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就是喜欢丞相+番外 作者:红尘晚陌(上)【完结】(32)

2019-02-16  作者|标签:红尘晚陌 甜文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青梅竹马


  他没做停留,在众臣面面相觑却又不得不继续的山呼万岁中,毫不留恋的退场。
  大虞上至皇帝下至群臣,尚且沉浸在麻烦的余波里,闹剧的y-in影中,有一个人端着拽得二五八万的姿态悄然退场,他由人接引着,鼻孔朝天地回了驿馆,等到接引他的人在夜色中无声走远,他方才把那朝天的鼻孔摆到与地面平齐的位置,那目中无人的傲慢在黑夜里变成了满是算计的y-in翳。
  他三两下扒掉参与宴会的繁复装饰,仿佛一颗洋葱剥去了他辣眼睛的外皮之后露出了更辣眼睛的内里,确定入夜的前后街道再无旁人,他一纵身,从挂着红灯的驿馆越墙而出,熟门熟路地顺着京城纵横交错的夜巷翻身来到一户不起眼的院落门前,三长两短地敲开了门,里面早已有人等在那里了。
  屋内两人,一坐一立,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坐着的那个纹丝不动,站着的那个回头望来。
  此人有着明显不是中原人的异族样貌,身材高大,面部线条冷硬赫然是个契丹人。他周身不见一丝一毫奢华的衣饰,装束英武利落,显然不是贵族,回头看到契丹使者进门而来,只是冷漠地点了点头,就算招呼。
  那在李承祚面前尚且端着“不是吾皇我不下跪”的莫名自信的契丹使者,在见到这个契丹武人时却露出了恭敬的表情,不仅行了契丹一族的大礼,更态度温和地问候:“萧先生,很荣幸在这里见到您。”
  萧先生点了点头,神色冷漠的示意使者省去这些不必要的客套。
  “那异兽和老道士都已经交给了大虞皇帝。”契丹使者回忆了一番,犹豫道,“我本来以为,大虞皇帝争强好胜,会按照预计一口应下这种挑衅准备迎战,没想到他非常机警,若不是中间出了些乱子,几乎要被他含糊过去了——萧先生的人说过,大虞皇帝李承祚的武功深不可测,我现在担心,他深不可测的不止是武功。”
  萧先生的面容毫无波澜,半晌道:“他们找出降服异兽的办法了吗?”
  “还没有。”契丹使者想了想,“我离开的时候他们正在手忙脚乱的试验各种方式,但是无一奏效,您知道的,我们抓捕这只异兽的时候折损了无数勇士,若非得人指点,再加上一些机缘巧合的运气,我们是不可能把这只异兽关进牢笼的,更何况,这些损失只够我们把它抓住,可是怎么对付它,我们毫无办法。”
  萧先生闻言冷笑了一声。
  这个使者虚张声势的本事足够,其他的方面,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只是他没有表露出来这个意思,只是冷冷地把目光调转,看向那个从方才开始一眼不发,只是含着淡淡的笑容坐在屋内的人。
  像是感受到萧先生的目光,那人微微抬起头来,面容在明灭的烛火之光下映着烛光深浅不一的y-in影。
  契丹使者这才看清,这人乌发墨瞳,三十岁年纪,有着中原人独有的儒雅,他原本有一丝弧度的唇在萧先生的目光下弯了一弯:“并非你们拿它毫无办法,只不过,你不是那个拿它有办法的人——此兽毕生只认一个主人,只可惜,这人已经死了,纵使李承祚深不可测手眼通天,他也找不回来一个死人了。”
  这人是个儒雅俊秀的人物,笑起来有一种异样的风流,契丹使者从表面上挑不出他一丝一毫的错处,可是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在反复地告诉契丹使者,这是个危险的人物,不可盲从轻信,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你真的确定,李承祚拿此物毫无办法?”
  那人抬眸看了他一眼,仿佛察觉了使者内心全部的小心思一样,露出了一个异样的微笑,这个微笑让契丹使者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突然之间扼住了喉咙一般的难捱。
  可是这个笑容只有一瞬间。
  下一瞬,他的笑容甚至于所有的表情都随着烛光一丝淡黑色的烟气散尽了空气里。
  “使者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他道,随机冷冷勾唇露出了一个没有笑意的笑容,“我们中原人讲,未雨绸缪,我一直认为这是一个好习惯,纵然李承祚真的有本事把一个人从坟墓中复活到人间,我们也该有其他的准备,让他永远处于措手不及之中。”
  “萧先生。”他半侧过面容,“我早就为我们安排了另一个盟友,纵然他不够可靠,抵一时之力还是可以的——我在江湖行走不便,劳烦你的人,走一趟邺城了。请您的人转告他,时不我与,时不我待,机会一旦错过,就不见得有下一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恢复更新,日3000还是日6000看情况,让我整理整理思路。
  考试考得生不如死,求祝福,只希望过过过!!!


