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番外 作者:池袋最强/池总渣/0033【完结】(23)

2019-06-25  作者|标签:池袋最强 池总渣 0033 甜文 现代架空 强强 欢喜冤家

  说罢快步转身走开,丢了自己的风度。侍应生很清晰地看见那位小姐抓住了周先生的衣角,却毫无作用。那方布料从她手中溜了出去,握都握不住。留在原地的雍先生也朝杨小姐点点头,示意自己也去抽一根。说罢便不复来时的y-in郁,只踩着雍容的步伐,跟在周先生身后离开。

  雍晋寻到周君时,那人斜靠在深棕色的墙壁上,挡住了一块广告,海报上写着顶上美纸香烟几个字,硕大的烟盒子,倒是很衬此时此景。周少爷叼着烟靠在那里,一眼不肯看他,该是同他置气了。他的手套被胡乱地塞在周君的口袋里,有一半吊在口袋外头。笔挺的浅色风衣外套缀着抹黑,摇摇欲坠。

  周君自然听到了脚步声,很稳地朝他走来。那份冷静就像是在嘲笑他一样,就像刚刚他和傻子似的问雍晋疼不疼,那人却用冷淡的眼神甩了他一记耳光。他将抽了一半的香烟碾在墙头,直起身子要越过雍晋往里走,他不想和他说话。

  理所当然地被拉住了,两具身体纠缠着、跌撞着步入了咖啡厅的背面,那条挡住一半阳光的,略为昏暗的巷子。周君被压住了,他有些恼恨地想喊滚开。那个怀表却意外地闯进他脑海里,于是嘴唇动了动,还是没把那两个字吐出来。

  雍晋盯着他,瞳孔幽深,睫毛微垂,很是莫测。他问他:“杨家千金你怎么搭上的?”周君侧开脸,嘴巴抿紧了。雍晋冷冰冰的手在他脸颊上摸索着:“你得离她远一些,她和你之前那些找乐子的对象不一样。”

  周君猛地瞪向雍晋,他觉得雍晋话说得虽然没错,可实在难听。想来想去没找出什么能回击的话,只好冷笑道:“你不也一样。”雍晋皱眉:“什么?”周君一鼓作气:“你也应该离我远点,我和你之前找乐子的对象不一样。”

  雍晋叹了口气:“杨家势力太大了,你不要玩过火。”杨家势力再大,又同他周君有什么关系。他和杨小姐是朋友,是知己。他不愿意的事情,杨小姐也不会逼他。再说,就算他和杨小姐有了什么,要是结婚了,也是得了一大助力。就算杨家看不上他,也无所谓。

  只是这么简单的男女之事,雍晋怎么作出这番模样。周君犹疑道:“能出什么火,如果杨小姐真是很心仪我,我娶了她就是了。”雍晋像是被他这番话吓住了,握在他手腕上的手一下用力,抓得他生疼。周君难受,却没喊出来。因为雍晋的表情实在可怕,像是要将他吞了一般:“你说什么?”

  周君忍着手上的酸痛,小声说:“你不是生气了吧。”他的语气小心,分明说出来的话跟刀似的戳人心窝,可脸上却无辜极了。周君看着雍晋,如同奇怪他的生气:“你不会没想过结婚吧,你迟早要结婚的,不管是政治联姻,还是因为别的……我也一样。”

  他说的是现实,这不是他们这样的人都知道的吗。怎地雍晋这副才从梦里醒来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什么残忍的事。他是不信雍晋没有想过以后的,也许雍晋是喜欢他的,从他给他的那怀表就可以知道了。但是他们俩,不说周阎和雍晋之间的恩怨,最根本的是,他们同为男x_ing。

  如果杨家会因为杨小姐迁怒于他,但他是男,杨小姐是女,闹破天了,也可以用结婚成就一件美事。而他和雍晋,这不可能的。男人和男人的事情,摆到明面上,如果只是玩儿,大家都可以一笑而过,当件风流韵事。如果是认真的,雍晋那样的身份,他这样的身份,只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第34章

  天上的云翳同顷刻间压下来一般,y-in沉沉地,雍晋的眼里没有光了,他也一样。也许是心境的变迁,又或者真的y-in了天。他以为雍晋会做什么说什么,用以惩罚他。那是一种受到伤害的本能回击,雍晋受伤了,他看得出来。但他不以为他说错了,雍晋不该是这般天真的人。

  这个从古衔今的年代,中西相融,很多东西变了,很多也没变。例如男人的三妻四妾,只是现在兴起结婚,同一个结婚了,就不能同第二个结。正房只能有一个,外头养小的已是常事,谁不是同时爱好几个呢?雍晋是将他看作女人了吗,想要他独属于他?这怎么可能呢,这不是羞辱他吗。

  雍晋松开他的手,往后退。周君故作不知地伸手要把人搂回来,他宽慰他,就像他之前哄女人一样。女人总爱问,我是不是你最爱的人,一生一世不变。这时候只需要回答是就好了,也许雍晋想听这个,他可以说给他听。对于喜欢的人,周君总是舍不得他们难过的。

  可不是吗,现在雍晋只是有些难过的情绪,都把周君的心揪作一团了。他搂着雍晋的腰:“我错了,我喜欢你的。”雍晋没有动,任由他抱着:“是我错了。”周君不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只右手顺着摸到雍晋的背心,轻轻地拍了拍。

