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剑之谭少 作者:空梦(下)【完结】(12)

2019-06-22  作者|标签:空梦 情有独钟 强强 因缘邂逅 花季雨季

抢回了兄弟尸体的几个人抱著那俩人的骨灰盒,扛著枪,跟著谭少把那里s_h_è 成了马蜂窝,一个一个s_h_è 到最後都红了眼。

谭少在惊尖声跟枪声中闭了闭眼,接著他睁开眼,依旧有条不紊地一枪一个。

他是老大,不是说他得到的权力跟利益最多,而是,当有事时,他是必须第一个站在前面的。

例如报仇。

就算血染红了白衬衫成了红色,没有报完仇就倒下,他就不会是一个好老大。

华人私人医生替他取子弹时,谭少没要求打麻药。

看著子弹从血呼呼的r_ou_里拿出来,听著旁边也没麻药可打的其他取子弹的手下的闷哼声,他甚至还笑了笑,跟电话那头的张健说:“半个小时後我就去你说的地方,接下来的全靠你了。”

他们一行几个人全中了子弹,没一人有轻伤,谁也不会想到他们会连夜赶著回去,那些得到消息的FBI可能在各个医院或小型诊所里面通辑他们。

谭少早找好了可靠的几个医生,打算一把子弹取完止住了血就立刻飞出美国。

张健最後淡淡地说:“还真是不怕死了。”

听得谭少吃吃地笑,他要是不胆大包天,能成就得了今日?

飞机先是飞到巴西,再从巴西飞香港。

因是私人飞机,谭少没多受罪,至少他那破身体烧到香港还没有转为急x_ing肺炎,来得及留著一口气让魏方来救他。

魏方见到他时,这个平时冷漠清高的稳定派被气得脸都红了,他咬著牙骂人,“你他妈怎麽不干脆死在美国,非要死我手里。”

全身烧得黑红的谭少嘿嘿一笑,说:“我喜欢你嘛……”

说著,虚弱地转了下头,看著几个带伤的手下没人有生命危险,终於安心,责任心一褪,安心地昏了过去。

等到再醒,又是三天过去。

醒过来那天,外面是碧蓝的天,白云朵朵很悠闲地飘著。

谭少觉得风似乎都吹在身边,他感叹般地说:“天气真好……”

可声音还是没有发出口,谭少无声地笑,想著种这手废了,再喉咙也废了,这下可以去领个二级残废的证书了。

魏方在旁边盯著他,拿著针往瓶里猛灌药。

谭少看著那些写著一大堆他看不懂字母的瓶子,有点怀疑魏方这次打算暗杀了他一劳永逸不要再费心了。

可到底,魏方还是以前范宗明最看重的兵,道德心不是谭少这种自小混蛋的人可比拟的,他非但没有把谭少给弄死,反而把他给弄得人模一样的又可以说话了。

连手都又多恢复了一点感觉,谭少起身倒在地上因为想及右手不是很有感觉干脆就让它压底,没想到,疼得他立马翻身,对著天花板叫:“见鬼了……”

他翻倒在地的声音让门外的魏方立马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谭少,魏方这次终於没有忍住破口大骂:“妈的,你他妈真找死是不是?你早说啊我早弄死你让老子累个半死。”

谭少瞪大眼,看到痛骂的魏方的黑眼圈,顿时小良心起了一点,他张口嘴,很诚恳地说:“扶老子起来。”

谭少养伤一个月,这天终於想到要不要回他哥身边。

接著他又想了一个星期,在一次洗澡後看到自己满是伤痕的身体,突然觉得好笑,以前的自己身上多一点疤痕,最紧张的就是他哥了。

而现在,面对满身疤痕这幅丑陋的身躯,他哥居然还要他……果真是成人的好处,连上床也可以变得轻而易举了。

在这种荒谬感之後,他终於觉得可以回去了。

他这段时间的消失恰恰好,可以让他七哥迁怒他们家九叔,连带的范老大的事也就可以泡汤了……再重伤回去,至少,也可以刺他一下,让他看看,他的小孩到底有多“爱”他。

谭少真觉得自己过於聪明了,付出的代价总是能得到相应的价值。

对於这些,真是一点亏也没吃。

而那些小痛小伤总是可以过去的。

回去的那天,北京下了雪。

下机时突然遇到冷空气,谭少连连打了几个喷嚏,他一个人回的北京,什麽都没带,身上就穿了个白衬衫一件修身西装薄外套一条单薄的休闲裤,冷得直哆嗦,又懒得去机场商店买,干脆忍著出了机场门钻进了出租车。

