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过舞流云 作者:紫舞玥鸢(下)【完结】(18)

2019-06-23  作者|标签:紫舞玥鸢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豪门世家 天之骄子

来到正厅,恰好听见流云几人正在商量离开善郡之事。不觉一愣,急道:“这么急着走?不帮潇姑娘父女报仇了么?!还有堤坝一事怎么办?那也是……潇姑娘的遗愿……”

流云朝他微微笑道:“放心罢,堤坝之事已经安排好了,很快就会以弦兄的名义进行重建,唐兄不必担心。这里……还是尽早离开的好。那人随时会再来,寒派来的人还有别的任务,恐不能保证……唐兄回去准备准备,明早就启程吧。”

唐禹竹想了想,叹气道:“……好。”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一双明清的眼潜在暗处,确定四周的守备撤去了很多,才轻飘飘的跃下树来。那人一袭夜行黑衣,行走间竟一丝声音也未曾发出,背着皎洁的月光,竟似鬼魅般在空中飘荡。

神不知鬼不觉潜进玄煜的房内,床上背身侧睡之人,呼吸均匀绵长,显是熟睡多时。

黑衣人走近床榻,抬起右手曲于胸前,无形的力量凝聚在指尖,凌厉的剑气急泻而出,倏的直刺左胸心房!

电光火石之间,寒芒突现,银亮的剑锋折s_h_è 着皎洁的月光,折进来人的双目。他下意识闭眼的一瞬,优势已然骤变。

被衾蓦的一掀,床上之人赫然是流云!

淬雪蜿蜒而上,随着流云手腕一抖倏的削挺笔直,横劈而下。血光同寒芒交映,两根修长的手指被齐齐斩断 !血腥立即在冷月寒辉下缭绕开来。

快到还来不及呼痛,黑衣人已咬牙就着残废的右手同流云交上了手。

月光透过昏暗的房间映照出两个x_ing命相搏的男子。刀光剑影间,大盛的戾气划破死寂的残夜。

那人虽断两指,以徒手相抗,竟仍能以无形剑气护住周身,一时间,淬雪竟丝毫近不了身!

但只守不攻,终只有死路一条。在流云密不透风的剑势之下,黑衣人以渐有些不支。眸光微闪,忽见窗边漏出一道空隙,抓准时机闪身跃出,刹那间,一点寒锋直刺向面门,转瞬封死了所有出路,亦封死了所有希望。

潋寒破窗而入,月魄停在黑衣人咽喉一寸,不多不少。

流云早已收剑而立,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包括那人黑巾之下的脸。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第77章 启程

玄煜推门而入,半倚在门边。锦袖扬起,指尖翻转,磨细的飞蝗石直滑过黑衣人的脸,黑色丝巾飘然而落。

赫然便是唐禹竹的脸!

唐禹竹神色复杂的望着潋寒,却见他冷峻的脸上依然不带丝毫神情,漠然的眼神似一把利剑扎在心上,几乎麻痹了血仍未干的断指。

唐禹竹轻叹一声,道:“你们设的局?怎么猜到是我的?”

流云抬眸,轻轻摇首道:“在潇湘被杀前我一直不曾怀疑过你,但是昨晚我才发现,从一开始就错了。其实最先引我们来善郡的,是你。碰到她们也许是个意外,却更方便了你……那晚,最后一个急急忙忙赶来的也是你,对我们行动了如指掌又不会引起怀疑的,也只有你,因为你‘不会‘武功。其实话又说回来,真正让我怀疑到你的,是潇湘姑娘死时脸上的神情,只有情之一字,才能让人如此从容面对死亡……不过,为什么?”

唐禹竹面色愈见苍白,渐渐泛起凄伤和愧疚,低低开口道:“那晚动手之时,恰巧给她撞见……当时不该犹豫的……”

流云轻叹道:“我是问你为何替敬王卖命?还有,何以你可隐藏武功?”不论从哪看来,他都与常人无异,连寒都未能察觉……光凭指气就能伤人,难怪找不到凶器……

唐禹竹一扫适才凄伤之色,冷笑道:“玄翊昏庸无能,只知沉湎男色!若非他,我师父也不会……哼,上梁不正下梁歪,江山日后若交由太子殿下,我玄国怕是要亡国了!敬王爷天作之材,为何得不到应有的地位?只有王爷,才会是千古明君!若不是王爷,我也无法站在这里……我和兄长怕是早已让让豺狼吞了去!……御兄,可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一个包子,或许可以改变人的一生也说不定……呵呵,这是天意……”

玄煜抚掌大笑,似讥似诮道:“精彩!精彩!敬皇叔御人之术更进一步啊!可知,多亏了你的敬王爷,堤坝贪污一案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唐大人怕是还不知,这次狄漠杰贪污公款可是授命于敬皇叔,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了收揽民心牺牲了多少百姓?!”

