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狂欢 作者:冒雪行疆(上)【完结】(82)

2019-06-22  作者|标签:冒雪行疆 情有独钟 青梅竹马

  趴在我床边的是科里斯,那么就证明还是个白天,陶恒欢大夫在看诊。我咳了一声,大个子马上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潜潜,你醒了么?”

  “你上次洗澡是什么时候?”

  “洗澡?”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困惑道:“和陶双尧换班之前啊,我又有味儿了吗?”

  “什么?!”我想起身,又被绷带生拽了回去,我无比气愤地说:“那为什么我三个月没洗澡了?”

  “啊?”科里斯似乎更惊讶道:“我和里昂以为你打算在找到琦少以后再洗澡,原来不是吗?”

  “洗澡和找到他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我以为你们中国人会有一些奇怪的坚持。”

  “你现在跟我装外国人的语式,是不是有点晚了?”

  “我当年抱在怀里小小一团的潜潜,长大了气势好足啊……”他突然开始卖往事。

  “你别扯这些,我不买账。”

  “其实我和里昂也是来到策勒才想起洗澡这件事的,我和陶双尧打完架,他就问我多久没洗澡了,我和里昂才想起来。至于你,除了昏睡就是吃饭,我也没时间拉住你问要不要洗澡啊。”

  “我一条内裤穿了三个月,我不配当一个花季少年……”

  “你也没什么运动量,不出汗,香的,别担心。”科里斯说完这句话,浑身一抖,马上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要看视频?你看吧,我去外面等你,十分钟是吧。”

  “哎!”我今天没打算看的啊!在不,陶双尧和我认识不久,试图避嫌,你躲什么啊?

  他溜得非常快,我拖着个残腿,根本赶不上他。我把DV又翻出来,来来去去那么几段,看一段少一段。

  陈琦穿着白衬衫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对着视频轻轻笑了一下,算是开场白。

  “我今年居然才10周岁,有时候真的觉得不可思议,人的身体成长的如此缓慢,这么矮的身体里,装着我这个催熟的灵魂。我现在的频率是每个月注s_h_è 一次,以后改成半年一次和每年一次,2012年的时候,我应该会结束整个注s_h_è 过程。那年的十二月份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呢,算算应该就是我最后一次注s_h_è 前后,啊,那个世界末日可能是为了庆祝我这个天山童姥正式出山吧!”

  “其实我想明白我瞒着陆潜那点事以后,就不再觉得有录视频的必要了。毕竟我一直不知道,我这些视频的观看对象是谁。不过,我今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可能我还没见过,不过应该会在将来出现,那就是我的继任者,毕竟我不可能是最后注s_h_è 这个针剂的人。”

  他向前挪了挪椅子,继续道:“所以,我能叫你徒弟吗?我的上任,算我的师傅吧,什么都没有留给我,只把陶恒欢助理指派给我,导致我这一路上非常迷茫,很多事情都是自己慢慢摸索出来的,我希望我的这点资料能给你一点提示吧。”

  “简单的说,这个针剂依靠提高脑活动效率和时长来达到超人的水平,有两点是非常重要的:锚定和记忆。你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锚定,在非常疼的时候,或者自我被无限压缩和延长的时候,你可以依靠这个锚定返回现实;你要找到自己的记忆方式,你是如何组织自己的记忆的,从而借此来控制自己的梦境,虽然说梦境这个词很可笑,毕竟注s_h_è 了这个针剂,你就再也不会拥有真正的梦境了。你会在反复的过去中穿梭,你可能会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又根本无力可施,这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要让任何一个挫折或者成就成为你不能跨越的坎坷,不然梦境会陷入死循环,你也无法继续进步。”

  “这个针剂,对普通人来说真的没什么优势,我打了这么多年,越打越觉得自己像一个献祭用的牲口。如果你和我一样,脑子有病,可以当成辅助方法试用一下,除此之外,我建议你还是别打了。回家好好过日子吧。”

  “啊,也不知道你懂不懂汉语,我再用英语简单说一遍吧。”

  视频里陈琦开始叨咕起来了,我简直能把自己脑子里那一万头Cao泥马捉起来给自己织一万条上吊用的绳子。

  这世界是不是没人了啊?逮着我和陈琦俩人在这反复折磨碾压?还徒弟,徒弟你大爷啊!不他妈说好,你徒弟还没生呢么?再有,师傅,亲二大爷,你倒是透露一下你的记忆组织方式,让我有个谱啊!

