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下)【完结】(4)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是啊,你们当然不过新年。”我看着他,等他自己想到我的意思。
  汪小洋果然皱起眉头,道:“你是说‘那个’。”
  胖子道:“哪个啊?还‘那个’的节日,破瓜节吗?”
  汪小洋道:“我们自己的历法是倒着的,周期结束之后再继续循环。终也是始,我出生得晚,下一个终结点是……换成你们的时间,是2013年8月末到9月初的一段。”
  很多文化都有自己的历法,汪家的没有“天”的说法,是一种星历,参照标准既不是太阳也不是月亮。其实所有历法循环都可以和现代的公历互相换算,说不上谁的历法才是真正准确的。
  我想到雨林里的那个星盘还有瓜子庙那座钟的星图,汪藏海当年的成就可说是堪舆师的顶峰,星相学本身就和堪舆同宗,甚至比风水还要深奥,他让后人用这样一个历法,显然是预示着他一生中最无法忘怀的那件事的周期。
  青铜门。
  当时这三个字在我脑子里出现了很多次,然而我无法把它顺利说出来。我确定需要给自己制定个脱敏治疗,再那么下去,各种关于闷油瓶的字眼、物品、不能思考的事情,会极大影响我的进度。
  在自己的情绪无法处理的时候,身体会做出保护自己的选择,也就是压抑,然而高压锅总有爆炸的点,我希望找到一个化解的方法——没有时间了,但是磨刀不误砍柴工。
  我并非真的退出,只是不可能和汪小洋合作。这个小孩是有一些值得我注意的地方,不过自己送上门来的一向不太让人上心,如果他真有求于我,无论我怎么任x_ing都撵不走,相反,如果他要有别的想法,我一拖时间,他也就暴露了。
  我说服胖子,加上蓝袍,都留在墨脱的吉拉寺,这个被闷油瓶称为“可以庇护”的地方,修禅。
  我的修法大概只适合我自己,每天花三个小时不听不看不想,一个小时跟喇嘛扯皮,然后是十个小时疯狂地思考和计划,以及对之前所有事的整理。
  我之前也写过很多笔记了,统一把它们命名为吴邪统计卷宗。
  这段时间不长,也就三个月左右。汪小洋在第一个月末就突然离开了,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的接触,让他对我掌握信息的程度有了疑问,他带走了我的一部分手稿。
  (汪小媛哥哥已领便当,下章会说,谢谢,不要萌他。后面还要发很多便当,总之本文看到不认识的名字还有称呼都不要萌,都是便当,谢谢谢谢。)


第六十一章 场景还原——另一个关根
  这是吴邪开始清修的第一个月月末,寻常的早晨,寻常的阳光,寻常的院子,不寻常的只有一个人。
  汪小洋的表现,在吴邪眼里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非常的寻常,但是此时此刻,他自己知道一切都将不同。
  死水一般没有希望的生活,不该再持续下去。院子里那个雕塑的原型,此刻正过着死水一般没有希望的生活,那种生活汪小洋宁愿死也不想体验。
  吴邪还不知道,自己创造的希望,其实只是被给予机会的想象。
  一旦进入那个所在,作为“自我”的一切就都不存在了,吴邪还没有知道到这一层,等到了那一天,不知道会有什么精彩的展开——汪小洋很清楚自己看不到了。
  “可以舍弃掉自己了。”汪小洋自言自语道。
  一个月的观察,每天的饮食起居都没有放过,几乎没有死角的记录——就算不够,也没有时间了。
  吴邪早拒绝了汪小洋的提议,在第一次说的时候,汪小洋就知道自己的办法行不通了。吴邪的眼神,太可怕了,本人无法察觉到的那种凶戾,旁人看着格外惊心。
  汪小洋的计划需要一个吴邪,然而吴邪明确表明了不出面。这没有关系,可以制作一个吴邪——用汪小洋自己。
  身高相仿,体质经过一个月的调整也已经可以以假乱真。他会是一个有麒麟血的“吴邪”,被识破的几率大大降低。就算被识破,在被识破前完成几件事,对这个心急如焚的哥哥来说,也是成功。
  汪小洋拿出一面小镜子,对着它做了一个略微皱眉的表情:如果我们有一个捕捉面部表情的3D建模工具,会发现他的这个表情已经和吴邪本人有九成多的相似。
  汪小洋再换了一个表情,这次是微笑,然而这个表情还原的就差多了。汪小洋自己也清楚,吴邪的笑容现在几乎无法复制成功,因为近一个月来,吴邪都没笑过。
  只能出去也尽量不笑了,汪小洋想,毕竟张起灵走了,吴邪x_ing情变大一点也不会让人怀疑,全无变化才是不可能的。
  汪小洋再次看那个雕像,告诉自己心理化妆更重要,必须看着这个雕像就能唤醒内心深处的痛苦,这是最起码的。
  未完成的最后一代张起灵的塑像,雕刻者是张起灵本人——汪小洋在试图代入吴邪在这里静坐时的心情,可惜五分钟之后,还是失败了。张家的这个人,对汪家一个小辈来说太符号化了,根本没有切入点。
  如果汪小洋有读蛇的技能可能会好一点,因为人的情绪甚至也可以通过蛇费洛蒙来传递。可惜拥有这种体质的人比麒麟血还少,而且同样的,外人没有分辨他们的办法。
