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穷处 作者:魏书十四【完结】(19)

2019-06-23  作者|标签:魏书十四 娱乐圈 情有独钟

  等林谌抱着他去浴室的时候,徐之尧才掀了掀眼皮,眼里似乎有泪,在灯下闪着光,他抬手捂了眼:“林谌你亲亲我行么。”

  林谌一愣,把他放进浴缸里,跪在旁边,低头吻上他。这一吻长的徐之尧几乎睡着。

  俞睿宁第二天晌午才醒,唐励行在身后死死地抱着他,他一动,唐励行抱的更紧,耳边就是唐励行沉沉的声音:“对不起。”

  俞睿宁什么也不说只是去掰他的胳膊,唐励行翻身将他扣在身下:“我不会放开你的。”

  俞睿宁看着他的眼,唐励行眼里有一夜未眠的痕迹,俞睿宁就这样眼神空荡荡的看着他,扭头咬在他手腕上,一股腥味随即弥散开来。唐励行仍是未动半分,眉头都没皱一下。俞睿宁却又哭起来。

  爱恨参半,大致就是,咬他一口,咬的轻了不解气,咬的狠了还怕他疼。

  唐励行本想辩解,但想到徐之尧,还是认了这个罪,也不全是为了徐之尧,他不想让任何人承担俞睿宁的情绪来源,不论好与恶,俞睿宁爱也好恨也好,都得是他。

  他一边给俞睿宁擦脸,一边抚着他的背:“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你别难过好不好,昨晚找到你的时候,我心疼的要死了。”

  唐励行平日很少说这样的话,俞睿宁听得都r_ou_麻。

  当他真的从贺锦的y-in影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把他拉出来的人无论是谁,他在以后的人生里都觉得心有余悸,那样酣畅淋漓的痛,却伴着峰回路转的泫然泪下。

  现在想来,贺锦于他,如悬顶的剑,任谁都没有勇气自己去斩断那牵系的绳,有这样一个人来做,如同陪他历了一场枯木逢春、死而复生。

  唐励行是他一碗药后的一颗蜜饯,是断腿后的一根拐杖,是水穷处峰回后的八千里路……

  他如今撒野似的对唐励行发脾气,说是怨、说是恨、说是不甘心,不如说是发泄。发泄他对贺锦这一场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无疾而终的爱,发泄唐励行对他这样不计前嫌的包容。

  他拉着唐励行的手腕,哭着说:“疼不疼。”

  唐励行听到这三个字愣了愣,笑着把人按在怀里:“你不生气就不疼了。”

  怀里的人挣了挣:“我去找药。”

  他知道所爱隔山海的绝望,唐励行断腕般的平山海,所以他也不能让那山海再横亘在他与唐励行之间。

  他看清楚唐励行手腕上狰狞的齿痕,又悔又气,唐励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给山庄的管家打电话送碘伏双氧水,就想逗他。两人都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唐励行把胳膊架在床边,俞睿宁给他擦药,他“嘶”的一声,俞睿宁抬头,眼里好似还汪着泪。

  唐励行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喊疼,俞睿宁只好慌慌张张的去吹他的伤口,唐励行拿另一只手摸他的脸,笑说:“你以后要都能这样,我天天给你咬。”

  俞睿宁嘴角一撇,颇有种轻嗔薄怒的美,唐励行看的发呆。

  衣服袖子刚好盖不住手腕上的纱布,袖口露出一截,贺绣见了问起来:“手上是怎么了?”

  唐励行面无表情:“哦,昨天晚上看到山庄里养了几只猫,就去逗了逗,结果有一只太野了,咬了一下。”

  俞睿宁在旁边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对他编的这个理由以示不满。

  “什么猫?野猫么?要不要打针?”贺绣盯着他手腕上那一截纱布,似乎要把那几层纱布看穿。

  “没事,家养的。山庄老伯说,都是定期打针吃药的。”

  贺绣这才放心了:“回去了去一趟医院看看,别自己随便包扎。”唐励行应了。

  贺绣走了以后,唐励行拉着他去看茶园,“走吧小家猫。”

  俞睿宁甩开他的手,低着头跟在身后,像打碎了一沓碗碟的猫,带着一种心虚的示威,“你再说。”

  两人刚离座,看到半人高的隔断后面是徐之尧,徐之尧起身打招呼,一脸深意的看着唐励行的手,又看看俞睿宁:“啧啧,真狠啊,也真能下得去嘴,这是快咬断了吧。”

  俞睿宁抬眼,语气不善:“谁说是咬的,要你管。”

  徐之尧心眼堪比马蜂窝,唐励行当然知道论斗嘴,俞睿宁可不是他的对手,忙护着:“睿宁说不是咬的就不是咬的,你就少说两句。”

  俞睿宁瞪了唐励行一眼,把两人扔在身后,抬脚就走了。

  徐之尧笑说:“怎么,我还想着你要搞不定,我帮着解释解释?”

  唐励行拿另一只手拍拍他的肩膀:“这话说的,我能连自己老婆也搞不定?”

