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勋又说了几句其他人的近况,边伯贤一一的应了,雨声变成了电话里的唯一声响。
“那就……挂了吧。”吴世勋说道。
“再见。”
“再见。”
边伯贤放下电话,走到玻璃温室,帮母亲修剪柠檬盆栽的枝桠。
他同母亲的关系缓和了许多,两人之间少了针锋相对,多了带着愧疚的温柔。
这场边氏内部的大动荡逐渐平息了,在边母的协助下,边伯贤以更加笃定的态度进行洗牌。
他握着园艺剪刀,剪下柠檬盆栽上多余的枯叶,就像在修整修复他和母亲的关系一样。
“这段时间结束之后,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我们一起。”
边伯贤放下剪刀,替母亲披上一条纱巾:“好的,妈妈。”
张氏对外宣布次子无心c-h-a手家族事务,主动放了张艺兴自由。
被迫卸任的张艺兴选择重新学习他从小就感兴趣的历史文学,在朴灿烈的帮助下,他重新考取了大学,长期待在y-in雨绵绵的伦敦,和朴灿烈生活在一起。
他们终于放下隔阂,毫无拘束,也再不向对方隐瞒什么,全心全意的开始新生活。
张艺兴甚至觉得这是一份前所未有的自由。
原本生活在张母期望里的那种压抑消失了,不再是从束缚中自持着放松,而是他变成了一个独立的人,再也不是其他人的某某。
朴灿烈的陪伴与爱让他从过度悲伤中痊愈,没有什么比一个完整的自我更好的礼物了。
他最后一次回S城的时候是八月,宋平死后半年。
他开着车和朴灿烈回到S大办理提前毕业的手续,在路上,他仿佛看到了一年前的宋平。
宋平穿着宽大的不合身的帽衫拖着箱子在石板路上走着,单薄的身体在阳光下逐渐透明,直至消失。
朴灿烈抓起他的手:“都过去了。”
张艺兴点点头,回握住对方的手指,烙下一个吻:“都过去了。”
金钟大离开S城回到首尔之前,为宋平在郊外的墓园里立了一个衣冠冢。
简单朴素的墓碑立在靠近墓园角落的地方。
宋平喜欢清静。
上面刻了字,但是极浅,不仔细看很容易错过。
“友,宋平之墓”
没有生卒年,没有立碑人。
简单的不像个墓碑,反而像个介绍。
金钟大弯腰放了朵粉玫瑰,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
“我要走了哦,不跟我说再见吗?”
却再也没有人回答他这句话了。
金钟大踩在Cao坪上的脚印,被风一吹就恢复了原样,就像他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那个简单的墓碑,站在那里目送着金钟大离去。
那支粉玫瑰也动了动,然后滚落在Cao坪上,并未在墓碑上留下一点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