  应该有什么情绪?有时候吴邪的情绪是不外露的愤怒,有时候是隐忍的悲伤,有时候干脆没有能感知到的情绪……木然,认命,或者说强迫自己认命。
  太多样化了,汪小洋只能放弃,这完全无从模仿,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吴邪很痛苦,能把握这一点也许就足够了。
  吴邪和张起灵的关系,连汪家的本家上层也没有正确定义出来。汪小洋想到这个,再次叹息。
  根本没有恋爱经验,无论如何脑补,也没办法模仿出吴邪在这里的那种样子吧?经验是无法复制的,这也是模仿课里最难的一个点,属于无法克服的技术难题。
  想到吴邪在这里的所谓修行,汪小洋又有些不寒而栗,吴邪可以一动不动在这坐三个小时……甚至有一次下暴雪,他也没有移动半分。如果不是胖子过来给放了个炭炉,汪小洋都怀疑吴邪会直接冻死在雪地里。
  并非全部模仿都失败,有几次还是很接近的,是汪小洋想象汪小媛哭泣的脸。
  “哥,我不要选搭伴。”
  汪小洋好像真的听到了幼小的妹妹说这句话,泪水就滴滴哒哒落在他的手上,但竟然没有办法替她抹掉眼泪,因为“妹妹”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想到这,汪小洋整个身子都缩了一下,有些属于他自己的不愉快记忆,迅速瓦解了他所有心理化妆。
  汪家的体系为何比张家要牢固,很大程度是因为组队的“合理”。出任务的队伍组成是固定的,两人为一个小单位,互相称之为搭伴。搭伴不仅是同伴和队友,还是互相扶持依靠的对象,按照家规,他们必须要尽量满足对方的所有合理要求,否则就会被视为评级失格,被调整到其他地方。对汪小洋这种家族地位不高的人来说,那意味着永远远离优质自由的生活。
  所有“合理”要求,合的并不是作为个人的理。道德标准、伦理标准,在这个家族是不存在的。
  汪小媛快到年纪了,很快要面临不可挽回的时刻。她身上那种特殊的血脉,会诱使多少人想做她的搭伴,并且向她提出“合理”要求?隐x_ing遗传,一半的概率拥有一个麒麟血的后代,这诱惑太大了,意味着很多危险的古墓可以单独出入,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受到重用。
  “身怀麒麟”就算在张家也是一件不出力就能套到全家头上的大功,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可以舍弃掉自己了,”汪小洋又对自己道,“你没有什么可留恋的。”然后他起身离开那个天井。
  出院子前汪小洋又回了一次头,看那座一动不动的雕像,算是最后一次心理化妆。希冀和绝望同时存在一个眼神里,也太复杂了,汪小洋还是做不到。
  通过一个月近乎不眠不休的观察,汪小洋最大的收获是吴邪不是纯GAY,也不是很会摄影,这省掉很多麻烦事。
  但暴露出来另一个之前没有注意到的麻烦:吴邪很会写故事。说明之前给杂志投稿的事情看来是真实的,不是某个假吴邪的代劳。吴邪本人以关根的名字,写过散文和游记,还有一些粉丝和读者。
  遗留的社会关系显然有可利用之处,吴邪目前还没有发现,汪小洋决定替他彻底利用起来。
  你一定会感谢我的,汪小洋心道,我会让你的进程加速,即使你不愿意和我合作。
  汪小洋翻上经房的屋顶,从天窗探入身子,倒挂在上面,从袖子里甩出一个勾爪。目标是窗边一个书桌,上面随意丢着一些笔记本。汪小洋不需要吴邪严密防范的那几本,也拿不到,只需要吴邪记录景色纾解压力的随笔,然后带出去拼凑修改一下,找个枪手帮忙润色,足够用来再联络一次“关根”的编辑就行了。
  屠教授的女儿,阿飞拼命也要救的那个女人,掌握着古潼京的秘密,但她自己还不知道。这条线汪家本家不想动,汪小洋要自己启用了。
  也许是造化弄人,那姑娘也是个写书的,喜爱悬疑小说,但和吴邪的手记相比,她那些想象出来的故事水平就差太多了。如果吴邪的手记能够公开……这不可能,所以两个人的直接见面,只能靠出版商或者别的中间人。
  编辑喜爱的稿子会是敲门砖,为了把几个相关的人再次牵连起来,逼迫吴邪自己下水,汪小洋需要主动抛出橄榄枝。
  汪小洋把那些笔记收入冲锋衣的外兜,仔细拉好拉链。他手里的钢索收回之前,又一荡,打翻了中央的炭炉。
  最难的一步,是调整地上散落纸张的位置,最后往毛毡上泼洒牛油,汪小洋满头大汗地摆了十分钟。吴邪现在正在谁打扰也不理的状态,这个状态会持续很久,炭灰的火星引燃那些纸,最终烧到挂着的毛毡,按照汪小洋自己的实验,大概会是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足够他离开吉拉寺下到有电报的地方,这是他作为汪小洋的最后三个小时。
  吴邪着急地从自己的暗室冲出去的时候,火已经烧起来了,他无视胖子的阻拦跳进窗户,嗅觉虽然失灵,也仍然看出某个位置的火大得不正常。和胖子想的不一样,吴邪不是进来抢救东西的,他来寻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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