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白费力 作者:Linking7(下)【完结】(36)

2019-06-23  作者|标签:Linking7


  我道:“还有几个地方我想不通,外面是悬空的,这些通道类似是旋转楼梯,一定会有一个中轴,控制所有的结构。这里全部是石头和金属,如果是可循环复位的机关,驱动力是什么?”
  古代金石机关离不开水,一定要有终年不绝的瀑布或者河流,长白山深处或许有,我们所处的海拔恐怕不太可能,这条悬梯的动力到底来自什么?
  “也许不需要循环复位。”闷油瓶道。
  我道:“不需要循环复位,岂不是一直转着往下了?”
  闷油瓶看着我,我打了一个激灵。对啊,这是一座墓,本来就是要永远关闭的,按说从界碑开始,就都不该是活人踏足的了。墓制机关并不是有错误限制次数,而是有开启上限,超过某个数之后再也打不开了,因为转轴完全下沉到底了,这也能解释驱动力的问题,是重力。
  这个情况就很微妙了,我们不管怎么做,都相当于盲人摸象,而且还有摸的次数限制。
  我还在思考,忽然感到腿发软站不住,扶住闷油瓶才发现不是我的腿软,而是地面在震动!仅仅是十秒钟之后,躺着的所有人都被近在咫尺的金属轰鸣声惊醒了。
  那声音说不出的刺耳,像有一辆疾驰的火车撞到了山上,并且疯狂刮蹭岩体的动静,简直让人崩溃,好在很快就停止了,一下静得诡异。苏万和杨好都吓懵了,胖子直接跳了起来。
  我心里一个闪念,大叫不妙,跑向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去看。果不其然,我之前做的记号已经断开了,眼前只有一条陌生的通道,倾斜向下,延伸到无限的黑暗中。
  和我们推测完全不符合,这条通道没有试图模仿之前的路,根本没有迷惑人前进的意思,它可以说是来路的绝对反面——近乎三十度的垂直向下,并且目之所及的山壁上刻满了萨满文。
  胖子的手电直s_h_è 下去,根本看不到什么。
  “这下不用选了。”胖子道,“瞎子骑驴,一条道走到黑。”
  他看我的表情,就道:“你不要又做出这种怀疑一切的表情,我跟毛主席发誓,这不是你做梦。”
  我心道你发誓可不行啊,也许你也是我想出来的呢?
  不过看到闷油瓶在眼前,我还是能够冷静下来。
  胖子问:“喂?底下有人吗?大花?”
  我以为不会有回应,但是竟然在几乎同时,我就看到了底下传来奇怪的闪光。
  几次闪烁之间有时间的间隔,显然是人为,似乎底下的人试图传递什么信息,我和胖子之前约定过莫尔斯电码,却解读不出来任何有意义的短语。
  我一头雾水地看闷油瓶,他也摇摇头。
  苏万和杨好神色很奇怪,互相看了看,都没吭声。我问:“想说什么?”
  苏万咽了咽口水,才道:“这……这好像是我创的暗号,意思是,‘过来玩’。”