  雍晋低声问他:“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周君犹豫道:“你是说第一次睡吗?”雍晋安静了会:“在我卧室说的话,记得吗?”周君不记得了,他唯一想起来的也只是床上的那点事,那次的高烧将所有记忆都带走,只剩下了些许记忆碎片令他午夜梦回。

  周君无言,雍晋自然是知道他不记得了,他低声叹气:“不记得就算了罢。”这话说的周君心里突了一下,他有些恼:“那时候是我,现在的我也是我,有什么不一样吗?”雍晋推开他,将袖子掀开。他的腕上有块表,他看了眼时间,同周君说:“我先走了,还有事。”

  雍晋在无理取闹,这是周君的第一个念头,第二个的就是不能让人这么走了。他和他的关系里,他实在被动。总感觉他时常看着雍晋背影,这实在让人不适。可他用什么留住雍晋,他让人站住,他就真的会站住吗。

  他说过不止一回让雍晋不要接近他,雍晋不曾听过。那他让雍晋留下来呢,会听吗?抱着些许试探和胆大妄为,他喝道:“站住!”他瞪着雍晋的背影,心里有些幼稚地想着,如果这人真走了,下次再也不惯着这臭脾气了。

  偷偷来周家,他都不会给他开窗,还要喊门房许叔养的狗,将人咬出去。可这也是一时意气,他觉得雍晋不会听他的。所以他很少去提要求,雍晋也许不会答应。可雍晋站住了,虽然没有回身,可切切实实地候在那里。

  周君诧异,紧接着提出更过分的要求:“急什么,在车里等我一下,我送走杨以后去找你。”雍晋侧过脸:“找我做什么。”周君怔了怔,他也没想好找雍晋做什么。但雍晋的反应滋生了他的胆量,他冲雍晋说道:“送我回去,当然,不能送到周家大门。”

  他心想,也许雍晋这下该拂袖而去了吧。他的要求听着自己都嫌弃,如果别人这样对他,周君着实会气上一段时间。他自顾自地回了咖啡厅,等了有些时候,杨家的车姗姗来迟。周君送女士上车后,抱着也许看得到,也许看不到那黑色车子的想法,慢悠悠走向他单方面和雍晋确认的地点。

  那个香烟广告牌旁的街道,他去了,也看到了那人牙关紧咬,冷淡中透着些许怒意的侧脸。

  周君缓缓地笑了。

  这是第一次胜利,结果令人愉悦。周君一直不清楚雍晋的界限究竟在哪,如今更是越发不确定了,只能知晓范围也许要比他想象中的大出不少。这实在是令人意外的,雍晋一开始表现出来的强势,与一次又一次的逼迫。他本以为,雍晋那些天大的气x_ing,只是无聊的男人独占欲的表现,但现在,也许并不是。

  而车里坐着的雍晋,他看着那男人满面春风地朝他走来,脸上眸中满是掩盖不住的得意。他知道周君得意什么,他并不想让周君这般开心。如果可以,他更喜欢看这人哭的模样。哭得满面通红,还很委屈。刚开始不过只是对这人上了心,也许一些感受是不该堆积的。

  好比一年前那次春风一度后,他就应该直接去找周君,把人放在自己身边。而不是现在这样,惦记了许久后,一些情绪在不知道的时候,越滚越大,最后影响一切。

  雍晋是位克制的人,在感觉到那无法控制的情绪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能够处理好。他喜欢的红酒,没条件也就不喝了。喜爱的长鞭,坏了也就不用了。感觉不错的人,不合适就分手了。

  他本以为周君是一样的,他对他的喜爱,远远不足以影响到他的决定。可为什么在受到这样的羞辱后,还在不走呢。他将视线又放回周君身上,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又出来了,软绒的光落在周少爷身上,像套金色大衣。

  天气冷了,他跑过来,鼻息的白雾罩在脸颊旁,挡不住的是那双发亮的瞳仁。他在注视着他,他走向前来,就要开门。雍晋忽低抬手降下车窗,他将手伸了出去。他的手套还塞在周少爷的衣服里,所以指头裸露在外,指间夹着他刚刚从衣服里拿出来的纸币。

  周君的步子变慢了,他像个孩子一样无措地看着纸币,再缓缓将视线落到雍晋脸上。那一瞬间,雍晋有些恍惚。他想不顾一切地下车去将这可恶的少爷狠狠锁进怀里,他想将人拖上车,再关进他的公馆,让之再也不见天日。

  这y-in郁的念头在心里盘旋着,他又想到了那藏在手帕里的灰,还有周君熟练地分辨他身上每一件装备的神情。周君不是他能控制的人,他对他的感情容易失控。

  周君不知道雍晋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他不明白雍晋为什么要给他钱。他没有接,只是停下脚步,希望那钱不是他想象的那样。然而没有用,他阻止不了雍晋开口。男人淡淡地说:“我送不了你回去,你拿钱叫车吧。”

  他没有伸手去碰那钱,他只是冷冷地看着雍晋,没有说话。都不清楚是多少回自作多情了,他都快习惯这种羞辱的感觉。前一刻的他简直天真的可怕,雍晋的所言所行冲昏了他的头脑。他嘲笑雍晋的天真时,心里有着恶意的窃喜。

  他觉得雍晋掀了自己的底牌,给了他筹码和错觉。他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雍晋却毫不留情地将筹码撤了回去,让他灰头土脸。这明明是犯规的,可他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雍晋将手收了回去,同他说:“也是我错了,君君身上该有钱的。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说罢雍晋冲他礼貌一笑,关上车窗,吩咐副官开车,留他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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