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绕 作者:一笔风月【完结】(63)

2019-06-25  作者|标签:一笔风月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因缘邂逅

  小仙童已经被吓的大惊失色:“不好,听说痴情树从来没有谢过花,它定是出了问题,我要赶紧去月宫等月老出来。”

  他连招呼都来不及同我打就一溜烟跑了,而那些花,依旧那么稀稀拉拉从枝头坠落着,消亡的模样比烟花还要灿烂。

  这个景象看的我内心怅然若失起来,不就是花落了吗,有什么需要惊慌失措的,就算是仙树,它还能常开不败不成?

  看了会儿后我轻声轻问:“不知道我的姻缘能否问的出来?”

  一团白烟倏忽从树干里钻了出来,那里面传来了一个老头的说话声:“痴情种子本身就是姻缘。”

  我后退一步站定,“你是?”

  “我是树灵,欢迎回家。”

  “家?”我疑惑了,试图解释,“怎么可能,我聂容做梦都没梦到过这里是家。”

  白烟像个醉鬼般东飘西荡,一会儿落在树梢,一会儿落我肩头,一会儿蹿到树上搅落更多痴情花,就像个老顽童一样不消停,八卦之心比月老还盛!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是隐藏在痴情树上的一颗老掉牙的种子,长久的天地灵气滋生出了仙元,虽是在月老伺出生,但却是在定宁天成长,梦也是梦定宁天,我看你额头花红的不够正,感情路不顺不说还纠缠的紧,痴情种子注定同第一个说喜欢他的人剪不断理还乱,能否给小老儿说道说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是怎样一出大戏呀?”

  在我的印象中,树灵一般都是老实巴交,端正肃穆的,少有他这般油嘴滑舌的。

  “没什么大戏,不过恋错了人。”

  树灵来劲儿了,绕着落花转了三圈,笑的好比癞□□吃到了天鹅r_ou_,“唔哈哈!痴情种子恋错了人,这么倒霉,看你额头上的印记为偏紫,一定有两个人同时让你伤心了,其中一个一定是紫徽仙君。”

  我惊呼:“你怎么知道?”

  他一个俯冲到了上空,再如一片云一样荡了下来,“他的姻缘线有些特殊,是蓝色的,红蓝相碰为紫,紫徽仙君我看你就别想了,他前几日来了一趟,愁容满面的查看了一番自个儿的,想来子恒又开始折腾他了,你想也白搭。”

  白烟树灵从我眼前咻一声飘过,空中出现了两根齐齐并排的姻缘线,颜色红蓝,仿若对仗工整的一副对联。

  当场不由笑弯了腰,笑疼了眼,他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是这个场面,却一直都在靠近我玩弄我的感情,抬眼直对那两个字说的咬牙切齿:“我恨你,我恨你,我想恨你你知不知道?”

  树上的花落得更加欢快了,树灵躲在树干后面悄悄看着我,慢慢蹲下去抱着自己,最后不知何时口中声音变成了破碎不堪的深切表白,那是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只是……再恨也抵不过深爱。”

  树灵怕是被我吓到了,早已不见踪影。

  身心俱疲的我踉踉跄跄的朝外走去,走时痴情花坠落的速度已经像大雨一样了,红色铺满了地,如一场祭奠,哀鸿遍野。

  扶着月老祠的门沿,我眼睛看着脚下地面,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远处传来了子恒的声音:“咦,是聂容!”

  还没来的急抬头去看,垂落身侧的手不知被谁抓了起来,然而紫色袖口进入眼帘给出了答案,对方关心的话如钝刀剜心,“聂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深深闭上眼睛,心一再因为这个多日未闻的嗓音而沉溺,一个多月他都没来看我,而我却深陷那场独角戏中无可自拔。

  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尽量平淡作答:“没事,只是被里面浓香熏的头有些疼,缓一缓就好。”

  睁开眼睛,子恒已来到了我面前,他气色好了很多,整个看去容光焕发。

  “聂容,我们去刑司殿看你,恰巧遇到济笙灵神说你可能需要却霜的帮忙,就赶紧来了月老祠,你需要帮忙吗?”

  子恒问的真诚,我揉着太阳x_u_e说道:“不需要了,不是什么大事,看不看都没关系。”

  “那你在这儿好好缓缓吧,我和却霜可要进去看看。”

  这才是他们的重点,我不过顺便吧,跟着子恒的话尾简单点头。

  “对了,这里的守门仙童呢?”