  陈琦用英语叨咕完毕,又笑了一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陆潜答应这次去北京机场接我,他和他爸妈去帝都旅游看奥运会,要呆一个月左右,顺便再接我回家。我前几天求着陶恒欢助理一次x_ing给我注s_h_è 了两针,虽然疼到爆炸吧,但这样我可以两个月不来这里,陪他看完奥运会,还能陪他写暑假作业。他非常不爱写作业,还马马虎虎的,每次都拖到要交了,才开始飞速的划拉,跟野j-i奔跑在沙地上一样。但是,他每次眨着眼睛求求我的时候,我都是无法拒绝的,心里笑了一百多次,才能板起脸教训他。如果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让你见识一下我最好的好朋友是什么样子的。”

  “拜拜啦,我的徒弟,我要回国了。”他又一次冲着视频笑,眼睛细细狭长,露出非常难见一次的酒窝来。

  真尼玛想把DV扔上天。但是还是要抱在怀里,我最二逼的爱人啊,你可知道我们如此被命运玩弄,我贪婪的老丈人啊,算了,我和你没啥话好说,心理活动都没的,只盼着和你决一死战。

  陈琦说的事情,锚定我懂,也找到了,只要想到盖亚宴会上陈琦转身离开的那个背影,我就能随时从梦境中抽身出来。但这个组织方式,我确实是一头雾水。

  科里斯似乎也习惯掐着点儿回来接我,他将我左手臂挂在脖子上,直起腰,我整个人被半吊了起来。

  “你们战斗民族都是按天长个儿的吗?”我把胳膊抽出来,挂着他手臂上。

  “可能吧,我爸接近两米,我妈也有一米八多。”

  “距离我下次注s_h_è 还有多久啊?”

  “七个小时?”

  “哎呀,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呢!”

  “陶大夫答应跟咱们一起回去了,正在和丁队长他们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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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三楼,几天没见的远神和蓝暖姐他们都在,还不等我鞠躬,远神就对我招了招手道:“来,对个线索。”

  科里斯直接将我夹到远神旁边椅子上。

  “我们正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绕开陈琦的父亲,将陶医生他们两个最快速度地接到不莱梅去。”远神点了点桌上的白纸,上面画着几个圈,对我们说到:“圈里的是交集,外面的是陈琦的父亲不知道的事情。”

  “远神,你不用顾忌我和陈琦,咱们还是称呼他大名吧。”

  “那以后我分析案情的时候涉及到的人,都用大名来代替。”

  “陈予白和陶恒欢之间的交集是2000年到2009年的陈琦以及这个地点。期间他和顾清没有见过面,和研究所其他人也没有见过面,但是不排除他对研究所的人持续观察,如果有心的话,通过对隔壁旅店地下停车场的排查,也能将研究所的人员猜一个大概。”

  “所以,他极有可能是知道顾清的日常起居,并且知道里昂存在的。”远神道:“里昂,你呢?在策勒期间,回过不莱梅吗?”

  “没有,我父母去世以后,我一直和我爸在一起,并没有回过我自己的家。我爸也不允许我回去,我们有时候住在柏林,有时候住在策勒郊区,在策勒市里都没有房子。我们从盖亚学院逃出来以后,是我第一次回去。”

  “你的出生地呢?”

  “法兰克福。我父亲是丹麦人,德国留学,我母亲是柏林人,我是他们博士研究生期间生的孩子。”

  “陈予白凭借陈琦的伤病,通过陆息然和顾清搭上了线。陶恒欢代替顾清照料陈琦,期间陈予白得知了顾清生活上的细节,然后又采取一些办法将顾清弄到了盖亚学院。这一切的起始点都晚于里昂父母去世。现在里昂的出生证明也查不出什么问题,陈予白就算要查,也是查柏林,这么看,不莱梅是个比我想象中更安全的地方。”

  “陶双尧那边呢?”

  “我?我亲生的爸妈原来就是在策勒开小吃摊的,后来硬卖给了我爸,他们就搬走了。现在也没有音讯,形同被领养的孤儿吧。”

  “陆潜呢?这次又想起什么有用的讯息了吗?”

  “就一些琐事,没有这方面的讯息。”

  远神点点头,又道:“那这件事情很好办,响应前几天那个明星的号召做自己,恒欢带着陶双尧去旅游,然后就找不到人了。蓝暖他们两口子带你们欧洲转悠转悠,然后返回和我们汇合就好了。”

  “那我需要做什么?”陶医生问。

  “尽快收拾东西,把诊所的事情暂停一下,陆潜下次注s_h_è 完成,你们两个就跟着蓝暖出发,我带着陈琦、科里斯还有里昂先回不莱梅等你们。”

第69章 尧哥

  现在镇上是交换券制度,因为我们要走,各位神仙大爷都要先把劵上欠的工都做完,据说总在外面吃饭的黑勇哥欠了十几份工,远神这边说起要走,他人立马就消失了。现在整个城是个半封闭状态,出城的时候会被志愿队伍拦下来,得把债务关系理清才可以出城,长期的交换劵一时完不成的还得去债主那里取得证明,才能走。这种方式可以说比查身份证还繁琐,也难怪大家宁可用朝不保夕的比特币,也不愿意多写交换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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