“你……你胡说什么?!”唐禹竹浑身一震,低吼道。

流云从怀中摸出那封信令交给他。登时,让他五雷轰顶般越发惨白了脸色。

潋寒忽然c-h-a口道:“你的武功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你师父和兄长,是谁?”

唐禹竹沉默良久,忽惨然一笑,道:“我们练的内功心法,至高曾便可返璞归真……指诀和轻功是师父唯一留给我们的了……我自幼体质不若兄长不适于练武,便一心读书……呵呵,欲速则不达……速成的武功还是技不如人呐……”

潋寒眸光一沉,道:“武林中有此号高手我会不知?”

细密的汗珠滚落额前,唐禹竹低低道:“你当然不会知道……师父早在十几年前便已落崖而去,怕是早已仙逝多年……其实,我并非姓唐,我真正的名字是,七、月、禹、竹……咳咳……我的兄长是……七月……”

话语未尽,他却已颓然倒地,潋寒抢上一步扶住他,急道:“七月甚么?”

七月禹竹忽幽幽一笑,轻声道:“若我创出一番事业……是否……够资格站在你身边……”

潋寒微微一愣,漠然的瞳仁泛起一丝涟漪,直到怀中之人已永远的闭上双眼,都沉默不语。

流云原看一向不喜触碰的潋寒竟对他例外,心中不免吃味,然而,听到那人最后的心声,想到为他而死的潇湘,又不由怅然叹息。

世人总觉得最珍贵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却不知珍惜现在拥有,到头来,连拥有的都失去了……

玄煜低沉的嗓音打破了沉默:“他口中大概是事前含了毒药了罢……唯一的线索也断了,疑团有多了一堆。七月禹竹……七月……这个姓氏并不多见……”

流云抚额道:“也罢,船到桥头自然直,这里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处理完善后之事,咱们就走吧。”

翌日,玄煜已刺史的身份宣称狄漠杰已畏罪自杀,并将其私产充公,重修堤坝。一时间,善郡的百姓对玄煜好评如潮,大赞皇恩浩荡。

对此,潋寒毫无疑义,好像被抢了功劳的不是他。不过,流云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流云特意多逗留两日,慕容翎却像蒸发了一般不知所踪;那无双堡也平静的很,听说卓堡主早已出发去了剑池。

反正也无事,三人决定去剑池凑凑热闹。

为了顾忌玄煜的伤,流云特意叫了辆马车放缓了行程。

一路上,碰到不少手持长剑的江湖人士,个个一副未来就是我的天下的拽样,半点不知天高地厚。

潋寒对这些人往往是不屑一顾的,对于一个真正的剑客而言,一个眼神甚至就可分出斤两。

大部分时间,潋寒是独自骑马走在前头的,理由是不想同玄煜带在同一辆马车上。流云本想雇个车夫,但被玄煜以不信任来路不明的人为由拒绝,只好自己负担起车夫的工作。

众所周知,车夫就像司机一样,都得要集中注意力,偷不得懒。是以,每当被车里那人“调戏”的时候,想反击一下也不行,顶多逞逞口舌之快。比如现在。

玄煜斜靠在车栏上,内双轻挑,仍旧蕴着意味不明的浅笑,连日来的劳累不减其一丝风华。宽大的素玄衣袖铺在轻裘地毯上,一只手托着侧脸,另一只露出白皙而骨节分明的修指,轻轻有节奏的敲击着雕栏,光明正大地对流云进行着“视j-ian”工作。

流云被他看的发毛,抚额叹道:“……我知道我很帅,你也不用老这么看着我吧……”

“呵呵,”玄煜轻轻笑着,起身凑到流云耳侧,熟练的轻咬着他饱满的耳垂,戏道,“云兄可被誉为‘四大美人‘之一,不看个够,岂非划不来?”

似是一阵电流自耳根直通向下,流云浑身一颤,挑了挑眉,回头恻y-iny-in笑道:“你再提这个,小心我翻脸!”

“哈哈……”玄煜伏在他肩上闷笑一阵,继续向他的耳垂攻击。就在这几天“调戏”之下,他忽然发现了一个秘密,流云最敏感的地方竟然是右耳耳垂,稍事挑逗就红的仿若天边的云霞。最让他高兴的是,这个秘密貌似只有他一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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