到永宁时,谭少有点头昏,保安们突然见到他都大吃了一惊,他按了指纹进了别墅,去厨房找医药箱,没有找到。

他打了电话给保安室,让他们找医生来,在客厅里的沙发上躺了下,等著医生来给退烧药吃。

半个小时之後,大门被打开,从外走到里,有个人就到了他身边。

谭少睁开眼,想笑,但脸皮冷得不听使唤,妈的,自己忘了开空调了,於是只好冒著头昏脑胀叫了声:“哥……”

下一刻,他被人抱进了怀里,范宗明一手抱著他一手探了他的头,对著旁边的人说:“去书房的医药箱里拿退烧药。”

吃了药,同时又被塞进了热水里,谭少觉得好受了点,看著范宗明终於笑了……他现在不再像当年一样俊美得让人想多看几眼了,只是他一笑,那种隐含在笑容里的不羁跟莫明的邪气让他更夺人眼魄。

但,范宗明伸出手,蒙上他的眼睛,说:“别这样跟我笑。”

谭少好笑了起来,发出了声响,他伸出手拿开范宗明的手,看著他一刹不刹地说:“哥,那你告诉我,我该怎麽笑?你说,你让我怎麽笑我就怎麽笑,我全听你的。”

范宗明一下脸冷了下来,那双永远都让人猜不透真正想法的眼睛这时往内缩著显示著愤怒。

谭少又一笑,把手勾向坐在浴缸边沿s-hi了衬衫裤子的范宗明的脖子,一字一句地说:“你知道的,为了你高兴,我什麽都愿意做。”

他极具缠绵地吻著范宗明的脸庞,吻著吻著他轻轻地说:“你看到新伤痕了吗?哥,这一条一条的都是为了你,我这样为了你,你对著我高兴点就这麽难吗?”

范宗明伸出手,把他的手慢慢扯下,他对著谭少的眼睛,危险又极具威胁。

谭少毫不动摇地看著他,嘴边的笑越来越深……

范宗明看了他半会,抱著他,下了浴缸,翻过谭少的身体让他面对著自己,问他:“所以,你想知道什麽?我还心疼你不?”

谭少听得又笑,把脸依在范宗明的胸前,“七哥啊……那你心疼不?”

他伸出手指,摸著那心脏的位置,隔著衬衫让自己粗糙的手指感觉那下面的跳动。

范宗明的呼吸重了起来,他低低地说,“你难道不知道?我又有哪次不?”

谭少抬起头,笑得白牙在洁白的浴缸里闪闪发光,“真好,七哥,这点还像以前……我还以为,什麽都变了。”

范宗明一手抱著他的腰,这时,力道已经不是在抱,而是在掐了。

谭少无所谓得很,他一字一句地说:“七哥,我告诉你,为了你我变成这样,哪一天,你这些关心都要收回,就别怪我对不起你……”

范宗明猛地死死地盯著他。

谭少毫不惧怕,他冷冷地笑著,“别忘了,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他拉著范宗明的手摸著自己都讨厌至极的身躯,“相对的,你要我做的,我都会做好。”

他说完,手松下,身体一转,泡到了另一边,淡淡地说:“哥,我想静静。”

范宗明站起,脱下衣服,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谭少看著他的背影,心想,这次,又死了两个。

以後,不知道会死多少。

真是生死有命了。

而自己在他亲爱的七哥没放手之前是死不了的,只好一个死者一个死者又一个死者地见证。

看起来,他的没心没肺还必须再坚实点。

只不过两分锺,浴室又进了人。

高大健壮的男人赤裸地走了进来,他把手里的东西撒进水里,又打开了热水加了进去,很快,舒服让人放松的香气散了开来。

谭少在淡淡的雾气里看著隔著一点距离的范宗明,他从小依赖的保护者正认真严肃地用厚大的手按摩著他的身体。

当手到了他胸前的新伤口时,他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眼,问他,“小知,我不是心疼,我是骨头都在疼,小时候你只要喊一声疼,心会拧起一团;现在在你身上的每一条都是刻在了我的骨头里,你可以怀疑我对你不再好了,可以怀疑我牺牲你,可以怀疑我一辈子都会利用你,任何事都可以怀疑,只有这点不能怀疑,你永远都不能怀疑我不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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