第33章
  三日之内不能降服凤凰, 契丹人就要祸水东引, 将他们叔侄不和这点子不足为外人道的家丑转化为一致对敌的掠夺——契丹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觉得抢到了更多的财富土地牛羊美人儿, 就不用担心不够分了——实在让人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什么逻辑。
  这个尘世间的贪婪是永无止境的, 人心不足蛇吞象,再多的东西也抵不过欲望的无限膨胀。
  面对如此境况,文武百官有的隔岸观火,有的惴惴不安, 少数几个赤胆忠心的更是急的团团转。这些臣子倒是很愿意出谋划策,然而谋略这东西跟书的本质差不多, 皆是用时方恨少, 几位纯臣抓耳挠腮地每人薅掉了自己半脑袋毛, 拉出来穿上□□就是高僧, 不知道的还以为李承祚这皇帝突然间笃信佛法, 以佛典制天下了。
  只不过掉了的毛除了让他们看起来更法相庄严一点, 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卵用, 凤凰依旧在笼子里昂首挺胸的作威作福, 看谁不顺眼就把谁烤成r_ou_串;而契丹使者依然拽的二五八万,随时准备出各种各样的幺蛾子。
  就在这烧了屁股烧眉毛的火急火燎之中, 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诚然不负昏君之名,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全然把昨天“御书房等旨意”的圣旨当成了余味悠长的一句废话。
  李承祚信口开河不是一日两日,难为还能有人能容忍他如此的臭不要脸——睿王、蒋丞相、子虚道长还有本来没她什么事儿、却偏偏要赶来凑个热闹的宋贵妃自成一派,在御书房聊得火热。
  张德英公公神情心情都分外的内敛, 察言观色地意识到这几位说的根本没什么正事儿,吩咐小太监们端了茶水伺候,低眉顺眼的带人撤了,临走还听见宋贵妃正在御书房里兴会淋漓地追问:“哦?是么?道长您说我从今年开始走桃花?我走的桃花什么样?是不是身长八尺孔武有力的那种……”
  ……
  恐怕没有哪朝贵妃给皇帝戴绿帽子能带的如此明目张胆了。
  张德英边寻思着这些细枝末节,边往外走,一抬头,迎面撞上了明显是刚刚起身的皇帝陛下。
  皇帝陛下的睡眠显而易见的很好,只是神色有几分不易察觉地惊慌——这有点儿神奇。
  李承祚是个天塌下来也能恬不知耻地派大个儿去顶的主儿,实在大个儿顶不住,他也就顺势躺下当被盖了,总之,心大且厚颜无耻得理所当然,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皇帝,让臣子顶缸纵然不厚道也心安理得,那是他的特权。
  所以是什么能让他觉出几分慌乱来?
  张德英一一想过御书房里等着的几位,悟了。
  “皇上。”相对于李承祚的手忙脚乱,张德英反而更加有条不紊了一点儿,“您的龙袍皱了,待奴才替您收整了再去也不迟,这总不好叫丞相瞧见。”
  “丞相”两个字仿佛定海神针,再翻腾的江,再闹腾的海,这两个字一出,什么惊涛骇浪都成了涓涓细流。方才还着急忙慌的李承祚被这两个字原地化作了一头顺毛驴,表情顿时镇定了下来,抬手示意张德英前来伺候。
  稍加整理,惊慌忙乱的皇帝重新变成了一只道貌岸然的大尾巴狼,在张德英一句“皇上驾到”中,迈步进了御书房。
  宋璎珞还在声音嘹亮地给他带绿帽子,只不过这次的“绿帽子”货真价实,李承祚还没进得御书房的大门,就听见宋贵妃高八度的声音绘声绘色道:“什么?道长您说我表哥今年也走桃花?哈哈哈哈!千载不遇!快告诉我是哪一朵,我现在就……”
  李承祚一刷桃花眼杀气腾腾地看了过去:“你现在就什么?”
  宋璎珞就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的蜡烛,“嗖”地一声哑了火,垂死挣扎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把方才那半句话说圆:“现在就把不是皇上的全拔了……”
  李承祚眯眯眼,半晌,终于露出了一副“你还有救孺子可教”的欠抽表情。
  宋璎珞娇羞地以纨扇遮面,背后骂娘去了。
  睿王少年老成的眉目间露出一种若有似无的幸灾乐祸,与李承祚一脉相承的对宋贵妃不敢直视李承祚的模样表示出明晃晃的“活该”。
  蒋溪竹本就拿他们这不合时宜的闲言碎语当做无聊,不c-h-a话不打断,只当没听见,没想到被李承祚撞破,这才露出一点儿名为“尴尬”的情绪,正想祭出问安的礼仪来化解这无言的情景,却不料被人抢了先——自知惹了祸甘愿做小伏低的子虚道长非常狗腿的一步蹿到了蒋溪竹前面,十分为老不尊、嬉皮笑脸地上下打量了皇帝一番,热泪盈眶且非常自来熟地亲热道:“徒儿,你可想死为师了。”
  宋璎珞:“……”
  睿王:“……”
  蒋溪竹:“……”
  御书房内的几个人已然被子虚这老牛鼻子臭不要脸的劲头震惊了,然而震惊是一回事,行礼又是一回事,虽然老道士四六不顺,但是礼数好歹周全,蒋溪竹为首的三人自然不会比老道士还怠慢,只不过被子虚这么一搅合,原本想行的大礼只好折衷地变成了一个参见之时的作揖。
  好在李承祚不会计较他们几个人的礼仪问题,短暂地放过了宋璎珞,只有针对子虚这套近乎的举动颇有意见,根本不吃他这套,缓缓转过头来,冷冰冰地用一双原本多情的桃花眼瞪他:“师父,你还要不要脸了?”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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