第九十八章 吴邪的记录——再见黎簇
  胖子问道:“童子军暗号,你这个年龄的小鬼间通用的?”
  苏万转头直直看着黑暗的尽头,道:“不,这暗号只在我们几个之间用过几次——我一打这个暗号,就是说我爸妈都睡了,他们可以爬窗户来二楼打游戏。杨子,你还记得吧?”
  杨好脸都吓白了,道:“是,有年寒假的时候。”
  他话音刚落,下面的闪光又出现了,明灭停顿还和刚才相同。这次我看得更清楚了一些,灯语很长而且停顿多变,给我来编,写情书都够了,竟然只传达了三个字的信息?这反而显得很违和。
  难道是苏万看得懂的暗号,但临时想了个其他的含义?可他也没有骗我的动机。
  我并不掩饰脸上的怀疑,苏万有些不好意思道:“吴老板,你是想这暗号又长又别扭,结果是这样的意思很奇怪?其实是我们自己弄着好玩的,说来话长了……这都不重要,关键的是我在这,杨子在我旁边,下面只可能是黎簇!不知道他是怎么越过我们到那的,反正,他是在叫我们下去。”
  言外之意就是他马上就要下去,一分钟都不想等。
  杨好拍拍苏万道:“苏大少,你那灯语我都记不住,鸭梨能记住?这事有诈。”
  “不是黎簇,还能是我自己?”
  “也可能咱们早好几年前就被变态跟踪学习了,变态现在模仿你,就想引诱我们下去。”杨好道。
  说者无心,苏万那句话却唤起了我心中一个深深隐藏的恐惧点,难道这里的青铜就是那种青铜,我下去之后,会看见另一个苏万?
  不,这不可能,物质化是老痒做给我看的铃铛幻觉。不要把我的精神用在没有必要的地方。这么安慰自己,我还是舌头发紧,秦岭是只有我经历过这样的幻觉,我说出来反而会让他们都觉得我不太正常。
  “吴老板,怎么办?”苏万问。
  下面的闪光再次出现,呼唤我们的意图不能更明显了。
  我下意识去找闷油瓶,发现他在很认真地查看新出现通道上的浮雕,那些萨满文可能引起了他的一些回忆。看到这种似曾相识的场面,我心里很抗拒继续往下走,很没有来由地希望闷油瓶回头来说,这条路不对,我们需要另寻出路,可惜这件事没有发生。
  闷油瓶无论如何都会完成他和老九门约定的“交接”,展示给我某个真相,既然这是眼下唯一的路,那不管下面是多匪夷所思的情况也得去了。
  大不了就是看到一万个苏万在打灯,那崩溃的也不会是我,我安慰自己。
  我打了个走吧的手势,一边整出所有的装备,确认没有遗漏什么东西。闷油瓶看了我一眼,带头走了下去。
  一路无话,这条突然出现的下行通道除了那些读不懂的萨满文之外,并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和之前我们走过的路最大的的不同是它近乎笔直,而且有不少已经磨损了的台阶。
  不知道这种磨损意味着什么,最大的可能是这里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是被频繁使用的。什么人要在大山内部修楼梯,还会经常用?神经病吗?
  因为阶梯非常陡峭,完全没有可供停歇的落脚点,我们打着手电走得异常小心,并不长的一条路,挪动了将近两个小时,闷油瓶忽然停下。这时我手边一直摸着的墙壁忽然一空,隐约是一扇快烂光了的木门,我们到达了相对平缓的地面。
  “到了?”胖子横向挪动了一下,差点坐到地上,“他娘的这是十八盘啊!”
  接触到平地,除了闷油瓶外的人都双腿发软,我们四处打着手电,希望找到刚刚给我们打灯语的人。
  苏万和杨好最为兴奋,但是转了一圈之后就大失所望,我们到达的似乎是一个隔绝的四方形房间,里面别说人了,连东西都没有,非常非常黑,手电光范围里也只有一些已经被腐蚀成黑色的墙壁。看得出,四个方位上各有一道石头门,不过我们刚刚下来的那个门,很早就被破坏了,被人换上了一扇木门,这里环境恶劣,到现在什么都烂光了,只有最初的石头门还留存着。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让闷油瓶挨个摸过去,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隐藏的机关可以打开。苏万没有见过闷油瓶找机关的办法,对他的手指产生了强烈的兴趣,可闷油瓶并不搭理人。
  我打开手电,刚想也看一看门上的机关,闷油瓶后退一步,道:“不对。”
  我一听他说不对,心里有些忐忑,刚要发问就发现闷油瓶蹲了下去,在摸地板和墙壁的接缝。我向他靠拢了一步,闷油瓶就摆手,让我们几个人马上贴到墙边。没想到他话音未落,我就感到脚下一抖,地板居然从最中间向下裂开了,花朵绽开一样越开越大,人也无法控制地向中心的裂口滑去,手电一下脱手。我赶紧抽出大白狗腿砍在裂缝之间,好歹缓和了下滑的速度,可还是无法停止去势,苏万和杨好哇哇大叫着滚进了裂口,胖子试图捞住一个,手一滑,也被带了进去。
  我大喊一声胖子,大白狗腿终于崩刃,也卡不住我了,整个人跌落下去。
  我挥舞着双手试图抓住跳过来的闷油瓶,我们的距离却极其快速地拉远,好像有东西拖着我下坠,可我却感觉不到一丝负重。跌落可能只有一瞬间,然后我的脑袋就撞上了什么东西,这一下极其重,我喉头一甜,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还在刚刚跌落的那个房间,之前光秃秃的地板上被人用不知什么东西画了一个不规则的阵型,组成阵型的不是实线,而是无数的手写小字,在房间四角各摆了十几根蜡烛,场面说不出来的诡异。
  我头晕恶心地要死,浑身发冷,就看见自己的两只手上全部都是鲜血,手腕的部位被人各划了两个小口,虽然已经止血了,也不疼痛,还是让人无比震惊。
  我试图起身,一只手就拉住我,把我拽了起来。
  我手脚无力,好容易挣扎着自己站稳,眼前的场景却悄无声息地转变了,我心里“咦”了一声,眨眼间那诡异的蜡烛和手绘阵型通通隐去,只见黎簇站在我身前。
  黎簇瘦了一些,头发还是毛寸,遮挡不住他头皮下骇人的伤口,看得出来,针线缝合的不是很好。
  这样的相见让我始料未及,有太多疑问涌上心头。
  “你怎么在这?”我问道。
  黎簇沉默了一会,忽然看着另一个方向道:“你下来了,那就是也记得我们当时去苏万家玩的事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就听到身边杨好的声音答道:“我当然记得。”
  黎簇感慨道:“唉,其实那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你还记得咱们当时玩的什么游戏吗?”
  我转过身,见杨好面无表情答道:“《刺客信条:兄弟会》。”
  两个人都无视了我,这种情况我经历太多次了:我并不在他们发生对话的那个场景里。这应该是我的幻觉。
  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样的幻觉里?这里残存了蛇吗?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并不像很久以前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
  黎簇点点头,脸上刚刚缓和的表情却凝重了起来,对杨好道:“故事到最后,你才知道身边的朋友不是真正的伙伴,看似是一路人、也追求着同样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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