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陆快跑 作者:木槿萌萌哒【完结】(24)

2019-06-23  作者|标签:木槿萌萌哒 甜文 都市情缘

  ——说回他们俩关系好的时候,某次渝雪松打赌输给陆北川,被委以重任,教陆宜南英语。

  说来挺好笑的,他们聊过那么久,也没记住对方名字,再相见还是陌生人。

  那时候陆宜南沉迷网游,家里不让他用电脑,智能机也还没普及,所以他们俩都是通过电话教课,花了不少话费,没见过面。

  那时候渝雪松以‘花天酒地’形容都不为过,能把陆宜南放心上就怪了,他连人家名字都不记得,就管人家叫‘陆北川的学渣弟弟’。陆宜南就礼貌多了,管他叫哥,但在心里喊他:第八个陆北川用来敷衍我的狐朋狗友——陆北川从小到大都干着这事呢。

  这两个人呢,一个不是认真教的,另一个不是认真学的,每堂课到后来都不怎么学知识了,就开始天南海北的瞎吹胡侃。

  反正对面几乎是陌生人,聊起来也没什么禁忌的,有时候有花花CaoCao来找渝雪松,他也不挂电话,就和人家调笑几句敷衍过去,全程都让陆宜南听了,陆宜南就在电话那边一个劲的啧啧啧。

  陆宜南给他讲自己在学校发生的事,讲少年人的烦恼,偶尔隐晦的提起对x_ing向的困惑,渝雪松就没认真听,也没认真答,只是告诉他,顺其自然,你开心就好了。

  陆宜南反而听进去了:开心就好。

  挺多事情,和身边的好友、和亲人并不好开口,但对陌生人却能知无不言。

  渝雪松经常在外面玩晚了、喝多了,回来微醺状态和他打电话,而陆宜南处在那样过渡的青春期,困惑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找个人说说,所以他们俩像打深夜电台似的,算是交心了,什么事都聊过一二。

  到后来,他们完全是默契的不去问对方名字,保持陌生人的状态最好、最不尴尬。

  也不记得两人是怎么就不联系了的,大约是课业繁忙,也可能是交了新朋友、新恋人,总之是把对方忘的差不多了——其实也就相当于聊嗨了的网友,谁还记得十年前的网友呢?

  加上陆北川突然远走国外,他们间的关联因此也中断了。

  他们谁也没想到,兜了一个圈,少年长成大人,大人用起了保温杯,两人还能坐上一辆车,回同一个家。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呢。

  大约真有那么一根红绳,牵着他们身上,那上头,应该就写着‘天赐良缘’。

  

第21章 第 21 章

  说回陆渝二人离开家之后——某位姓陆名大黄的朋友立刻蹿了起来,像得到了某种解放似的,开始了第一回进城的撒欢。

  卷纸像雪花似的散了一地,沙发垫迁徙数米来到门口,上头浸了可疑液体,某本做了笔记、折了页的时尚杂志引发了大黄同志极大的兴趣,烙下了‘到此一游’的爪印,和渝雪松的字迹交映生辉,更别说它还在皮鞋里拉粑粑……

  可以想象,当二人打开门看见这一幕时,神情一片空白。

  陆大黄迅速躲到沙发后头,露出一双亮闪闪的眼睛偷看。

  陆宜南:“……”

  “夜宵涮狗r_ou_吧?”

  渝雪松:“……”

  他弯腰,捡起脚边一张彩图,那是杂志上撕下来的尾页,上面用签字笔写着:佛手柑伴手礼、墨镜Ray-Ban、钥匙链 Dior Homme……这是他看完这本总出来的购物清单,并伴有陆大黄已阅的爪印。

  陆宜南瞄一眼,小心翼翼恭维道:”师兄……品味真好。“

  渝雪松无言以对,只能说:“大黄也是。”

  陆大黄听见有人喊自己,便弱弱的、小声的汪的一声,以此试探他们俩。

  陆宜南简直快给这位大神跪下了,在哪乱来不好,在师兄家乱来,简直给他添了成倍的焦头烂额。

  他赶紧进屋开始收拾,心想,完蛋,这得收到大半夜去——其实本来也已经下半夜了。

  渝雪松慢慢走进来,预备推开卧室门去巡查一圈,陆宜南赶紧探出头去,大喊:“等等!等等!”

  渝雪松动作一顿,回头,“怎么了?”

  陆宜南把狗塞到窗帘后面,蒙住它贼溜溜的大眼睛,然后才说:“行了行了,你开门吧,不能让这丫看见,看见就学会开门了,以后卧室也要遭殃,在训好这货以前,一定要防着它点。”

  领养陆大黄以后,被它这几天乖巧的表现所蒙蔽,完全没想起来:这货是只野惯了的田园瑰宝,平时都在山林田野里头上蹿下跳的,能规矩到哪去?

