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小说同人)旅行者 作者:浮图(下)【完结】(19)

2019-06-22  作者|标签:浮图 穿越时空 天之骄子 春风一度 综合


韩泰锡忽然回过神,来不及拿找回的零头赶紧追出去,冲着那人的背影喊道:“喂——”
那人转过头来,神色淡漠地看着自己。韩泰锡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那样兴奋,或许是故地重游又旧友相逢,他几步走到男人面前,指着他搜索着记忆中的名字,“崔钟哲?”
那人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韩泰锡指着自己眼睛弯弯地笑道:“你还记不记得我?灯塔,还有海鲜炒饭,记得吗?”他极力搜索着曾经的那些事,试图唤起对方的记忆。
阿青看着眼前眉清目秀的男子,问道:“韩泰锡?”
韩泰锡蓦地笑了,重重捶了他一拳,像捶在一块坚硬的铁板上,不由地暗暗咋舌。
不管如何,这总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两人找了一间小饭馆吃饭叙旧,韩泰锡问起其他人的近况,其实阿青也是刚刚才知道——当年阿荣上汉城打工,被人骗光了辛辛苦苦攒了一年的钱,激怒之下打伤了人,坐了两年牢,后来就不知所踪了;赫宇跟着他爸出海捕鱼,偷偷上了日本,被海关发现之后遣送回来,这段经历被他添油加醋渲染得光怪陆离,喝醉酒后就到处跟人家吹牛;小弹弓服完两年兵役,回来后在一所高中当保安,结了婚,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一家人日子过得紧巴巴。
韩泰锡听得越来越沉默,甚至连唏嘘也没有,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记忆中的那些东西真的只是年少的一场轻狂的梦,他跟他们是如此的不同,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只是上帝偶尔玩笑,将命运轨迹交错,但之后便随着两条不同的轨道各自一往无前地奔去。
但他看着眼前的男人,又觉得也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那样绝对——其实那时候他跟阿青的交集很少,大部分时间,他反而是跟阿荣他们混在一起的,几次见面,只是觉得这个人身上有跟阿荣他们不同的东西。这次再见面,那种感觉愈加清晰,他问道:“那你呢?”
阿青捏着酒杯淡淡地说:“在部队,这回是休假回来探亲的。”
韩泰锡觉得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指着自己的眉峰问他:“这边——”
他笑了下,很浅,不太在意的样子,说:“被子弹擦伤的。”
一开始,两人话还不多,等到酒酣耳热,韩泰锡的谈兴就完全上来了,他讲十七岁那年在青浦的那段荒唐而恣意的生活,带着怀念的语气讲各种好玩的事,讲大学期间有意思的事,也问阿青部队里的事情,阿青挑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讲给他听,他听得兴致勃勃,大呼小叫。
出了饭馆,韩泰锡已经完全醉得不省人事,挂在阿青身上嘴上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阿青既不知道他住哪里,也没办法从他嘴里问出有用的信息,只好将他带回家。崔母看到他带回一个醉鬼,吓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地帮忙拿了一床干净的被褥出来。
家里只有两个卧室,阿青和崔母各占了一个,只好将韩泰锡安置在阿青的房中。阿青刚背过身去铺自己的被褥,韩泰锡以为是在酒店,迷迷糊糊闭着眼睛起来上厕所,结果不知绊到什么东西,整个人向前跌倒,额头撞在柜子上,疼得嗷了一声,酒意全散。
阿青连忙转过头去,见他跌坐在榻榻米上,捂着额头疼得直呼气,他一身娇生惯养的细皮嫩r_ou_,就那么一下,额头就磕破了皮,迅速肿成一个大包。阿青用毛巾裹了冰块给他,他盘腿坐在榻榻米上,觉得不好意思,“抱歉啊,给你添麻烦了,待会儿我还是回酒店好了。”
阿青没什么睡意,点了根烟,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十二点多,说:“已经这么晚了,再回去也不方便,不介意的话就住下吧。”
韩泰锡没再坚持,就那么一会儿,他脑袋又重起来,酒意重新上头,勉强举着冰块按在额头,眯着眼睛,朦朦胧胧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抽烟——他低垂着眼睑抽烟的姿势有一种专注凝肃的味道,柔和的烟雾缓缓升起,掠过他成熟而英俊眉眼,缠绵着缭绕着,在空中点点消失,不知怎么觉得有沉沉的忧伤压在心头,他闭上眼睛最后嘟囔了一句,“你抽烟的样子很好看啊。”
阿青愣了一下,韩泰锡已经睡着了,还打着酣。阿青自己也没料到居然还会再遇当年那个学生仔,不过韩泰锡确实变了很多,不再像少年时候那样瘦,好像风一吹就能刮跑似的,也没了从前的那股子抑郁,整个人明亮很多。
阿青把烟掐了,开窗通了一会儿风。这晚上总算没再出什么意外,第二天起来,崔母给他们煮了解酒茶。韩泰锡觉得不好意思,仰头将一碗难喝的解酒茶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转头对阿青吐着舌头露出一个苦脸。
他长得好,又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崔母对他的印象好,临走时还让他以后过来玩,他走出很远,还转过身来冲他们挥手,眼角眉梢流露着一股游戏人间的浪荡劲儿,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又纯净得不得了。