  徐之尧一听就知道铁定是没事了,点点头,却对着前面招手:“这儿呢。”

  唐励行回头一看,是林谌走过来。便也道别:“我先过去了。”

  徐之尧“嗯”了一声向林谌走过去。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这件事之后,在唐励行看来,俞睿宁除了还是不肯开口说爱他,什么都好。

  他知道俞睿宁爱他,甚至源于贺锦的痛心之后,对他似乎更珍惜,有点把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心翼翼。

  俞睿宁向来是个惜福的人。真正摊开心,唐励行给他三分,他还五分都嫌自己不够好。他在唐励行面前也任x_ing闹脾气,不是对贺锦和贺绣那种特意去讨人欢心的任x_ing,就是爱人之间的小情趣。

  唐励行有种亲手养出来一棵人参果的成就感。在他眼里,俞睿宁就是人参果一样珍贵。

  最近俞睿宁又回到话剧舞台上去,接了一台非正剧向的历史题材,是路易十四和他的弟弟菲利普亲王之间的一段故事。他演菲利普亲王。

  他排演的时候,唐励行去探班,他穿法国宫廷装,漂亮的不像话。

  法国路易十四时期宫廷装特有的蕾丝蝴蝶结,菲利普亲王长长的卷黑发,俞睿宁打扮起来,跟少女橱柜里的摆件如出一辙。

  唐励行跟到化妆间,俞睿宁脱了长到膝弯处的蓝色外套,里面是一个同色紧身的褂子,再里面是带有泡泡袖和蓬松领花的白衣。他微微仰起脸自己摸索着藏在领花里的扣子,扭头没有看到助理,笑说:“把我助理赶出去了?你要来给我当助理么?”

  他一只手握住俞睿宁的腰,抬手去摸他的脖子,又不去帮他,嘴上却说“乐意效劳”。俞睿宁笑出声,抬起袖子在他怀里转过半周,在他嘴边蜻蜓点水般一吻:“你喜欢这衣服?”

  唐励行低头隔着薄薄的衣料蹭他的肩膀,最后停在他衣领和脖子那儿,手却撩起衣摆伸进腰胯,俞睿宁呼吸有点沉了,却按住他的手:“你要是喜欢的话,今天就不换衣服了。”

  唐励行一怔,低声一笑,又捞起那两件外套给他裹上,打横抱起他就出了门。

  他这次排演穿的是跟衣服匹配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并不自在,回家后也是唐励行抱着,贺绣和唐谨言看着他俱是呼吸一滞。

  唐谨言看着他们上楼,笑说:“这俩人越来越会玩儿了。”

  唐励行他放在床上,他一只脚踢掉鞋子,对着唐励行笑:“你今天来得晚,没看到,还有一出菲利普亲王穿女装和洛林骑士一同参加宫廷舞会的戏。”

  他穿着过膝的白袜,宽硕的只到膝盖处的灯笼裤,铺在床边像荷叶裙一样。唐励行握着他一只脚顺着腿往上抚。

  外套铺在他身下,蓝色衬底,显得俞睿宁白的发光。唐励行不愿意脱了他这一套衣服,俞睿宁在这一套衣服里显得十分阻手阻脚,却让唐励行更为所欲为。

  紧身的褂子把他箍的有点不舒服,微微皱眉的模样看在唐励行眼里却显得欲拒还迎。

  这一场情/事,唐励行不似以往温柔,倒显得有点宫廷禁忌和调/教的味道。

  俞睿宁微微喘气:“你这都什么怪癖。”

  唐励行把折腾了大半夜后才扯掉的戏服推到地上,吻着他额上的薄汗,声音沉沉地说:“亲王殿下,喜欢么?”

  俞睿宁不说话,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笑。

  这部话剧临近公演的时候,俞睿宁这天中午跟唐励行吃饭的时候接到电话,他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挂了电话,唐励行问:“怎么了?”

  他皱了皱眉:“没事,营销电话。”

  下午那个电话又打过来,身边没人,俞睿宁才接起来。

  电话那边的人,语气有点怯生,在俞睿宁听来似乎老了很多,“睿宁,本来不想打扰你的,许多年前是我和你爷爷亲口答应你,以后都不会打扰你,可是,我还是想见见你。你回来看看你爸爸好吗,他……”

  电话那边渐渐开始啜泣。

  “您误会了,我没有爸爸。”

  “孩子,你听我说,他快不行了,肝癌,已经晚期了,医生说也就剩一个月了,他什么都不惦记,就是想看你一眼。”

  “你让他看电视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往后几天,俞睿宁做什么都心不在焉的,手里的书看着看着就掉了,盯着电视屏幕眼光散乱。唐励行问他,也不说。

  直到大约半个月后,这天晚上回来,见客厅里坐着一个人,眉眼间隐隐还辨认得出十几年前的模样。

  俞睿宁瞬间冷了脸,唐励行和贺绣坐在客人旁边,气氛凝滞。

  “你来做什么?”唐励行很少见俞睿宁这样的语气跟人说话,轻声劝他:“睿宁,别这样。”

  孟锡站起身:“睿宁,家里人都在等你回去。你考虑考虑。”说完对唐励行点点头道了谢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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