  渝雪松终于扑哧笑了,开门还得防着狗!

  他还挺配合,好整以暇道:“蒙紧了没,我开门了啊。”

  陆宜南认真检查,点头,“合格,开吧。”

  渝雪松便开了房间门,巡视了一圈,此处尚属于安全地带。

  陆宜南这才松了口气。

  渝雪松从房间出来,没急着收拾东西,而是先给自己泡了杯红枣枸杞茶,端坐在沙发一角——完好的一角,暂时休憩了一会儿。

  他不紧不慢的说:“别收了,明天家政来收,陪我坐会儿。”

  陆宜南正忙前忙后,恨不得觉醒什么异能让这片儿恢复原状,可惜未能做到。他是越收拾越发现大黄战绩斐然,沙发腿啃坏了,布罩被标记了,游戏手柄失踪了,大批固定的不固定的资产都折旧折的不忍直视了。

  他听渝雪松喊他歇着,便沮丧的拖着尾巴走到渝雪松面前,道歉说:“对不起啊师兄……”

  “没事,”渝雪松握着个杯子,心态很佛系,“狗就像小朋友,捣捣乱是正常的,还小呢。”

  陆宜南看看他,又看看四周一片狼 藉,心想这人还真‘临危不乱’,毁成这样他还拿着个保温杯在沙发上坐着,真服了。

  “不小了……”陆宜南嘟囔,“说是快一岁了,那都青春期了呢。”

  渝雪松勾着唇,心想,那不是随你呢吗,你青春期也闹腾着呢。

  他放松的靠在沙发上,拍了拍旁边空位,朝陆宜南说:“来,陪我聊会儿天。”他打算把陆北川的事、把以前的事给陆宜南说说清楚,问问陆宜南这小没良心的,还记不记得他。

  陆宜南垂着脑袋坐了过去,坐在沙发另一端。

  “过来点,”渝雪松招手,“坐我旁边。”

  陆宜南:“……你不是叫我过去打我吧?”

  渝雪松搂着个保温杯,一掀眼皮,懒洋洋道:“想什么呢你,坐那么远当我审犯人呢。”

  陆宜南于是别别扭扭挪过去,再次道歉,“真的特别对不起,这祖宗真太能给我惹事了……师兄你看要不这样,我明天上家具城去给你挑套新的,行吗……这个沙发也不能用了。”

  “明天再说,”渝雪松摆摆手说,“我还没当回事呢,你先急什么。”

  这时候陆大黄就像听懂了人话似的,忽然从窗帘后面探出头,嗷呜了一声,表示赞同。

  陆宜南刮了几个大眼刀子过去,生生把狗瞪的缩了回去。

  渝雪松看着这两位,是真不生气,而且觉得好玩。

  刚进门的时候,他肯定是有点恼的,谁家被狗捣乱成这样能不恼呢,不过这种恼火没有发展到迁怒,并且背后还藏着啼笑皆非。

  看看,那个小的藏匿在窗帘后头瑟瑟发抖,这个大的臊眉耷眼的挨他坐着,脸上哪哪都写着‘愁’字。

  ——就像两个犯错的小孩,画面感非常强。

  渝雪松看着这一幕出神,心想:怎么开口呢?从哪里捋起…是从陆北川为什么走说起,还是从十几岁时的相交说起?

  陆宜南看他默不作声,心里打鼓,于是拉拉他衣角,又道了一次歉,一分钟内第三次了,真的特别诚恳。

  这简直把正在整理语言、想着该怎么聊他哥的渝雪松,都弄的想不下去了……进家门都道过多少次歉了,这小孩是过不去这个坎了是吗?

  渝雪松只好罢休,朝垂着尾巴的陆宜南勾了勾手指,“听话,你过来。”

  陆宜南温顺的凑过去,把自己的狗头呈了上去。

  接着,他脑门被轻轻的敲了三下,再是脸颊被拍了拍。

  陆宜南:“……!!”

  他呆了。

  “好了,”渝雪松笑着睨他,摸摸他头发,“打你了,高兴了吧?”

  两人凑的很近,陆宜南看着他,微微发怔。

  “放松点,”渝雪松低头在他耳边说着话,手指顺着脸颊侧边划下去,在他鬓发边一下一下的捋着,挠的人心里痒痒的,“多大点事,跟我用不着这么紧张,不久是几件家具嘛,我没放在心上。”

  一室狼藉,四下寂静,彼此的气息融在一起,温热的呼吸似乎染上了他的耳垂,一点一点的烫了起来。

  这着实是个旖旎而亲密的姿态。

  “嗯,”陆宜南低着头,低声说,“我第一次来你这里住,没想到会这样,又是夜店,又是跑医院,现在狗又捣乱……简直什么都跟我过不去。”

  “真是傻孩子,”渝雪松唇角微翘,“你尾巴都快垂地上了,和大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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