第62章 蓝色生死恋(八)

韩泰锡住在离青浦不远的一个星级度假酒店,常年包着一个豪华套房。他是酒店理事的小儿子,人人将他将太子爷似的供着。他父亲本意是希望他做点正事,结果反成就他天高皇帝远日日花天酒地的糜烂生活。
有次在街上偶遇,他开着跑车从车上跳下来,站在路边同阿青开心地说话,跑车副座上一个年轻的女郎,长长的头发挑染了一簇火红,戴着大大的吉普赛耳环,蹙着眉娇声娇气地催促韩泰锡,“泰锡哥,走不走啊?”
韩泰锡朝阿青挥挥手,转身进了跑车与女郎交换一个火热的吻,跑车风驰电掣地离开。
后来某天晚上,他不知怎么喝醉酒,电话打到阿青这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讲话,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子洗完澡说话的声音,早就不是先前的那一个,那还只是不到一星期的时间。
酒店里关于他的传闻到处都是,他也不在乎,依旧我行我素花丛浪荡。有一次说漏嘴,才晓得他在母亲死后被父亲带回了韩家,记在了父亲原配名下。那时候他的表情说不出的讽刺和自嘲,说:“那种事也亏他做得出来——”
别人的家务事阿青没有置喙余地,韩泰锡也不是那种脆弱敏感亟须抚慰的小姑娘,说过也就算了,碰碰酒罐,吹着海风喝啤酒,彼此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这大概是男人的友情。
常年封闭的军营生活,几度游走在生死边缘,乍然回到这样和平宁静的生活,阿青其实并不是没有任何心理障碍的。除了崔母,这里其实并没有任何与他有关的人和事,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有时候,阿青躺在狭小的房间里,枕着胳膊望着低矮的天花板发呆,崔母几次经过,目露担忧,想问,又不知从何问起。
阿青也能体会她的心情,因此韩泰锡找他一起野营的时候,他并没有拒绝。
韩泰锡之所以心血来潮忽然想去野营全在于他父亲近期要过来,同来的还有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说是来视察酒店营业情况,其实主要目的还在于他。韩泰锡相信,只要那个男人前脚刚踏进酒店,那位夫人后脚就能跟着来,她是绝对不会放过落井下石和让他们父子在自己单独相处的。韩泰锡懒得跟他们周旋听千篇一律的教训和冷嘲热讽,干脆躲出去。
那天早晨,韩泰锡将一辆越野车开到崔家的小食店门口,穿着一身浅蓝的户外运动衣,笑容灿烂地同崔母打招呼。野营的工具大部分都是韩泰锡准备的,阿青只背了一个简易的登山包,同崔母告别,拉开车门坐上副座。
越野车沿着海岸线疾驰,渐渐远离人烟,阿青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跟着渐渐放松。韩泰锡开车空挡扭头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往上翘。
野营的地方在一个自然生态保护区,温带植被覆盖满山满野,深秋时节,呈现富有层次的瑰丽色彩。韩泰锡下车,撑着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满鼻子都是秋天凛冽而饱满的气息,与阿青将野营的东西一一搬下车。
除必要的生活生存工具,他还带了钓竿吉他收音机林林总总一大堆,面对阿青古怪的目光,他嘻嘻一笑,反倒教训阿青说:“我们可是要在荒无人烟的野外待两天两夜,总要自己找乐子——”又看看阿青简洁到极点的登山包,摇头哂笑,“你以为这是野外行军吗?哈,不要把自己的人生整得那么严肃啊,会很累的。”
说完,他背着装备超过阿青大步朝山里走去,步伐矫健,一点不像四体不勤的城里人。
阿青牵了牵唇角,不紧不慢地跟在他后面。一小时后,他们选定露营的地点,是在一个小水潭旁边,一道细细的水流从高几丈的山岩流下来,落到下面形成一个不大的水潭。潭边有小片开阔的平地,是绝佳的露营场所。两个人分工合作,很快将帐篷搭了起来。
上山的时候,韩泰锡还跟阿青较劲,现在却趴在帐篷里死活不肯起来了,阿青想去周围探探,问他要不要一起,他闭着眼睛哼哼,胡乱地挥手。阿青就没管他。
这个山区虽然绵延几十里,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比起毒物瘟疫横溢的热带雨林和急速行军十几小时都看不见一片除白色之外的雪原,它温和得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即便这样,阿青也改不了军队里养成的习惯,一边记下地理环境,一边思考着哪里可以做掩体,哪里适合埋设诡雷。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阿青原路返回,韩泰锡已经恢复元气,搬了把折叠椅,翘着脚坐在水潭边面前装模作样的放了根钓鱼竿,鼻梁上架了副太阳镜,俨然一个不事生产专攻吃喝玩乐的公子哥。
秋季干旱,水潭里根本没有多少水,能钓到鱼才怪。阿青忍不住要笑,韩泰锡看阿青回来,就将钓鱼竿一收,搬着折叠椅回来了,显然也不是真心要钓鱼。阿青故意问他鱼钓到了吗,他挑着眉说这里的鱼太不识货,枉费他出卖半天的美色,一边说一遍将墨镜往额头上一推,那动作在他做来透着一股子浪荡潇洒,格外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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