  却霜走时轻描淡写的随口问了我一句。

  我忙说到:“去月宫寻月老去了。”

  直到他们跟我擦肩而过之后方才放下手来,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子恒的欢呼声,“我就知道是这样,谢谢你肯等我这么久,今后我绝不再忘。”

  多余的感觉席卷过身体每一寸肌肤,直直朝前走去,四肢如木偶般像是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恒霜绝世是问茶传信写给我的,那时我待在刑司殿多日不愿见客,他说他也只是偶尔听子恒说的,并不知其中含义,叫我莫要执着,其实总的来说这是一封道歉信。我回复他说:一句很好的誓言!我们不过同是天涯沦落人而已,前尘恩怨就此两清,你是凤黎,我是聂容,就当重新认识来过。

  他最后回到,“以凤黎的身份两清你吃亏很多,我是问茶,请多指教。”

  所有感官一概变得模糊不清,不知道谁在扯我衣服,也不知道谁在喊话,最后连倒下的场景也一律不知。

  陷入一个暗黑空间里,整个人仿佛疲惫至极,想喊发不出声音,想跑没有力气,仿佛自己会被这里的黑暗吞噬,正焦急时,外面传来了模模糊糊的说话声。

  “怎么会突然陷入沉睡?并且还查不到任何缘由,真的只是累了吗?”

  “仙君的话不会有假。”

  仙君两字突然叫我掀开眼皮,房间有些陌生,直觉应该是在刑司殿里面。

  屋内除了仙俾之外,问茶和济笙都在,视线并没发现另一个身影。

  “聂容!”

  “大人!”

  他们齐齐围了过来,我手伸了出去,问茶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感觉口干舌燥,用力吞了口口水,问茶立刻道:“先坐着,不要说话,我去拿水。”

  一杯润喉茶下喉,刺痛感好了很多,将杯子递给济笙时我问:“我睡了多久,怎么回来的?”

  “大人累的昏倒在月老祠,是舒到神君将你带回来的,睡了两天。”

  济笙好心的为我解释,问茶眼神责怪,我不由当场打了个哈哈,挠着头皮说:“整整处理了一个多月的律令,是有些昏头了,再被月老祠里面那香一熏,更昏了。”

  “上界一个多月功夫换到下界该几个月了?不是让你别急的吗?云虹与文风的姻缘你看到了吗?”

  “没有!”

  我眼睛向济笙一看,他心领神会的立刻在一旁帮腔,“大人实乃慈悲为怀,众生之福。”

  问茶轻哼一声,“这个众生可不包括我。”

  场面僵了下来,我和济笙同时被他噎的无话可说。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逃避

  这件小事就这么过去了,为了打破缄默,我突然心血来潮的一问:“济笙,刑司殿还有没有谁来闹事啊?”

  此话一出,一道冷芒恨不得将我戳出两个窟窿,问茶的施压也是很厉害的,济笙和我几乎同时打了个哆嗦,不过问都问了,对方只好硬着头皮答,我也只好硬着头皮听。

  “都消停了,济笙放了狠话,再有人无端s_ao扰刑司殿,直接清理移除上界,不得已借越了,望赎罪。”

  济笙弯着身体,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有些闪躲,他这话只怕是今日听却霜教的吧,我显得毫不介意,却霜维护刑司殿再正常不过,也不去拆穿,由着他继续。

  “只是刑司殿的偏殿被毁了四五间,大门缺了一半,院墙倒塌了一堵,其他还好。”

  后面的越听越心惊,刑司殿若是因我被拆成了断壁残垣,筠平天官回来了绝对会想揍人。

  我摸索着用手抓住问茶的胳膊,直道:“问茶,走,我们去寻威越。济笙,你去把殿内剩余的公文收拾一下,我带到下界处理去,免得到时候威越修着修着又被人搞坏了。”

  好在问茶没有拒绝,济笙顿了一下后也领命而去。

  起身下了床,问茶将一身衣服拿到了我眼前,询问道:“换吗?”

  我垂下眼睑将自己看了看,摇头笑笑,真心实意的说:“不用了,这颜色我习惯了。”

  他的笑容有瞬间凝固,慢慢的将衣服收了回去,然后神色如常的说:“头发乱了,我给你束发吧!”

  这我倒没有拒绝,走到梳妆台坐下,问茶微笑一如旧时,当他预备绑以前的发型时被我下意识拒绝了:“不要全部束起来,把眼前碍事儿的拢去后面绑起来就好。”

  问茶停顿了一下动作,随后便依照我的要求放了下来。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孔,就好比一个雕塑,无法做出任何表情。

  挽好后他说:“那这发钗就用不上了。”

  那东西本来就不是我的,眼下看的我莫名火起,“收起来就好,最好是锁起来。”

  他用手轻柔的抚摸着那后背长发,神色充满愁绪,“聂容,我……”

  镜中的问茶似决定说什么,但我却不愿听,“问茶,不要提不该提的事情,我的命是定局不是吗?只要他们没时不时在我面前招摇过市,我会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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