
祁东终于开了口,却不是回答,反问我:“他跟你关系怎么就那么好?我哪点比你差?长得比你帅,个子比你高,他……他瞎吗?”
你哪点都比我好,唯独不知道他喜欢你。
“我那么多伴侣,就他,不识抬举。”
我轻叹,这世上最蠢的大概就是双向暗恋而不自知,他所以为的对我的喜欢是因为求而不得,人的劣根x_ing如此。而对于王祯,他想不明白,玩得太久了,忘了认真是一种怎样的态度。
“我……我要看看你到底哪里好了?”说着,祁东站起身,颤颤巍巍地向我走来。
第20章 逃
“你,放开!”当双手被高举过头顶的时候,用屁股都能猜到祁东的用意了。
真的是够了,你都这个样子了,还不忘过来恶心我一把,你说得没错,王祯是真的瞎,不然怎么就看上你了?
大醉的祁东力气小了不少,饶是如此,被束缚住手脚的我还是不能制服他,只能维持着这个微妙的平衡,你来我往,打太极般与他周旋。
“他从来都不对我笑,从来都不。你有什么好?”祁东终于占了上风,解开我的裤子。
不及去遮,羞处完全暴露在祁东的眼前,他伸手戳了戳,不满地嚷嚷着:“你看嘛,这东西跟金针菇一样,哪里吸引到他了?”
金针菇……祁东!有本事你把手铐解开,头都给你打爆!
祁东的手向上摸索,停在了我的腹部,又是一阵抱怨:“这里也不舒服,你真的一无是处,”难道……难道是比较好吃吗?”
他歪着头,看了我许久,幽幽地说:“不然我试试?”
说着,他就要去解我的扣子,酒精作用下,他的动作十分无力,拨弄了半天,也没能解开一颗。没有阻拦的必要,我躺平了,看他聚精会神研究着我的衬衫。
许久,睡意上涌,我阖眼的刹那却看见寒光一闪,登时惊醒了:“你把刀放下!有话好好说!”
“我……我就是想割开扣子,你慌什么,又不杀你。”
你的意志不想杀我,谁知道你的行为会不会造成误伤啊?
我往后缩了缩,本能地想避开他。谁知此时他突然回光返照似的生出许多力气,骑在我身上,刀子呈弧线落下的时候,他也失去了意识,直直倒在我身上。
完全可以说千钧一发了,那把刀就c-h-a在我的脸侧,偏一点都能要了我的命。
身上一个重物,身侧一个凶器,自己短暂的青春差一点就落幕,想想就后怕。
一夜无眠,次日王祯过来送饭的时候,我还一动不动地被祁东压着。
“怎么了?”王祯把刀拔下,我心里的不安才落定。
“别提了,险些被他杀了,再多呆一会就可以去向马克思报道了。”
王祯扶起祁东,眼底里流转着惊慌:“怎么会?他不会那么荒唐的。”
我冷哼一声,一直压抑的火气上来了:“你再让他多喝几次,我有几条命好活?不被他杀死也被他吓死了。”
王祯低头不语,他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了叫人生气,我终于明白祁东所说他眼里的祁东是什么样子了。
“铭泽,你走吧。趁他没醒,我跟外面的人说一声,你赶紧走。”王祯从祁东的上衣口袋里取出钥匙,打开了锁链。
“我原以为你对少爷来说,跟别人不一样。”我临走前,王祯这样跟我说。
我也猜到了,他要放我走,随时都可以,但他没有。也不知我该喜该愁,为了祁东,他愿意为虎作伥,锁着我,可到后来,他还是念着我们的情分,私自放了我。
他这个人十分蠢笨,又多疑,有些事我只能看破不说破。
正临期末,很多课都停了,不去上课,自然也没有几个人发现我失踪,祁东势力不容小觑,校方硬是一点消息也没放出。
我回去的时候,已是深夜,陆秦羽正坐在床边,像一座雕像。
“陆秦羽。”我开了灯,他回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有了些情感的浮动。
“你……你回来了吗?”他站起身,一把抱住我,像是害怕我凭空消失,用了十成的力气,几乎让我窒息,“我找不到你,哪儿都找不到。去了警察局,他们也找不到。”
陆秦羽呓语似的,不轻不重地仿佛只是陈述事实,不夹杂任何情感。
许久许久,肩膀上传来一片s-hi热,他在我耳边低声说:“顾铭泽,我怕。”
“你这个人,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小时候玩捉迷藏就是这样,总要躲到我找不到的地方。”他喃喃自语,叙说着那些我早已忘却的陈年往事。
“陆秦羽,抱我吧。”
他松开手,不解地看着我:“我也想抱你,可是你会生气,我不想你生气。”
“我想让你抱我。”
爱语再动听,也不及行为让人印象深刻。身体相连,这是示爱最为直接的方法。
我把他推到床上,CaoCao扩张,就要将他纳入体内。
“嘶——”
疼,眼泪止不住涌出。我抬起腰,重重坐下。
“不是这样的。”陆秦羽握住我的腰,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交给我吧,不会痛的。”
他没有骗我,也不知他哪学会的技巧,虽然是承受方,但我的确爽到了。他拉着我变换着姿势这样那样了好几次,后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我的腰背酸痛,腿直打颤,那个不知节制的混蛋倒是神清气爽,清晨还拉着我,用某个硬物在我合不拢的腿缝间磨蹭:“再来一次嘛。”
滚!属泰迪的啊你?有完没完了,虽说是社会主义青少年,你也适可而止一点好不好?我……还肿着呢!
“要手干嘛的?用我教你吗?电脑在那儿,资源自己找,纸巾在桌上。”我拉上被子,想睡个回笼觉。
陆秦羽没有起身,拥住我,没有平息的欲望就在我腿间戳啊……戳啊……
“啊!你要干嘛啦!”
“我不会,你帮我嘛。”他拉着我的手,就放在小秦羽上。
不会?男生最起码的生存技能你不会?你仿佛在逗我。
若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现在绝对转身给他演示一下教科书式的打飞机。
本来我是严辞拒绝的,可最后还是败给了陆秦羽的死皮赖脸,帮他做了一套完整的“售后服务”。
事后,这个臭不要脸的居然扬言说要解锁新场景。
呵,活在梦里。
之后的几周,我们表面上是在宿舍复习,实际上都是在做些不美好的事,这是后话。
眼下让我心焦的是,王祯没有回来,等了几天,我按捺不住去找辅导员,一问才知道,他已经办了退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